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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隽用手摩搓着下巴,开始为这个问题而烦恼。
当赵元俨和王隽进入安同药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让人不忍心打破的宁静。任非清用手撑着下巴,蜷在椅子上睡觉。此时,已经洗干净的男孩,躺在床上呼吸清浅。唯一没有休息的七七,正在安静地配药,屋子里只有轻微中药摩擦声。
二人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准备离去时,七七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药,过来见礼:“见过王爷。公子,奴婢正准备去熬药,是否需要叫醒任小姐?”
王隽摆摆手,示意七七先出去,这里不需要伺候。
而任非清早在这二人进来的时候就醒了,她不愿意起来,是想看看赵元俨的反应,同时,她还知道躺着的公孙策一直没睡着。
赵元俨就坐在床尾,丝毫看不出王爷的架子,而王隽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较远的药柜旁边,这二人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愧疚。
“令堂的尸骨运过来了。”赵元俨开口必击死穴,虽然方式不够温和,确实是最直接最见效的办法。
公孙策听见这句话后,立刻坐了起来,一双乌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赵元俨,似在询问,又或是在乞求,像小动物一般。
任非清也没有办法继续装睡了,只好起身,把公孙策按到在床上,又责怪地撇了一眼赵元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继而她又转头看着公孙策,说道:“你给我躺好了,好好休息,我可不想刚刚救完你,又再救你一遍。”
王隽看着任非清明着给赵元俨脸色,很是惊奇,他知道这个王爷可不像表面上这么温和好惹,一肚子阴谋诡计,不过他可不想管,对着公孙策说道:“我叫王隽,这位是八王爷特别前来赈灾的,救你的人是任小姐。因为天气的原因,令堂的尸骨王爷已经着人安排下葬了,你不用担心,先安心养病。”
公孙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给几人行大礼,这回任非清也没有拦他:“公孙策感谢任小姐的救命之恩,感谢王爷、王公子帮我安葬父母。我公孙以此立誓,以民为先,以国为重,只要是几位恩人的吩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元俨点点头,觉得公孙策虽然年幼,但家教甚好,是可塑之才:“你是哪的人?你父亲公孙无泽可是万石镇半年前上任的县令,你们又为何在地牢?”
任非清给公孙策拿了个软垫,让他靠在床上说,又给他倒了杯水,这小子现在还烧着呢,逞什么强。
公孙感激地看了一眼任非清,清了清喉咙说道:“父亲大人本是庐州人士,去年由于不肯与嘉陵贪官奸商同流合污,自动请命到万石镇当县令。可惜未曾上任,就先行被贼人扣押,冒名顶替,并将我们一家三口囚禁于地牢中。所以,万石镇所发生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情,但是从三个月前,牢房里的犯人就开始减少,大概一周前开始往牢房里运送死尸,同时还有很多犯人感染了疟疾。父亲略通医术,说万石镇发生瘟疫,让狱卒通报上去,可根本没人理他。因为我们在最里面,所以是最后被传染上的,娘先染了病,爹为了救我,把粮食剩下来,并想尽一切办法让我逃出。可惜,都一一失败,直到他也染病,还念念不忘想让我出去……”说到这里,公孙策声音哽咽,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以他这个年纪,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优秀了。
“你父亲的事情,我们会调查,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王隽问道。
公孙策摇摇头:“公孙一族向来一脉单传,这一代只剩我一人。”
“可愿跟着我,还是想跟着任小姐学习医术?”赵元俨也不问任非清的意见,直接安排上了。
王隽和任非清都觉得公孙肯定是跟着赵元俨,毕竟这种机会旁人求都求不来。
“承蒙王爷厚爱,我想跟着任小姐学医,以吾身济民。”公孙策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任非清一阵头痛,自己这么懒,还要带小鬼,不过话说回来,公孙策倒是乖巧懂事,不似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缜密,一身风骨,确实很适合学医、奇门遁术,是个不错的徒弟人选,遂说道:“你可想清楚了,像你父亲一样为官,可以帮助一方百姓。学医只能救眼前能救之人,并且没有大好前程,清贫度日。”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我不求光耀门楣,但求问心无愧。”公孙策虽然小,但是跟在父亲身边,又遭逢巨变,对官场很是反感,倒是希望可以学医治病救人。况且任非清还是他除了父母之外,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赵元俨和任非清同时点点头,对公孙策甚是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万石祠堂
万石祠堂位于镇东边,在通往栖梧山靠近半山腰的位置,四面都是密林,十分隐蔽,很少有人把祖祠建设在这种地方,蹊跷的很。
赵荼留下照顾公孙策,王隽带着赵元俨、任非清去祠堂,一路上众人脸色凝重,栖梧山的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了,道路暗含八卦阵,而且设岗设哨,怕是易进难出,怪不得一直没有赵青的消息。
三人都是人中龙凤,王隽虽然擅机关,但显然不如赵元俨这个满肚子黑水的人,他走在前面带路,驾轻就熟,轻易避过许多危险。任非清走在中间,摸摸鼻子,忍不住调侃道:“王爷,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后面的王隽听见任非清没头没脑的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当然是吃饭长大的,不然你以为他吃的是……”‘是’后面的话王隽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斯’的尾音清晰可见,大家都明白。
任非清强忍着笑意,又在心里大大的崇拜了王隽一下,居然敢这么编排赵元俨,他也算千古第一人了。不过,她也挺佩服赵元俨的涵养,居然忍得住没有回击。
王隽越发得意了,自动将任非清升级为妹妹:“非清妹妹,你知不知道,表哥小时候就特别阴险,我们都出去玩的时候,他习武读书。我们读书的时候,他一派轻松自得,摆着一张谪仙一样的脸,把老夫子骗的一愣一愣的。”
“王隽,北边夏、辽联姻了,边境也集结不少人马,怎么你也想去练练,我不介意奏明圣上,帮你达成心愿。”赵元俨一边说,一边翻看着路边一片不起眼的树叶。
王隽知道赵元俨可是说到做到,立马老实不敢出声了,不过他心里清楚,表哥动怒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他的调侃,而是因为那句‘非清妹妹’。
就这样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赵元俨一摆手,示意两人停下:“到了。”
三人站在高处,观察祠堂内的情况,赵元俨和王隽皱了皱眉,即使在浓雾中,以他们的目力依然可以看见院内的情况。
镇上大概三分之一的人都聚在祠堂外院,此地瘴气重,周围潮湿,人口密集,只会加重病情传染。
守在祠堂外院入口处的两名衙役,正在派粥,大家排好队,按秩序领粥。其余人坐在院正中,黑漆漆的一片。祠堂内的情况看不见,但外面的人面色潮红,更有甚者已经神志不清,被关在笼子中。而另外一队人正拿着碗,一边跪拜,一边排队进入祠堂,其中出来的人,都双手捧着碗,向东朝拜一番,然后把碗中的‘水’喝下去。突然,队伍的端一名中年妇女倒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胡言乱语。
一个男子在一旁大喊道:“让我先进去吧,我妻子快不行了。”
旁边的人一脸冷漠,仿佛没看见一般,机械性地一个一个往祠堂内走,而那个男子一边哭喊,一边磕头:“求求大祭司,就我妻一命,让我们先进去。”然而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男子赤着脚,抱起妻子就要往祠堂内冲,四周隐藏的黑衣人立即上前把他拦住,不由分说的关进笼子里。
那个妇人片刻之内,就响起凄厉的哀嚎声,衬托着寂静的祠堂格外恐怖,其他人的反应也很奇怪,基本分为两种,冷漠和惧怕。
王隽轻声问道:“怎么过去,等到晚上?”
任非清摇摇头,她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能听见那个女人的哀嚎:“里面什么情况?我感觉祠堂内的人有些不对劲。”
王隽很诧异,扭头问道:“你怎么觉出来的?不是看不清楚吗?”
任非清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虽然疟疾后期会有并发症,且人神志不清,但听里面的声音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而那些人我虽然看不真切,却能隐约感觉到他们行动四肢僵硬,怕不是传染病这么
而站在最前面的赵元俨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想什么。
任非清轻轻碰了他一下,她向来没什么男女设防的想法:“王爷怎么看,夜里进入虽然容易隐藏,但是却更危险。”
赵元俨也略有惊讶,连王隽都没看出来的阵法,任非清竟有所察觉,不愧是聚贤楼的创始人:“你看出来了?”
王隽插话道:“你们俩人在说什么呢?打什么暗语。”
任非清则对着赵元俨点点头,略顿一下说道:“八门金锁阵,布阵的人手段很高明,是改良过的阵法而且还隐藏的很好,祠堂是阵眼。”
这回王隽也对任非清刮目相看了,问了同样一句话:“你是吃什么长大的?简直天生一对。”
赵元俨和任非清同时说道:“闭嘴。”
“看吧,我说的一点都没错。”王隽耸耸肩,一脸得意。
“怎么想去探路吗?”二人又同时说出一样的话,连神态、语气都十分神似。
这回王隽憋得都要岔过气了,他低着头,双肩耸动,忍得十分痛苦,愣是不敢笑出声,怕惊动祠堂外围的高手。
赵元俨、任非清二人十分尴尬,各自扭头。最后,还是王隽打破沉默,小声问道:“怎么办,是等调兵来,还是硬闯?”
任非清鄙视着看着王隽:“调兵来也是硬闯,最好的办法是烧山,不费一兵一卒。”
王隽咋舌,看着赵元俨示意着,可真够心狠手辣的。
赵元俨则不予理会,他还是了解任非清的,嘴上厉害而已,心比谁都软,虽然手段有时候不太光明,但也看要对付的对象是什么人。他转头看向任非清:“入夜走,有困难吗?”
任非清摇摇头:“不妥,最好是我先试试水,你们夜里进入,这样我在内接应,方便的多,而且还能联系赵青。”
赵元俨还未说话,王隽就先跳出来反对:“不行,太危险了。”
任非清没有回话,而是挑衅地看着赵元俨,顺便用手扒拉着繁茂的枝叶,只见斑驳的光影迎着她的脸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
王隽看着两个人无声的较量,叹了口气,感觉已经不是正常人交流的境界了,他觉得不是自己有问题,就是这两人病的不轻。
赵元俨犹豫了,任非清说的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她不会武功,对方不容易起疑,也比较好控制,相信多半是会被抓起来。但是,他从来没有让女人打头阵的习惯,且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暗卫是不能跟着任非清的,会被发现,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就算有九成把握,他还是不敢让她冒险。
任非清看着赵元俨和王隽的神色,就知道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