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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燕见明珠还是不信,微一挑眉,“你大可不信我,可你娘呢?她的话你也不信吗?”
“我……”明珠脑子乱作一团。
萧如燕见明珠已开始摇摆,不再逼迫,“我知道,一边是你亲姨母,一边是我这个外人,你自然会左右为难。今日你先回去,待想清楚再来找我也不迟。”
明珠失神的出了萧如燕的院子,这一日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去。她独自坐在屋内,直到夜色深沉,直到炭火烧尽,直到屋子陷入一片冷寂,直到施云出现在房间。
“查到了吗?”
“查到了。”施云顿了一下,“除了夫人要属下查的东西,属下还无意间得知了一些其他事情。”
明珠稍稍有些反应,“什么事情?”
施云双手高举,缓步走到明珠跟前,“属下所知已尽数写在里面,请夫人过目。”
明珠盯着施云高举过顶的信封,良久才有勇气伸手去接。她紧紧的捏着信封,轻摆了下手,“下去吧。”
“是。”施云应了一声,刚要离开。明珠又开了口,“等等。”
施云顿足。明珠深吸了口气,“记住,我要你查的这些,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施云犹豫了一下,最终抱拳领命,“属下遵命。”临走前,回身看着被黑色包裹的明珠,想要开口提醒明珠保重身体,却又怕自己多言惹明珠不高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三十五章
明珠又在屋内坐了良久才颤抖着的手点起了蜡烛。她抽出信纸,将施云查到的内容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身子剧烈的颤抖,说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她把信纸点燃,看着信纸化为灰烬,突然特别想要回扬州,特别想要去看看明玉。然后在明玉的墓前给她讲一个天大的笑话。
第二日天刚刚亮,明珠在城门开启的刹那策马离了京城。一路急赶,日落前明珠便到了扬州。原先的房子空空荡荡,已经落了一层灰。拾柴回来的樵夫从明珠身旁路过,见她痴痴站在门外,好心提醒,“这位相公,这家很久没人了。”
明珠回身看那樵夫一眼,道了句谢,又牵马去了明玉的坟头。
明玉的坟头干干净净,想必之前已经有人清理过。明珠把带来的包袱打开,将里面的糕点水果摆在明玉坟头,又自斟了两杯酒,默默喝了起来。一壶酒逐渐见底,明珠已有些许微醺,她迷茫的看着明玉的墓碑,无力的靠了上去。
“娘,你知道吗?我骗萧如燕说你还在,她怕我把你接去苏府,竟也不敢再多为难我。”说罢轻笑一声,几分撒娇,“你不会怪我这样开玩笑吧?”
死一般的寂静,明珠轻笑一声,几分苦涩,“你怪我了。”言罢顿了良久才又开口,语气几分委屈,几分哽咽,“娘,你知道吗?我差点死掉。我不该不听您的话,不该去苏家……”言及此,明珠身上一阵发寒。是啊,当初明玉希望她嫁给林子祥安然一生,是明月怂恿她的呀!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怎么就没去怀疑呢?
明珠深吸了口气,记忆无休止的追溯。似乎明月似乎是从自己十岁之后嫁给卢化及,然后就再没来过扬州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呢?明珠使劲回想,却依稀只记得那天躲在门外,听到屋内细小的对话声,她只来得及知道那个找到母亲的女人是姨丈卢化及的原配夫人就被明玉揪了出来。那天明珠不知道在屋外站了多久,只记得那女人坐车离开时已是夕阳西下。明珠回屋后就见母亲周身环绕着浓厚的失望,她呆坐在桌前,手中抱着一个黑漆漆的盒子,明珠记得自己好奇去看,被母亲呵责后便看着母亲将那盒子藏了起来。
盒子藏在了哪里?明珠垂眸,缓缓站在身来。
屋内已落满灰尘,好在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屋内摆了几口大箱子,明珠没有钥匙,但心下着急,不管不顾的将箱子一个个敲开,翻腾到最后,终于找到了那只被母亲藏起来的盒子。
明珠深吸了口气颤抖着手将盒子缓缓打开,盒子内满满都是信,有的是写给别人的,有的是自己胡乱写的。起初是诉说着对一个人的爱恋,接着便是恨,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恨慢慢的转移,由对那男人的恨转到他所爱的女人身上,即便那个女人是她亲亲的姐姐。
明珠的手青筋爆出,脸色因愤怒涨的通红。原来母亲竟是知道的,可她竟生生忍了下来,抑或是因为那是至亲,所以即便是恨也无可奈何?
那就坐以待毙吗?明珠不敢想象,坐以待毙的绝不是她明珠!明珠眼中精光大盛,胸口愤怒起伏,接着嗓子一甜,一口血就那样喷了出来。“明月,你不仁,休怪外甥女不义!看在娘亲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决不轻饶你!”
扬州城里的繁华谢尽,明珠跑了三家客栈才有空房。躺在被窝里,明珠就差把火盆也放进来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明珠好不容易回趟扬州,去济生堂看了林老板。林老板知道明珠已嫁人,止不住的叹息,只惋惜自家没这么好的福气。
本欲拜访过林老板后便离开,哪知林老板硬是留明珠吃了顿饭,直到近申时,明珠才离了扬州。明珠本打算换条新路从真州那里走,一看时间,索性选了曾走过的路从镇江府往京城去。
到了镇江府,赶着城门关的那一刻明珠打马跃了进去。马蹄刚一落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便道:“相公赶得可真及时!”
明珠听到声音,看向那少年,只见那少年坐在面摊前,生的浓眉大眼,眼窝深陷,不似中原人。明珠朝他友好笑笑,“是啊,再晚一步今晚就换我守城了。”言罢打马而去。那少年看着明珠的背影,笑意一敛,立刻施展轻功跟了上去。见明珠在一家叫做一线牵的客栈歇了脚,“诶”了一声便抬脚跟了进去。
一线牵是镇江府最好的客栈,明珠上次来这里,只远远的艳羡了一番,暗叹若有机会在这里住一晚该多好。现下住进这里,反倒心境平和,也觉和普通客栈无甚区别。若真要扯出些区别,只怕这里不似客栈,倒似富贵人家的家院,仿佛一踏进这里,即便你只是个小贩,也立刻摇身一变成了王公贵族,自然,你要付得起这里的房钱。
那少年待明珠被带去房间,凑到柜台前敲了下正在仔细算账的掌柜的头,“刚刚那人住哪间房?”
“哦,是你啊。”掌柜的看那少年一眼,瞟了下本子,“水月阁。”言罢怪异的看那少年一眼,“齐盛,你又想使什么坏?我可告诉你,别挡了我的财路!”
齐盛怪异的朝掌柜的看一眼,似是不解,“你的财就是主子的财,主子有钱了我才能跟着好吃好喝,我为什么要挡自己财路?”
掌柜的摇摇头,怪笑两声,又低头打起算盘来。
齐盛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转身往南音阁去了。站在门外,齐盛规规矩矩的叩了三下门,“主子,我回来了。”
“嗯。”里面低低应了一声便没了声响。齐盛接着道:“主子,我在街上见着一个和画里的人有几分相似的人。”
里面停顿半晌,悠悠开口,“哪幅画?”
“明珠。”齐盛说着挠了挠头,“就是是个男的,可是实在是太像了。”
里面半晌无声,接着门便从里面拉开。开门的人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穿戴整齐,面庞刚毅,他嘴唇紧抿,薄削的线条让人生出几分薄情的味道。他看着齐盛,目光淡薄,却硬是有几分睥睨的味道。他的眼睛几分凹陷,深邃迷人,应该不是中原人,可开口说出的中原话却标准的很,“在哪里?”
“水月阁。”
“好。”言罢那男子又关起门来。他走到室内的尽头,轻轻扭动烛台,书架向一旁撤去,露出一条宽阔的甬道来。
明珠把东西丢在床上,整个人也投了上去。室内没有火盆,却温暖异常。明珠躺着躺着,顾不上肚子空空,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肖一会,又被敲门声吵醒。明珠气恼的喝了一声,“谁!”
门外顿了一下,似乎没有察觉到明珠不悦,语气温和,不曾讨好亦不曾疏离,“公子,饭菜已经备好。”
明珠翻了个身,本想说不用,可赶了半天的路,也着实饿了。翻身下床,明珠将人让了进来。一顿晚饭,奢华的像是宫廷御宴。
四个人按序进来,将精致的菜色整齐摆到桌上,然后恭恭敬敬的朝明珠鞠了个躬,又依次退了出去。
明珠看他们一眼,见为首那人并未出去,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那人指了下屏风,“屏风后是沐浴的地方,公子一路劳顿,饭后可自行沐浴。需要的东西我们已准备好,公子若有其他需要,只要拉动那根银色的绳子,我们便会过来。”
明珠点点头,“好。”
“公子慢用。”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缓步退出了明珠的房间。
明珠看着他们带起门,看了眼桌上饭菜,只觉食指大动。晏子说:大乐易失察。明珠现在便丝毫未觉暗室内那双窥视的眼。
用过晚饭,明珠绕到屏风后。只见方正的浴池边缘放满各种香料花瓣,明珠啧了啧嘴,不禁笑道:“这条路走对了。”她蹲下身子试了下水温,这才看到池壁上两根竹筒不时有水流出。明珠伸手去接,触手温暖,竟是温泉。
那被齐盛称作主子的男人在暗室坐的有些不耐烦了,刚要离开,却看到明珠伸手除去了腰带。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半站的身子重新落座。他死死盯着明珠,看着她衣衫落尽,呼吸突然停了下来。他未曾想到,那宽广的男装下竟是一副女子的曼妙身躯。
室内温度虽适宜,却到底是冬天。明珠打了个冷战,慌忙跃进池内,她伸手拿过一旁的花瓣,想想自己是“男人”,用这些太过女气,只能望而兴叹。她叹了口气,靠在池边,不觉中陷入深思,这里要价惊人,在镇江这样的地方生意都如此兴隆,若开到京城,岂不更是生意兴隆?想着自己的计划,明珠嘴角溢出一抹浅笑,眼角微挑,氤氲中生出几分魅惑。那男子看呆了,他尚未从明珠跳进桶内的童稚中跳脱,便又不小心跌进了这样致命的诱惑。呼吸渐渐变得沉重,他收回目光,起身离开暗室,沿着通道复又走回南音阁。
盘膝坐在床上,几次想要平息,却越发难耐起来。他大步走到门边,见门外无人,喝道:“齐盛!”
“是。”齐盛不知在哪,但一听那男子喊自己的名字,立刻跳了出来。
那人瞥齐盛一眼,“叫南宫月进来。”
“啊?”那少年愣了一下,随即会意。
南音阁内水汽氤氲,巨大的水池中,南宫月刚刚出浴。轻薄的白纱简单的挂在身上,大半个背都露在外面。她赤脚走到卧室,大床上那男子已经等在那里。依旧是冰冷不苟言笑的脸,即便是床笫之间亦不肯付出半点温存。
“官人。”南宫月语音轻软,唇角含笑。她不喜欢叫他主子,“官人”这样的称呼虽在高疏是官家的意思,可在南宫月心中却是如中原女子唤丈夫一般的字义。
那男子抬眼看她一眼,微微抬手,南宫月已将自己送了上去。
鼻尖是神隐的香味,味道清淡,却又浓烈的穿透鼻腔。室内旖旎,微亮的烛光随风颤抖,床上两具身躯纠结缠绵。南宫月配合着那男子的律动,看着那男子眼眸微阖,唇角似乎带了不易察觉的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