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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将太后当成了自己的最敬爱的母亲,可是理智却永远也过不了这道坎。
“皇上,向太妃她还没有死,她仍健在……”
朱钽的真相,交换了藏在顾玉麟心中的另一个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子红妆
母妃没死?
朱钽首先想到的就是慕丞雪身上那把灵凤钗,他没有问发钗的来历,却隐约觉得这和亲生母亲息息相关,哪怕他看顾玉麟再不顺眼,这时也不得不相信了八成。
他激动地去拉慕丞雪的手,却被顾玉麟一脸不高兴地挡开,两人目光一碰,依旧是剑拔弩张。
慕丞雪却在两人的交织的眼神中读懂了许多。
朱钽对她的情意,不曾比顾玉麟少半分。
记忆里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其实并不存在,那只是他不得已的伪装,可也就是因为这层伪装,令她永远失去了回应他的机会,事到如今,一切业已尘埃落定,她喜欢上了顾玉麟,这已是不争的事实。而真相破壳的那一瞬间,她也曾问过自己是否后悔,但答案是否定的。
她并不是真的向往宫中争斗,因为她曾历经生死,知道值与不值,还有,她异常怕死。
可是,她还想帮他。
剥去那层爱慕之情,他们之间还有十数年相伴的友情,她依然还有那份为他遮风挡雨的勇气。
她拉了拉顾玉麟的手指,干燥而沉炼的触感给了她一丝安定的力量。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朱钽就是皇帝,如果誉王府那位来坐这个位置,那还不天下大乱?她能明白的,当初慕文颜是这样想的,现在慕从知也是如何打算的……还是先回去,找大哥商量了再了做定夺。她向顾玉麟使了个眼色,顾玉麟即立会意,朝着朱钽沉默地打了个手势。
而就在三人预备起身的时候,门廊转角处传来了低低的说笑声,
暖黄的灯笼光描摹出数道细长的影子,走在最前面那位,赫然是当朝吏部尚书,苏朗。
他身后跟了个矮胖的人,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却不是户部尚书田香招是谁?
顾玉麟懊丧地看了朱钽一眼,心道,田香招既是太后的人,那一千万两的损失是怎么挽回不了啦,而朱钽却差点将手里捏着的枯草挤了汁来。
恨意,烧尽了他的理智,他恨不得冲上前去将这两只狗腿子砍成八大块。
慕丞雪注意到苏朗手中拿着的那张纸,蓦然伸出手来,压在了朱钽已然青筋遍布的手背上。
苏朗手里拿着的那张,是皇榜,逆着灯光看那明黄的投影,格式和玺印都一目了然。
这张皇榜与早上看到的那张空着画像的不一样。
“不可轻举妄动。”
她红唇微启,无声地说着,那样的笃定与安心由顾玉麟传到了朱钽手心。
田香招从苏朗那儿接过皇榜,圆圆的脸上笑出了几道深刻的褶子,他弹着纸面,赞道:“皇上这一跑,太后娘娘可是真正地寒了心哪,夏大将军也给面子,这不,全京城的皇榜都换了。”
苏朗负手道:“皇上?呵呵,过了今天,兴许他就不再是皇上了,毛头小子不足挂齿,可恨的是慕从知那老儿,从头到尾与本官作对,我说东,他偏要向西,简直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先解决了他,只怕你我以后都没好日子过……”
田香招呵呵一笑,那笑容还是那样慈爱,可看在慕丞雪眼里,却是狰狞无比。
他肥胖的手臂在空中抡了个圈,阴恻恻地道:“姓慕那老儿没多少年好活了,只要气他一气,不消我们亲自动手,他就得一命呜呼……他不是最心疼他家那个小妹吗?我们不如就从顾家下手!”
是的,顾家的钱庄一倒,连成线的其它铺面都会被连累,现在浮云钱庄的存银全都被计入了假账,如果在这时候煽动着城中百姓前来竞现银票,可就麻烦了。呵,真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呵呵,田兄好计谋,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苏朗翘起了大拇指。
“呵呵,哪里哪里,下官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而已。”田香招搓了搓手,将皇榜揉成一团,洒脱地丢了在地上。
顾玉麟猫在草丛里,直勾勾地瞅着田香招那肥硕的背影,直想扑上前去咬死他,狗官!
就这样,朱钽担心生母,慕丞雪担心哥哥,顾玉麟担心双禧园,夺妻之恨先放在一边,三人可算是同仇敌忾了。
“怎么办?”朱钽无声地张嘴。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杀回去!”顾玉麟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慢着!”慕丞雪将双手往下一压,示意稍安勿躁,等到苏朗一行人走远了,才从泥土里拾起根枯枝,将田香招丢在地上的皇榜钩了过来,她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先不急,小心驶得万年船,先看看皇榜上都写了些什么。”
她与顾玉麟从碧水庵入城的时候看到的皇榜是没有画像的,那也就意味着太后当时还未起杀心,但刚才听田香招那意思似乎是说京城里的皇榜告示都被夏寻尚换过了,换成了什么样?
慕丞雪在巡夜的守卫到来前拿到皇榜,但夜间光弱,看得并不清楚,只依稀能辨明那榜上的人像正是朱钽。三人猫在草丛里推搡了一阵,最终还是由慕丞雪统一了手势,这样不用出声也不必读唇,就能明白相互之间的大概意思了。
下半夜的巡逻疏了些,三人腿脚都蹲麻了,才揪着个空档溜进了下人房,接下来却是看顾玉麟的表演。顾玉麟功夫底子不行,但好在练出了一把好用的花架子,进了房,出手如电,榻上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过去了。
慕丞雪从其中一人身上摸出了火折子,将床头的油灯点燃,又向顾玉麟指了指窗口。
顾玉麟几个起落停在窗前,将窗叶支开一条缝,看清楚左近的形势之后,回身做了个手势。
朱钽迫不急待地打开了皇榜,却还等他没看完就径自骂开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慕丞雪叹了口气,望向顾玉麟:“玉麟,看来我们要委屈一段时日了。夏寻尚贴出的告示上明摆着写了,有奸细假扮誉王爷行刺皇上,世人都知道誉王爷足不出户,亦知皇上就该呆在皇城里,而在外边游荡的那个,就一定是奸细……如果我等贸然出现,便是正中下怀。”
也就是说,如果朱钽一出去,就是项上人头落地的下场。
饶是心急如焚,三人也不得不冷静下来。
朱钽三下两下将皇榜撕成了碎碎,一把火全烧了,一边烧一边骂骂咧咧:“死老太婆,老纸现在就给你烧纸钱,等去了九泉之下,看你要怎么向父皇交代!”
等油灯烧旺了,他才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三个丫鬟,也就是说,这段日子,他们只能假扮丫鬟在誉王府里厮混了。
而就在朱钽忙着烧纸的当儿,顾玉麟已经在屋子里搜罗了几个圈,随手翻出子六七套衣物丢在桌上,跟着又熟络地揭开茶壶,倒了一包药粉下去。
朱钽烧完了纸,他也斟好了三杯茶。
“拿去喂她们喝了。”顾玉麟大模大样地指挥朱钽做事,自己却又转身翻箱倒柜地找起来。
“这是什么?”朱钽警惕地端起茶怀闻了闻,先闻到一股唾液臭,差点把自己熏了个倒仰。
“又不是让你喝,你闻什么?这三个丫头懒,自己用过的杯子从来不洗,我猜是做粗活的。”顾玉麟先拿起件衣裳在身上比了比,除了长度有些欠缺,肩膀什么的倒也合适,他满意地点点头,从身后拖出一条麻绳扔了过去,“记得每天喂一盅,绑好了,再把嘴塞住,这样才万无一失。水里下的是蒙汗药,不会有性命之危。”该解释的都解释完了。
“这药……你怎么还留着?”慕丞雪想起那个令人光火的洞房花烛夜,不由面红如血。
“不瞒夫人说,为夫……以前也是想这样对待夫人的。”顾玉麟本来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反正拜了堂不圆房,谁也逼不了他,哪晓得慕丞雪太紧张,而一紧张就犯了梦游的毛病,他差点被吓得魂魄散尽,安全起见,那蒙汗药也就被束之高阁,不再提及。
这回阴差阳错,却是因为这破皇帝,防火防盗防情敌,卫天真给的东西还能有点用处的,顾玉麟想,带在身边总没错,不料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慕丞雪用力拧相公的耳朵。
顾玉麟吃疼,却不敢叫出声,只得张牙舞爪去抱她,两人扭在一起,似乎把朱钽忘在了一旁。
朱钽心里酸丢丢的,又是羡慕又是难过,却也只能痴痴地看着小俩口演无声戏。
印象中,慕丞雪好像从不曾这般失仪,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现在的慕丞雪好看,比以前好看了一千倍一万倍,哪怕她现在发髻凌乱,哪怕她现在衣裳破损。
他失落地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件衣服,一看,愣了。
“你这是让朕扮女人?这这这,这成何体统?”他低声咆哮起来。
“体统重要还是性命重要?”顾玉麟趁慕丞雪不注意,偷偷地香了她一口,却不知从哪里摸了几个橘子出来,“接住,这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吃的。”
扮女人,得有胸。
坊间有人传闻,顾玉麟半夜着女装在碎金湖边跑来跑去……确是事实。
顾玉麟喜欢演旦角,外貌条件亦相当,手势一拿,腰肢一摆,像有十二分风情,若不是长眉飞扬,身量挺拔,还真是雌雄莫辨。顾玉麟在朱钽面前示范着换了女装,又将橘子塞好,兰指一翘,顾盼生辉,差点把朱钽的魂给弄没了。
慕丞雪从没见过这样的顾玉麟,一时没忍住,竟笑得直不起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联手
顾玉麟的女装出场,敢称得上回眸一笑百媚生,与慕丞雪相携相依,同是婷婷玉立,看得朱钽两眼放光,但到他自己换上女装,就有点不够看了。
朱钽身高与慕丞雪差不多,可是平素龙袍穿得习惯了,一走路就变成了外八字,若是男儿身还能称得上是“龙形虎步”,但放女子身上就有点吓人,顾玉麟好不容易在龙脑袋上动土一回,绾好了发却发现这人领不出门——因为太容易穿帮。
“我们替你向总管大人告个假,就说你夜里受了风寒,病了。”顾玉麟搂着娇妻,笑得妖娆。
“顾玉麟,你分明是故意的!”做粗活,当然是男人强过女人,结果那么多下人房不去,偏生进了这间屋子,显然这都是顾玉麟早先盘算好了的。
“草民之心一片赤诚,可昭日月。”虎落平阳了,顾玉麟不怕了,他娇滴滴的声音只管恶心人,害点让朱钽把早上的粗茶淡饭全都吐出来,以前那个战战兢兢像小白兔一样的顾家二公子到底哪去了?是不是被眼前这只男狐狸精给叼走了?
朱钽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只得从领口掏出橘子剥剥剥。
于是乎,顾玉麟便凭着一身精湛的演技携娇妻去誉王府的后花园里玩耍了。
如其所见,被顾玉麟药倒的三个丫鬟是同乡,都是在花园里除草捉虫的粗使丫头,因为寒冬腊月园子里没活计,三人便早早地睡了,不想却成了顾玉麟砧板上的鱼肉。临出门时,慕丞雪瞥了一眼挂在门外的粗布衣裳,但笑不语。
这一点朱钽倒没说错,顾玉麟他就是故意的。
一来是因为女子纤纤,容易令人不设防,二来,也是因为顾玉麟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