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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爷,你……你……想干嘛……」这问话似乎挺好笑的,逗得他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教她芳心轻颤,呼吸紧促了起来。
他想干嘛?
适才,他对自己信誓旦旦,待这不知天高地厚、把他的命令当成马耳东风的女人清醒过来后,要如何如何、这般这般的严惩训诫一番,但现下,他单纯的只剩下一个念头
二话不说,他头突然俯下,唇精准地捕捉住她的。
「唔……」淡菊有些傻愣。她不是全然不懂,在百花楼潜伏的那段日子,耳濡目染之下,从其它姊妹口中得知不少男女之间的私密事,而云倚红甚至将这玩意儿视作她必学的知识,让她看过百来张男女交合的精致手绘图稿,还曾安排她由秘密洞孔全览真人演出。
她并非像一般养在深闺中的姑娘纯洁若白纸,她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相互吸引,情欲炽张,进而以唇、以舌、以双手彼此探索。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亲身体验之际,心中火却烧得狂烈,焚毁所有理智。
他的臂膀强而有力,几想将她揉进体内,舌由探索转为纠缠,教她身子不能自主地轻颤着,模糊低哑的叹息逸出喉间,是温驯的、带着浑然不觉的媚态。
这个吻似乎持续了好久,待心思回转,淡菊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翻身上榻,而自己正伏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清楚听见两个人的心跳。
记起他胸上的瘀伤,她七手八脚地想撑起上身爬起,才一动作,腰间便猛地教一双男性臂膀束紧,她轻呼一声,再度跌回他身上。
「会压伤你的,你……你放开啦……」老天!她在脸红什么?吻了就吻了,相濡以沬,没什么大不了。
曾细想过,若以妻子身分待在他身边,他们迟早要做到这一步,还有……还有最后的裸裎相见、阴阳调和。
但,她以为至少会拥有自己的心,操控在己,不会被任何力量夺去,可是现下情况却有些脱轨了。
暗暗呻吟,她双眸明明瞧着他,可不知怎地,脑中竟闪过云倚红拿给她观看的那些春宫画,什么「劈破莲蓬」、「如瓶含艳」,什么「丁香笈吐」、「花开蝶恋」、「雨露承欢」,一张接过一张,而画里的人全是他和她噢,老天……
「妳从没被吻过吗?」床帷中有些暗,男性的面容不甚清楚,嗓音却像醉人的琴弦,低低撩过。「妳全身发烫。」
她响应了他的探索,却如此青涩,甚至有些怯怜怜的,明明心乱如麻,偏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淡菊小手握成拳头抵在他的宽肩上,努力自持,而一头黑瀑似的发丝披散下来,柔软地扫过他的肌肉。「没被吻过并不表示我什么都不懂。」怎么听起来有点儿不服气?
「妳的确什么都不懂。」得到这样的确认,鹿苍冥心魂一荡。他承认,心中冒出的那股感觉可以称作欢愉。
「我懂得可多呢。」她脸红,不满地嘟嘴,却忍不住抬起纤指戳着他肩头。「你为什么突然吻我?」
瞧,这叫作懂得很多吗?她这一课显然学得不太好。
鹿苍冥欲笑不笑,静瞅着她片刻,不答反问
「妳不怕那些响羽箭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乖乖待在马车里?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全,在乱蹄中还朝我扑来?」
淡菊微微怔然,柳眉轻扬,却也不答再反问
「那鹿爷呢?你不也一样?你不怕那些响羽箭吗?为什么要我乖乖待在马车里?为什么把自个儿安危拋到一边,驾着马,傻呼呼地朝林中奔去?」
傻呼呼?!他眉心皱折,还是首次听人这么形容自己。
他承认当时自己过分大意,来者意图不明,又突地出手狙击,不过,那人最明智的决定在于最后射瞎他的马,若非如此,他有九成的把握躲过飞箭,然后欺近对方身旁,一旦距离拉近,响羽箭的功用便要大减,而他有自信能活逮那人。
「你不好好检讨自己,却来质问人家吗?」淡菊吐气如兰。
他思索着她丢回来的问题,大掌有意无意地沿着她美好的背脊嫩肌滑动,忽地启口
「不管先前有过什么冲突,妳嫁予我为妻,便在我的保护之下,我要妳待在马车里,妳就该乖乖听话,不能违抗命令。」顿了顿,语气转为低沉,严肃地道:「绝不可再有第二次,懂不懂?!」
这男人真是……真是骄傲得可以!淡菊生气地瞪着他。他表明自己想保护她,这些话其实可以说得很动听,却被他蛮横又专权的态度给破坏殆尽。
他在等她亲口保证吗?很好,她本就是个坏心肠的姑娘,偏不顺他的意。
「我不懂。」她一双柔荑捧住他的脸,把答案干干脆脆地丢回。「你是我家相公,便在我的保护之下,假若遇上危急,我才不会像个胆小鬼躲着发抖哭泣,任由你落入险境,懂不懂?!」
此话既出,两人皆是一愣,淡菊方寸狂跳,惊觉自己无意间已掺人太多私人感情。噢!不妙,大大的不妙。她说的这些话,全是心里头最真实的声音,无关其它了。
鹿苍冥的神色阴晴难定,两人气息混杂交错,喷在彼此面颊上,而身躯相贴处,一边是柔软浑圆,一边则坚硬宽阔,各自包裹着两颗激荡不已的心房。
霍地,他抱住她翻了半圈,由仰视改为俯视,健硕的身躯半覆在她的娇躯上,目光如星、如火,仔细地将她的五官神态瞧个分明。
「……鹿爷?」有什么事不一样了?她感觉得到,却没法儿具体道出。
「我叫什么名字?」他没头没脑地问出。
嗄?!他失忆啦?连名字都要问人。
「……鹿苍冥……」她细细喃念着他的名,眸光与他交缠,情与欲同时在心中爆开,碰撞出点点火花。
「往后唤我的名,记住了……」最后的话声消失在四片相衔的唇瓣中。
他吻着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颊,舌自在狂放地汲取着女子醉人的香气,两手自有意识地循着美好的曲线探索,滑进她的前襟,结实而圆满地覆住她的胸脯。
他律己甚严,一向不让欲望控制意识,但是自从遇上这名女子,为寻血鹿戒指,他曾亲手搜过她的身子,几乎将她扒个精光,那是他第一次毫无预警地教人挑起心中火。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会对一具娇美的胴体产生欲望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以往,他可以完全不当一回事,轻而易举地驾驭,然而这个姑娘却像烧红的铁般,深深地在心上烙印,让他又痛又乱、又昏又醉,挥之不去。
「你是我家相公,便在我的保护之下……」
从来,只有他保护谁,在身边的人仅有两种,一是追随他,一是在他羽翼之下,而她却自不量力、可笑妄言。本想出言讥讽嘲弄,一抹难以言喻的柔软情怀却翻涌上来,缓缓慢慢地,由四面八方渗透而进,淹没了一切。
然后,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小女子鹿淡菊……我嫁给你,你姓什么,我就跟着姓什么……」
尽管她背景不明,两人间又存在着许多未解的问题,但她即将嫁予自己为妻,心中渐渐有了真实性,渐渐调整心态去接纳她,自此,他的亲人又多一个,无血缘相连,却可能是最亲密的一个。他以忠诚之心护她、待她,同样也要求她以对等的忠诚回报。
掌心微微用力,他粗糙的十指在她肤上点燃无数火焰,唇缓缓往下移去,亲吻双手抚摸过的水腻肌肤。
「鹿……苍冥……你你……」淡菊细细喘息,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
真要发生了,那些春宫图中的每一幕……她的心飞扬了起来,如鼓足风的风筝,慌乱着、迷惑着、期待着,线…断,却分不清方向。
「我要妳。」耳边,那男子低低喃着。
这一夜,事情突然就这么发生了,自然而然,将两人卷在一起,相互交缠着、吸引着,谁也无法阻挡,谁也没想去阻挡,而欲望如漩涡,跌进去就难以挣脱了,更何况,还有情……
第六章
遇刺事件虽是有惊无险,但整件事从头到尾透着古怪,杀手是何模样?目的为何?背后的主使者是何人?是单纯地欲取鹿王性命,抑或想警告什么?
线索少之又少,查探困难,而此处以私人名义购置的农庄虽隐密,却仍在东霖国境内,因此过宿一夜后,鹿苍冥隔日清晨便领着众人出发,预计七日内可抵白苗。
外头的天光清亮可人,路旁开着不知名的小花,粉黄、粉红、粉紫,与她从百花楼带出的那盆小粉菊一般柔嫩,粉得教淡菊好想开口歌唱,呵呵……空气好舒畅呀。
「妳这丫头可不可以回回神?窗外有啥儿好东西?径往外瞧。」马车内,老太爷不满地嘟哝,「我叫妳过来陪我下棋,不是要妳看风景。下棋最忌用心不专,妳再不顾着东角一块,我可要大开杀戒,打得妳的白子儿落花流水。」
「唉……」淡菊放下窗帘轻声叹气,唇角却是笑意盈盈,像是藏着心事,就许自己知道,可又好难忍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唉什么唉?小丫头也懂得伤春悲秋啊?」还说是东霖的棋中状元,这傻愣模样,要是赢了她也没啥儿值得说嘴的。
「爷爷您不懂啦。」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了。
昨夜,那男子的拥抱好真实又好梦幻,为她开启了另一道门,才知以往在百花楼所学的,根本没法儿道明真正的感受。身子还有些酸疼,而心中悸动直至现下仍未停止,唉,要她如何静下心来下棋呢?
老太爷闻言,两道白眉挑得老高。「我不懂?!我吃过的盐比妳吃过的饭还多,过的桥比妳走的路还多,说我不懂?」双眼一玻В悠迮躺喜Τ鲂┒⒁饬υ谒砩嫌谱俸俚托
「我一早就听说,昨儿个冥小子同妳在屋中窝了一晚。瞧妳这模样,像偷食了蜜糖的猫。」
淡菊红透双颊,不服气地扯着不着边际的话:「猫又不爱吃蜜,牠们吃鱼、捉老鼠。」
「哟,可我眼前这只吃得顶香的,还偷喝酒,脸蛋醺得红通通的。」
「爷爷……」她向来伶牙俐齿,懂得装傻、耍心机,爱扮着一副无辜相,可现下被老太爷狠将一军,心里既慌乱又甜蜜,竟什么本事也端不出来。
老太爷心情大好,捻着白胡嘿嘿又笑:「我还怕冥小子愣木头一根,好不容易得来美娇娘,真要等回到白苗,正式拜过堂,才要对妳出手。呵呵呵,瞧来,他也不是呆得无可救药啦。」
「您……您说到哪儿去了,为老不尊啦!」脸实在太烫了,她再度掀开窗帘,让风微微拂上。「哼,我不睬爷爷了……我看外头风景。」可外头景致再好,她一双眼飘啊飘的,最后还是往那男子骑在骏马上英挺的身影兜转过去了。
似是心有灵犀,鹿苍冥在此时侧过峻颜,视线与她对个正着。
淡菊心一促,眼睫稍敛,复又抬起,唇边浮出一朵笑。
鹿苍冥神情深邃,两道目光沉了沉,别具意味。接着,他潇洒甩头,两腿侧踢马腹加快速度,再次将注意力调回前方。
淡菊心中其实是矛盾的、迷惘的,且忧喜参半。
她没忘记所负的责任。上头要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留心他与白苗各个大寨之间的往来,而整个苗区的铁脉开采便是由他掌控。这世间局势分合不定,若有朝一日,东霖和白苗走上绝裂一途,到得那时,制作轻重兵器的铁,便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