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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非清看着赵元俨和王隽的神色,就知道这二人定然不会让自己冒险,她直接采取最奏效的手段,大喊一声:“救命啊,救命…”然后,装作很无辜的看着赵元俨和王隽,示意他二人赶紧离远一点隐藏起来。
王隽头疼的看了眼任非清,又看见一脸阴沉的王爷,觉得自己这颗心脏还不够坚强,现在已经到这份上了,为了避免曝露,他强行拉着王爷,隐藏到一旁,然后感觉到身边寒气甚重,汗毛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十分后悔和这二人一同前来,早知道让赵荼干这苦差事了。
闻声而来的两名衙役也是一脸倦怠,虽然腰上挎着刀,但服装松散,面色蜡黄,一点精神都没有:“什么人?”
“二位官爷,奴家是万石镇公孙县令的远方亲戚公孙芷,是从江州过来避难的。”任非清在衙役来之前,抓了几把土抹在脸上和身上,又把头发松了松了,再上她清瘦的面庞,倒是显出几分凄苦。
县衙并没有听信任非清的话,继续厉声问道:“半个月前万石镇就封索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明知道有瘟疫还来投亲?朝廷已经放弃这里,只要出镇一律杀无赦,而且瘟疫蔓延的话,还要放火烧镇,你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任非清一边低头装哭,一边在心里盘算,套话道:“我来的时候,万石镇外围是设了岗哨,但是让进不让出而已,也没有说镇上有瘟疫。”
两名衙役一愣,他们早搬到山上了,对镇上的情况不太清楚:“胡说,公孙县令已经在县内贴出朝廷的公告了,而且早些时候有人要出去,都被秘密处决了。”
“那我怎么进来的?二位官爷要是不信就随我下山看看,而且我真的是公孙县令的亲戚,不信的话带我去见县令就能证明。”任非清充分发挥演技,让人看着楚楚可怜,弱不禁风。
领命差役对视了一眼,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干脆带着任非清进入祠堂。
蹲在不远处树上的王隽,在衙役走后,一个旋身跳了下来,挑眉看着赵元俨:“没想到万石镇出了这么大的事,真是天高皇帝远。如若不是这次水患,还不知会被藏多久。”
赵元俨板着一张脸问道:“你知道万石镇隶属哪吗?果然不出所料。”
王隽也是聪明人,立刻反应过来,继而问道:“那直接围剿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先行冒险,而且就这么让任非清过去不妥吧?”
赵元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好以兵不血刃的方式解决,毕竟被困的大多数都是百姓,如果对方以这些人要挟,朝廷必然会选择牺牲少数。有赵青在,任非清的安全无虞。”
王隽不解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如何兵不血刃,而且任非清知道真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比你想象的聪明,而且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事到如今估计也能猜得七七八八,只是不肯承认罢了。”赵元俨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盯着栖梧山的山顶,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险象环生
任非清应对瘟疫也算是有经验了,可当她亲眼看见万石祠堂的情况也不禁皱眉,这里和人间地狱没有什么区别,小镇上活着的百余人都挤在小小的祠堂院内。
老人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而小孩们病的连哭闹声都发不出来了,就连守卫的衙役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腹泻、呕吐、精神不正常的人都被关在一旁的笼子内,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青壮年,情况非常危急,如果不治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腐烂的味道混杂着馊味,令人作呕,地上红红黑黑的一大片,让人不忍去联想。
任非清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这些濒临在死亡边缘的人,已经目光呆滞,顾不上其他,但是他们依然拿着碗朝着祠堂跪拜。
突然带着她前行的其中一名衙役倒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手死死地卡着任非清的脚,身体内部发出不正常的响声,所有人立刻向后退去,一脸惊恐的看着衙役。原本没有下脚地方的祠堂,中间立刻空出三平米范围的空地,任非清被抓的动弹不得,显得格外突兀。
藏在暗处的赵青,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正想着现身相救时,看见了任非清的暗示,只好按兵不动。多日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人都听命于大祭司,县令似乎只是传话人。每天都会有三五人病发,先是抽搐,之后开始犯疯,用手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抓的血肉模糊,不死不休。所有人都不敢接近,只有大祭司才能处理,这些人多半都被关起来,用铁链拴住,最后只能自己抓自己,内脏溃烂,极其痛苦的死去。
任非清蹲下身,抽出绑在脚上的匕首,在衙役的脾脏上方的皮肤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便可看见有黑色活物冒出,并拌着血水和脓水,恶心地混杂一起。
任非清也不嫌脏,立刻用银针插住活物,并撒了一包白色药粉,衙役立刻安静下来,仿佛死去一般。这时,周围的人看着任非清的目光,带着疑惑与惧怕。
“不用担心,是蛊毒加上疟疾的病症,还有救,你们也不用在这里求神拜佛,朝廷已经派军医……”任非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公孙县令’就带着四个黑衣人出来了,不由分说的把昏死过去的衙役拖入笼子中。
接着又把任非清押入祠堂内,堂内四周点着蜡烛,正中间坐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带着一个笑脸面具,显得格外诡异。
啪啪啪,拍了三声手,黑衣人说道:“我以为他会亲自前来呢,没想到大鱼没钓上,小虾到自动送上门了。”
“丧尽天良”任非清直视眼前所谓的大祭司。
“好,有胆色,不知道在试了我的蛊虫后,是不是还是如此?”大祭司声音不但不阴冷,反而如沐春风。
任非清不惧反笑道:“‘公孙县令’看着很眼熟,而大祭司的声音更让人熟悉。幸亏我没让夙心跟了你,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演技。”
“非清,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大祭司一边说,一边摘下面具。
“我原本没有怀疑过你,原来一个人的直觉是没有错的,我迟迟不想夙心嫁给你,就是觉得有种违和感。第一次稍起疑心是荣王赵元俨对你‘重伤’的态度,他似乎不愿意透露太多,原来是早就怀疑我们这些人里有内奸,或者他那时已经知道你有问题,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没有动作。”任非清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不得不佩服司徒商隐的城府,同时也对赵元俨起了戒备之心。
面具下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商隐,一脸正气的他被一袭黑衣硬生生的衬出几分邪气,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潇洒,反而增添了魅力:“哈哈哈,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对夙心是真心的,但是人各有志,咱们一开始走的路就不同。我要养一庄子的人,还要和那些老不休斗智斗勇,不用点手段,早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任非清一脸遗憾地讽刺道:“使用手段我能够理解,你我半斤八两,不过要看对象,有些逆天理的事情做了绝对会遭到报应。怎么样,赈灾款劫的可还有趣,‘点金成石’了吧。”
司徒商隐听到任非清的话,十分恼怒,脸色变了几变。他精心策划的劫款案,没想到劫回来了一堆破石头,外面的银元宝也是镀银的假货,轰轰烈烈的劫款案成了一场别人眼里的闹剧,还暴露了自己。
与此同时,任非清也从司徒商隐的反应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原本只是诈一诈司徒,没想到被劫赈灾款真是假的,怪不得赵元俨一点都不着急,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这场瘟疫,这个人实在太恐怖了。
“没想到,荣王竟然让你独自前来,难道是叫你送死吗?”司徒商隐嘲笑道,没有紧张也没有一丝愧疚。
任非清暗自猜测他是否有什么底牌,也不敢肯定赵元俨一定会来救自己了:“我也有两点一直没想通。如果单纯是为了钱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你人一直在我们附近,又是如何j□j在万石镇?还有公孙县令究竟是谁?你们为什么选择了万石镇?”
司徒商隐带上面具,露出诡异的笑脸:“你的问题太多了,不过满足一下你临死前的好奇心。‘公孙’县令是我让苏日禾冒充的,他的易容术无人能及,我不在的时候万石镇的事情全权由他处理,我在的时候,你又如何能确定真的是我呢?至于其他问题,等你到了阴间,在去问阎王吧,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就过去的,这么好的材料,不利用一下可惜了。”
“苏日禾?江南苏家大总管苏觉的养子?”任非清略略回忆了一下,记得在曲亭跟此人打过照面。
司徒商隐拍拍手,称赞道:“任小姐过目不忘的本领,让司徒十分佩服。”
此时,任非清十分后悔,如果不是为了聚贤楼,她也不会插手这次赈灾的事情,赵元俨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看似只身犯险,实则运筹帷幄。
司徒商隐挥了挥手,一边苏日禾带任非清去地牢,一边看向房梁的阴暗处:“阁下最好赶紧现身,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盘桓了几日,难道真以为我的地盘是这么容易进的吗?”
任非清暗道不好,如果司徒商隐知道赵青的存在,那说明对他们的前来了若指掌,更有可能提前做好安排,故意让赵青放出消息,引众人上钩。
赵青行迹败露后,大大方方地从房梁上下来,他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任非清,真是添乱,既要保证她的安全,又要脱离制肘,难上加难。
司徒商隐还未发话,苏日禾就直接把压在任非清脖子上的刀加深了几分,一滴温热的血顺着任非清的脖子蜿蜒流下,赤红与雪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青直接弃刀束手就擒,他接到唯一的命令就是保证任非清的安全,只是不理解王爷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涉险,如果是做诱饵不够分量,如果是帮助围剿,又起不到什么作用。
祖祠牌位转动后,右侧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入口,赵青和任非清被蒙上眼睛,带上铁索,押入地牢。
当任非清再次重见光明后,发现地牢年代久远,倒更像避难所,青石地面上铺满了稻草,并不脏乱,反而意外的干净,自己什么房子都住过,就是还没住过牢房,她心安理得的往墙角一靠,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赵青关在她的对面,那个像木头一样的人,根本不屑和她说话,不过任非清观察他的坐姿,即使没有刀,又在牢房中,他依然是选择既能防守又能随时进攻的蹲坐,可见多年刀风血雨已经让这种习惯深入骨髓。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牢房的最深处,隔壁并没有人,不过让人在意的是,远处几间蒙着黑布的牢房,里面不时传出野兽般的低吼,声音不大,像是被压抑着,让人分辨不出来到底关着什么。出于大夫的敏感度,任非清觉得这里更像是试药间,因为她闻到几种不太寻常的草药,还眼尖的看见一根落在地上的银针。
由于两人都带着手铐脚镣,所以也没人看管他们,四周静悄悄地,光线略暗,任非清费了半天劲,终于把那根银针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