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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赵元俨把茶杯重重地一放,滚烫地茶水溅了一手:“拿着我的令牌,去调集青阳湘军,沿着江南东路一路搜查,把南边通路卡死,监控市面上大宗现银及熔铸业,这么一大笔款项,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运走或者消融再铸造。副尉救得活吗?”
“人去世了,伤势太重。”
“可留下什么线索?”
“只知道出事地点在万和镇。”
赵元俨挥挥手让赵青退下,一夜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保证坑品O(∩_∩)O~
☆、青阳初遇
翌日,聚贤楼三层热闹非常,刚刚到青阳的夙心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啰啰嗦嗦地念个不停,吵得任非清头疼,司徒商隐的到来正好解救了她。
“司徒,你来的正好,赶紧把这烦人的丫头娶走,我可消受不起。”任非清用纤细的手指按着太阳穴,盼望着夙风赶紧回来,也就他才能镇住夙心,司徒那家伙估计是指望不上,以他宠溺夙心的架势,怕是那丫头把天翻了,他还能拍手叫好。
“小姐,你这是说什么诨话呢。还有,司徒商隐别以为你讨好了小姐,我,我就能跟你怎样……”夙心跺跺脚,转头跑了出去。
在任非清发现司徒商隐耳朵隐隐泛红后,高兴地拍手叫好,因为喜欢上夙心,这位堂堂的司徒家家主没少被拿来“利用”,可惜夙心一直也没回音,两人就这么耗了一年。
“你以后少给我添乱,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夙心也不会拖这么久。”司徒商隐恨得牙痒痒,偏偏又不能对眼前这个小女人怎样。
“你以为是因为我的阻止,夙心才不跟你的?”任非清就这么谈谈地扫了一眼司徒,暗叹一声,唉,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难道学医学傻了。
“那是因为什么?”司徒商隐一头雾水。
“你自己想吧,没想清楚别想娶到夙心。”任非清随手拈了一块点心,准备起身出门。
司徒商隐一把拦住她:“不说清楚,别想走。”
任非清转了转清澈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无辜:“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尽量别见面吗?还是你想见夙心了?”
司徒商隐差点又被任非清单纯的外表所欺骗,想想以往“惨痛”的经历,他决定夙心的事情先放一放:“哪个女人像你一样不矜持,成天把娶亲挂在嘴边。我来找你来是商量赈灾的事情,你怎么跟苏万三他们搅合在一起了,我不能等了,多等一天你知道有多少人会饿死吗?”
任非清用薄凉的口气说:“凭你一己之力,能捐多少米,能救多少人?如果苏万三不放粮,别说灾民,就是你我都会受影响。你急,朝廷比你更急,等着吧,就这一两天自会有人出面。”
“我能等,灾民能等吗?”
“司徒家让你放粮?”任非清直指核心,一针见血地问道。
司徒商隐顿时皱眉,虽然他是家主,可有些事并不能做主,且不说长老们的意见,就是自己也要站在家族的角度考虑,不能仅凭一己之愿做事。
任非清低头想了一下,承诺道:“最多三天,如果苏家依然不能放粮,你我联手先把手头上有的粮食抛售出去,不过这也只是杯水车薪,我想尽快借助朝廷的力量,来削弱苏家的实力。”
司徒商隐点点头:“我只等你三天。”
“好。”
司徒商隐走后,夙风被派去查赈灾款被劫的案子,夙心也另有安排,任非清索性亲自去县衙见一见传说中的“贤王”。
雨后的青石路格外干净,路旁的竹林伴着泥土的清香,本是极幽静的小径,可惜大灾过后只剩下荒凉,残枝落叶一地,还有流窜过来的难民靠在路旁,小孩的哭喊声,伤病的哀嚎声以及腐朽坏死的味道破坏了小镇原本的清幽。
任非清身着素色襦裙,衬得整个人白皙干净,与这里格格不入,她的进入仿佛石子投入了湖水一般激起阵阵涟漪。
路旁有几个大胆的孩子簇拥而上,讨要吃食,一双双沾满黑泥的手抓住任非清的裙摆,拉着她不肯让她走。那渴望的眼神并没有让任非清有任何动摇,她厌恶地皱皱眉头,轻微洁癖的她加快了脚步,而那群孩子反而抱的更紧。
“姐姐,求求你,我和奶奶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求你给口吃的。”为首的小男孩,跪在地上磕头,清脆的声音当当响起。
“让开。”任非清冷冷开口,她不想沾上任何麻烦,不是她冷漠,而是她救得了一个两个人,却救不了这许多的人,还极容易引起混乱。
她一边推开挡路的孩子,一边示意暗处跟随的夜未央别出手,然而后面瘦弱的小女孩没有禁住来自前方的推搡,摔倒在地,发出凄厉的哭喊,饥饿已经让这些难民处在爆发的边缘,周边的人越聚越多,从窃窃私语转成辱骂动手。任非清灵巧的躲开几人,她只想快速抽身,却没提防脚下,她感到脚踝处“咔”的一声轻响,同时还察觉到夜未央的怒气。
任非清不急不慌,就立在那些人群中,高傲的如同孔雀一般,望着从一开始就站在远处旁观的那个人。她在等,等他的出面,亦或是赌他是否如传言般清俊儒雅、爱民如子,她冷哼一声,看来,传言也不尽真实。
而站在远处的两人,一个是前来赈灾的荣王赵元俨,另一个则是当地父母官青阳县令姜程。姜程暗自擦了擦汗,揣测王爷的意思,到底要不要出面,什么时候出面,是旁观还是安抚?同时,他又十分担心任非清的情况,偏偏这时出现问题,自己又不方便过去解围。
一早荣王的到来,就已经让这个年过半百的县令“诚惶诚恐”了,又是接待又是汇报灾情及灾民安置工作。赵元俨虽然看不上这个谨小慎微的县令,不过对他的灾后处理措施比较满意,以一个县令的水平来说算得上是速度快,反应到位了。
先是及时上报灾情,安排北城向难民开放,将本城居民移至南城,联合驻守湘军守卫,控制险情,每日限量供应食物,安抚难民等待救援。如果不是过多揣摩上意,做事会更干净利落,不会束手束脚,虽难有大作为,但确适合管理一方百姓。
赵元俨挑挑眉,示意姜程前去安抚灾民,但不要透漏任何关于他来到的消息。姜程穿着官服,难民不敢造次,他先是安抚了一番,后又保证朝廷赈灾粮款近日会到,最后又差人布粥给灾民,处理的还算妥当。
此时,姜县令忙着应付灾民,空荡荡的小路中央只剩下赵元俨和任非清对视,两人谁都不开口暗自观察对方。
任非清低眉顺眼地看着对方的玉佩,显得格外柔顺,以一个商人的眼光来说,此玉温润坚密、如同凝脂,是羊脂白玉中的极品,民间鲜有流传,而玉上的双龙图案也表示出玉主人非凡的身份,但这又如何,她从没有觉得一个人身份有多重要,况且皇家子弟有几个心洁如玉,都是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的人,当也然她就在心里偷偷想想罢了。
清润的声音,不同于刚刚的冷漠,任非清很会看人说话,这是做商人的基本素质之一,即使隐隐感到对方对自己全无好感,她也会选择最适合的姿态:“多谢公子相救。”简单大方,又没有点出对方的身份。
赵元俨对任非清的第一印象是厌恶,认为她是被哪家骄纵了的大小姐不识人间疾苦。他远远地放任事态发展,想看看她如何受惊、求助。然而,事情比想象中的有意思,这个女子处事十分老练,差点被她的外表所欺骗,而且自己并没有感觉错,她身边还有极厉害的高手。
走近后,阅人无数的赵元俨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姿态拿捏的极好,挑不出一点礼数问题。如果不是盯着自己的玉佩话,微微低头的样子显得格外柔弱:“姑娘似乎谢错人了,姜县令在那边。现在大灾刚过,局面混乱,姑娘最好不要独自外出。”
任非清低头翻了翻白眼,知道是赵元俨故意刁难,既然没有挑明身份,她也不想白白错失这样的机会,生意人耍手段是正常的,反正有夜未央在不用担心安全。任非清双眼含泪,确又不让眼泪掉下来,显得倔强又楚楚可怜:“我随家人来青阳探亲,没曾想赶上大灾封路,母亲、母亲……重病,我只是想给母亲抓药,不小心迷路了。”
很明显的谎言,但表情十分到位,赵元俨在心里冷笑,是细作还是别有所图,要勾引人也需要看资本和手段,赵元俨没空管这些杂事,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好奇,不过这些交给赵青去查明就好。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无论是身处险境,还是功成名就,赵元俨永远都是淡然的,当年太宗在位时极是赞赏他这一点:“前方就是青阳县衙,如果姑娘有什么难处,相信姜县令一定会乐意相助,他最是熟悉青阳,也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姑娘无需担心。”
这时的天空依然阴霾,虽然没有下雨,但依然冷风习习,任非清的衣袖被风吹到呼呼作响,尖尖的下巴微微昂起,脸色发白,唇色泛青,额头上泛出细细的汗珠,身子摇摇欲坠。
赵元俨原以为她在做戏,但仔细一看却不像作假,正要伸手去扶,却被一黑衣男子挡开,与此同时,赵元俨身边的暗卫迅速把黑衣人和任非清包围至中央,拦住此二人的后路。
“阁下何人,此逢国难,两位形迹可疑,暂请留步,否则后果自负。”暗卫首领赵青被派去万和镇查探赈灾款被劫案,此时说话的人是负责拘捕追踪的赵荼。
夜未央脚下生风一般,带着任非清三两下跳出包围,并从怀中扔出一个鎏金请柬,几名暗卫对他的身手十分震惊,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绝对是顶级高手。赵元俨示意众人退下,接过请柬,迅速浏览一遍:
“肆日,酉时,曲亭筵席,恭请光临。
——苏万三”
赵元俨挑挑眉,暗忖着这个女子的身份,她既然有请柬,必是四大商户之一,其他三家都已知晓,那么九成的可能性是任家的人,只是摸不清她的目的。曲亭之约,想必也有些意思,赵元俨决定先去摸摸几家人的底细,再做打算。青阳的谷米已经由一石三钱,涨至一石五十钱,翻了十倍有余,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引起j□j。
作者有话要说:
☆、曲亭宴客
酉时三刻,日落西山,余晖将曲亭镀上一层金色,湮没了日间的萧索,连日的大雨使得地面泥土异常湿滑,赵元俨带着赵荼与姜县令一同赴宴。
迎门的人极有眼色,是苏家总管的养子,经常帮着他义父处理苏府大小适宜,十分得体。他恭请姜县令的同时,也没有怠慢陌生来客,规矩地在前方引路。为了保密身份,赵元俨化名为莫谦辰,身着普通的织锦长袍,走在姜程的后面。
曲亭是一个三进三出的私家庭院,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长桥卧泼,处处透着精致与奢华。淡烟小楼,夜幕朦胧,未见其人,先闻丝竹,主厅传来女子缠绵的歌声,可谓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j□j花”。
步入主厅,只见苏万三坐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