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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唉,男人的眼睛实在不该长得这么漂亮,罪过哪,瞧得她心悸难平,脑子都不清楚了。「唉……你到底要不要将这把匕首给人家?当初皓皓输给我好多好多白苗铁器,你们不认帐也就算啦,人家只要这一把,不过分吧?」
想到此事,鹿苍冥心中顿觉好笑,却只是耸了耸肩。「那张字据签的姓不对,不能赖给鹿王府。」
她轻哼一声,眸光流眄。「你最好啦你。」
为了字据这件事,她私下早找来鹿皓皓一阵「严刑拷打」,那书呆是真不敢以鹿姓在外头招摇,而非心机重。呵呵呵,想也知道。
「妳要匕首做什么?女人家玩刀弄枪的,小心划花脸蛋儿。」他掌心揉捏着她的皓腕,如此纤细,彷佛用力一掐,便能硬生生折断……但肌理明显,筋络淡泛,又像练过武的模样……
「你别小看女人家,我也有本事保护男人的。」忽地发觉自己说得太快,她顿了顿,连忙说明:「我是说……若遇上紧急时候,女人家不一定就没个用处,也能立大功,化险为夷的。」
他直直瞅着,看得她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口,才慢条斯理地道:「妳想保护谁?我吗?」
双颊热辣辣的,她胸口上下起伏着,小头颅微微一点。
「为什么?」精明又问。
为什么……是他?好问题。这说得明白吗?
淡菊身子微震,唇掀了掀,没能顺畅地说出口,只觉一股热流正方寸间泛漫开来,像波浪,像由远而近的海潮,层层涌现。
静默了会儿,那轻细的声音才由唇间吐出
「你是我的男人。」
电流瞬间窜起,鹿苍冥神情陡地僵硬,而淡菊自己也懵了,一个小小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在耳边告诉她
来不及,真的来不及了……妳把游戏当成真,把自己也给玩进去了。
「我鹿苍冥从来不需要谁保护。」
他语气冷淡,排拒着那份因她的话所引起的心痛感受,可尽管如此,他的动作却背道而驰,双臂猛地收缩,下一瞬,唇充满狂热的力量,已狠狠地罩住她的朱唇,近乎蹂躏地吻着。
他唇下的女子轻轻合上了眼眸,热情地、不由自主地响应着,而那细如丝的声音仍在耳畔徘徊下去,一遍又一遍地说
真的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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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想,东霖那边若有动静,将在何时?会用什么方法知会她?又会派谁与她接触?越想,越心惊,她害怕那一日的到来。
上头命令她前来接近这个鹿族男子,不动声色地待在他身旁,进入他的地域范围、他的生活,甚至是他的生命。这时间没个界定,她只管静静潜伏着,去看、去听、去搜集,一旦东霖和白苗再难维持友谊,便是她上阵之时。
以妻子的身分走往背叛的路,他绝对要恨她的……依那刚强的性子,恨一生一世都不够,怎么办?怎么办?她害怕那一日的到来呵……
「嫂子!」鹿皓皓忽地在她耳边大嚷,见她吓了一大跳,呵呵笑得好不得意。「想啥儿呀?瞧妳魂不守舍。大哥就在前头,妳想他,尽管瞪大眼睛瞧啊。」
淡菊摀着怦怦跳的心口,柳眉倒竖。「臭皓皓。」
「我不臭,香得很。」他近来好生可怜呢,被这位长嫂整治得挺彻底的,开始跟着师傅学知识,不是学书册上的,而是有关铁脉探寻、开采、洗铁、冶炼,还有铁器的制作等等工艺,这些是白苗赖以维生的技艺,也是鹿王府存在的价值,她软硬兼施地逼着他学,说是将来可以帮大哥撑起这个家。
唉……摸着被狗啃得剩下丁点儿大的良心,这些年大哥真的很辛苦啊,那他就听嫂子的话多学着点了,要不,她不陪他下棋便罢,还只给爷爷摆古棋谱,不许他瞧,呜呜呜……他会睡不着啦。
淡菊美眸玻Я瞬',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你大哥今天难得带咱们来矿地,有很多东西可以学,你去向郑师傅请教,要认真点儿,回头我请师傅们考你。要是答不出来的话,那就嘿嘿嘿嘿……」她留下无限想象的空间,向前头小跑了几步,忽又掉头回来,笑着交代
「记住啦,别去勾搭姑娘,府里的丫鬟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好伤心。」
矿地旁建着一排石屋,许多妇人和年轻姑娘进进出出忙着,外边架着两三处炉火,烧着热水,专为工作的男人们张罗饭菜。
适才自己胡思乱想,没跟上鹿苍冥的步伐,此时,她丢下垮着一张俊脸的鹿皓皓,追了上去,也不在乎还有其它几位师傅跟在鹿苍冥身边,小手已主动而大胆地塞进他的掌心。
「别走那么快,好多东西我都不懂,你不说,怎学得会?」语调柔柔软软,同方才真是天坏之别。
鹿苍冥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放开她的手,神情平淡。
「利用这机会,好好看吧。」
剎那间,淡菊心陡震,一种极诡谲的感觉扫过,她说不上来,却觉得这个男人好似在刺探自己,话中有话,那对漂亮深邃的眼瞳中一圈一圈黑幽幽的,彷佛藏着许多意念,全是她难以想象的。
今晨,她得知他欲出府来矿地巡视,想也没想,拖着鹿皓皓便要求跟着前来。这是以往她从未接触过的经验,自心中对他慢慢有了自觉,便开始想去了解他担在肩上的责任,想深触他的一切寻常生活,想知道他心里有些什么想法。
这些想望是单纯的,绝非为了上头的命令,她想亲近他,静静地亲近他的心,如此而已。
只是她没料及,他会答应得那么爽快,真让她相皓皓跟随而来。
「当然。」娇憨地笑开,她把那奇怪的感觉拋到脑后,小鸟依人的黏在他身边,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便停。
矿地的环境还算干净,不过因为这一处是新的矿脉,人手调配尚嫌不足。
一旁,负责新矿区的几名师傅轮流对着鹿苍冥述职,淡菊侧眼瞧他,见他眉峰微拧,神情认真而严肃。
「……已经按爷先前交代的办了,东边这条矿脉较浅,容易打通,这几日的进展还算不错,若人手足些,西边这条也可以动工了。」
一名师傅对着前头比手画脚,指来指去的,内行的人一瞧便知,可淡菊这会儿皱足鼻尖,仍是一头雾水。任她再聪明灵巧,也有吃瘪的时候。
「小心照看,这处的土质太松软。」鹿苍冥锐目环视,压根把淡菊当成隐形人,全然没想多费唇舌解释。
怪哉。淡菊暗自思忖。他若不愿她来,一开始大可断然拒绝,做什么现下才来摆脸色?!要不是自个儿把手硬塞进他大掌里,他可能早将她丢得远远的,教她在这广大灰沉的矿地里自生自灭。
此一时刻,鹿苍冥被动地握着那只温软的柔荑,内心亦是阴郁矛盾、五味杂陈。
昨夜,鹿平进一步回报的消息像块大石般,沉甸甸地压住胸口。
她是东霖棋中状元,是丽京百花楼的镇店之宝,是他鹿苍冥的妻子,这些身分全是为了布局?她到底是谁?!
不远处,几名妇人提着水经过,地上石砾多,踩着一脚高一脚低的,一个纤细的身影忽地颠了颠,水洒了出来,眼见就要跌跤
鹿苍冥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丢开掌中小手,直往前窜去,稳稳托住那姑娘的身子。
「王爷……」那姑娘攀住鹿苍冥双臂,脸容抬起,是个可人的苗部女子。
淡菊心脏紧绷,危机感瞬间笼罩了她,美眸不禁玻稹
「妳来这儿做什么?」鹿苍冥讶然质问,手掌像没了知觉,还大大方方地放在她腰上,没打算收回。
那姑娘温和一笑,略微羞怯地道:「我听说新矿区人手不够,所以就跟着大家过来帮忙……没想到王爷也来了。」
鹿苍冥眉心聚拢。「这儿的工作妳做不来。」
「可以的,我啊……」她想站直,才发觉脚踝似乎扭伤了,疼得冷汗盈额。
「妳脚受伤了,小心,别再摔倒了。」淡菊冲了过去,抢在姑娘再次倒进鹿苍冥怀中之前,把她的巧肩搂向自己。「我扶住妳,尽量靠,我的肩头软,比较舒服。」只要别靠进她男人的胸怀里就行。
她这个心机狡诈,心肠恶毒、名震丽京的花魁娘子,正和一个小姑娘吃醋?!
是!心里冒出的泡泡儿一个酸过一个,她就是吃醋,就是嫉妒,就是想把这苗部姑娘推得远远的,不准再接近鹿苍冥一步。
那姑娘略略错愕,不仅是她,在场的人都张大眼瞪住淡菊。怎么原先瞧起来挺娇弱的夫人,这会儿力气倒十分是劲了?
鹿苍冥不发一语,五官有些凌厉,目中又揉进一抹别具深意的试探。
「一个个愣着做啥儿?!哪边可以让她坐下来休息?!」
被淡菊这一嚷,几名师傅和大婶总算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抢着指路。
「石屋那里有地方,」
「里头有几间房,还算干净。」
「那屋里头还挺舒适的,我去张罗点温水送过去。」
淡菊点点头,垂下眼,对着尚未回神的姑娘温言道:「我扶着妳,咱们慢慢走回石屋那儿。」
玲珑剔透,我见犹怜这苗部女子生得恰巧是男子最喜爱的那一类型。若在百花楼,镇店之宝非此姝莫属,她这个淡菊姑娘可能得滚在一旁喝西北风了。
「慢慢来……」她轻声叮咛,脚才刚抬起,还没跨出去,鹿苍冥却已伸手介入,不由分说地将那姑娘一把揽去,接着干脆拦腰抱起。
「王爷」
「脚受伤,最好别走动。」淡淡地扫了淡菊一眼,他横抱着那姑娘,往石屋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一把火烧了上来!淡菊指甲几要掐进掌心,除了呛死人的妒嫉,还有一股怒火,不是气那位苗部姑娘,而是针对鹿苍冥,隐约觉得,他是故意的。
偏偏有人过来火上加油,「嫂子……脸色不太好看耶,妳要不要也到石屋那儿休息一下?」鹿皓皓五指在她眼前晃啊晃的,不知在旁观看多久了。
要,她当然要去!深深地吸气呼气、再呼气吸气,终于宁定躁乱。她皱着鼻尖荡出一朵笑,「瞧见了吗?那姑娘是谁啊?生得可真美。你要讨老婆就该找这种的,温温顺顺的,多好。」心里咬牙切齿。
鹿皓皓搔搔头,傻笑。「她是安契儿,从白苗大寨出来的,好多人都在传,说她其实是大寨族长的私生女。呵呵……我也觉得她很美啊。」
族长的私生女,那好歹也是位公主啰。「你大哥待她挺好的嘛。」她尽量忍住话中的酸味,说得云淡风轻。
「大哥待人向来都挺好的呀。」
是吗?!面对她时,他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种温和的神色,他俩从一开始就冲突不断,不是横眉竖眼,便是严肃冷淡,只除了两人亲热时……
淡菊美眸再次细玻В姆⑺幔翟诓皇亲涛兜搅思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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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苗这儿的月娘有种朦胧的美,软软地洒下银光。
鹿苍冥下午一回府就待在书房里没出来,同几名手下正在商谈些什么。
淡菊睡不着,独自晃出房外,立在檐廊下,恍惚地瞧着如此醉心的月色,回想起今日之事
她仍是追着鹿苍冥到了石屋,神情自若,装作毫不在意,却将一干人全请了出来,说是自己懂点医术,会好好替那姑娘瞧瞧脚伤,其它人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交给她便成。
女人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