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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青阳危机
任非清和夜未央率先回到青阳,却没想到这里陷入一片混乱,且比自己预计的还要严重。她在万石镇认出司徒商隐的时候,就知道计划肯定会败露,自己捐出了这么多米,四面树敌,却不能换来一城百姓之安。
赈灾粮掺假的消息一经泄露后,不要说米价了,整个青阳全被难民占领,寸草不生,所有能吃的已经全部被抢,大家聚集在县衙门口,讨要说法。而姜程的离开,使得县衙没有人管理,也没有人出面,暴动一触即发。
“小姐,夙风、夙心现在应该在县衙。”夜未央护着任非清来到聚贤楼的暗室,外面已经坐满了灾民。
任非清不由得感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聚众暴动只会引来朝廷的围剿,本来是弱者的身份,现在却让自己置身风口浪尖,被有心人当枪使。
还未等任非清感叹完,就听见夜未央大喝一声:“什么人?”
屏风后面,走出一人,颀长的身形,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既干净又漂亮,任非清很羡慕一个男人的手可以这么好看。那个人手拿一把折扇,儒雅俊逸,那个原本在万石镇善后的人确出现在这里。
“王爷,不在万石镇坐镇,藏匿于非清的小店作甚?”任非清火药味十足地问道,在万石祠堂她已经下定决心,必要的时候会解散聚贤楼,虽然这是自己辛苦建起来的基业,可是荣王赵元俨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此人心思太深太沉,将来为了‘大义’,他能牺牲一切。
随着赵元俨一步步的逼近,任非清竟然感觉有些紧张,她左右看看,就是不正视赵元俨的眼睛。
赵元俨用扇子略略抬起任非清的下巴,墨一样的眼睛凝视着她,“哧”地轻笑一声,又继续说道:“别看了,夜未央早就出去了。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别想逃开,你付不起这个代价。”
任非清暗骂了一声夜未央不够仗义,溜得还真快,然后用手挡开扇子:“我也是大宋子民,王爷不好强迫子民牺牲吧。”
赵元俨捏住任非清的下巴:“牺牲?在我身边做事就是牺牲,原来我在非清心中就是这个印象,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任非清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下巴上的钳制:“素闻,荣王爱民如子,好文寡欲,怎生如此轻佻,传出去也不怕污了您的名声。”
“哈哈哈,我倒是没听说这样的评价,好文寡欲?轻佻?本王真应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轻佻。”赵元俨笑起来犹如三月春风,温和的让人极为舒服,如果不是真正接触,任谁也想不到王爷性格如此‘恶劣’。
任非清眼底起了薄薄的雾气,轻叹一声:“很痛。”
赵元俨一怔,立刻松了手,任非清如同兔子一般,一下跳的很远。赵元俨复又眯了眯眼,被这个装可怜的人的骗了,不过不要紧,自己有的是时间,她跑不掉的。
就在二人僵持对峙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踱步声。
“进来吧”赵元俨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坐在主座上,散发着王者之气,淡定而从容。
任非清则腹诽,这尊大神一点都没有鸠占鹊巢的感觉,弄自己似客人,他似主人一般,迟早要他好看。
“王爷”赵十三行了礼后,继续说道:“池州知州冯瑞已经受命抵达青阳县令,正在安抚百姓,不过效果甚微,暴动一触即发,还有驻守地方军也参与其中,很多人是姜程旧部。”
“姜程一个小小的县令,哪来的旧部?”赵元俨皱眉,江南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有的是姜程举荐的,有的是受过他恩惠的。大多数人聚众闹事,要县令出面,他们可能有些怀疑姜程出事,围在县衙不肯散去。”
“反了天了,消息这么快就透出去,我们前脚刚逮捕了姜程,青阳随后就闹事了,给我彻查身边的人,尤其是参加万石镇围剿的人。你先回县衙,我随后就到。”
随后,赵元俨又看向任非清:“你这两天待在这里,别乱跑。”
任非清乖顺地点头,又示意赵元俨赶紧走,心里确想着:别乱跑,才怪呢,现在不趁乱走,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赵元俨看任非清这么柔顺、听话,不禁起疑:“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县衙吧,一人留在这我也不放心。”
任非清脱口而出:“那不行”又觉得不妥,说的太快了,继续道:“我一介商贾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给王爷添乱了。再说夜未央在这边,安全无虞。”
赵元俨一句话封死任非清:“哦,我走之前安排赵十三,把夙风、夙心都带到县衙帮忙,此时他们应该还困在里面呢。”
此一局,任非清完败,只好跟着赵元俨一起到青阳县衙。
县衙内更是一片混乱,明镜高悬的牌匾歪在一旁,堂内空空如也,所有的衙役都守在正门,赵元俨一行人来的时候,更是赶上j□j开始。外围难民如潮水般的冲向大门,手里拿着一切可以找到的硬物,木棍、铁盆、石头…敲击着大门,互相推搡着,一种愤怒的情绪相互传染,人们变得亢奋,门内衙役明显不敌。
就在民众情绪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开门,难民们各个不知所措,没有人领导的散乱群体,遇到突发情况不是面对,而是相互退缩,去看其他的人的反应。
冯瑞身着官服,就站在门口,夙风跟在其身后,衙役们站在两侧:“朝廷赈灾粮款已经送达,本官现在着人安排发放,每天卯时起,在东西两路路口、丰於、丰初、西邻、西关开放施粥点,每天未时开始发放赈灾物资。另外,年龄弱冠至不惑之间的男子,朝廷征用修筑堤坝,每人每月一贯铜钱,至于姜县令他另有要务。请大家不要过于冲动,朝廷是不会放弃每个人的,但是如果有人蓄意挑事,公然反对朝廷,一律以谋反论处,株连九族。”
冯瑞说完后,底下一片悉悉索索,大家小声议论,没人敢硬闯,但是也没人退回去,互相僵持在门口。
任非清瞥了一眼赵元俨,示意人才啊。临危不乱,安排有序,一下就击中重点,把当前最棘手的问题解释清楚,而且恩威并施,讲明利害关系。
赵元俨负手而立,也点点头。
下面一个颇有些声望的老者带头问道:“官老爷,我们听说赈灾粮食有假,迟迟不放粮,我们这些老老小小饿死的、病死的不计其数,就连树皮都快吃没了。”底下附和声一片,还掺杂着小孩的哭闹声及哀嚎声。
“胡闹,传言岂可轻信,朝廷特派荣王前来赈灾,不日便挟圣旨抵达青阳,怎会弄假?如果让本府查出来是谁造谣生事一律重处,现在按队排好领取号牌,明日按不同颜色的牌子到对应地点领取粮食棉被。留下壮丁同衙役一起搭建帐篷,之后还会有军医给大家准备汤药。”
原本众人已经有些动摇,相信冯知州的话了,本身大多都是难民,多等一天也比扣上造反的帽子好,可这时底下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别听当官的,他们都是官官相护,如若有粮早就放了,现在肯定是拖着咱们,好等援军。”
还未等冯知州说什么,赵十三已经动手把刚刚喊话的人抓起来,押送到冯瑞的身边,并对旁边的夙风努努嘴,示意任非清也在。
冯瑞是个人精,否则也不会做到知州:“妖言惑众者,严惩不贷。如果再有人蓄意挑拨,休怪本府不客气。”经过一番安抚,难民的情绪有所稳定,大家有序的领取号牌,排队登记修筑堤坝。
冯瑞也松了一口气,返回府衙大堂,当他看见荣王赵元俨的时候吃了一惊,自己根本没发现王爷的到来,急急忙忙行礼。
“冯大人,请起,青阳的事情本王已经上报朝廷,姜程一案将押回京城审理,新任的青阳县令已经在路上了,这几日还烦知州着人暂管青阳赈灾事宜。”赵元俨边说边轻轻托起冯瑞,显得谦虚有礼,又不失风度。
冯瑞没想到王爷如此年轻,又有亲和力,诚惶诚恐地谢了恩,站起来汇报近日青阳的情况,以及池州灾后重建的进度。
赵元俨满意地点点头:“冯大人辛苦了,是我朝栋梁。大人的功绩,本王也已上表朝廷已与嘉奖。”
此时,赵十三早已藏在暗处,而任非清和夙风还在堂内,任非清撇撇嘴,跟夙风暗示,看见没,这拉拢人心的手段,学着点。
而夙风并没有看明白任非清的暗示,还以为她想出去呢。虽然夙风没看懂,有人却看懂,赵元俨不动声色的站在任非清身侧,既不让她出去,也不和她说话。
冯瑞眼皮跳了跳,他是知道夙风的,夙风虽然不是朝廷官员,但这几天也帮了他不少忙。而任非清他没见过,所以不知道她就是传说中聚贤楼的老板,还以为她是荣王的人。冯瑞知道荣王寡欲,身边甚少有女子,真正的勤政爱民,看着荣王谈公事也没避讳任非清,态度略有暧昧,却没介绍,所以他纵然好奇,也没胆子去问。
在官场混迹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汇报完正事,恭恭敬敬地以安排青阳灾后事宜为借口,退了出去。出去的同时,还不忘了说要借比较熟悉青阳的夙风帮忙,拉着他一同离开。
偌大的公堂上,只剩下赵元俨和任非清,还有隐藏在暗处,正在纠结着要不要离开的赵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
☆、分道扬镳
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独处的时候,两人不是安静,就是针锋相对,赵元俨最先打破僵局:“你可有要问的?”
任非清摇摇头,她一心只想着逃离,这个人已经影响了她的心情,让她若干年平静如止水的心,泛起了涟漪。尽管只是一点小小的波动,并不是心动的感觉,但却足以让她却步,远离危险。
“咱们之前的约定作废,聚贤楼我自有办法,而王爷违背了诺言,如此大费周章的设下圈套,无非就是清除江南一带的毒瘤,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需要我做什么了。”任非清神色清明,眼睛如一汪清澈的潭水。
“哦?本王可不知道哪违约了,通商权,优先权,云风露的秘方,这些本王都能兑现,并且已经兑现了一部分,非清要食言吗?”赵元俨再怎么儒雅,都会透露出一种王者之气,只不过平时隐藏的好罢了。
任非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你一早就知道姜伯父的身份,又怀疑司徒商隐,利用我们出人出力出米,设下赈灾款被劫案,只是为了找出证据,一举擒拿?”
“姜程的身份我虽然比你知道的早,但是不像你想的那样一开始就知道,而你的出现是个意外,本王原计划是由赈灾款被劫案引出万石镇的幕后黑手,顺便让江南一带的商户放放血。”赵元俨不可置否,他的确是隐瞒了部分事实,而且这个部分还很大。
“我就是自动送上门给你利用的,别说我不出粮,单单以我跟司徒商隐的身份,我不找上你,你也会找上我们,因为你早就怀疑是四大家族中的问题,而我恰恰是身份不明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