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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当然,他虽是武将,却并不驽钝,对于自己儿子动手之事轻描淡写带过,只一力将太子之死的原因推在裴君弘的身上,而在说完太子之后,又对着“莫若除之”一句大做文章。皇后死后他便暗中调查,裴君弘虽然将知情人多半杀了灭口,可他这么多年在宫中早已埋下了些钉子,所以一些蛛丝马迹到底还是被他揪了出来。
所有的证据汇成有力的一击,击碎了裴君弘那副伪善的面具,将他原本的阴暗丑陋暴露在众人面前,供以质疑。
除却自己的党羽,所有人看着裴君弘的目光都带着惊恐,他们实难想象这位二殿下的本来面目竟是如此不堪。皇后固然专横,太子固然顽劣,可是现在在他们的眼里,这位“贤良”的二殿下更为可恨!
裴君弘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他知道,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局面已经被打乱,再不能复还。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被打乱的局面还不仅仅于此。
因为蔡进忠在静默了一会后,又冷声道:“并且,二殿下人面兽心,竟将公主殿下拘禁后宫使之成孕,如此恶心之人,如何成君!”
此话一说,轰的一下,全堂再次炸开,裴君弘睁大双眼,表情失控,面目狰狞。
延帝听了刚才一番话早已震得神魂跌宕,如今再听得这话,那神魂彻底被惊飞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娇滴滴的笑脸,再愣愣的看着站在跟前的儿子,只觉一切荒谬的就跟做梦一样。
蔡进忠见他不信,淡淡道:“陛下若是不信,可将公主殿下请出。”
延帝已经糊涂了,听他说完,也想不得什么皇家颜面,只怔怔的点着头。蔡进忠等着就是这个,于是一个眼神下去,侯在边上的下属已经退下。
裴君弘一个心急,喝道:“谁敢!”
他一喝,齐刷刷的一声“咣”,护卫已经拔起了腰刀。
在场的人都受了惊吓,蔡进忠依然镇定自若,只冷冷的看着他道:“二殿下这是作何?”
裴君弘对上他的双眼,咬紧了牙,可到底不敢下令。如果他真的有所作为,那就真的是犯上作乱了!
很快,裴君若便被请了出来,她睁大双眼,表情空洞,身着华服,却难掩大腹便便,众人一看,便知蔡进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于是各个都露出了嫌恶之色。
可是这时候的裴君弘,却已经冷静下来了。若说刚才还心悸神颤,可当看着裴君若自花丛中走来,他的整个心神都一瞬间稳了下来。他知道,事到如今,他不能慌!
嫌恶又怎样,憎恨又怎样,他什么都不怕!
表情渐渐恢复平定,裴君弘舒出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嘴角抿出了一丝睥睨天下的冷笑。
延帝已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脑子被炸得乱七八糟,可是他依然记得今天的宗旨,他看着乱哄哄的底下人,最终把视线停在蔡进忠的脸上,说道:“可是朕现在只这么个儿子了啊……”
就算再不好,也就只这么个儿子了,不让他做太子,又能让谁做?
底下人听着这一句,也都想到了这一层,不由得脸上都浮现出了为难之色。
蔡进忠见状,躬身施礼道:“陛下,您尚有一子在外!”
“啊?”延帝又被震倒了。
裴君弘瞳孔放大。
蔡进忠微微一笑,可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一个细弱却尖利的声音突然传来——“灿哥哥!”
高喊的正是裴君若,她被喊道这,茫茫然的看着诸多人,而在她的视线一一从那些人的脸上扫过时,一个不查,正好落在了正盯着她看的余灿脸上,先是心一跳,然后是疑惑、迷茫,最后,是豁然开朗。
这是灿哥哥!这是他的灿哥哥!
裴君若笑了起来,并一次次大声喊着,并且还想着跑过去,可是还没跑出几步,却被一人从后面拦腰抱住。
“若若!”裴君弘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余灿并且认出,可是还来不及惊诧便已怒气攻心,也顾不得人前失态,只一把将她拦住不让她过去。
裴君若被拦住,受了惊吓,回头看到自己二哥面目凶狠,更是吓得眼泪直掉,她怕的不能再看他,只扭过头朝着余灿喊道:“灿哥哥!救救我!救救我!灿哥哥!他杀了皇后,杀了我母妃!不,是杀了你的母妃!灿哥哥!唔!唔!”
嘴被捂住,再难开口,裴君若痛苦的挣扎,可到底不能挣脱,于是只能留着眼泪,可目光始终落在余灿的脸上。
余灿,早已经心如刀割了。刚才听到蔡进忠那句话时他就有如雷劈,后来看着她被带出来,更是惊恐万分,那时候她虽然娇弱,可还能感觉到是活生生的,可如今……她还是个人么!而现在,她就像随时要崩溃般……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余灿握紧了拳头眼神愤怒凄然,一心想要将裴君若救下,所以也就没能在意自己已经被凸显出来,此时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裴君若的那番话足以表明,这个人,就是刚才蔡进忠所说的“另有一子”!
裴君弘将裴君若带到别处,眼睛始终盯着余灿瞧,目光阴冷,他已经彻底明白蔡进忠今日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了,他这是要另立新主了!而一旦他成功,自己还有活的可能么!
如今那些人,可明显都已生出了别样心思!
怀里的裴君若还在挣扎,扰得他心神不宁,他又开始恨,又开始慌,又开始不甘,而到最后,他终于再不能忍受。
“来人!把他们统统拿下!”他退后,下令道。
一声令下,四周护卫皆再次亮起了兵器。
所有的人再次慌乱起来,几位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看着一把把明晃晃的的腰刀,怒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裴君弘冷冷一笑,却也不答,只伸手一挥。
他做事谨慎,以防着今日有变故,早已在暗中部署了一番——如果不从者,杀了便是!
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再次掌握全盘之时,蔡进忠又发话了,“我看谁敢!”
话音刚落,又一声齐刷刷的刀出鞘声,他掌握兵权多年,宫中侍卫有多少是他的人!
裴君弘却也不惧,只冷笑一下,便重重落手,顿时,殿上大乱。
……
刀声起,血肉横飞,宫内乱作一团,宫外也掀起了斗乱,蔡进忠跟裴君弘在宫外都有势力,通报之后,两派的人都纷纷赶入宫,在宫外遇到,自然先是厮杀一片。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纷纷逃窜,裴君弘的人无所顾忌便所向披靡,蔡进忠的人要护着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离开,自然畏手畏脚,更何况裴君弘在暗中部署了太多力量,于是混战一番后,蔡进忠一派落入下风。
“将军,我们撑不住了!”一名小将赶来,背上受了伤,脸上溅满了血。
蔡进忠闻言,神色冷峻,他倒是低估了裴君弘的势力。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自打起来后,余灿便被蔡进忠拉到一边护起来,如今看到这情势,不觉也紧张起来。
蔡进忠抿直了唇,道:“先把他们送出宫再说!”想到什么,又问,“还没找到陛下么!”
小将摇头。
蔡进忠一阵气恼,刚才混战来得太突然,等他赶去找延帝时,延帝已经不知道跑去哪了,根据他极怕死的性子,只怕是第一时间就逃开躲起来了!
“继续找!”如果先被裴君弘找到,只怕形势就不利了!
……
混战依然在继续,宫里的人一批批的被送了进去,宫外的人一波波的冲了进来,蔡进忠被围困在宫中不得脱身,又听着一道道急报,眉头皱得死紧死紧。
难道真的要让裴君弘这厮得逞么!
余灿已经被护送出了宫,此时他站在高楼上,眉头紧蹙,宫墙太高,他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办!怎么办!
蔡将军还在里面!若若还在里面!
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余灿有心无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宫门外乱作一团,宫外厮杀一片。而每当他询问战况如何,得到的都是一脸肃然。
这是不好了。
头脑里面纷杂一片,余灿心急如焚。
除却裴君弘的人,所有的人都觉察到了不妙,他们预感着,大延国要变天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心生悲戚之时,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
“又有援兵来了!”人人都惊呼起来,可谁都不敢欢喜,谁知道这些援兵是谁的人。
可是很快,余灿就看清了打头那人的模样,一瞬间,他激动的热泪盈眶,“小蔡!小蔡!”
没错,一众骑兵打头的人,正是离家出走毫无音讯的小蔡。
街上乱成一片,喊声根本没能听到,余灿急中生智之下,一把拿过边上小将背上的弓箭,引弓,拉弦,对准,哗的一下,箭直落在小蔡马前。
马受了惊吓,急忙顿住,啼鸣声声,小蔡忙稳住它,又寻向箭射来的方向,而一看,就看到了高高站着的余灿。
“阿灿!”
高楼之上,余灿听不出声音,可是看着他一脸喜色,便根据他的口型听出了他正在喊自己的名字。
片刻后,两位发小久别重逢,都兴奋异常。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余灿问道。如今的小蔡与原来简直是判若两人,个子长高了,脸也晒黑了,身子精壮了,原来还有些圆润的脸颊也瘦了不少,于是憨气少了,英气出来了,而变化最为明显的,是那双眼睛。原来灵活带着天真,如今却是冷峻透着坚毅。
小蔡拍着余灿的肩膀,笑得爽朗,“我在关外打了大半年的仗,回来后听到你出事了,就赶紧带着人回来看,一到城外听说裴君弘犯上作乱,宫里打起来了,又赶紧冲了进来!你没事了就好!哈哈!哦对了,我爹呢?”
宫里的事城外早已传遍,小蔡对于发生的事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余灿听他一问,也顾不得再多说些什么,赶紧道:“你爹还被围困在宫里,你赶紧去救他吧!”想着,又补道,“我跟你一块去!”
……
有了小蔡自边疆带回的一百名骁勇善战的骑兵,宫门裴君弘一党被杀得片甲不留。余灿骑在马上看着身旁的小蔡奋勇作战,心中感慨,手上也丝毫不放松,而很快,队伍就杀入宫门,并与蔡进忠汇合。
蔡进忠正手持宝刀与数位护卫相持,英年之时所向披靡,可如今已然年迈,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招架的有些狼狈,而就在他拧紧眉头心生忧虑之时,突然间,面前挥刀而来的两人竟突然停止了动作,眼睛睁大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而当他们缓缓倒下露出后面之人时,蔡进忠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
可是他看着面前的人,却也是眼睛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