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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紧张哈,刚才是我的不是。你不用管这个……呃……符,到底是什么了,只要把它呈进去就好了。”福清一脸歉意的笑道。
“不是、不是,都是我的错!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个学生可不敢当啊!”曾阿牛连连摆手,一副惶恐万分的样子。“您请稍后一下,我这就进去!”
大概也就半炷香的时间,就见那汤斌身着官服亲自迎了出来。
“福院士您大驾光临,在下真是有失远迎了。哈哈,莫怪莫怪啊!”汤斌极为熟络的朗声笑道。说罢一拱手就把福清让进了门去。
福清一边往里走,嘴里一边客套着,“汤大人真是太客气了,何必还亲自出来呢?随便打发个下人来就是了嘛。”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福院士您不仅是稀客,而且还是贵客啊!怎能不迎一迎?”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二人就已走到了书房外,汤斌亲自推开了门,又将手一摆示意福清先请。
福清欠身一笑,也不再客套,就率先走了进去。
“不知院士这次来访有何要事?”待二人分主客坐定,汤斌就单刀直入的问道。
“呵呵,汤大人您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和您多客套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要请您帮我一个忙。”福清微一欠身道。
“哦?何事需要在下效力?院士您但说无妨。”汤斌谦逊的说道。
“嗯,是这样的。”福清斟酌了一下才又开口说道,“您大概也知道,我在半年前曾经来安徽米行订过一批米,并且还交付了部分的定金。”
“这个在下却有耳闻,您当时订的米可不少啊。”汤斌笑道,“而且出手又阔绰,直接就付了5万两的定银,还又不说什么时候提货,只放了钱就离开了,这在当时的安徽也是话题一桩呢,呵呵。”
“嘿嘿,”福清干笑了一下,“我这次来呢就是想要来拿货的。但是……但是……这个……”
“但是什么?”汤斌疑惑的看着福清,“院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哎~ 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啦。”福清犹豫了一下,“您看,这最近的米价涨的可是很厉害啊,我担心……我就担心这徽商会不会坐地起价,不肯按原定价格把米卖给我。”
“小姐就担心这个啊?”汤斌不以为然的一笑,“这大可不必!徽行的老泰斗凌老爷子是我的故交,我对他知之甚深。他可是一个一诺千金,做事一板一眼的人。安徽的米商在这位老先生的监管下向来安分经营,绝对不会干这种不守信用的事情的!”
汗……福清偷偷在心里叹道,我怕的就是这位做事一板一眼的老泰斗——凌老爷子啊!
“您不知道,主要是吧……我啊,这次来安徽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的钱。”福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院长的意思是,您想先拿货再交钱?”汤斌有些为难,“这恐怕不太好办,没有这个先例啊。要不……”他商量着说道,“您不是已经交了5万两的定银了吗?先拿那些不就好了?”
“那些肯定是不够的啊,要是只要五万两银子的大米,我就不需要特地来拜托您帮忙了!”福清着急地说道。
“那您需要多少啊?”汤斌十分惊讶,“这五万两的大米恐怕都足以您整个楚风楼一年的所需了。”
“我……我需要……要三十万两银子的大米!”福清心一横干脆地说道,“而且我还要立刻提取!”
“什么?!”汤斌大惊失色,“您的意思是,您想要用五万两银子买走三十万两的大米?!还要……还要立刻拿走?!这……”
“我知道这很难,”福清一脸坦然地说道,“尤其那位凌老爷子又是一个在商言商、不讲情面的人。所以,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汤斌后面的话愣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他总不能直接和福清说,‘既然这样,您还妄想什么’吧?
“这不是有你在了吗?”福清赖皮的一笑,“你是官,他是民。如果他不肯把米给我,你就把他关起来!嗯嗯。”
“您没跟我开玩笑吧?福、小、姐!”汤斌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徽行的凌老爷子卖不卖给你米似乎是他的自由,甚至就算他要涨价也是人家米行的自由。您想要用五万两银子买走三十万两的大米,这本来就是强人所难,凌老爷子就算是不答应也是人之常情吧?本官既身为一省的父母官,当然有责任保护他们的正当利益。您的要求实在是太荒谬了,本官恕难从命!”说罢,就一抬手,竟是要直接端茶送客了!
福清连忙用手指隔空轻弹了那茶杯一下,汤斌手中的杯子竟然就这么从他手中脱离开来,落到远处的桌案上了!
汤斌浑身一颤,震惊得看着稳稳从空中降落到桌子上的杯子。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眼光凌厉的看着福清说道,“早闻福院士身怀异能,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但是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今日纵然本官要血溅五步于此,也绝对不会同福院士你苟合,作出这等以权欺民的事!”说罢便昂起头紧闭双眼,做出一副宁死不屈、昂然受死的样子……
以天下苍生为念
福清的嘴角剧烈的抽搐着,“他至于吗他?自己只不过是和他开了一个小玩笑而已,他干嘛要把自己搞的跟个刘胡兰似的?!”
“大人啊,小女子刚才只是说笑而已,您怎么就当真了呢?”福清一脸无奈,“您稍微动下脑子想一想好吗?我福清要是真想要把一个卖大米的商人给关起来,还需要自己亲自来安徽找您吗?说句不中听的话,要是我高兴,把您也一起关起来都只是我一句话、一封信的事儿啊……”
汤斌皱眉想想,似乎还真是这样,便也舒展了眉头。“看来倒是下官太小题大做了,请福院士您不要见怪啊。”他站起来对福清深一躬身道。
福清连忙用手扶住他,不让他拜自己。“您可别这样!弄得我都无地自容了。刚才是我不知轻重,才跟您开这样的玩笑。应该是我说,请您念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就不要和我计较了才是。”
“哎,不是,总是下官……”
见那汤斌还要再说,福清连忙苦着脸打断道,“汤大人,时间紧急,我们就不要互相赔不是了,好吗?现在江苏局势极其混乱,百姓情绪不稳,邪教又趁机四处造谣、蛊惑人心。所以,我一定得在三天之内把赈灾的粮食运入江苏城不可。否则,一场大规模的灾民暴乱恐怕就在眼前了!”
“您……您不会是想要、要拿那三十万两银子的大米去赈……灾吧?!”汤斌总算听出了点门道,不可思议的问道。
“对啊,那些粮食就是要用来赈灾的啊。不然,你以为我要那么多的大米做什么?”福清一脸伤感的说道,“用五万两银子买走三十万两的大米,我也知道我这是在异想天开。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啊?
河南省……几乎已经完全让水给泡了。因此,河南有成千上万的灾民都涌入了江苏。但是,在这种祸福难测、局势动荡的时刻,江苏却无一人一商一官肯开仓放粮,赈济灾民。现在的江苏城,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在饿死。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我知道,汤大人您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所以,我这次才会专程来求您帮忙,请您答应小女子的这个不情之请!”
“为什么?”汤斌默默注视福清良久,才沙哑着嗓子问道。
“什么为什么?”福清有点摸不着头脑。
汤斌沉默良久,似是不知该从何说起。终于,他上前一步,用眼睛死死的盯住福清,似是想要透过她的身体,望进她的灵魂里去。“三年前,松江府瘟疫蔓延,接连两名御医都在那里遭到了感染。就在朝廷都打算放弃松江府,封锁全镇的时候。是福清小姐您不顾个人的安危,亲自带人千里送药,在当地推行义诊。历时三月,方力挽狂澜救下全镇三万余人的性命。
一年前,西蒙古喀尔喀大旱。曾经肥沃富饶的草原上变的寸草不生,牛羊大批渴死,连人的饮用水都无法保障,喀尔喀一部几乎面临着亡族灭种的危机!又是福清小姐您,不计代价的从贵州运水运粮进入蒙古。千里脚程一担一啊!不仅如此,那里沿途地势险要,环境恶劣,运输极其困难。那些一文不值的水,可是要花费数万两的银子才能运的上那蒙古高原啊!几位宰辅重臣跟踢皮球似的谁都不肯揽下这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但是,您竟然去做了,而且还给做成了!您又救下了喀尔喀全族的性命!此后,楚风楼楼主福清就成为了蒙古高原上的神话,成为了蒙古人民心中的吉隆里和(蒙语:天神、命定之主的意思)。
而今年,黄河发了大水。江苏、河南直接遭殃,沿岸的省份也是无一幸免。您竟然又想要凭借您一己之力,楚风楼一楼之财救济全省的百姓!我……实在是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力量,让您毅然决然的挑起了天下重担,将黎民百姓的祸福存亡担于己身?可是这些……其实本来和您并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福清警觉的看了汤斌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做这些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昭告天下吧?汤大人,嗯……似乎倒是很关注我楚风楼的动向啊……”
“呵呵,”汤斌摇头笑道,“小姐您无需多疑,本官从来没有特地派人打探过您楚风楼的动向。但是,您也不要把其他人都想的太天真了。您认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但是,世界上怎么会有不透风的墙呢?套用一句不大合适的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您楚风楼的旗帜走到哪里,哪里便会在铺桥修路,兴建水利,当地的生活水平立刻大幅度提高;不论哪个省份出现了灾情或是麻烦,就在朝廷往往都没来得及采取措施的时候,楚风楼却总是很快就已经有大笔的银子流过去了,然后那个地方的麻烦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即使那些地方官员贪天之功,不肯将您的所作所为上报朝廷。但您这些年来乐善好施,仁义行事却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说句不怕惹您生气的话,这些年以来民间坊内关于楚风楼楼主的各种版本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也只有您自己还被蒙在鼓里罢了。
只是,在下真的是很想知道,您做了这么多的事儿……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福清沉默良久,才无奈的笑了一下,“您……是不会懂的。这个,我所做的这些……其实都只是我的责任罢了。”
“责任?”汤斌显然对这种说法相当的不理解,“您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责任?恕我直言,您非我朝官员,不必为天下祸福殚精竭虑;您也并非皇亲国戚,没有义务对天下百姓负责。您一介布衣,大可以自己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去,何必要如此奔波?”
“我……”福清似有难言之隐一般,久久没有言语。
谁知,那位向以铁项著称,从不肯向任何权贵低头的巡抚汤斌竟忽然一下跪倒在地!“小姐您不用多说了,汤某已经全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