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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做到。我知道公主这是缓兵之计,可是我还是答应她了,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等我把这东西交给虞公子后,就去商阳找公主。我怎能忍心让她一个人去承受王宫不堪的生活,不管怎样我都要陪伴在我们公主身边,即便是死我也要和我们公主死在一块。”问心眼泪汪汪地说。
问荆看道问心泪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燃起一种莫名的心疼,他很想伸出手拭去问心脸上的泪,可是他的胳膊动动,还是没有勇气这么做?
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事,等我伤好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那你赶紧把伤养好。尽顾着说话,竟然忘了,我给你带来一些吃的东西。”问心擦了擦眼泪,拿起身边的竹箱,打开盖子,拿出酱牛肉、腊肠、烤鱼、熏鸡,还有一壶好酒,一一摆在案几上,铺成开,肉香,酒香扑鼻。
问荆蹭蹭几下,跑到案几前,喜笑眉开地说:“爷娘耶!这么多好吃的呀!”
说着不客气地用手就拿起一大块牛肉塞在嘴里,把嘴塞得满满的。
“你用筷子呀!”问心笑道。
“筷子不在你手里捏着吗?”
“给!”问心把筷子递给问荆。
问荆没接,因为他一只手受伤,另一只手正拿起酒壶往嘴里灌酒呢。
“你是不是很久没吃饭了?”
“有几顿没吃了。”
“这里没人管你?”
“不是,这里饭都是准点的,到点的时候没吃成就得挨饿了。”
其实是问荆因为伤势重,疼得厉害,时而睡时而醒,大都错过饭点,下属把剩下的菜给他端来时,不过都是残羹冷炙,再说营地里的伙食,实在一般,能吃饱却不能吃好,平时他都和哥们不时到外面打牙祭,现在有伤在身只能困在这里眼馋。
眼前这么丰盛的东西,简直让他把持不住。
“你一个病人得吃好,才能养好伤。改天我给你再多带你好吃的来。”
“不用了,你一个姑娘家进出都是大老爷们的营地,不太好!”
“那我托人给你带来。”
“别,别,”
“哎,你这人真是,不就跟你送点吃的又不是把你吃了,你这么推三阻四的干嘛?告诉你,我不是对你好,我是希望你早点好了,我们可以早点去商阳。”问心声音低低地说道。
“你误会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明天就不在这了。”
“不在这,你要去哪儿?”
“你就别问了。”
“你不会想着甩开我,独自一个跑了吧。如果那样,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告诉你,即使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也会去的。”问心很坚定地说。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女孩子家,你知道外面多危险,你就敢一个人长途跋涉。”
“所以你最好带我去。你一定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你就那么信得过我?”
“谁信得过你。我是信得过虞公子,你若不好好保护我,你有脸去见你们家公子吗?”
“带上你,我可得吃大亏了。”
“你怎么会吃亏?我还可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你这张嘴,叽里呱啦地就够我受了。”
“你是嫌我话多,你招架不住。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招惹我,我绝对不会主动进攻你。”
“我像是爱招惹人的人吗?”
“这我还不清楚,不过我得声明我的自卫权。”
“自卫权?”问荆鼻子一哼,轻蔑地说:“我一个指头,你都架不住,你怎么自卫。”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说的手上功夫,我说的是嘴上功夫。”
“好好,一说起来你又没完了。也没什么可不能说的。明天我要搬到别处养伤,你知道营地里整日吵吵嚷嚷,人马喧腾,我朋友有个院落空着,让我暂时去住。”
“在哪儿?”
“就在营地大门出去往左拐的里弄里。”
“好找吗?”
“那座院落里有一颗百年的枣树,枝桠七拐八扭,旁逸斜出,一进去,一眼就能看到。”
“那我有时间,就去那里看你。说好了,不许撂下我,一个跑了。”
“我还没答应你呢。”
“我不管,这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反正我得跟你一起去商阳。”
“其实,你们公主不让你随她进宫,也是为你打算,你难道就没有为你自己的将来和幸福仔细考虑考虑?”问荆意味深长地问道。
“公主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你公主进入商阳王宫,说不定得到天子荣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个死问荆,你被凉拌了!竟说出这样没没心没肺的话,我们家公主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她对虞公子一往情深。”问心边愤怒地诘问,边捶打问荆。
问荆急忙,躲闪,赔不是道:“哎呦,小姑奶奶耶!我说错了,我说错了。”
“亏得你们家公子待你那么好!”问心嗔道。
“哎,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我还是个重病伤人。”
“我看你健壮地跟牛一样,这点伤算什么?”
“真是最毒妇人心。”问荆摇头嘀咕道。
“哎,我怎么毒?你这伤要不是我弄得。”
“好了,我们这么吵下去,就像大风刮过,是不是吹得太远了。我问你,你真的打算去商阳王宫陪你们家公主,你要知道这一去可能一辈子就出不来了,也许你的一生就葬送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你的亲人会同意吗?”
“我没有亲人,我最亲的人就是我们家公主。我三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因为一场瘟疫就死了,我从小是被爷爷奶奶拉扯大的。我爷爷是宛都远近闻名的医生,他在宛城西区开了一家医馆,悬壶济世。
我五岁那年,宛夫人得了一种怪病,腹胀不消。宫里的许多医生瞧过,都没治好。宛夫人慕名来到我爷爷的医馆救治,被我爷爷治好了,宛夫人很高兴,想让我爷爷进宫侍奉,我爷爷婉言谢绝了。从那以后,宫里上下的公子,公主,有个病痛,夫人就经常宣我爷爷进宫,给非常丰厚的赏赐,我爷爷都谢绝了,只是像对待平常百姓一样象征性地收取一些出诊费。
宛国的国君和夫人都夸赞我爷爷人品贵重。
后来我奶奶、爷爷相继过世,临终前,宛夫人亲临卧榻慰问。我爷爷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就把我托付给宛夫人,宛夫人答应了,她说,她的女儿宛若小公主跟我年纪一般大,她会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对待我。
这么多年来,宛夫人和公主从来不曾把问心当下人看,我想知恩图报应该是人之常情吧。”问心说完擦了擦眼泪,勉强地笑一笑。
“好了,我答应带你去,我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们击掌为誓。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砸场子、踢馆子的
扔鸡蛋,烂菜叶的尽管来吧!
68子兴视夜 明星有烂(三)
目光回到瑶宫。
随着琴声猝然停止,湖中的月;和美丽的女子;也瞬间隐去。
夜色沉沉如幕遮;天地间一时万籁俱静。
许久人们都没回过神。
灯光一盏一盏地被点起;庭燎一簇一簇地又燃开。
瑶宫大殿内顿时又灯火辉煌,可是许多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揉眼睛,质疑刚才看见的一幕是不是自己喝多了。
回过神的天子承元;急切向王后问道:“刚才那女子就是宛国公主吗?”
“刚才那一幕;陛下觉得怎样?”王后岔开话,问道。
“劳王后费心了,快宣公主觐见孤家。”天子急不可耐地说。
“宣宛国公主觐见!” 内宰撕扯着嗓子叫道。
王后有些失望,自己煞费苦心;本想博得天子一番赞誉,没想到他一心念得只是美人。
逮着空,端木卿屁颠颠地出列,溜须道:“王后娘娘真是别出心裁。臣下们都有些恍惚,是不是广寒宫的嫦娥移尊下凡了?宛国公主貌美如仙,是陛下之福,也是社稷之福。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所有的臣僚都出列附和道。
宛若在宫正、宫伯引领,后宫女子簇拥下,款款进入瑶宫大殿。
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位丰姿绰约的宛国公主身上。
宛若头绾飞仙峨髻,一袭白色深衣光洁偎贴,外罩湖蓝色的翠羽披风,莲步轻移,衣袂飘飘,蛾眉青黛,眼明秋水润,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俨然是一朵露水华浓,冷傲凌然的蓝色妖姬。
宛若俯身行礼道:“参见陛下,娘娘!”
宛若站在眼前,承元惊异而讶然,他瞳孔放大,脉搏扩张,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直到他的便便大腹,被蟠螭紫檀大案横亘住,承元还在凝视着宛若出神,王后娘娘私下用手拉一下,轻唤道:“陛下!”
“哦!”承元一激灵,才回过神,他从案边站起来,下了丹陛,走到宛若身边,喜笑眉开地说:“美人请起!”
承元近距离审视宛若,觉得她比画更美,更鲜活。
他心里暗道:这个女子值得他大动干戈而猎取。
宛若突然这么近地接近一个陌生男子,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惶恐,她本能地挣脱开承元的手,退后一步。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的笑容满脸褶皱,像一朵风干的雏菊,干枯破败,宛若感觉不到丝毫的亲切,甚至连一点善意,都体会不出来,那眼睛里不加掩饰的垂涎欲滴,让宛若有种作呕感觉。
承元身上浓重的沉香味,让宛若感到发晕。
突然间,宛若觉得天地旋转,视野飘忽,感觉整个人仿佛踏波而行,随风飘逸而去。接着意识大幕一拉,她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而混沌之地。
她昏倒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白天鹅,匍匐在地,敛着双翼,藏颈缩脖。
“宛若!宛若!”王后冲上前去,扶起宛若,轻唤道。
“这是怎么啦?”承元也关切地问道。
端木、宫中陪伴的女眷,以及宛若随行的侍女,都纷纷围了过来。
宛若眼睛紧闭,面色苍白如绢。
王后精通医理,为宛若把脉诊断道:
“这孩子身子单薄,连日来鞍马劳顿,身体吃不住了。陛下,哀家先扶她下去休息。”
“王后准备把她安置在哪里?”
“昆玉轩空着,哀家暂时先把她安置在那里,等陛下正式册封她,再另行安置吧。”
“那,那也行。”承元有些不太愿意地说道。
“公长父,去抬竹笾来!”
“诺!”公长父应声跑去。
“端木,你负责护送公主来商阳,一路上你是怎么照顾公主的?”天子斥责道。
“陛下,微臣护送公主,事事小心,不敢有半点疏忽,更不敢有半点懈怠。只是宛若公主金玉之质,受不得颠簸之苦,加上远离亲人,悲切之心萦怀,身子骨有些挺不住,微臣相信,公主稍作休息,好生调养,身体很快就会康复,还请陛下宽心。”端木申辩道。
就在这说话当口,公长父命人抬来竹笾,一个健壮的嬷嬷把宛若抱上竹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