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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看来,那个内奸岂不就是询兮?
如果真的是那样,只要确定了真正的仇人是谁,她还干嘛非要当上冥兮楼的楼主,费个十年二十年的功夫去完成那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如直接想办法杀了询兮了事。
因为在胡思乱想,非欢稀里糊涂地也不知退了多少步。她只以为府中花园宽旷,只要往后小跑就行了,哪里想到会忽然撞上了什么东西。
后背撞得有些疼,她本以为是撞到了柱子上,回头一看确实是柱子,只不过是根“肉柱子”。
非欢觉得自己不是白日做梦就是撞得眼花了,否则怎么会看到李泽轩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怎么不小心些。”虽是呵责的语气,从李泽轩口中说出就是另外一种味道了。
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待她很温柔,但那是一种带着疏离的温柔,她知道。今日一出口便是这样亲昵的话语,非欢不禁心中一喜,两个小酒窝情不自禁地漾了开来:“非欢知错了。”
就这样盯着李泽轩傻傻笑了一会儿,非欢才意识到自己还未给他请安,忙俯身行礼:“非欢给爷请安。”
李泽轩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多礼了。你这是在放风筝?”
因为距离极近,非欢可以清晰地看到李泽轩的每一根睫毛、他眼底的笑意、他淡淡的微笑……非欢不争气地微红了脸,点头道:“嗯,屋里头闷,就出来走走。非欢小女儿心性,让爷见笑了。”
没想到李泽轩闻言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非欢的头发,笑吟吟地道:“你本来就是个小女孩嘛,没必要因为王府束缚了自己的心意。只要不出格,在这王府里你乐意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
他顿了一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刚才你说屋里闷,也怪我少去陪你。这段时间父皇病重,北边战事吃紧,眼下又正逢年关,本王和二哥要忙的事情不少,望你莫怪。”
非欢心里虽然觉得失落,却心知不能表现出来,忙不迭地摇头道:“非欢没关系的,王爷忙碌,非欢怎能添乱。”
李泽轩听了似乎极是满意,竟顺手牵起了非欢的手,看似漫不惊心地走了起来。原来他是饭后出来散步的,正巧看到非欢她们放的风筝,一时好奇便跟了过来。
他的手很大,将她的小手完完全全地包了起来。非欢本来玩儿了一中午冻得够呛,手一暖连着心也不知不觉地暖了,便不再觉得寒冷。
福兮和琬纯见状便远远跟上二人,李泽轩却嫌麻烦,大手一挥让她们都先回去,说是自己和非欢逛一圈后亲自送她回屋。
非欢只觉受宠若惊,一时心中甜蜜也就放松了少许,不再那般注重规矩,时不时也给李泽轩讲几个民间的乐趣听听。李泽轩知她自幼在府外长大,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爱怜之意。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李泽轩便将非欢送到了韶倾阁门口。非欢心里不知多盼望他进屋坐坐,却也知道李泽轩十分忙碌,今日陪了她这么久已是不易。
而李泽轩看起来也没有要进屋的打算,他只是立在门口,定定地看着非欢的双眸。
这双星眸清澈透亮,杏目眼角微挑,竟是隐约有几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李泽轩心念一动,想起非欢初入府那日他差点便是因为这动人的眼神把持不住自己,心中暗笑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小女孩打起了主意。
其实李泽轩不是不打算碰非欢,只是觉得她年纪还小。听刘长安说她还不满十五,便想着先养她半年,等非欢正式及笄后再圆房。非欢却是不知他这些心思的,只以为他是专宠正妃,朝上又忙。
“别这样看着我。”李泽轩长叹一声,忽然便将非欢揽入怀中。
非欢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住,不免吓了一跳,但只是微微一动,便安静得如同小猫一般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了。
她歪着头靠在李泽轩胸前,大胆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幸福得如入梦境。
他将下巴轻轻地靠在非欢头上,缓缓摩挲着,语气怅然:“这双眼睛,这双眼睛……”
她听不清他的低声呢喃,因为她的人早已如同她的心一般被他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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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沅意有些失望地看着空着的梨木椅子,向负责李泽轩生活起居的侍女明嬛询问道:“王爷没在书房吗?”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实则司徒沅意的意思是:王爷在哪?
明嬛心中十分敬畏这位王妃,闻言忙恭敬答道:“王爷用过午膳,说是积了食,便要出去走走,也不让奴婢跟着。”
司徒沅意凤眸微挑,正欲出言责怪,她的贴身侍女念昕忽然疾步走了进来。
念昕行过礼后上前几步,对司徒沅意附耳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司徒沅意神色微变,但不过一瞬便恢复如常。“王爷就要回来了?”
念昕点过头后,沅意便回眸对明嬛吩咐道:“我先走了。你回头告诉王爷一声,就说王妃来过,等了好一会儿,可没看到王爷。怕打扰王爷公务,便先回去了。”
明嬛应了声“是”,司徒沅意才颔首离开。却不是如她所说回玉墨楼,而是一脸阴晴不定地去了非欢所居的韶倾阁。
非欢听到福兮通传说是司徒沅意来了的时候,她正窝在暖阁内练字。一时之间猝不及防,等她起身迎接的时候,司徒沅意已经站在暖阁门口了。
非欢怎么也没想到司徒沅意会突然来这里,她一边行礼,一边心里头还犯嘀咕,难道是来和自己唠家常的?不可能吧。
司徒沅意只“嗯”了一声,便径自在主位坐下了。非欢也不知是该起来,还是不该起来,但想着背对司徒沅意也不好,便站了起来,转身正对着司徒沅意。
或许是因为她是王府内李泽轩唯一一个没有碰过的妻妾,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司徒沅意之前对她一直较为和善。就算非欢有几次做出了不大恰当的举动,她也只是先客套一番才委婉地提醒。
就是这种和善一度还让非欢犯了迷糊,让她不解这司徒沅意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非欢暗想,可能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是比以往严重很多的错误,因此司徒沅意今日才会亲自来访。
非欢正等着司徒沅意和以往一样的客套话,谁知她却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不要爱上他。”
非欢如遭雷击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她自然知道沅意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那样小、那样卑微的心思,就这样被司徒沅意一眼看透了吗?
司徒沅意见她愣住也不介意,仍是自顾道:“不要爱上他。我愿作所有爱他的女人的敌人。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愿意。”
说完这话,司徒沅意便泠泠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其实,司徒沅意说出这话是因为是怕。怕李泽轩会喜欢上别人,怕他们之间的情分比不上新鲜。她没有子嗣,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李泽轩。
要论美貌,这王府里最美的是白芷晴。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最担心的却是非欢。那个孩子,有着和当年的她一样的眼神。那样炽热的眼神,是无法说谎的。
爱和恨是最强大的动力。如果一个人心中恰恰同时拥有了这两种感情的话,那么这个人将会是十分可怕的。
她不会容许李泽轩身边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第十七回
靖宣十九年的腊月初九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就在这一天,病榻之上的靖宣帝终于下定了决心,册立太子。
他以子以母贵为由,下诏册皇三子祺亲王为皇太子。同时,顺理成章地册封司徒沅意为皇太子妃。
皇太子李泽轩于靖宣二十年正月正式入住东宫。
自从接了这道册立太子的旨意后,祺王府众人日日皆是大喜之色。
许多人都私下议论,说新进府的芷晴和非欢是福星。她们才来没多久,王爷就遇了大喜事。
一时之间祺亲王府门庭若市,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新被册封的太子和太子妃迎来送往,好不忙碌。
非欢也忙着和福兮琬纯二人收拾行李,明日就要出发了,可她们才刚刚着手整理。福兮两日前便说要准备的,可非欢推说东西不多不着急,谁想到真的动手打包了才发现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三人正自顾忙碌的时候,忽听赵岩在门外大声通传道:“林夫人,林家的三小姐来瞧您了!”
非欢先是一愣,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赵岩指的是墨殇。这会儿府上众人都该是忙着的时候,赵岩这副总管能亲自过来通传,看来墨殇的亲事差不多已经定下了。
好几个月不见墨殇,非欢心里自然是十分想念,也不及福兮给她套上披风,便快步走出了屋子行至墨殇面前。
“二姐姐!”
“阿殇!”
姐妹二人亲切地握住对方的手,面上皆是一片喜色。
“有劳赵管家了。”非欢回首对赵岩点头一笑,示意福兮递上赏钱后又与他客套了两句,方与墨殇一同进屋。
给墨殇倒了茶后,福兮便与琬纯去偏阁继续忙碌。
见福兮关上了门,非欢不由问道:“怎么突然来了?倒是吓了我一跳,这里乱糟糟的,也没什么准备。”
墨殇笑眯眯地扫视了屋子一圈后才收回目光,盈盈笑道:“明天姐姐不是就要去东宫了嘛,我怕以后见你一面都不容易了,就巴巴地跑来了。”说到这里,墨殇嘴巴突然一撅,有些不满地道:“二姐姐你可真狠心,就没想着趁着这两天去见我一面?”
非欢闻言微微一怔,想来也是,虽说只是先入东宫,可也算是进了小半个皇宫了,那时再要见墨殇一面的确不易。
墨殇见她面露愧意,却是先慌了,赶忙摆摆手道:“二姐姐怎么认真起来了,我随便说说的。”
她扯了扯自己的辫子,赶快随口找了个话题:“对了二姐姐,你知道么,爹听说是祺亲王被册封为太子之后可不高兴了。他说宪亲王非人臣之相,太子殿下不过是运气好投对了胎。”
非欢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就要捂墨殇的嘴巴,但想起四周应该没人能听到,才又松了手,暗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进了王府之后就变得草木皆兵的。
“小声些。”非欢先是低声呵责,又终究是禁不住追问道:“是因为……大姐吗?”
墨殇点了点头,撇撇嘴道:“爹原本还指着大姐当贵妃娘娘呢,这回这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无心插柳柳成荫,等太子殿下登基大宝,二姐姐可就是皇妃了!”
非欢对自己能否成为皇妃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林海荣的考虑可能也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看法,自古以来便是“废长立幼,违礼不祥”。承亲王去世之后,宪亲王就是实际上的皇长子,在无嫡出皇子的情况下立了李泽轩为太子,难免要遭人闲话。
墨殇见非欢神色不豫,还以为是她在王府里受了欺负,忍不住问道:“二姐姐,你……你和我说实话,当初为什么想进祺王府呢?”
非欢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原来墨殇心里已经肯定是非欢自己想要进祺亲王府了。“我当然不会骗你。不瞒你说,之前我偷偷潜入这里当侍女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太子殿下了。”
墨殇眉头忽然一皱,握住非欢的手道:“二姐姐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自然是要替你高兴的。只是二姐姐你想过没有,你是真的喜欢太子殿下吗?”
非欢心中一惊,眸子里也写满了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