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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原来艾伯伯您是当世文豪啊?哈哈,失敬失敬啊。”
他嘴里说着失敬,其实心底却是十分的不屑。在他眼中,这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这会儿凌风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准备直接进入主题了。既然这位“艾伯伯”既非福清生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他也没有再必要刻意讨好了。因此再开口对康熙说话时,态度自然也不像刚才那么恭敬了。
“对了,伯父您都不问问我,我心仪的那位女子是谁吗?”凌风颇有几分神气的开口说道。
福清见凌风的语气忽然就变的轻佻起来了,心里立时就有些不欢喜。对凌风的那些好感也跟着打了个对折。虽然,她也明白,不管身处任何时代,人都是嫌贫爱富,乐贵鄙贱的。但真当她亲眼见到,原来被自己视若朋友的小风子也无法免俗的时候,就难免有些失落了。
而康熙看凌风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心下却只觉好笑,暗骂了一声市侩。不过也懒的和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了,只是顺水推舟的笑道,“嗯,愿闻其详。”
凌风用眼角的余光微扫了一下福清,果然见她正坐立不安的看着自己,还拼命给他使眼色,意思是希望他赶紧闭嘴。
但凌风却以为,福清那摇头攒目的模样是害羞了。因而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这位姑娘是我在一年前于江苏偶然遇到的。她在在下陷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冒死相救,我一直感念至今。她就是……”
“小风子!”福清忽然大叫一声,打断了凌风的话。“你喜欢的姑娘是谁,大概没必要和我阿玛说吧?!”
开玩笑,今天再让他说下去!她小命焉在?福清狠狠地瞪了凌风一眼,又向桌上的茶杯努努嘴。示意他,你还是少说些话,多喝点水吧!
“不,这件事当然有必要同伯父说了。”凌风认真的说道,“因为我喜欢的那个姑娘就是嗯唔……”
这次,换作福清跳起来冲过去捂住凌风的嘴了。而马车也因为这巨大的动作而猛地摇晃了一下。
“车夫停车!快把车停下来,我要下车!”福清一手捂住凌风的嘴,一手使劲儿敲敲车身道。
车夫立刻停下了马车,掀帘问道,“怎么了小姐,是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嗯嗯。”福清胡乱的对那人点点头,又转过身来对康熙陪笑道,“嘿嘿,阿玛,我看小风子好像有点热糊涂了,我带他出去清醒清醒。您坐一下,我马上回来啊。”
可康熙只一脸铁青的看着福清死死捂在凌风嘴上的手,紧抿着唇,默不作声。
“唉……”福清长叹一声,心知阿玛的老毛病是又犯了。她立马毫无犹豫的松开了拉住凌风的手,无奈地蹭到了康熙脚边,半跪着蹲了下来。
“你不要生气啦,”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杵杵康熙的胸膛,哄孩子似的说道,“呐,我只出去一下下就回来啦。好不好?”
康熙这才缓和了脸色,揉了揉福清的头发说道,“没关系,你去吧。”
其实,康熙本来也不是一个小气之人。更何况福清又已经很清楚的告诉过他,她对凌风并无它意。那他就更没有理由,吃这种没意义的飞醋了。
只不过,清儿与那个凌小子间拉拉扯扯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碍眼。所以,康熙还是状作不经意的瞟了下福清的手,又瞅瞅凌风,用意昭然若揭。
“好了,我知道了!不会了!”福清好笑的推了下康熙的腿,站起身来道 ,“等我哦,我马上回来。”
然而,等她把脸转向凌风的时候,就立刻褪下了刚才脸上那女儿家的娇羞,换上了一副不容拒绝的严肃样。“小风子,跟我下车!”
“可我话还没有说完啊!”凌风着急的说道,“这事儿要是不和伯父禀告一声的话,我会不舒服的!”
“那你就别舒服了!”福清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又低声嘀咕道,“今儿要是让你舒服了,保不齐我就该不舒服了!”说罢,便不理会凌风的反抗,用力的将他拽下了马车。
因为怕康熙会多心,所以福清拉着凌风并没有走出多远。大概也就走到离马车十几步开外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你刚才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福清松开扯住凌风袖口的手,有些生气的质问道,“谁准你和我阿玛说那些了?”
“我不和他说和谁说?”凌风不明白福清为什么生气,一脸疑惑的说道,“自古男婚女嫁都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是你的义父吗?我们俩的事儿当然要向他老人家禀告一声了……”
“老人家、老人家,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啊?!”福清现在听见这三个字就头大。以前是她被别人称作‘老人家’,现在又轮到她阿玛了!“我阿玛他很老吗?还有,什么叫咱们俩的事儿?咱们俩能有什么事儿?!”
“你怎么了你?!”凌风显然不明白怎么才一个时辰不见,福清就变了一张脸。他有些急切的上前握住福清的肩膀道,“昨晚你还不是这样的啊!你……你难道又反悔了?又不想嫁给我了?!”
“凌公子,请你自重。”福清咬唇推开了凌风的身子,“我、我已有婚约在身了,根本不可能嫁给你。如果……如果我昨晚有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的话,请你见谅。但我对你真的只有朋友之谊,没有一点其他的……”
“你胡说!”凌风有些狂躁的在原地转来转去,“什么有婚约在身?!你楚风楼的事情我没有一天不在关注的!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许了人的消息!”
“是真的。”福清转过头,不愿去看凌风伤心、失望、愤怒的脸。没想到,最后她还是又伤了他……
“他是谁?”凌风停下身,眼中喷火的问道,“你不要想这么随便说一句‘我已有婚约’,就把我糊弄过去。我都等了你整整一年了,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没有必要糊弄你啊。”福清苦笑了一下,抬手指指马车的方向,“诺,他现在就坐在车里呢。”
“什么?!”凌风的整张脸几乎都因愤怒、惊诧、不可置信而扭曲了。“你的未来相公竟然就是你的义父?!开什么玩笑啊你!他都那么老了!你和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幸不幸福不是靠年龄来衡量的。”看着前方的那辆马车,想到阿玛此时正坐在里面等她,福清的嘴角就难以抑制的扬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我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很开心。”
“我看他明明就是居心叵测!”凌风现在已经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哪还有一丝刚才那温文尔雅的形象?
凌风恶意的伸出手指,指着车内影影绰绰的康熙的身影道,“清儿你好好看清楚!他都那么大的年纪了,却既无功名在身,又没有一份足已傍身的产业。这样的男人你也敢嫁?!
我看他八成是对你另有所图的!你可莫要犯糊涂了!不然日后等他真的入赘了你楚风楼,真实面目暴露了出来,你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呵呵,入赘楚风楼?”福清自嘲的笑笑,随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这样一个略显妩媚的动作令凌风有了片刻的失神。
“他要是真肯入赘我楚风楼,就算要我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至少……”说着,她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至少我就不用和他回京,面对他的那堆女人了……”
“什么?!他、他、他竟然还有妻子了?!”这一句话,立刻又唤回了凌风散乱的心神。他把牙咬的是崩崩响,眼珠子都快要给瞪出来了。“你、你、你该不会是要去给他作妾吧?!”
“妾?”福清摇摇头。
“呼……”凌风这才稍微缓和了下频率已不正常的心跳,但福清的下一句话立刻就又将他打入了地狱。
“他的家中没有正妻,但是却已经有了几十房妾室了。”说到此处,福清似乎无力再维持站着的姿势了。她随意的在旁边找了一个看起来干净些的木桩就坐了下来,然后继续说道,“而我,大概连那个妾室的名分都很难会有,最多也就算是一个通房丫头罢了……”
“你脑子有病吗你?!”凌风眼眶通红,不等福清说完便大力的将她拽了起来,声音嘶哑的喊道,“你这是在糟蹋你自己,你知不知道啊?!你不喜欢我,这没关系。只要你过的好,只要你喜欢的那个人对你好。我绝对不会对你死缠烂打的!但是,但是现在……你要我怎么可能对你放手?!清儿,你醒醒吧你!这世上与你般配的好男儿何其多?你何苦要去无名无份的跟着一个老头子?!”
“你不用再说了,”福清硬下心肠把凌风的手臂狠狠推开,扭过头去看也不看他的说道,“我心意已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不计较名分,也不在乎他还有多少女人。”
“你……”凌风被福清这幅副冥顽不灵,油盐不进的模样给弄的一时语揶。心中对福清既是疼惜又是生气。
“唉……”他郁闷的长叹了口气,闭上眼,喉中晦涩的开口说道,“那既然这样,你昨晚为何不告诉我你已有婚约了?何苦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失望?我想……昨晚你就应该看出我对你的心意了吧?”
“其实,我昨天就想告诉你了。”福清有些局促的踢着脚下的小草,低下头不敢看凌风的眼,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但是、但是我怕我说了以后,你就不会再愿意帮我了,所以……”她低下头,任自己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都是因为她的一念之差,才又带给了凌风这样无法弥补的伤害。
“如果、如果你现在想回安徽,我也绝对不会怪你的!”她握紧拳,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正视着凌风的眼睛说道。
凌风沉默良久,才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息着说道,“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只是,我现在想先去顺路办点私事,就不和你们一起进江苏了。等我办完事,会去楚风楼找你的。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再不看福清一眼,转身就向自己的那辆马车走去。
明明是挺拔伟岸的背影,却只因那人身边弥漫着的浓厚哀伤,在这正午的明媚阳光下下,硬是奇异的显出了几分深秋的萧瑟之意。
福清默默的看着凌风的马车,朝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不知怎的,忽然感觉眼中涌上了一股酸涩之意。她用力的仰起头,好像这样就会让自己心中的疼痛减轻一点。
她知道,她大概就此失去凌风这个朋友了……
“唉……”福清叹口气,有气无力的走回自己的车。一上车,就像树袋熊一样牢牢地挂到了康熙的身上。
刚才他们俩的对话,康熙在车里听的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当他听到清儿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凌风,心里真是十分开心的。因为他终于确定,福清对他的确是心无二志的。
可后来,等他听到福清那样卑微的说‘而我,大概连那个妾室的名分都不会有,最多也就算是一个通房丫头罢了’,心里却立刻涌上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可是……他要杀谁呢?将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