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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一听,使劲踹了几脚,乌拉拉,作鸟兽散。
50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二)
宛若在排兴楼抚琴一事从向阳到商阳,到处传得沸沸扬扬;天子听闻后懊恼万分;他的女人;怎能容得了别人来评头论足。
夜晚的排兴楼;风清夜浓,弦月还未升起来,天暗沉沉的;灰蒙蒙的雾霭;把星光遮蔽了,只有零星的星星透过云雾,眨巴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西园;悄无声息地来了两个人,他们就是千翠和相柳,千翠在成庆街与宛若擦肩而过,在回头搜寻时,宛若已经没了踪影,千翠心里还以为相柳因为被她揶揄,故意瞎掰搪塞她。
千翠伤势很重,一直未能痊愈,本来她和相柳,想潜入宛国王宫,可是宛国深宫戒备森严,他们只好作罢。 千翠不想再回凤凰山休养,那地方是宛国宫室的墓地,戾气很重,她经常被阴魂骚扰,不能潜心养伤。
不得已,她决定回商阳。
路上,听说宛国已经答应送公主进宫,千翠欣喜不已,想着赶紧回宫,坐等。他俩为了避开巫罗的耳目,故意穿山越岭,这么一来二去,竟然被宛若一行落在后面。
宛若在排兴楼盘旋不去,给千翠难得的契机,他俩乘人不备,潜进西园。
他们来到宛若下榻的燕飞楼,跃上房顶,扒开青瓦,往屋里瞧,见宛若在摆弄妆匣,出神。千翠见到宛若的如花般盛到极处的容颜,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急着就要施蛊。
相柳一把揪住她,把她扯下房顶,千翠刚一着地,就一脚踢向相柳,嘴里骂道:“老怪物,你干嘛挡我的好事?”
“你想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谁想死,你才想死呢。”
“你现在真的越来越莽撞了,你没看见这附近的每个角落都潜伏着杀手。”
“真的?”千翠不信。
“再说她反正要进宫,你施蛊何必要急于一时呢?”
“说得倒是有道理,不过那女也长得太让人嫉恨了,走,我们再去瞧瞧!”
两人鬼鬼祟祟地往宛若的住榻靠近,突然他们听见一行人走进的脚步,相柳和千翠赶紧躲进灌木丛。
一群丫头,婆子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向相柳和千翠隐身的地方靠近,相柳和千翠屏住呼吸。那领头的夫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向后面的人摆摆手,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说:
“你们先退下!”
“是!”一群人都退到十米开外,妇人身边只留下一个亲信。
“公长父,你也退下吧。”
“王后,奴才担心你您的安全。”
原来,来人竟是王后。
“不碍事,你下去吧!”
“是!”公长父退下。
王后走到千翠和相柳隐身的地方,说道:“瑄夫人,你出来吧。”
千翠在年内因为受宠爱,被擢升为三夫人之列。
千翠和相柳懦懦地出来。
“参见王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千翠脸上挤出一丝笑脸说道。
“你身上一身骚气,怎么能瞒过哀家的鼻子。”王后不客气地说。
其实王后老远就看见他俩鬼鬼祟祟地了。
“王后,你!”千翠噎住了。
王后打量一番千翠身边的相柳说道:“这位先生不知是哪方的高人。”
“哼!”相柳冷哼了一声,别过脸,没有搭理王后的问话。
千翠暗中踩了一脚相柳,低声说道:“王后问你话呢!”
“天王老子,我都不放在眼里。王后,人间的一个凡妇俗人,在我面前摆什么臭架子!”相柳不屑地说。
“王后,他是青丘山的相柳,就这么一副臭脾性,您别介意。”让王后逮见她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千翠自觉理亏,陪笑代答道。
“哦!相柳?与上古共工的臣子同名。世人敬畏共工,射箭不敢向北,因为北有共工台。一看阁下气度不凡,的确是个有资格傲气的人。”出乎意料,王后竟然赞赏道,接着王后又说道:“相柳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应该效忠朝廷,为自己更好的安身立命。”
“切!我扶摇天地,逍遥自在,谁愿意做朝堂的鹰犬。”
“你可以慢慢考虑。”面对相柳的傲慢,王后并没有发怒。
“千翠,我们聊聊。”王后闪到一边,对千翠说道。
千翠乖乖地过去。
“千翠你擅自出宫,还与陌生男人勾勾搭搭,成何体统?”
“千翠知错!”
“你难道不想说服相柳为国尽力,成为你的倚柱。”王后试探地说。
“我在青丘山和他相处四五年,最了解他的脾气,他就跟那牛筋一样拧,他从不想顺从谁。”
“也罢!强扭的瓜不甜!你赶紧回宫吧!把天子侍候好,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就行,别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是!”
千翠甩头往外走,相柳屁颠颠地跟上。
相柳气哼哼地说:“好歹你也有几十年的道行,你怎么任由一个老婆子拿捏?”
“什么老婆子,她在人间的地位仅次于天子,她虽然不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可她是当朝大巫师,是人神的使者,要是没有她的庇护,我怎么能随心所欲地在人间享福。”
“昏头了!”
“没事你回青丘山去,别在我跟前碍手碍脚的。”
“你这人怎么过河拆桥。”
“我就这么个人,十几年了,你现在才知道呀!”千翠反唇相讥道。
“无可救药!”
“哼!”千翠甩头走了。
“你休想撇下我!”
“你别缠着我!”
两人的吵吵嚷嚷的声音,渐行渐远。
宛若坐在窗前,窗外杜若横芷的香味,淡淡的,若有如无。她摆弄着手中的九子方漆奁,这个妆匣精美绝伦,外黑里红,周有三道鎏金铜箍,盖为铜皮平脱柿蒂纹,内藏丝织物包裹铁镜,下有九子小盒,分藏梳篦、铜刷、毛笔、胭脂、首饰等用品。
宛若拿着这个东西,翻过来复过去,她把里面的小器件全部倒在案几上,拿起梳篦瞧瞧,拿起胭脂闻闻,拿起首饰对着光照照。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人说,女为悦己者容,她还能为谁而妆饰?她的容颜还可以为谁而灿烂。
正恍惚间,门前的宫中女眷齐刷刷地行礼道:“参见王后娘娘!”
“起来吧!”一个雍容大度地声音响起。
宛若漫不经心地将案几上的物件,一一放回方漆奁,但闻空气中飘来一股浓浓的桂花香,抬头,她的面前赫然站立着一位穿着富丽堂皇的中年女子。
“你是王后?”宛若对天子的行为不耻,对王后也就少了敬意。
“也是你的表姐。”
“宛若不敢高攀。”
“本就血脉相连,何来高攀之言。”
“既是血脉相连,王后何以无视你的舅父,被无理扣押,不管不顾。”
“天子现在是一匹没有笼头的骕骦,哀家老了,套不住他了!或许你能。”王后的话,让宛若着实吓了一跳。
“我对这匹骕骦没有兴趣。”宛若冷冷地说。
“那你对你君父的安危总是感兴趣吧。”
“我君父怎么样了?”宛若急切地探问。
“哀家去看过他,天牢阴冷、潮湿,不见天日,他年纪大了,哪能经得住这些。他比以前羸弱多了。你再在向阳这般耽搁下去,只怕天子一怒之下,后果无法挽回。”
“好吧,明天我就起程赴商阳。”
“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
“宛若还有一事不明,不知王后可否坦诚相告。”
“说吧!”
“王后为什么要纵容天子耽于淫乐,难道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当然介意,可是在后宫恣情纵乐,总比他屠戮天下要好。天子八次挂帅出征,天下多少生灵涂炭!”王后的话,让宛若出乎意外。
“可是,多少女人的一生就葬送了,那些女人的韶华和眼泪,就那么轻贱吗?”
“没有天下太平,多少男儿抛尸荒野,他们的妻儿老小,千千万万的家庭,多少人的幸福,难道不比几百人,即便是几千个女人的幸福来得重要吗?”
“难道每个女人后面不是一个个家庭吗?骨肉相离,爱人绝别,那种剜心的痛,就可以被漠视吗?幸福之于每个人都是一样,为了成全一个人的私心,就以践踏无数人的幸福作为代价,这公平吗?”
“你这是大逆不道,他是天子,本就高高在上,他高兴了,才有天下人的安宁。否则!”
“否则什么?”
“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这是霸道,不是王道。殊不知天作孽犹恕,自作孽不可活。王后娘娘,请便!”宛若一幅送客的表情。
王后向外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你知道,你今天的处境是谁造成的吗?”
“当然是你口中所谓的高高在上的天子。”
“你错了,促成这一切的是虞国的国君虞展成。如果不是他,天朝和宛国早已兵戈相向,死伤遍野?”
“为什么?”
“虞子南竟然为了等你,苦熬八年,情到痴的地步,你说他的父亲能容得下你吗?殊不知‘红颜祸水’,妲己害国,骊姬倾晋,前车之鉴,后人早已浸入心骨。”
“荒谬!你在离间,我不信。”
“天子本来兵围宛都,为什么忽然撤兵,为什么突然在商阳会猎诸侯,为什么你的君父会被扣押。宛国与天朝开战,势必把虞国拖下水,你想想,在虞国国君眼里,你重要,还是虞国重要?”
宛若费力地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极力绷着,不让自己在王后面前崩溃。
“那你就不担心我祸害天朝吗?”
“有哀家在,谁也别想掀起大浪。”王后自信地说道。
“你不觉得太自信了吗?”
“如果你能好好侍奉天子,或许你可以替代哀家母仪天下。”
“王后你的舵,是不是转得太快了。”
“这是哀家的心里话。”王后长叹一声说道。
“哀家来还要告诉你,后天,王宫要举行大宴会,到时群臣毕集,为庆祝亚相西征凯旋,为你接风洗尘,希望你能有所准备,最好能拿出一个赏心悦目的见面礼,把天子哄高兴了,保不准你的君父立马脱离桎梏。”
王后走后,宛若瘫在地上,斜阳像梦境一样暗淡飘忽地照着她憔悴的花容玉貌。
51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三)
宛若倚在卧榻边,窗上竹帘半卷;冷风拂过;鲛绡珠帘晃动;兰烛烛光摇曳;一室清冷。
忽然从窗外,投进一个缣帛揉成的团,打开一看;上面一行小字:
“ 到莲心亭一会。”下款是夏某。
宛若移步到窗边;见楼下树影婆娑处,有人提着一盏明角灯,光圈里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在向她招手;那人应该是夏子渡无疑。
宛若洗了把脸,披上风氅,就要出门,随身服侍的人,紧随跟上,宛若说道:
“屋里闷得很,我自己出去走走,你们就别跟着了。”
“是!”几个已经跟上的小侍女,应声止步,两个年级稍大的女官仍然亦步亦趋地跟着。
“本公主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宛若生气地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