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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庐州、扬州一带,前后有三批官员上访,都被暗杀,这份奏折,是新上任的庐州知州宁陌通过别的渠道上传的。”左鹤轩说的算是委婉了,别的渠道八成是指江湖组织,怪不得皇上生气了,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曲折。
“皇上,臣愿意前往庐州,彻查此事。”
“恩,元俨、王隽留下,退朝吧。”
南书房内,赵恒和赵元俨、王隽密谈,赵元俨才知道庐州之事不止于表面,看来此行必将牵连甚广……
车辙凌乱,尘土飞扬,马车上的人心情颇好,没事看看闲书、抓点点心水果,蹂躏一下刚刚收来的徒弟。
驾车的人依然冷冰冰的,不过仔细看他的眼,早已没有了凌厉,有的只是温暖,夜未央驾车的同时,飞身抓了一只鸽子,复又坐了下来继续前进。公孙策羡慕地看着,有些心动也想学武功。
任非清看出他的心思,打击道:“你已经过了学功夫的年纪了,而且体质也不适合,不过好在脑袋还很好使,出去说是我徒弟也不会给我丢脸。”
公孙策早已经习惯任非清的态度了,知道她虽然嘴上不留情面,但是很用心地教自己,是一位好师傅,除了医术,还还教导自己军事、地理、为人处世等等,这几日获益匪浅。
不过公孙已经在任非清的不懈努力下,走出阴影,开始逐渐脱离“根正苗红”,越来越毒蛇了,活脱脱一个翻版任非清。
“怪不得师傅也不会武功,原来是根骨不正。”公孙策反击道。
“没大没小”任非清拿着扇子敲下去,反正公孙也不敢还手,而且她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既不会太重,又稍稍有点疼。
“小姐,庐州出事了。宁陌来信,庐州危机,让小姐改日再来拜访,近日别在庐州、杨州、苏州一带行走。”夜未央有些担心,他以前从来不知道担心是什么情绪,不过自从跟了任非清后他一直处于担心中,不为别的,任非清实在太能折腾了。
“未央,加速,我们最快几日能到庐州。”
公孙策撇撇嘴,深谙师傅的性格,知道如果没事任非清可能会边走边玩,等到庐州少说也得三五个月之后了,而现在不让她去,她反而会加快行程。
“如果马车最快也要三个月,如果骑马还会再快十五天左右。”
“那还是坐马车吧。”
公孙策很有眼色,随即说道:“师傅,我会骑马,不用顾忌我。”
任非清摸摸他的头,笑眯眯的模样,不禁让人联想到猫,既慵懒,又坏心:“为师是担心骑马会把衣服弄脏,反正也没差几天。”
夜未央叹了一口气,明明是担心徒弟休息不好,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偏偏不好好说。
公孙策也叹了一口气,天天跟喂猪一样喂自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他怎么会不理解任非清对自己的好,可惜偏偏不爱好好说话。
“小姐,怕是要下雨了。”夜未央皱皱眉,山里的天气阴晴不定,雨说下就下,小姐不喜欢走官道,偏爱走一些树林、山区。
“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前面的小镇?”
“大概半个时辰吧。”夜未央扬起马鞭,加速快行。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如黄豆般的雨珠从天空掉下来,砸的马车噼啪作响,路面也渐渐地被雨水淋湿,变得泥泞不堪。
马车一直在颠簸,任非清有些不习惯,吃了颗梅子,拿出一本书斜靠在车窗边,左翻一下,右挪挪,总之感觉很难受。
公孙策很有眼色的把身后的靠垫递给任非清垫着,然后又把水袋拿给她。任非清和小孩一样好哄,一边喝水一边感叹,有徒弟就是好。随着雨势渐大,任非清在摇晃的马车中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公孙策无奈的摇摇头,又把外衣给她披上。
“夜大哥,外面雨太大了,附近有没有避雨的地方,如果没有你也先进马车里面休息会儿吧,等雨停了再走。”公孙策轻声说道,生怕吵醒了师傅。
夜未央点点头,对公孙策甚是满意,非清身边没有等闲之辈,公孙小小年纪温和有礼,处变不惊,是个可塑之才。
“不妨事的,这点雨不算什么,以前和小姐出去,别说暴雨了,雪山、沙漠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也是去过的,那些地方条件才真是恶劣。”
夜未央平素冷淡,倒是和公孙策聊得来,假寐的任非清撇撇嘴,又继续眯眼休息。
公孙策听的入迷,原以为任非清经商很厉害,会医术,懂得又多,但还是娇小姐,没想到她吃过这么多苦、去过许多旁人无法想象的地方,怪不得见识如此广博
“砰”的一声闷响,骅骝一声嘶吼,抬起前蹄,赤色的鬃毛显得格外耀眼,水滴顺流而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受惊了。夜未央赶紧稳住骅骝,只见前方从天而降一个黑衣人,也不知道被没被踩到。
任非清这下也被吵起来了,一挑帘,探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好像撞倒人了。”夜未央赶紧下车查看。
任非清暗骂一声晦气,每次下雨出行,准没好事,别又是碰到死人了:“怎么样,是不是撞倒了?”
“没有,是受伤了,刚好从上面掉下来,不过似乎伤势不轻。”夜未央看出此人是被高手所伤,应该是藏在树上等待救援,只不过天气恶劣,体力不支掉了下来。
“绕过去,继续走。”两人很有默契,任非清放下车帘接着躺着,夜未央跳上马车,准备赶路。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什么人是普通百姓,什么人是麻烦,这种人救了也是自找麻烦,如果救活还好,万一死了就更说不清了。
“师傅怎好见死不救。”公孙策不能理解任非清的作法,他有些迷惑。
“你想救人?”任非清明知故问道。
公孙策点点头:“医者父母心,没道理不救人。”
“如果这个人是杀人魔头,或者你没救活他,被人诬赖呢?”任非清反问道。
“在我面前只有病人与健康的人,没有好人和坏人。”任非清满意地点点头,公孙策不仅聪慧好学,最难得的是品性好。
“如果他醒来以后,继续害人呢?那你救了他一个人,就等于害了更多人。”任非清继续刁难到,这些情况公孙将来都有可能碰到,与其到时候悔恨,不如现在就做好心理准备。
“这……”公孙策有些为难,“人总会改变的,如果他是坏人,也许经历生死后有所改变,而且也有可能是好人,日后的是谁也说不准,我不能因为不确定的未知,就放弃一个人的生命。”
“好,下去看看吧。这可是你学医后,第一个救的病人,为师是不会出手。”
夜未央帮着公孙策把人弄到马车上,任非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湿润的冷风一下飞入车中,男子似乎伤势颇重,车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公孙策号了号脉,男子似乎有内伤,筋脉受损,还中毒了,显然是有人想置他于死地,外伤虽然看着吓人,但并不致命。公孙策很快处理好外伤,也给男子服了治疗内伤的药丸,但是毒他有些拿不准,于是瞄了一眼任非清。
“脉象细数而无力,甲色发青,唇色殷红,下压有血丝,刺银针而下,黑中带蓝。师傅你上次说过黑色发绿带蓝,大多都是西域毒物炼制?”
任非清听着公孙策的叙述,心里就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了,她最先看的是男子的手,手掌、手指有厚茧,善骑射,身材魁梧高大,眼窝深陷,虽然穿着汉服,但是夹裤确放于靴中,而且脖子上还挂有镶嵌玉髓的狼牙吊坠。公孙策还真是捡了一个大麻烦,不知道现在把这个人扔下去还来不来得及。
正当任非清琢磨着怎么把这个人在公孙策不知情的情况下弄走时,那人仿佛有感应一般,突然睁开了双眼,直盯盯地看着任非清,到把她吓了一大跳。
作者有话要说:
☆、冤家路窄
且先不说任非清这边救下的黑衣人,刚刚准备动身的赵元俨、王隽一行接到了司徒商隐在牢里畏罪自杀的消息,二人又匆匆返回刑部。
王隽气得大骂:“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这帮饭桶何用?”
地上跪了一众衙役、暗卫和负责刑部大牢看守的校尉,一个个低下头,没脸见人。
赵元俨也阴着个脸,原本打算从司徒商隐那打开缺口,撬出点东西来,现在看来被人捷足先登了:“仵作可在?”
跪在最末端的仵作,上前一步行礼:“见过王爷、郡王。”
这个个子矮矮、满头白发的个小老头,在刑部任职多年,带出的徒弟各个优秀,别看仵作是下九流的行业,但是这个仵作本事可大了,被其他下人尊称为丁师傅。
“可确系是自杀?”
“回王爷,死者司徒商隐,无任何疾病,自抠双目,流血过多致死。”
“行了,都下去吧。”
跪着的众人,知道王爷开恩,一个个迅速退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隽斜眼看着赵元俨:“又当好人,没见你对影卫这么宽容啊,老让我唱黑脸,老子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四下无人,王隽也乐得放松。
赵元俨早就习以为常,也不不搭理他,岔开话题道:“看来庐州你是去不了了,留下来继续查案吧。”
王隽一下就蔫了:“真他妈邪门,刚刚看过尸体,我还没见过有人对自己这么狠的,你说他要是自杀,也犯不着用这么痛苦的方法吧,疼也得疼死。”
赵元俨抬了下眼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关注的重点不对。”
王隽一拍脑袋,原来是这样,差点被骗了。
“你慢慢排查吧,做出外松内紧的样子,京城这边盯紧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别出什么乱子,有什么拿不准需要帮助的去找寇相和左鹤轩。”
“放心吧,这边的事情查出来后,我就到庐州与你会合。”
赵元俨也没有答话,挥挥手就走了,留下王隽一人在汴京忙得焦头烂额。赵元俨带着影卫、暗卫日夜兼程赶往庐州,而任非清因为救了一个黑衣人,拖累了行进速度。
任非清在江南一带几个重要的州府都开了酒楼,偏偏庐州是她最不愿意回来的地方,就更不用说经营店面了。她没有急着去见宁陌,反而是先到太白居住下,想先摸摸庐州的情况,毕竟三年没有回来了。黑衣人那日瞪了一眼任非清后,再次陷入昏迷,而任非清不想惹麻烦,乐得公孙策拿这人试手,直到江宁府此人还未清醒。
任非清自己单独一间房,夜未央和黑衣人一间房,公孙策虽然年幼,但也是男子,不好和任非清同住,只得再开一间。这样酒楼的天字一号、三号、四号房被三人占了,而二号房早早就被预定了。
太白居不但菜色出名,最重要的是位置好,坐北朝南,位于庐州最繁华的街道,在天字号房的客人还能看见庐州府衙,而背面则较为清幽,是一大片竹林,可谓是静、闹两相宜。
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任非清皱眉这么晚了,谁找自己。
“师傅,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