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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去后,姨母便是我唯一的亲人,姨母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明月被明珠突如其来的软弱惹乱了心神,她犹豫良久,拍了拍明珠的肩膀,“你且容我想想,我与你姨丈商量后再找你。”
明珠乖巧的点点头,目送明月离去,心中柔软的地方慢慢变得坚硬起来。与明月之间那情分这就到头了吧?
因为年关将近,明珠便将修建山庄的事宜推到了年后,年前这段时间便闲了下来。自从拜萧如燕为母亲之后,萧如燕待明珠倒确实不似从前苛刻,甚至也将苏家一些并不紧要的生意交给明珠练手,烟霞客栈便是其中之一。萧如燕知道烟霞客栈地段不佳,可那里却如鸡肋,叫她舍不下,却又不想过问,索性便将它交到明珠手中。明珠利用烟霞客栈做文章,心中本还对明月能下那么大的赌注定会迟疑,哪知第二天银票就交到了明珠手中。
明珠看着那薄薄一张纸,眼睛微微眯起,“姨母,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除夕的时候皇帝在秀水阁设宴,明珠随意找了个托词离开苏家,赶回王府时才知慕青和萧宛芸下午的时候已经入了宫。
明珠换好青梅准备的衣服匆匆入了宫。
明珠到时宴席才要预备开始,明珠见过皇帝之后便坐在了慕青身侧。明珠是侧妃,家宴本没有她的位置。听青梅说,是萧宛芸一定要明珠来的。思及此,明珠侧目去看萧宛芸,萧宛芸却目不斜视,嘴角带着抹莫测的笑。明珠心里打了个突,侧目去看慕青,慕青也看着她。见明珠脸色不好,慕青握过明珠的手,心中亦有几分惶恐。
筵席开始,觥斛交错,明珠亦未再理会心中的那点不舒服。筵席至中,高潮迭起。皇帝看向慕青这席,笑着向萧宛芸道:“开席前芸儿便说有喜事要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萧宛芸听罢,微微垂眸,脸颊微红,几分娇羞。她侧目看慕青一眼,盈盈起身向皇帝拜倒,“臣媳恭喜皇上要做爷爷了!”
“哦?”皇帝微一挑眉,喜上眉梢。明珠执杯的手顿在半空,最后缓缓将酒送入口中。
慕青震惊的看着萧宛芸,任秀水阁的炭火烧得再旺也难抵身上寒意。苏月凝冷眼看着慕青、萧宛芸和明珠三人,心中一阵冷笑,面上却是仪态万千,“多久了?怎么半点风声都不露呢?”
萧宛芸笑笑,“近一月了。”
“哦?”苏月凝笑着看向慕青那席,“你们当真瞒得紧啊。”
慕青微微垂眸,苏月凝目光便落在明珠身上。明珠笑着起身向苏月凝施礼,“是姐姐和王爷瞒得紧,明珠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是吗?”苏月凝挑眉,显然不信。
一场筵席,因为萧宛芸有孕又推向高潮。所有人都借此向皇帝祝贺,可于明珠来说,一切的喧嚣全都摒弃在外,她忍着心要爆裂的痛,一杯接着一杯饮酒,似乎这样才能稍稍减缓一点心底的痛。
“明珠。”慕青伸手握着明珠的手,不许她再喝。明珠睨慕青一眼,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放手。”
明珠的声音不大,可那冰冷的语气让慕青不自觉松开了手。萧宛芸看明珠一眼,笑道:“我有了身孕,妹妹不高兴吗?”
“怎么会?”明珠看向萧宛芸,笑得得体,“姐姐的孩子还要唤我声姨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宛芸点点头,“那就好。”
筵席毕,皇帝特地让人护送萧宛芸回府。宽阔的马车上多铺了层兽皮,扶萧宛芸上了马车后,慕青朝明珠伸出手。明珠不自觉退后一步,朝慕青微笑,笑得疏离,“明珠来时自己乘了车,还请王爷和王妃先行,明珠随后就到。”言罢向后退了几步,微垂着头再不给慕青说话的机会。
马车渐渐行远,明珠有些脱力的扶着青梅的手。冷风吹得明珠脑子清醒几分,她看青梅眼中满是担忧,宽慰的笑笑。刚要上车便被李延吉拦了下来,“明王妃,娘娘有请。”
明珠咬了下下唇,拍了拍青梅的手,与李延吉一道往后花园走去。
苏月凝站在梅树下,听到脚步声,将手拢在袖中。她看着明珠,静默良久方才开口,“我信你。”
明珠不语,等着苏月凝下文。苏月凝见明珠如此,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我要你把这个给萧宛芸吃了。”
明珠看那瓷瓶一眼,没有伸手去接。她正视着苏月凝,“我们的结盟,到此结束吧。”
“你想毁约?”苏月凝挑眉。
明珠轻笑一声,“毁约在先的是你,贵妃娘娘。你并未如约让我哥哥掌有苏家一半的财产,我又何必为了你一己之私搭进我自己?”
“明珠,我有能力让你生不如死。”苏月凝靠近明珠几步把瓷瓶塞进明珠手心,“我从没有和你打过商量。”
明珠轻笑一声,将瓷瓶回放入苏月凝手中,“我也从没有同你打过商量。”明珠言罢退后几步,朝苏月凝微微欠身便离开了后院。
青梅焦急的等在车边,待见到明珠,才松了口气,“主子?”
明珠朝青梅摆摆手,“没事,我们走吧。”
青梅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看着明珠消瘦的身影,有些心疼。她依然记得初见明珠时明珠的模样,那时的她笑得异常的欢畅。如今重重的心事几乎要将她压垮,她却依然挺直脊梁,不肯露出分毫的懦弱。
“主子。”青梅低低唤了明珠一声,话到嘴边最终咽了回去。她想告诉明珠可以向慕青示弱,只要她肯,慕青一定会不顾一切和她离开,可她突然明白,即便慕青肯,明珠亦是不肯的。
回了王府,明珠未多做停留,换回明琅的衣服便要离开。慕青等在院内,看着明珠,相视无言。
“对不起。”千言万语到嘴边最终还是一句对不起。
明珠看了慕青半晌,疲累的扯了下嘴角,“她是你的妻,事实本该如此,何必说抱歉?”
“我……”慕青结舌,无从开口。他向明珠走近几步,有些不确定的握住明珠的手,“你在气我吗?”
明珠圈了圈手指,最终握住慕青的手,“我们一早便约定好了,不是吗?慕青,如今,我还爱着你。”言罢抽回手,不做停留。
第四十一章
子时已过,守岁的人家依旧亮着烛火。明珠晃荡在长街,生出几分流放的痛楚。
大部分酒家都关了门,零星开着的也是虚门半掩。明珠漫无目的走着,紧了紧披风,整张脸几乎都埋了进去。
“呦!这大过年的,这位相公怎么不在家呆着?”几分揶揄的声音刺进明珠耳朵。明珠抬眼看着站在酒楼门口的中年人,臃肿的身材,一脸的市侩。明珠看了眼酒楼招牌,竟走到了当日与亓官绍相遇的那家酒楼。她挑了下眉,抬脚往酒楼去。那中年人立刻挡在门口,“本店概不赊账!”
明珠冷哼一声,摸出一锭银子丢进那掌柜的怀里。掌柜的立刻笑逐颜开的将明珠请了进去。明珠之前吃得并不畅快,这下只有自己一人,索性敞开肚子吃,敞开肚子喝,似乎那酒肉便是心中的愤恨,一口气都要将那愤恨撕扯的干干净净。
明珠趴在桌子上,刚上的一壶酒又见了底。她支起身子,朝着柜台的方向,“掌柜的,再来一壶花雕!”
掌柜的摇着肥胖的身子走到明珠身边,“我说相公,你已经醉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明珠盯着那掌柜半晌不说话,只把他盯得发毛。那掌柜不自主的退后一步,明珠眯着眼睛,“怎么,我不给银子不行,给了也不行。你开着店难不成不是做生意的?”
“我……”掌柜的张口结舌。他摆摆手,“我说不过你!说不过你!”说罢朝内堂喊了一声,不多时,明珠的桌子上又摆了几壶酒。
明珠本已醉了五分,刚喝了没几杯便无力的瘫在了桌子上。她将脸埋在胳膊上,眼泪刷刷流着。说什么不在乎,又怎么可能?
“明琅?”明珠听到有人唤她,虽不是熟悉的声音,可只听一次明珠便记住了那人。明珠吃力的想要起身去看,却始终无力。她就那样趴着,听着亓官绍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就在她续足力气想要去看亓官绍时,亓官绍的手突然覆上她的发梢,近乎呢喃的唤了一声,“明珠。”
明珠的心突突跳了起来,却强自忍着不让亓官绍看出端倪。亓官绍叹了口气,将明珠打横抱起,临出门的时候,突然对那掌柜说:“下次若她再来,不许给她酒喝。”
掌柜的闻言,立刻道:“是。”
一路将明珠带回宅子,这次不是去天心阁,直接将明珠带回了卧房。屋内没有生炭火,想必也是火墙。明珠一直合着眼睛不敢睁开。从那老板的态度不难看出那家酒楼和亓官绍的关系。只是亓官绍究竟是什么人?若是商人,在偌大的京城,以他所居宅院必然不可能籍籍无名。若不是商人,那他又是谁?
亓官绍将明珠的披风解下,将明珠轻柔的放到床上,却未走开。他伸手描摹明珠眉眼,不自觉动情。
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唇瓣眼看着就要贴住明珠的嘴唇,明珠忽的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眼,没有半分醉态,反倒泛着清泠泠的光。她不言语,就那样盯着亓官绍,亓官绍与明珠对视半晌,突然伸手覆上明珠的眼睛,并不打算停下自己的行动。
明珠偏了偏脸,亓官绍的唇瓣擦过明珠的嘴角,明珠说:“你说过,你不好龙阳色。”
亓官绍拿开手,盯着明珠的眼睛,指腹摩挲着明珠的脸,“是,我的确不好龙阳色,可是你都听到了,不是吗?明珠。”
明珠紧咬下唇,对上亓官绍的眼,一字字开口,“你是谁?”
亓官绍不答,自顾自说着,“能让你除夕夜在街头游荡,想必他待你不好。”亓官绍执起明珠的手,“明珠,你若愿意,你便是高疏国的王后。”
亓官绍的声音带着蛊惑,他缓缓凑近明珠,明珠突然开口,“你们都一样。”如苏月凝所言,男人都是色欲熏心的,几番挑逗便会败下阵来。有的甚至连挑逗都不需要。
等等!明珠思绪突然清晰起来。高疏国,亓官绍。想起在镇江府的一线牵,半梦半醒间听到的话,明珠惊起一身冷汗,她诧异的看着亓官绍,“你是亓官绍?”
亓官绍不置可否。
明珠身上一阵发寒,从古至今高疏国与秦国之间的纷争不休,如今几十年来虽一直是友好睦邻,可平静之下当真没有暗涌吗?
想着亓官绍的势力已渐渐渗透中原,明珠心下一阵慌乱,顾不上慕青的背叛,只一心想着要把这件事告诉慕青。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踏着虚浮的步子拿过披风。亓官绍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明珠。明珠将披风系好,走到门边,刚一开门,门外两把钢刀立刻交叉着挡住了明珠的去路。
“你什么意思?”明珠回头看着亓官绍。亓官绍嘴角勾着,“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去这里。”
明珠挑眉,“我想走,谁也拦不住。”言罢格开钢刀就要走。
门外守着的那两个人见明珠要走,举刀就要去挡。明珠料定亓官绍绝不会伤自己,索性大跨着步子迎着刀刃往上撞。果然,眼看着刀刃就要落下,只听两声清脆的撞击,两把钢刀已经脱手飞出。
明珠回身看着亓官绍,下颌微挑,了然的眉目间尽是绝代风华。亓官绍沉着脸,“你宁愿死也不肯留下?”
明珠笑,胸有成竹,“若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