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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隽看了一会地图,又看了看认真监视的莫谦辰,干脆找了棵比较高的树,躺在枝干上闭目养神,静待夜晚的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横生枝节
话分两头,在王隽带兵进攻之前,夜未央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前潜入地牢,只不过发生了谁也料想不到的意外。
正当夜未央、任非清、赵青三人走到地牢的正中间时,躺在地上蠕动的药人竟然跳了起来,而旁边蒙着黑布的牢房也被挣开。
地牢里瞬间没有下脚的地方,夜未央带着任非清攀到牢房的上方,双脚离地,顺便从腰间扔出一根铁索横夸东西向的两个牢房的间隙,让赵青有能够落脚的地方。
须臾,药人开始自相残杀,并啃食一切能够吃的物体,地上爬行着的‘人’,随着进食变得越来越暴力,一滩滩的血迹及粘液弄得到处都是,且带有腐蚀性,眼看众人的借力点都要被蚀毁了。
“未央,这些人,应该是死后被药蛊所控制,经过变异形成的。你用飞刀扎向他们的神庭、百会、风府三处,注意安全。”任非清话音刚落,夜未央和赵青同时出手,两人各自解决了最近的药人。
从脑子中爬出的原蛊,是一些密密麻麻黑色甲壳状米粒大小的虫子,立刻它们又爬进别的药人,四处散开。
“这办法怕是不行,这小虫防不胜防,要是爬上来就遭了。”夜未央皱皱眉头,担心到。
“有火折子吗?”任非清问道。
夜未央点点头,示意任非清火折子在怀里,不过他不方便拿,一边要维持铁索,一边还抱着任非清。
任非清在他怀里左摸摸右摸摸,终于掏出一个火折子,夜未央习以为常,一脸坦然,而对面的赵青则尴尬的脸都红了,他还没见过这么随便的女人,在男人怀里摸东西一点都不害臊。
任非清白了一眼赵青:“怎么,看不惯?命都没了,还顾虑那么多,真不知道你们主子是怎么教你们的,一个个死板的和木头一样。”
赵青气结,同时也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冷汗,王爷你能不能不要招惹这么彪悍的女的啊,当暗卫也不容易:“王爷怎么教,自不用任小姐操心。不过如果再说下去,咱们可能都成为盘中餐了,还有如果你打算火攻,咱们怎么出去?”
“谁说我要火攻?”任非清鄙夷的看了一眼赵青,接着她吹燃火折子,又从腰带里掏出一块似冰似玉的东西,放在火折子上烤。
不一会地牢里充满了淡蓝色的烟雾,一阵阵令人迷醉的香气散出,似麝香又似空谷幽兰,让人不禁想起最美好的回忆,迷惑其中不能自拔。那是一种浅浅的慢慢渗透的感觉,抗拒不了,像罂粟般让人上瘾。任非清本不想用的,这是一种很罕见的矿石,又经过她多年来浸药,封养而成,毒性很大极易上瘾。
地牢里处处危机,祠堂内步步紧逼。
王隽带兵进入的时机刚刚好,八门金锁阵已经被人从内部破坏,死门不死,生门不活,所以入侵非常容易。阵法的运用讲究天时、地利,只要稍加破坏,整个阵就大为不同,任非清再被苏日禾带入祠堂之前,就已经暗示赵青阵眼所在,赵青是个聪明人分得清轻重缓急,他之所以没能及时救人,是因为要提前破坏阵法。
如果说之前莫谦辰还有些担心这个‘不学无术’的郡王,那现在是彻底佩服这位郡王了,看来王爷看人的眼光一准,王隽也是个韬光养晦的主子,真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王隽带兵突入后,分为三队,左侧佯攻,主力封山,其余兵力包围祠堂,佯攻队还可以顺便解决人质,两个时辰就顺利完成进攻。
风水轮流转,这回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是司徒商隐和苏日禾,而这二人却是一派从容,丝毫没有紧张感。王隽不由得皱眉头,他没有看见任非清和赵青。
“任非清和其他被你抓走的人呢?”莫谦辰厉声问道,为了设下这次赈灾款被劫案的圈套,他的兄弟有部分被俘,若不是如此司徒商隐也不会轻易上当。
“呵呵,没想到内奸是你”司徒商隐轻蔑地笑道,看着莫谦辰的目光,也仿佛看着死人。
“内奸?我看你用词不恰当,我从来就没有站到你们那边。你们这些丧尽天良人,不得好死”莫谦辰紧紧地攥住拳头。万石镇是个陷阱,早在一年前这里的人就开始失踪了,他的妹妹也是不明不白的不见了,只是消息瞒得紧,一直没有人发现罢了。而洪涝灾害是个契机,王爷打算清查江南青阳一带,让莫谦辰押运假赈灾款,又假意被劫,再装成监守自盗,引出幕后黑手。他这一查,才发现司徒商隐盘踞万石镇多年,基本已经控制这里的所有人,制作药人,私自炼铁、存兵,图谋不轨。
“哈哈哈,你的人,已经成为我的‘人’了,现在怕是正和任非清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呢,这几个人是不错的药饵,可以好好喂食一下,让你的人好好饱餐一顿。”司徒商银猖狂的笑着。
司徒商隐又扭头问道:“日禾,药人蛊有多久没喂食了?”
虽然被刀架在脖子上,不过苏日禾还是一派谦逊,就如同是在曲亭一般,用着最温和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有一日没有喂食了,估计地下新炼制的药蛊怕是要饿疯了,少爷把他们和任小姐关在一起真是残忍,不过那些当兵的身体就是好,只有这一批人都成功变成药人。”
苏日禾的话音刚落,莫谦辰就一拳打下去,出手极重,他是当年的武状元,一拳变可要人命。
可苏日禾仿佛没事人一般,摸摸鼻子下的血,笑嘻嘻地说道:“把我们打死了,你连给你兄弟收尸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说救任非清了。”
“日禾,收敛一点,莫校尉都快被你气死了。区区几个士兵,就想奈何我们,做梦。”司徒商隐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认知,依然胸有成竹。
莫谦辰起了一个文人的名字,不过和文人没有半毛钱关系,是个急躁的性格,他抄起刀就准备砍下去,生生被王隽给拦下了。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你不必担忧。司徒,我想你们最好现在说出来,如果让我亲自动手,我想你们会觉得死了也是一种幸福。”王隽刑讯的手段是出了名的,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干脆辞官远离是非。
“那得看你的手段如何了。”司徒商隐一边说,一边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体,成功脱开禁止,向王隽攻过去,身边的苏日禾也以同样的身法攻击莫谦辰。
两边的士兵一时插不上手,这二人武功路数诡异,经常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动身体,所有关节都可以自由脱落,整个人软绵绵的。
王隽、莫谦辰打起来也很费力,一时间四道身影,快速飞转,从祠堂内,打到祠堂屋顶上。
莫谦辰武功虽好,但十分阳刚,属于大开大合那种,虽力大无穷,却正好被这种身法所克制,速度敌不上苏日禾,没有几回合,身上变挂了彩。苏日禾也不急,忽快忽慢,不正面进攻,而是利用速度优势,不断骚扰莫谦辰,司机脱身。
而王隽、司徒商隐都以快见长,两人不分伯仲,王隽胜在内力深厚,武功正宗,而司徒商隐胜在身法诡异,变幻莫测。
就在四人打的难解难分时,一根铁索横穿中间,打破僵局,夜未央、赵青、任非清同时出现,赵青、夜未央立即加入战局,而任非清则是和姜程站在下方观战。
“伯父,您怎么也来了,青阳可还好。”任非清问道。
“有夙风在,青阳没事。你们前脚刚走,司徒商隐就被司徒家的人接走了,夙心后来和我说发现司徒除了重伤,还中有慢性毒药,她很担心你们中途遇袭。而我也担心你们有危险,待青阳局势一稳定就赶过来了,没想到司徒是幕后黑手。”姜程一脸沉重。
任非清若有所思:“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夜未央和赵青的加入,让司徒商隐和苏日禾再次被擒,不过他们依然毫不紧张,从容地看着任非清和底下的人。
任非清感觉脖子一凉,她今天已经第二次被匕首架在脖子上了,都当她是软柿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让她心凉的是,那个挟持她的人竟然真的是姜程。
“伯父为什么?我知道你一向待我很好,自我脱离任家之后,更是照顾有加,我不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任非清闭了闭眼,觉得很费解。
“非清,对不起了,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只要你乖乖听话,伯父是不会轻易伤害你的”姜程一边押着任非清,一边后退。与此同时,参与围剿的队伍中也有一半人倒戈相向,双方形成对持。
姜程再次开口道:“郡王,只要你放我们走,我绝对不会伤害无辜,如若不放,大不了两败俱伤。”
王隽沉思了一下,便说道:“赵青,放人。”
“非清,麻烦你跟我们走一程,等安全了我自然会放了你”姜程一边说,一边向司徒商隐、苏日禾靠拢。
“为什么,我不懂?”任非清能感觉到姜程是真的像长辈一样照顾她,至于司徒商隐她一向不喜此人。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低沉的声音响起,赵元俨亲自带兵,包围了整座栖梧山,祠堂更是围的水泄不通。
任非清瞪圆了一双眼,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成者为王败者寇,王爷既然亲自来了,想必做好万全准备。我姜程今日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他们走,王爷最好慎重,非清的命在您的手里。”姜程把刀子又向下压深了一分,一滴血顺着任非清脖子慢慢流下。
“莫谦辰,赵青,动手,把人都给拿下,如果反抗格杀勿论。任非清你不要想着帮姜程逃走,少动歪心思,要不然我同罪论处。你不是想不明白姜程为官清廉,却为什么与司徒勾结吗?我来告诉你,苏日禾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为了弥补缺失多年的亲情,什么事情都能干。”赵元俨一眼就看穿了任非清,这个女子不可能轻易的被擒住,而且一旁的夜未央一点都不担心,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是这样。”任非清遗憾地摇摇头,抬手轻轻一扎,姜程感觉右手瞬间麻痹,任非清也因此脱离禁制。
她缓步走到赵元俨的面前,身后赵青已经带人将其余人等擒拿。
“王爷真是好计策,一石三鸟。”任非清似笑非笑的盯着赵元俨,目光冷的吓人。
赵元俨面色平静,眼睛映着任非清倔强的身影,他有些头疼的想该怎么和这个小女人解释,又有点自嘲自己以前做事情什么时候要想着解释,别人理不理解都不重要,而任非清对自己的看法,自己竟然有些在意:“等回青阳再说。”
王隽还算是了解这位腹黑表哥的个性,这怕是他做的最大解释了。偏偏任非清一点不领情,冲着夜未央招招手:“夜未央,咱们走,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
赵元俨本想拦住他们,抬了抬手,又复而放下,只看着任非清潇洒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青阳危机
任非清和夜未央率先回到青阳,却没想到这里陷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