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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总有种做梦的感觉,一晃就几十年。那年仲春之会,哀家在女娲庙碰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脸上却带着一副天地唯我独尊的桀骜,他在一大群人簇拥下,虎愣愣地,冲着哀家唱着不着调的歌。”
“夫人那时候肯定艳冠群芳,颠倒众生。”
“女人年轻的时候,哪个不水灵。哎,韶华易逝,年纪大了,再美,都像花一样萎了。”夫人摸摸脸颊感慨道。
“也许在国君的心里,夫人你一直如当年般风华绝代。国君待夫人,一如既往。”
“当然,他曾说,你我之间不肖海誓山盟,我只一句:执子之手,终生不负。”
夫人的脸上泛着潮红,那些往事留着时间的余香,挥洒在她脸上,如飘着幽香的花尘,荡漾在她内心深处,如歌如行,如影随行。园子的中心是一倾碧波,旭日初升,湖面波光粼粼,湖水清澈而透亮。湖岸杨柳依依,在霞光的映衬下,添了份梦幻色彩,多了份袅绕韵姿。此刻的后花园是如此美丽,驻足其间,美好与淡雅留于心间。这一刻的湖水,如此坦然,如此灵动,有江南的柔情,亦有塞上的豪迈,正如当年风华正茂的他与她。
空气中传来八月金桂的柔香,她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闲散与美妙的感觉。
12琴瑟在御 莫不静好(一)
召康殿是前朝议事大厅。从后花园沿着王宫的中轴线,穿过萱媛宫,天启宫,登上九级台阶,就是召康殿建筑群落。召康殿与青阳宫相连,青阳宫是穿堂殿,后檐接出抱厦,召康殿与青阳宫及其东西配殿以转角游廊相连,形成回廊,东西耳房各开一间为通道。
召康殿正殿面阔5间,绿琉璃瓦歇山式顶,前后出廊,明间开门,扇风门,万字锦地团寿字群板,次间、梢间均为槛墙、步步锦支窗。 室内间以花罩、扇相隔。殿前方有高大的檀木影壁。东西有配殿各3间,北次间开门,为前出廊,明间开门。后殿青阳宫亦有东配殿雅阁轩,西配殿知书堂。东西各有耳房3间,其中一间为通道
殿内三级台阶上,陈列着国君的紫檀木案几,几上撂着着几卷竹简,还有几件青铜摆件。案几后面是巨幅盘古开天辟地的壁画,壁画上的盘古,手持板斧,顶天立地。壁画左下方,有一个一米高的镂空雕牡丹纹样的青铜香炉,香炉里沉香浓郁的香味,弥漫着宫室。
大殿的地砖上铺着厚厚的几何纹样的地毯,地毯边缘是祥云图案,焕发着云卷云舒的娴雅和柔美。地毯上分东西整齐地摆放着梨花木案几,中间有一个两米来宽的过道。
宛君来到召康殿时,子南和问荆已经在殿内等候。两人面容毛糙,神色焦急。
见宛君进来,二人急忙施礼道:
“见过,君侯!”
“一路风尘,二位辛苦了!”
“谢君侯体恤!”
“请坐!”
宛君邀请子南左前方的案几坐下,问荆侍立在侧。宛麒在右前方案几陪坐。
“子南焦急万分,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宛城。请君侯恕我冒昧,有一疑问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但说无妨。”
“子南在路上听说天朝让善、丛两国兵封宛城,是冲着宛若来得。这是真的吗?”子南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们是从哪里获悉这路传言的?”宛君看了宛麒一眼,不答反问道。
“我们是从向阳排兴楼,听一位天朝王宫的掌舍爆料的。真实与否子南一直不能,也不愿相信。”
“哎!”宛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天子无道,这样荒唐的盗匪行经都做得出来。”
“真的是这样。”子南听了掌舍的言辞,一直将信将疑,说白了内心还抱有幻想,只希望掌舍是因为一顿酒饭的缘故,无厘头或八卦一番,不过随传道听途说,以娱他人。现在从宛君处得到确证,子南的那一丝侥幸都破灭了。天子竟然大动干戈,看来是势在必得。一时间他有一种被木棍猛击一下的晕厥。也许是震惊,也许是因为星夜长途奔袭,他的体能到了极限。子南感到全身疲软。
宛麒见子南脸色苍白,就关切地说:“子南,你没事吧。”
“没事!”子南眼前银光闪闪,像夜空星光闪烁,但仍打起精神应道。
“宛麒,子南长途跋涉,精力耗损严重,你赶紧扶他下去,安排他歇息,这事以后再从长计议。”
“晚辈告罪了!”
宛君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等他们走出召康殿,他也颓唐地伏在案几上,在妻儿面前不能流露的弱势,此刻他再无需掩饰。宛君心想:子南这孩子太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了,血气凛烈,桀骜不驯,就像一匹逐猎千里的狼。
宛麒领着子南出大殿,沿着回廊,穿过青阳宫,准备让他在天启宫的耳房休息,可子南却说:
“我想去看看宛若。”
宛麒不好说什么。就把子南领到飞霞阁,不便打扰两个恋人的相会,就带着问荆下去休息了。
子南进了圆月门,沿着熟悉的翠竹夹道往前走。
宛若在闺楼细细地描着冕服上的游龙飞凤的花样。早有小丫头翠竹,抑制不住欢喜,跑上楼,冲着宛若报喜道:
“公主,虞公子来了。”
宛若眼睛一亮,转而一想,就摇摇头说:
“他这时候怎么会来,我正忙着呢,你们少拿我寻开心了。”
旁边端着描花样的颜料盘的问心,也将信将疑,她几步来到窗前,果然见到虞公子正信步往里走。
她也高兴地叫道:“公主,真的是虞公子来了!”
宛若还是不信;说道:“你们合谋诓我,我才不上当呢。”
“公主,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来看。”问心急切地说。
宛若见她俩的神情,像真的一样,就放下手中的伙计,凑到窗前,一看,除了看见门外巡逻的岗哨在门前晃来晃去,院子里没有人。
她不禁大失所望地说:“早知道,你们俩是骗我的。”
“没有呀!我们不会看花眼的,真的是虞公子来了。”她俩异口同声地辩解。
宛若笑了一下,无心与她们争辩。
其实刚才是虞公子三步并两步地上了台阶,进到房间里了。
宛若刚坐下,拿起手中的画笔,楼梯里想起了熟悉的脚步声,脚步一起一落,刚健的咚咚咚的踏地声,像在她心间碾过一般,宛若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真的是他来了!惊喜的表情在她脸上绽现,她正欲起身,虞子南已经走进来了。
他带着一路风尘,一脸疲惫,迅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四目相对,爱意如汪洋恣肆。宛若一袭粉红的纱衣,飘逸着醉人的柔情,桃红的笑靥,轻溢着如水的温婉。
问心和翠竹,知趣地掩门退出了。
子南璀然一笑,张开双臂,宛若扑向了他的怀里。宛若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她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有力的心跳,他那温热而有些急促的呼吸,一阵阵地,像夏日的熏风,吹拂着她的秀颈。
子南把头埋在她的发髻间,馨香的桂花油,宛若身上特有的少女体香,像温暖的春风,沐浴着他,安抚着他疲惫的身躯。
要是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那该有多好!
子南全身的灰尘味,以及他突然从天而降,让宛若无法不去探究。她松开了抱在他腰间的手,即便她是那样不舍。
她仰起头,满面嫣红,双目如醉。
“你怎么来了?”她幽幽的说,声音轻柔如原野的微风,吐气如兰。
“想你!”他好疲惫,但是他的心是如此热切。他把她又拉近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发上,把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前。
半晌,宛若抬起头,还是想问个究竟。未等她开口,子南就用食指轻轻地压住了她微启的丹唇,
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脸仰向他。他的眼光热切地盯着她。
“不要问为什么?”他喉咙沙嗄地说道。
宛若顺从地含笑不做声,眼波盈盈如醉,带着深深的、沉沉的激情注视着他。
他把她抱着,越搂越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用温厚的嘴唇吻她,从蜻蜓点水,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急切,如惊涛骇浪。
他呼吸急促,心跳剧烈,感觉要撕裂他的胸膛蹦出来一般,心里的欲望在升腾,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宛若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她!
他抱着她滚落在地上,宛若的肌肤雪白如深冬冰雪,柔滑如初夏新棉,散发着三春桃李的芬芳,秋波滟滟,粉嫩嫩,水灵灵的夺人心魄。
他想在温柔乡里,沙场点兵,纵横驰骋。
此刻,他真的是疯了!
但是,他听到了宛若的啜泣声,他突然间惊醒了,他肯定吓坏她了,他懊恼自己竟然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他急忙为她拉上衣衫,轻轻地,轻轻地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拥进怀里,连声沙哑地说:“对不起,我吓着你!”
宛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伏在她的怀里,泪水簌簌往下流,她呢喃道:
“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好害怕。你面容憔悴,神情焦灼,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宛若焦急地说。
心中涌动地燥热逐渐冷却,沉吟良久,子南笃定地说:“没什么?男人的事,男人会去解决得,我只要你在我羽翼庇护下做一个快乐的女人。”
宛若还要说什么。子南适时地转移了话题道:“你叫问心帮我打点水来,我要洗漱一下,顺便给我预备些吃的,我都饿死了。刚才差点把你给吃了!”他用夸张地语气说道,末了还不忘揶揄一下自己。
宛若心想,不管发生什么,姑且先搁一下,他真的已经很疲惫,她再纠缠就显得不通人情了。
他俩站起身,抖落身上的灰尘,努力平复一下躁动的情绪。
宛若走到窗前,让正在院子里玩耍的问心,打些水上楼。
洗漱过后,子南他看起来精神多了。吃的东西很快就备齐,一鼎红烧牛肉,一鼎鲜焖鹿肉,一只烤羊腿,两盘时令蔬菜,一坛好酒。宛若在案几前,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子南狼吞虎咽。
子南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菜洗劫了一番,拍拍肚皮站起来,说:
“酒足饭饱了!”
“吃饱了该睡一会儿,我让宛麒哥哥过来带你去天启宫偏殿休息一下。”
“你别赶我走,我保证不会再鲁莽了。”他像个的犯错的孩子般向宛若讨饶道。
一旁的问心听了不禁莞尔。
“说什么呢?”宛若脸上一片绯红,啐他道:“你看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看着多吓人。”
“吓人吗?”他对宛若反问道,没等她回答,又接着问,站在一旁的问心:“我吓人吗?”
问心笑着点头。
“你们主仆俩,一向一个鼻孔出气,问了也白搭。”
正巧,这时候,翠竹和常青上来收拾盘鼎。
子南劈头就问:“我吓人吗?”
常青和翠竹,不知所以,相对一笑,说道:“虞公子,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怎么会吓人?”
子南得意冲着宛若说:“你看,就你俩想赶我走,故意说我吓人。”
宛若抿嘴一笑,说道:“那你在这休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