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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肯定没问题。」淡菊拍手助阵。
「这不公平啦。嫂子……」被请出亭外、严令不得靠近棋盘的鹿皓皓,哀怨地咬着衣袖。「为什么爷爷可以下棋,我就要在这儿罚站?」呜呜呜……
「因为我是鹿府的老太爷。」老太爷有些幸灾乐祸,抢着替乖乖孙媳妇儿回答,「你这个皓小子,以往是咱儿太过纵容,再加上你大哥也忙得没时间管教,倒让你养成公子哥儿的坏习性啦。」
「我哪有?!」鹿皓皓大声抗议,一脚想跨进亭里,又被瞪了回去。
「就有。」
「欲加之罪啦!」喔哪有这样子的?!
淡菊掩袖轻咳,声音却像是笑岔了气似的。
老太爷仍不为所动,闲闲地道:「如今好啦,你大哥娶了亲,家里多个嫂子,所谓长嫂如母,你乖乖的,什么话都得听你嫂子说,有她管着你,咱儿也安心了。」
鹿皓皓惊恐地瞧向亭中女子,颤着声道:「嫂子,我让妳管管那有啥儿问题,可是……可是妳不能不让人家下棋嘛。」
这呆头鹅也该收收心、定定性了。淡菊笑意不绝,小巧的鼻尖习惯性地皱了皱。
「下棋嘛,以后多得是时候。可你也该用心多念点书,去考个状元什么的,这么闲在家里当米虫,多没志气。」
「我书读得够多了,况且,白苗没有科举这种东西呀!」
淡菊哼了两声。「那你就上东霖考去。东霖木兰曾为监国公主,姑娘家石中钰都能凭真本事当上东霖国宰相,你堂堂男儿汉,连个状元也捞不到吗?」
「呃……」无语。
「整个鹿族的责任全教你大哥一肩扛起,他累得跟狗一样,而你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倒乐得轻松!」
「呃……」还是无语。
「你大哥真把你给宠坏了,成天只想玩乐,没关系,以后有我呢。」
「呃……」依旧无语,且有点儿想哭。
此时,不远处的拱门有道人影陡地步出,负手走来。
「他不考什么鬼状元。」鹿苍冥面无表情,语调相当低沉。
「大哥」被罚站的鹿皓皓委屈地唤了声,心里清楚,大哥三不五时对他也是咆哮来、咆哮去的,可却不曾强逼他成就什么,家里大小事有大哥在就一切搞定,他爱读书就读书、想下棋就下棋,偶尔兴致一来,跟几位苗部朋友吃喝玩乐,日子过得轻松惬意极了。而如今来个小嫂子,原以为是娇弱可怜一枝花,还怕大哥欺负人家,没想到……呜呜呜……是自己先遭殃。
淡菊美眸瞄了去,立起身盈盈一福,容如花绽。「你怎么来啦?」
差别待遇哪,声音像掺了蜜似的。
「哟,不好!翠儿、青儿,这会儿云把日头给遮了,扶咱儿回屋里去。对啦,小心端着棋盘哪,别弄散了。」老太爷嘿嘿笑着。
两名小丫头应了声,一个赶紧扶着他走下亭阶,往屋里头去;另一个则俐落地收拾着石桌上的东西。
呃……怪怪的。鹿皓皓的直觉难得灵敏。怎么现场气氛儿有些不对劲?大哥脸色不顶好,嫂子笑得好……教人毛骨悚然。呜呜呜……她不是百花楼里那温柔可人的淡菊姑娘吗?怎么如今嫁了人,连性子都变啦?
「爷爷,等我哪!」他喊着,顾不得其它,咚哆哆地尾随着进屋。
终于,园子里只剩下两人。
「皓皓爱读书,考状元对他来说不成问题,你为什么反对?」淡菊莲步轻移,来到他的面前。她仰着头瞅着,身高不及他的下颚,气势倒不弱。
鹿苍冥玻Я瞬'眼,闻到妻子身上自然的馨香,一时间心发软,跟着又暗暗低咒一声。
「考状元没用处。」适才,园子里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却不懂她的用意。
为何要逼迫五弟?他爱玩就由着他去,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这次把血鹿戒指和白苗铁器拿去当下棋的彩头,他这个当大哥的已经教训过,也把事情摆平了。这个家出了什么事,本该由他一肩担起,保护大家,他们鹿族的血脉就只剩三人,他有责任让亲人过得自在无忧。
「怎会没用?东霖要的是真才实学的人,并不排斥外族人当官。皓皓上丽京考个状元郎,谋个一官半职,也胜过在白苗镇日游手好闲。」她大概猜得出他的想法,无非是保护欲太强,拚了命地鞭策自己。唉……不累吗?
他似乎动怒了,神情不豫,冷冷地道:「皓皓的性子应付不来官场的一切。」
这还用他提点吗?她早已心知肚明,那个书呆二愣子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儿,连小小棋盘上的尔虞我诈都分辨不了,哪有能耐面对官场的黑暗?怕不被生吞活剥才怪!而她之所以会说这些话,其实全为着另一个目的。
「应付不来官场的事儿,那么……总应付得来其它吧?」淡菊眼睫多情地弯着,轻轻呵气,见他眼瞳变得更加黝深。心中悄悄升起一丝得意悄悄地,万万不能教他知道,否则就不灵了。
「爷爷同我提过了,有关几要灭了鹿族的那场瘟疫,还有你和白苗之间的种种。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爷爷老啦、该享福啦,而皓皓还小,自己才是一家之主,要有担当,要照顾好他们的生活。你这么做对爷爷当然再好不过,可用在皓皓身上就适得其反了,你守着这般紧,护得这么严,到头来只会害了他。」
「我不可能害他!」该死,她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他双目一瞪,似要喷出火来,用愤怒来掩饰心头那股不自在。
「我晓得你不会啊!」她笑着颔首,忽地跳上前抱住他,两只藕臂在他颈后收拢,窃笑地感觉他身子一震。「我只是在想……皓皓是大人了,或者该学些东西,如此一来,往后你也多个帮手,就不会没时间陪我了。」说着,她胆子越来越大,踮起脚又去堵他的嘴。
「呃……」鹿苍冥不太确定自己想说些什么。娇妻主动送上香唇,软软的身躯挨得这般紧,他大掌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腰,揉着、抚着,感觉像在水里飘着,而心中怒气如轻烟散去,还能坚持什么?
「我送你的小粉菊,可是我最心爱的……你喜欢不?」她抵着他的唇轻喃,双颊融融,美颜似醉。
鹿苍冥心一动,忽地低吼一声,反守为攻,舌强势地探进她的檀口中,纠缠吸吮,难分难舍……
另一边屋里,一老一少指头舔了湿,把纸窗戳出两个洞,凑上眼看了许久
「咦?!怎么谈着谈着变成这个样子?」哇、哇、哇!会长针眼啦。
「这样好!极好!好得不能再好!」老太爷嘿嘿低笑,为了看这一出好戏,竟舍得将那盘残局搁到一旁凉快去。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耶……」总觉得……再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第七章
鹿王府自从有了当家主母,日子其实与以往差不多,安安顺顺的,没啥儿多大变化。
只不过这位夫人似乎好动了些,甚少见她乖乖地窝在房里绣花绣鸟,不是拖着五爷和府里几位术有专攻的师傅进库房瞧那些铁器、工艺品,要不就跟着府中几名大娘和小丫头们学白苗的乐器和舞曲,女人家全凑在一块儿……嘿嘿嘿,可就热闹啦。
有时老太爷那儿来了人,硬把她请过去,只得摆出四五个古棋谱残局,什么「弈海双星」、「五关斩将」、「三军联位」等等,局局着思取巧,纵横斟酌,也够他老人家琢磨一天。
总而言之,这位由东霖丽京远嫁而来的美丽姑娘,挺能适应白苗这儿的生活。
「爷,这事还要继续查吗?」书房中,鹿平立在一旁沉问。
鹿苍冥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略略沉吟。
「现下稍见头绪,当然得继续追查,我要一个水落石出。」
「是。」正接着要说些什么,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主仆两人反射性地抬起头望去,门已被缓缓推开,探进一颗小头颅。
「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还没谈完……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淡菊无辜地眨眨眼,一脸歉容。「那……我待会儿再过来。」
「别走。」鹿苍冥唤住那缩回一半的脸蛋,「妳进来。」瞄了鹿平一眼。
「爷,属下先行告退。」鹿平叙眉垂眼退出,在门边和淡菊擦身而过,他有礼却又冷漠地颔首致意,接着跨出房门,关上门扉。
古里古怪的家伙,一张脸像千年强尸似的,笑也不笑一个。淡菊在心中嘟哝,想着若有机会,肯定要好好作弄他,唉……她心肠坏,没法子呵。
「爷爷方才派人寻妳。」鹿苍冥主动打破沉默,目光幽深地盯着她,顿了顿又道:「妳不该同他下棋,花精神想棋招,他又要头疼难当。」
「爷爷是长久时间解不出棋,才会闹头疼,现下有我在,我会帮着他想。」对自己的棋艺,她也真够有自信了。
「过来。」他声音持平。
淡菊笑着,像蝴蝶般翩翩飞到他身边,两手往前一递。「你瞧这玩意儿。」手中是一柄镶着红玉的匕首。她继续又道:「在库房里找到的,好美,我想要,可郑师傅说得来问你,他不敢做主呢。你啊,到底给不给人?」
他静瞅着,唇微微上扬,一掌忽地揽住她的腰身,往自己胸怀一带。
「啊」淡菊整个人跌坐在他大腿上,教他抱个满怀。她抬起脸蛋,和他近近地凝视着,气息交错,颊边自然地染上红晕。
不说话好象怪怪的:心咚咚地大打响鼓。她抓住他戴着血鹿戒指的手,又把那吶短匕首凑上,轻声道:「瞧,匕首上镶着的红玉和戒指上的红玉挺相像的,只差里头没有雄鹿模样的纹路。」
他大掌反握,拇指摩擦着她柔腻的掌心,却不言语。
「苍冥……你怎么不问我另外那只血鹿戒指到哪儿去了?」状似不经意地问着。她向来喜欢推演,旁人想的是下一步,她在意的是往后的十几二十着,人生如惧,已然习惯了。
可定,她真是被他搅得好生困惑。娶她,不就是为了拿回鹿族之物?可婚礼都过去两个多月,她等着他质问,因自己已安排好一切,他若要拿回戒指,两人又有得玩啦。但是他怎地变得漠不关心似的,一句也没对她提及?
好一会儿,鹿苍冥终于启口:「我若问起,妳便会乖乖地交出来?」
鼻尖又习惯性地皱起来了,她软软回道:「嗯……会乖乖地告诉你藏在哪里,不会乖乖地交出来。」又在玩拿手的文字游戏了。
男性的眼瞳闪过暗金流彩,鹿苍冥内心其实是矛盾难解的。
他与她的结合,缘起于血鹿戒指,是有所目的、非己所愿的婚姻,在娶她入门那一日,他早该同她要回那戒指,可不知怎地,这件事倒变得微不足道,所关注的却是她的人、她的想法、她真正的动机……
「妳把它藏在哪里?」顺应她的意思,他问得漫不经心,压根不指望会得到答案,却好奇她接着想玩啥儿把戏。
淡菊颊畔酒涡可爱地闪动着。「我把戒指放在咱们房里某处,闲来无事闷得慌,你就去找找呗,反正我是把它还给你啦,可不能说人家食言。真找不到,你给我说些好听话,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说些好听话?要他开口求她吗?哼……他挑挑眉,欲笑不笑的。
「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唉,男人的眼睛实在不该长得这么漂亮,罪过哪,瞧得她心悸难平,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