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可是,谢相连长和宫都少去!”云沐雪一副故意挑衅的模样,让阳玄颢忍不住笑了。
是的,和云沐雪说话很有意思,阳玄颢觉得很放松,这也是云沐雪需要的。
后宫中的美人太多,皇帝凭什么要钟情于某一人?必须有着能够吸引皇帝的个性,谢纹的沉静、尹韫欢的冷傲、婉妃的淡泊都是特别的,也符合她们的身份,云沐雪能有的选择不多,从燕州一路到京城,云沐雪才拿定主意,恰到好处的天真娇气绝对可以吸引阳玄颢的目光,因为,自出生便高贵无匹的天子很少能接触到源自本心的性情,而来自边疆的她,用兵再厉害,仍应保有几分赤子之心。
“你啊!——”阳玄颢揽过她的肩,无奈地笑道,“皇后与谢相……他们之间有些事,谢相不想与皇后见面难受,自然少去了!你就不必深究了!至于母后喜欢什么?”阳玄颢有些不好意思,“……朕也不清楚,母后常说上行下效,天子偶用一物,奉行者即为定例,因此,天子不能有特别喜好的事或物!不仅是天子,上位者皆如此!……所以,母后从未表露过她喜欢什么!”
云沐雪愕然,她从未想过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别说云氏宗主,便是云家中稍有权势的人,那个不是拼命搜寻自己喜欢的东西,东山珍品之所以珍贵,不就是因为喜欢的人太多了吗?
有权有钱有势,为什么不满足自己的喜好与欲望?否则,那些权钱势又要来何用?
这就是朝廷与燕州的区别吗?
云沐雪暗暗深省,面上却在愕然之后,惋惜地道:“本来想好好讨好一下太后娘娘呢!”
“嗯?”阳玄颢不解,却见云沐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上次的事情,再加上这次事情,无论我清白与否,太后娘娘恐不会喜欢一个早有牵涉进是非的后宫的!”
阳玄颢摇头,给她泼了盆冷水:“能改变母后娘娘心思的人少之又少!讨好是没有用的!朕都不一定能做到!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那谁能帮我让太后娘娘对我改观啊?”云沐雪急切地问道。
阳玄颢失笑,沉吟了一会儿,道:“宫里嘛……母后身边的赵公公与叶尚宫!”
云沐雪沉默了,不必问这两人会不会帮她,单是皇帝如此肯定地说出仅此二人,便知道太后的戒心有多重了。
云沐雪忽然觉得沉浸在权力的世界中并不是什么好事,相比之下,她曾经热衷的军营简直可爱得如同梦境。
离开景昌宫,阳玄颢若有所思地坐上御撵,想回头,却终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景昌宫的宫门。
云沐雪在皇帝离开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走钢丝的压力是无法想像的。
燕州的环境相对艰苦,也相对单纯,因此,最初晴淑媛将太后的讯息透露给云沐雪时,云沐雪并不敢相信,但是,现在,她相信至少七成把握,那是真的。
确认又如何呢?
云沐雪隐隐觉得头痛,既然连风家都能知道这个消息,京中那些世族名门没有道理不知道,但是,云沐雪能感觉得出,所有人对此都有保持着缄默,甚至于,连太后的权威都没有受到一丝置疑!
不管是因为紫苏的手段太厉害,还是因为这件事远不似她们所认为的重要,至少,云沐雪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件可以碰触的事情!
更何况,云沐雪从方才阳玄颢谈论太后时不愿提及齐朗的表现中知道,阳玄颢对于这件事也是相当忌讳的!
忌讳!——云沐雪知道那是皇帝的忌讳,就是说,一旦提及,当事人未必倒霉,提及的人肯定倒霉!就看方才,她已经很漫不经心地离题万里了,阳玄颢仍然敏感得察觉到了她的本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一瞬间的冷淡与僵硬已经说明皇帝对此没有多少宽容!
云沐雪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份忌讳是因为太后,还是因为齐相?
云沐雪记得以前阳玄颢谈论齐朗时都称之为“太傅”,而不是简单而更有君臣之别的“齐相”!
如果是后者,就意味着无论如何,阳玄颢总会认可齐朗的决定,对她的打算,困难就更大了。
阳玄颢没有赵全那样的下属,但是,身为皇帝,对手下重臣保持一定的关注是应该的,更何况,元宁皇朝对情报素来有重视的传统。因此,云沐雪有一点没有料到——阳玄颢之所以如此敏感,很关键的一点就是,今天早上,他刚看到关于齐家的报告。
大朝会形同仪式,阳玄颢大部分的脑筋都用在是否要为此召见齐朗上了,因此,才会对她的话那么敏感,只不过云沐雪的话确实不着边际,阳玄颢才硬压着自己没有深想。
回到钦明殿,想了又想,阳玄颢还是决定暂时放下此事,毕竟,报告上也说明,有来历不明者参与此事,他多少能猜到,事情不那么简单。
齐朗却没有那想思考的时间。夏茵直接命人将那只礼盒放到他的书房,然后淡漠地在书房外等着,齐朗不可能让妻子在书房外与他说话,自然让她跟了进来,看到桌上东西,也就问了一声:“什么东西?”
“宫里赐的!”夏茵径自回答,并示意下人退下。
齐朗略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皱眉打量了一下,却没碰:“你打开过了?”
“是!”夏茵依旧平静地回答。
“是什么?”齐朗没有走到书桌前坐下,而是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和椒散!”夏茵咬了咬唇,冷冷地回答。
只看齐朗霍地大变的脸色,夏茵便笑了。
若是听到这个名字,齐朗还不明白意思,他就与紫苏白认识这么多年了!但是,脸色大变后,齐朗却很快平静下来,反问了一个问题:“你不会已经服用了吧?”
夏茵摇头,脸色有些发白,那位太后赐正气东西,她还没有放心到随意用的地步。
“谁送来的?”齐朗示意妻子坐下。
夏茵却没有坐下,有些怔忡地道:“赵公公!”
齐朗想了想,扬声唤人:“来人!”
“大人?”
“把盒子里的东西处理了!瓶子什么的都留下!”齐朗指了一下书桌上的礼盒,心腹明白地拿了东西退下。
齐朗前几天已经收到紫苏的告知,知道发生了什么,收到这份礼物,虽然难免惊讶,倒也不算太出乎意料,只不过,如何做,他仍在犹豫。
紫苏是提醒他何种方式最好,但是,这并不代表,齐朗一定会照做。
看了看仍然站着的妻子,齐朗指了一下身边位置:“坐!”
夏茵这才坐下,却因为齐朗淡漠的神色而感到紧张,在湖州时,她见过齐朗处置宗族事务的冷漠,看似温和的丈夫其实也有着根本不容置疑的强硬手段,因此,夏茵对齐朗总是隐约有一种恐惧感。
“长老是不是也给你写信了?”齐朗放缓了语气,因为此事与夏茵有关系,却不能怪她。
“是的!”夏茵为此有此难堪。
齐朗抚过冷硬的黄梨木,淡淡地道:“如果你仍然不想我进房,那么,有何意见?”夏茵在知道女儿的婚事无可挽回后,便拒绝让齐朗进入寝室,齐朗没有争执,但是,在齐府内,这不算秘密。
夏茵的手一下子攥紧,指尖刺破了掌心,但是,她只想笑——他的丈夫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谈论闺门之内的事情!如何不可笑?
“那么,你是希望抚养幼子,还是,只维持礼法上的关系?”齐朗见她不语,便再次开口,却见夏茵猛地站起,一字一字地反问:“你真的不在乎没有自己的子嗣吗?”
齐朗的话再清楚不过的说明,他更愿意过继一个孩子到嫡系,而不是纳妾。
齐朗轻笑:“我应该在乎吗?更何况,已经有书莞了!”即使有自己的儿子,齐朗也未必一定会让他继承家门,世族宗主的位置并不是血统尊崇就可以的。
夏茵却笑了,掌心的痛直逼心头,她很温和地道:“不!夫君,妾身还是尽齐氏主母的义务比较好!免得齐氏长老让你休妻,那样会引出更大的麻烦!”
齐朗再次皱眉:“谁告诉你的?”休妻?长老不可能对夏茵说这件事!
夏茵优雅地行礼:“夫君大人,妾身同样有一些很好的朋友!”
“是吗?”齐朗沉吟了一下,却没有再追问。
这件事就此定论。
第十三章 风雨飘荡(上)
更新时间2007…10…8 8:22:00 字数:0
《元宁实录&;#8226;顺宗卷》
崇明十二年五月,燕、易、青三州皆报旱情。
燕、易、青三州承担着北疆七成以上的军粮储备,所以,当年,青州的农事遭受影响时,北疆军费会增加一笔庞大的开支。
那是战时。即使是休战时期,为了保证边境的安全,维持边境守军仍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尽管近几年,与古曼交界的边境尚算安全,永宁王削减了一部分兵力,对军费而言,却也只是杯水车薪。
从崇明九年,夺情起复,出使古曼回国后,齐朗便一直规划北方的直道建设,永宁王的幕僚给他算过帐,若能有更快更好的运输条件,军费可以节约近十分之一。
南方纵横的水道让南疆大军的军资运输十分方便,成本也低廉,北疆却没有这个条件。
永宁王一再敦促北方的官员修路,也是不得不为之的。
想法是没错,期望也是美好的,但是,进展却很缓慢,尤其是燕州出事,大量的人员、辎重向燕州倾斜,直道的建设只能停下。
夏承正的奏表就一句话:“保证军资,稳定军心!”因果一目了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去年年尾考绩时,谢清借机清查了各地官仓的储备,至少可以确定,调粮赈灾的问题不大,再加上,北疆原有储备,虽然花费不小,但是,尚可周转。
每逢大灾,御史必弹劾一批官员,或者说,必定有一批官员的不法行径会被发觉,这一次也不例外。
旱情刚露个先兆,夏承正就派了大批亲信去三州清查储备,连云海大营的储备都查了一通。
青州太守是循制之人,才干谈不上出色,但是,有一点——守规矩!加上青州的财源其实在贸易上,粮食储备都在规定的范围之内;易州是夏家的势力范围,上下谁敢乱来?燕州却是麻烦。
权力交接本就混乱,齐朗他们选派的官员再有能力,也是初来乍到,再说,谁愿意把权力交出来?不使绊子都算高风亮节了!夏承思接了转运使的差使,多少原来有一些人脉,却也只能保证一半的储备物资。别人?就不用提!
处理政务的官员施展不开,负责监督的按察御使就有事做了。阳玄颢的案头迅速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参奏与弹劾。
“朕不想追究是继任者能力不足,还是前任贪渎,朕现在只想知道燕州这个缺有多大!”当着三司长官与议政大臣的面,阳玄颢直言不讳,也警告他们收敛一下打击对手的行为,毕竟,谁都不想看到动荡!
这个问题只有谢清能回答:“陛下,初步估算,应该在七百万以上!这是指粮食!至于钱,臣没有让下属急于计算。”
“轻重缓急,理应如此!”阳玄颢淡淡地评价,心中为那个庞大的数字而咋舌,不过,他更清楚,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
“诸位以为呢?永宁王提了个主意——戒严!全面的配给制!”阳玄颢有些犹豫地询问,心中却已经有五成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