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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原秋看看赵全,又看看那只青瓷碗,神色数变,终是默然地转身离开,赵全看着她,眼中闪过笑意,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端着碗往大皇子的寝殿走去。
紫苏站在湖边,宫人离得很远,叶原秋走到她身后三步远,都没听她说话,不由皱眉,却仍然按规矩停下,下拜参礼:“奴婢参见娘娘!”
“都去过了?”紫苏仿佛才发觉,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语气一派温和。
“是!”叶原秋答得简单。
“那么,所有的妃嫔都见过了?”紫苏又问了一个有些重复的问题。
叶原秋一愣,觉得自己的思路被弄乱,只能如实答道:“是的,娘娘!”
“那么,叶尚宫,你觉得燕妃很愚蠢吗?”紫苏笑了一声。
叶原秋的脸立时变得苍白,却又听到紫苏跟着一句:“或者,你是觉得哀家很愚蠢?”
叶原秋的腿一软,跪倒在地,不敢答话。
“看来都不是!”紫苏没有转身,却已经听出她的情况,不由轻笑,“你只是不得不做些事情,因为,身不由己!叶……哦!不对……叶原秋……能与秋天联在一起的叶子……枫——风!你该姓风才对!”紫苏的声音很轻,叶原秋却只觉得有如震天响雷。
半晌无语,叶原秋忽然抬头:“娘娘早就知道了?”
紫苏冷笑:“哀家若是早知道还会留下你吗?就算你的确是容尚宫的妹妹,哀家也不留一个燕州的间者在身边!”
“……燕州世族看来确实是到绝境了!”紫苏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息一声。
叶原秋不知该说什么,她确实是燕州训练的间者,但是,她与那些忠心耿耿的人不同,她是十岁才回到燕州的,之前,她与姐姐、母亲一直在舅父家寄居,相依为命,母亲、舅父相继过世后,她们便被赶了出来,因为她的父亲的燕州人,她被接回燕州,同母异父的姐姐却没有这个资格,为了生活,她的姐姐选择了进宫作宫女,她本以为还可以再见面,却接到了姐姐的死讯,那时,她正在周扬执行任务,但是,她不顾一切赶到京城,那个时候,她只想报复,后来,这个念头渐渐消退,她也习惯了宫中的生活。新妃入宫后,她却再次接到了指令,并以暴露她的身份为威胁,虽然她几次申诉计划不妥,仍被强令执行。
这些,她都不必说,可是,除了这些,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算了!”紫苏淡淡的一语将此事揭过,“哀家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想姓什么?”
叶原秋沉默了,紫苏也不催,两人一站一跪,就这么静静地耗着。
紫苏也是昨天接到皇后的喜讯,才渐渐想明白的,云沐雪一直恰到好处地游走在边缘,这本身就说明,她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不可能在这时便想对付谢纹,就算谢纹再如何不成气候,总有谢家在身后,更何况谢纹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人!那么,反过来,谢纹对付云沐雪?紫苏只觉得好笑,让谢纹有孕的消息传出倒真的是意外收获,但是,仅此还不值得谢纹对付云沐雪,而且,谢纹虽然看得明白,却从来没有出手的欲望,连当年争后位都是被动,现在又怎么会有心情争宠?
还是提起齐家的事情之后,紫苏才终于明白了!——既然找不到得益人,那么就看看谁最倒霉吧!
齐家的信其实是在提醒她最糟糕的结果!——两害相权取其轻,反过来,所有人都没有好处,最吃亏的可能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紫苏算了一下才发现,这次最失算竟是云沐雪!不提她树了多少仇人,光是昨天阳玄颢留宿长和宫就看出问题了!她的儿子并不笨,恐怕是察觉云沐雪也不是那么单纯地喜欢他了吧!
这样想就不难想通一切了,而叶原秋的身份,还真是因为这件事紫苏才察觉的。方才遣开她,紫苏就在等一份确认的情报,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与燕州有关系的人都会被重新确认,而几次联系之后,叶原秋的身份若还是能保密,永宁王府就不用再留在京城了!
能让燕州世族联合起来对付云沐雪,紫苏只能想到一个原因,燕州世族根本不想让云家再存在了!
毕竟,燕州现在情况根本是云家造成的,无论有多少外因,对于燕州世族各家来说,云家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种情况下,云家却仍然占有燕州最大的一部分利益,显然不能让人接受,更何况,按照目前的情况,就算燕州世族得到喘息的机会,云家仍然会是最大的得益者,那么,对于各家来说,毁去那个“因”就是避免“果”的最好方式!
后宫不是可以轻易碰触的地方,诱使能够做到的人出手便是很好的方法!
紫苏摇头,转身看向叶原秋:“还没有答案吗?”
叶原秋低着头,在紫苏迈了一步,准备离开时,终于开口:“奴婢只有姐姐一个亲人,因此,奴婢是抛开一切来到这里的!叶是奴婢母亲的姓氏,奴婢会一直用下去!直到……死亡!”
“走吧!哀家想去看看二皇子了!”紫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如此吩咐。
“是!”
第九章 针锋相对(下)
更新时间2007…9…30 22:01:00 字数:0
本来应该昨天更新,但是,昨天不凑巧,喜事比较多,一直不在家,今天补上。很抱歉!
今晚还会有更新。
太后与慧贵妃交谈正欢的时候,慈和宫来了急报——大皇子的病势忽然沉重了!
叶原秋的心瞬间一紧,却见紫苏急忙起身,快步出门,连茶盏翻落到衣袖、裙摆上都不管,急道:“回宫!”
“是!”叶原秋敛起所有情绪,躬身答应,紧跟着紫苏出门,宫人早已备了舆驾,一行人匆忙赶回慈和宫。
尹韫欢稍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皱紧眉头,吩咐:“本宫也要去慈和宫,快去准备!”
皇长子阳适的身体一直比较虚弱,毕竟,他的母亲身份低微,即使在怀孕期也没有很好的待遇,不过,也没到缠绵病榻的地步,只是比较容易生病。
这一次也是因为赏雪宴上吹了冷风,又受了些惊吓,夜里便病了,太医开了药,也说了并不严重,这会儿忽然说病势沉重,谁能不在心里留个疑问啊?
尹韫欢到慈和宫时,正好谢纹的仪驾也到了,尹韫欢侧身让道,在宫门前敛衽执礼。
“贵妃怎么也来了?”谢纹扶着尚宫的手,看到尹韫欢不由显出惊讶之色。
尹韫欢淡淡一笑:“方才太后娘娘就是在臣妾宫中知道大皇子的事的,臣妾当时衣着不便,换了衣服才过来。”
谢纹点头:“那便一起进去吧!”言罢,便先进了宫门。
谢纹与尹韫欢没能见到皇长子。还没到大皇子的寝殿,她们便看到了紫苏,素净的妆束在冬天显得格外萧索,却也因此有了一种冷冽的杀气,尤其是在她愤怒的时候。一众太医战战兢兢地跪着,因为,他们的确是误诊了。
“这一次是没有出事!皇长子与一般的皇子又不同!哀家给大皇子积福,除了那个误诊的庸医,你们自请处分!”紫苏终于网开一面,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牵连太多的人,毕竟即将是新年正旦的日子。
“谢太后娘娘!”
紫苏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谢恩,一挥袖转身便走,看见谢纹与尹韫欢也只是生硬地点了下头,满脸是未退的怒意。
谢纹见状,跟着紫苏离开,尹韫欢自然也跟了上去,紫苏发觉后,停了下来,没有转身,只是淡漠地说了一句:“两位的心意到了即可。皇后该保重自己才是,回去歇着吧!贵妃也回去吧!”
“是!娘娘!”谢纹与尹韫欢同时恭顺地应声。
回到长宁殿,换了衣服,紫苏才觉得手背隐隐作痛,一看,竟然通红一片,想来是之前被热茶烫伤了,叶原秋连忙要唤太医,被紫苏没好气地一声训斥:“找那帮庸医有什么用?如意纹的匣子有清雪霜,取出来擦一下就行了!”
叶原秋不好答话,低头让宫人取了凉水,自己打开橱柜,取了紫苏说的漆匣,里面整齐地摆个几个质地不同的瓶子,叶原秋不清楚,便捧了匣子放到紫苏手边,转身拧了一方丝帕,敷在紫苏的手上。
冰凉的帕子一碰肌肤,紫苏忍住抽息了一声,差点就没拿住瓶子。
叶原秋为紫苏敷好药,又将匣子放回原处,转身便见紫苏已经让宫人都退了下去。
“娘娘?”叶原秋不明白。
“风林火山,你是哪一阶的?”紫苏示意叶原秋靠近,没头没尾便是这么一句,叶原秋霍地变色。
风家内部对间者以此四阶分高下,也以此分了职司,取的便是悄然如风、绵密如林、侵袭似火、立定如山的意思。
“……山……奴婢当年刚开始正式接任务!”叶原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这个问题。
紫苏点头,挥手让她退下,叶原秋悄悄看了一眼,却没看出紫苏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皇上驾到!”
叶原秋还没到门口,就听外面一阵通传,不由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紫苏,紫苏颌首,同时拉下衣袖,挡住被丝巾包着的手。
叶原秋打开殿门,恭敬地行礼,阳玄颢一身黑色常服,有些焦急地走进殿内,叶原秋没再逗留,退了出去,同进关上殿门。
身后的殿门缓缓关上,殿内的光线一暗,阳玄颢反而静了心,走到母亲面前,恭敬地执礼:“母后娘娘万安!”
紫苏见阳玄颢的举止尚算从容,心中倒有了几分欢喜,轻轻颌首,看了一眼宫漏却又道:“皇帝这个时辰该见朝臣才是,怎么过来慈和宫了?”
紫苏向来不喜欢因私忘公的行径,阳玄颢自然知道,但是,来不及细想,只能老实地回答:“孩儿听说适儿的病情加重了……”
“没错!”紫苏闻言便又显恼意,“那个庸医用错药了!”
阳玄颢没料到母亲竟如此反应,不由一愣,看着母亲半晌无语,直到察觉母亲皱眉望着自己,才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低声道:“母后……母后娘娘怎么看呢?”
紫苏先是不解,但是阳玄颢闪躲的眼神却让她忽然明白了,这立刻让她火冒三丈的感觉,指着儿子的手指甚至在颤抖。
阳玄颢有些害怕了,他有很久没见到母亲如此震怒了,正在心绪纷乱的时候,却见紫苏缓缓地放下手了,冷笑一声:“皇帝!皇帝?……哀家能怎么想?哀家比任何人都关心大皇子!那是哀家的长孙!皇帝!……你若真有皇帝的自觉,就不要将这份心思用错了地方!简直……简直……”紫苏终是没有将最后的那句话说完,只是一拂衣袖,冷冷地道:“哀家累了!”
紫苏这句话一出口,阳玄颢只能告退了,虽然很想说抱歉,但是,他也知道,母亲根本不需要他的抱歉,而他方才那个问题的确是令母亲伤心了。
他需要一个说法以让另一个人脱罪,却让这个世上与他最亲密的一个人受伤了。
“皇帝!”阳玄颢刚退了三步,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又听母亲唤住了自己,不禁诧异地抬头。
紫苏此时却笑了,温和亲切,但是阳玄颢分明感到一股寒意直袭心头:“皇帝不放心后宫的事情,皇后又了身孕,倒真的是个问题……哀家想……”紫苏的笑意更深了些,“不如让慧贵妃协理后宫诸事,皇帝以为呢?”
紫苏方才刚有这个想法,此时却已定了主意,一脸轻笑地看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