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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人真正有胃口的只有任非清一人,事发在庐州宁陌自然没有什么心情吃饭,王隽身为刑部尚书,高丽皇子死了自己也难辞其咎,寇皖芷就更加吃不下了,而荣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一脸平静。
任非清是靠着吃饭来思考的,饿的时候和累的时候,她基本上做事都会懒得思考,此时的饭菜虽然算不得美味,倒也清淡可口,同桌的人很多虽然自己不习惯,但也可以视而不见。不过她此时想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同样是女人寇皖芷比真姬公主样貌不知出色多少,可性情、心机差远了。
众人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家教,没有人说话,一顿饭吃的极安静。饭后,王隽送寇皖芷回南苑休息,宁陌则匆匆离去,准备夜审李季尟。
偌大的偏堂就剩下赵元俨和任非清两个人,任非清有些头大,她可不想参加劳什子的夜探,正准备起身告辞,就听见赵元俨说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任非清有些意外,头一次见赵元俨赶自己走,听他的声音还略显疲惫,于是说道:“今晚不去探军营了?”
“你不是着人盯着了,我在这里等结果岂不是更省事。”赵元俨翻着手中的卷宗,一直没抬头,不知道再写些什么。
任非清毫不心虚,坦白道:“我只是让夙风在外围盯着,不过倒是看见一位老朋友,顺便发现他把真姬公主带进了军营。”
“嗯?”赵元俨没多说什么,轻哼一声,表示疑问。
任非清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看来刑部大牢的守卫,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森严。”
“司徒商隐?”赵元俨略显意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任非清点点头,继续道:“我可以帮你撬开李季尟的嘴,但是有条件。”
“说来听听。”赵元俨仿佛早料到一般,既不吃惊,也没有一口否决。
“据传,刑部大牢最底层机关密布,关了一些特别的囚犯。”任非清试探道。
赵元俨负手而立,盯着任非清的眉眼,自己到底是小瞧了这个女子,没想到她连这等机密都知道,看来任非清不仅仅是聚贤楼的老板,只是她的目的一直不够明朗,亦敌亦友。自己虽然心仪于她,也对她志在必得,但不带表没有提防之心。
任非清隐约能猜出赵元俨所想,继续加码道:“坦白说,我们暂时没有冲突,对你来说损失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换来边境太平,很划算,辽国虎视眈眈,一旦我们和高丽开战将会腹背受敌。我不去,你不可能从李季尟那问出任何问题,现在没有证据,你也不能拿邢兆棠怎样,时间紧迫。”
赵元俨平静地看了一眼任非清:“本王还没到被女人掣肘的地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值得你大费周章。”
这个人偏偏是任非清要保出来的人,但她不想给赵元俨看出端倪,因此毫不在意地转身就走:“我是无所谓,怕是王爷等不及,既然你无意交换,那非清先告退了。”
赵元俨的手像铁钳一样,又热又紧,任非清只觉得胳膊生疼,不禁气恼:“王爷不能总仗着自己武功高、权力大欺压民女吧,你一次两次这样,总不会以为我不会反抗吧。”
赵元俨略略松开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开任非清的自由:“本王也是第一次觉得权利和武功有‘这些’用处,我不让你走,是想给你看点东西。”
“你先放手。”任非清柳眉一竖,没有让人感觉到怒气,却有几分娇嗔。
赵元俨爱极了她现在的模样,天天一副懒懒散散,无所不知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食烟火,现在才有些人气:“看完了以后,再权衡一下是不是帮我去审李季尟。”
任非清低头看着赵元俨递过来的两份东西,一份是卷宗一份是账本,她快速的浏览一遍,确定真伪后,咬牙切齿道:“算你狠,把原卷给我,我去帮你审李季尟。”
赵元俨将任非清拉近,轻声哄到:“别气了,一份换一样,另一样等我想好了,再向你讨。”
任非清虽然生气,可也无可奈何,手里的卷宗一份是夜未央的身份,一份是聚贤楼的账目,赵元俨若要追究,自己还真脱不了干系,罪不至死,也要坐上几年牢或者隐姓埋名。
赵元俨看任非清面色不虞,知道她恼自己,识时务地将卷宗原件从书架上拿下来,递给任非清。
“原来王爷早有准备,现在给我,你就不怕我烧了原卷后,不认账吗?”任非清挑衅道。
赵元俨捏住任非清的发梢,觉得甚是滑顺,细细柔柔的,这个女子真真是长了一张欺骗大众的好皮囊,越接近,越如同饮鸠止渴:“我不怕,你不会的。”
任非清一把捞过自己的头发,免得被赵元俨“蹂躏”,随即又把卷宗账册在烛火下点着,施施然道:“可惜非清是小女子,向来不讲信用,这回王爷赌错了。请王爷自重,天色不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王爷不在乎名誉,非清还在乎清誉呢。”
赵元俨似笑非笑道:“好像是非清主动留下来的,既然留下了,就没那么容易离开。有求于我的时候叫元俨,目的达成就立刻划清界限,非清不愧是聚贤楼的老板,这买卖做得划算。”
“那王爷打算拿我怎样?”任非清放松身体,漆黑的大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无辜,抿着嘴唇,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哈哈哈,你是拿定本王不舍得对你怎样吗?”赵元俨畅快地大笑,他单独在任非清面前的时候,似乎从没有隐藏过情绪。
任非清又不是铁石心肠,当真不帮忙,她只是不想看见赵元俨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处处被他算计。
“好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记住,无论李季尟开不开口,邢兆棠都是跑不了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本王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事情。”赵元俨认真道,语气温和却隐含威严。
任非清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不感动是假的,说谢谢又太矫情,点头行礼后,转身离开。
赵元俨看着任非清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次庐州事情完结,定不能让她再留给自己背影。
一刻钟后,赵元俨回到卧房,并把赵十三招到跟前。
“王爷。”赵十三一袭夜行衣,跪下行礼,身子却微微颤抖。
赵元俨何等精明,一眼就扫到黑色衣服上一块不同寻常的深色,关切地问道:“受伤了。”
“不劳王爷挂心,小伤。”
赵元俨扶起赵十三,皱眉道:“可医治过?”
赵十三点点头,心中感动,自幼跟着王爷,他曾多次受到王爷拂照,也心甘情愿为王爷出生入死,这不仅仅是影卫的职责,也有一份感恩之情在其中:“军营中,内藏高手,机关精妙,易进不易出,易守难攻。不过,不出王爷所料,营地十里外果真有暗道且离高丽所在行馆不远。”
赵元俨点头示意,继续道:“被人发现了?”
赵十三难得涨红了脸,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赵元俨了然,却又有些惊奇,赵十三的本领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任非清的人如此厉害:“可是碰见了夙风,误伤了?”
赵十三犹豫道:“是被夙风所伤,不过夙风估计也挂彩了,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影卫原是只能执行任务,不能过问原由的,不过赵元俨不以为然,没有做过多的限制,即使这样影卫和暗卫的规矩还是极为森严。他坐下喝茶,示意赵十三继续。
“夙风武功并不是特别高,但是路数十分诡异,属下甚至没有感觉到其内息,就被其所伤,只是凭借本能反手一剑,才伤到他。似乎,似乎异于常人。”赵十三一时也找不到更适合的形容。
赵元俨半天不语,赵十三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主上在意任小姐的事情,自己不是不清楚。
赵元俨摆摆手,示意赵十三不用担心:“你去派人查一下,刑部底层关着所有人的身份,跟任非清和她身边的人对比,有交叉的卷宗,都给我调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李家秘密
整整过了两日,从宁陌到王隽再到影卫,连番审问,从心里到刑罚全都试了一个遍,仍然没有撬开李季尟的嘴。这人软硬不吃,你和他谈心,他跟你胡扯一堆有的没的,天南海北的随便什么都聊的下去。你若问案,他便一问三不知,顾左右而言他。上刑吧,他倒是安静下来,一个字都不多说,骨头硬得很。
众人着急,但也有人一点都不急,赵元俨对审讯的进展问都没问过,似乎在等什么。而任非清就更不急了,其间宁陌不是没找过她,她不好驳了宁陌的面子,象征性的和李季尟谈了谈,终是没有任何结果。
第三日,王隽看出赵元俨和任非清之间的较劲,衙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两天两个人连一面都没碰见过,似乎各忙各的,就连进膳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两个人同时出现,神神秘秘的。
高丽随行官员和侍卫这几日闹的越发厉害,王隽只好硬着头皮来找赵元俨:“王爷,你到时很淡定。”
赵元俨根本没抬眼,依然看着手里的书:“嗯?”
“高丽已经有不小动作了,真姬公主还没有找到,李季尟迟迟不肯开口,我们也没法抓邢兆棠,你到是还看的下去书。”王隽气恼,抓起手边的茶壶,猛灌水。
赵元俨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再等等。”
王隽问道:“等什么?”
“堂堂刑部尚书,连犯人的嘴都敲不开,还好意思来找我”赵元俨嘲讽道。
王隽自讨没趣,不应该这个时候捋老虎须子,讪讪地放下茶水,准备起身离去,却被赵元俨拦了下来,不解地问道:“怎么?还有事?我准备继续审犯人呢。”
赵元俨回过神来,语气平缓地说:“你们敲不开,不会想想办法吗?人总有弱点,任家又不是只有任非清一个人,况且严格来说她还不算是任家的人。”
王隽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个事忘了:“我这就去办,还有,你和任非清到底怎么回事?你也别嫌我多嘴,那样的女子是不太能接受王府后院生活的,你想收下怕是困难。”
赵元俨抬起头来,看着王隽,语气半开玩笑,神色却是很认真:“自然不会收入后院,我要她成为荣王妃。”
王隽惊出一身冷汗,他判断不好赵元俨是不是真的认真,不过再不济他也明白,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以赵元俨的身份没有可能娶商贾之女,皇室是不会答应的,遂说道:“表哥,你说笑呢吧,姑母那关就过不了,就更不用说皇上了。”
赵元俨一挑眉,反问道:“你说呢?”
王隽被噎得哑口无言,摇摇头表示不解。
这厢两人相对无言,赵元俨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王隽虽然爱调侃,但也不敢轻易碰触赵元俨的逆鳞。而东苑却是热闹的紧,任非清、夜未央、公孙策和包家的小鬼包拯,都在院里,而刚刚走进来的夙风看着自成一片天地的小院,随手从花架上摘了一串葡萄放入口中,含混道:“你这里环境真是好的紧呀,虽然不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