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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音垂下眼睛暗咬牙根,她对蒋竟岩真是无语了。
“其实我心里有人了。”楚凉音忽的抬头,爆出一句。
果然,整个大厅瞬间静悄悄,皆看着她,都以为听错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心里有人了。尽管或许不太可能吧,但是女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不可能就越是想。我以前没发现,现在才发觉,尽管有悖武林道义,但是,没办法。”说着,她低头,嘴角却在颤抖,说这话还真他妈酸。
“呃,有悖武林道义?什么意思?”邹玉最喜欢扣根问底,也能抓到最主要的东西。
楚凉音抬头,一脸的清澈无辜,“就是如果被外界知道了,会讨伐我们。”
“这么严重?”钟隐也被带入了故事中,面色沉重。
“是谁?”平时总是眼睛弯弯的庄景宜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很想知道答案。
其他人也都看着她,看来都很想知道。楚凉音眨眨眼,然后慢慢摇头,“反正不符合武林道义,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不同。所以,我现在很烦,大师哥,你就别再提这事儿了。”
蒋竟岩看着她,叹口气,点点头,算是妥协,“不过你还是要考虑考虑才行,外人带来的永远都是伤心。”他很饱含情感的说了一句,听得楚凉音差点乐出来。
邹玉勾着唇角看着楚凉音,又将视线转向置身事外的月离风,他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楚凉音低头看着地面,咬着嘴唇逼迫自己不要笑,其实她都想好了,如若他们问起来没完非要知道是谁,她就打算拿宁随风的名字吓唬他们的,没想到都没问,她也懒得说了。
072。甩不掉了
“师公。”大厅里的气氛怪异寂静,外面的弟子突然齐声喊,都拱手弯腰的朝着一个方向,大厅里坐着的人也赶紧站起身,不过两秒,松山道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当中,他一身飘渺,几乎他们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来临,就突然的出现在眼前了。
“师父。”“师公。”大厅中的徒弟徒孙皆抱礼,松山道人手执一拂尘,宽松的道袍,比之那时看到他时更多了几分仙气儿。
松山道人走路不发声,好像凭空移动的一样,不过他确实是脚踏实地的走进来的,只是没声音罢了。
“都坐吧。”他说道,也正好走到了大厅正当中的位置,转身坐下,其余人才敢坐下。
“烈召,听说你顽固不改,惹怒了你师妹。”松山道人愈发清瘦了,但是脸色却很红润,眼内精光逾胜。他没有责怪谁的意思,只是一问,云烈召低着头,不用说什么,从他的动作就能看出来,无论谁说话,都抵不上松山道人轻飘飘的一句。
楚凉音坐在那里挑挑眉,现在师父已经到达了化境,她根本就没去说过,不过貌似师父知道的很清楚,根本无需她去告状。
“徒儿知错。”云烈召起身,走到大厅正当中,撩袍下跪,认真悔过。
楚凉音眼睛闪闪,这家伙总算软下来了,唯独在师父面前,他才不会扯着嗓子大声咆哮。
“起来吧,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考虑一下别人,你不止有你自己。”松山道人拂尘一甩,那边云烈召站起身走回原位坐下。
“凉音,你确实长大了。”松山道人叹一句,楚凉音后脊一紧,自动的屁股往后缩了缩。
“师父言重了,我应该做的。”她现在也很怀疑,松山道人是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难不成他真想包办婚姻?
“你比以前懂事了,为师很欣慰。”松山道人并没有像蒋竟岩似的,开场说长大了,下一句就说婚姻,倒让楚凉音松了口气。
这时,蒋竟岩突然起身走到松山道人身边,楚凉音瞄着蒋竟岩,看他俯身在松山道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她只听到嗡嗡声,估摸着别人也没听到。
松山道人听后只是点点头,然后挥挥手让蒋竟岩回去。
楚凉音的身体都快和椅子融为一体了,她真的很想让自己隐形起来,让大家都看不到自己,也免得接下来听到那些让她头疼的话。
“凉音啊。”松山道人一开口,楚凉音赶紧探头,“啊?”
看她那模样,松山道人笑笑,而后摇摇头,“过来,为师有话说。”说着,松山道人起身,转身走向大厅后。
楚凉音在原位僵了两秒,然后起身随着走过去,路过蒋竟岩面前时她紧蹙着眉头瞪他一眼,蒋竟岩作为兄长心胸很开阔的没有在意,只是点点头。
楚凉音也绕过了大厅,径直走向后面。这边蒋竟岩吩咐身后的弟子可以准备开宴了,今日松雾门的师兄弟难得齐聚一堂,平日里,不是少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
大厅后,是一个与前厅差不多的小型茶座,松山道人坐在上方的矮榻上,楚凉音走到另一边坐下,手指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裙子上垂下来的带子,低着头,等着松山道人批斗她。
“凉音啊,你大师哥说,你有了心仪之人?”松山道人倒是很柔和的开场。
“是啊。”楚凉音回答,‘毫无廉耻’的承认。
“能说说到底是什么人么?”想必蒋竟岩肯定说了为江湖道义所不容这句话。
楚凉音眼睛转转,而后抬头看着松山道人,“师父,你真想知道?”
松山道人点点头,精锐有神的双眼不带有任何偏见,他只是作为长辈关心一下。
楚凉音叹口气,然后向后一靠,“师父,我实话跟您说吧,我根本没有什么心上人,就是拿来骗骗大师哥的。他太烦人了,每次回来都要说这事儿,还老说是您吩咐的,您怎么可能吩咐这样的事儿。明知道我和五师哥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还非得往一块撮合,这不是折磨人么?”楚凉音满脸哀怨,开始抱怨蒋竟岩。
松山道人捋着胡须,只笑不语。
楚凉音看着他,然后探出脖子凑近他,“师父,不会真是您授意的吧?别这样行么?这样乱配对的,对谁都不好。要真是我们俩在一起,日后肯定是无尽的痛苦。”她好似能看得到未来似的。
松山道人摇摇头,“贸山的脾性确实很适合你,你性子太拗,放眼整个松雾门,也只有贸山不会与你争执,而且唯你的命令是从。”抬手用食指骨节敲了敲楚凉音的脑门,松山道人说道。
楚凉音撇撇嘴,“其实师父,您知道吗,女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如果她的男人什么都听她的,永远没有反对的意见,她会更痛苦。”
松山道人果然不解了,静默了半晌才摇头叹道:“先人之语诚然不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拂尘一甩,差点打到楚凉音的脸,楚凉音缩回去,也禁不住抿嘴乐,到底是把师父弄糊涂了。
一场晚餐,在其乐融融中度过,打从楚凉音和松山道人在大厅后出来后,众人看着楚凉音笑的得意的脸,大家也猜得到松山道人并没有责怪她,柯贸山有几分失落,那张总是阳光和暖的脸罩上了一层乌云。
席间,月离风与柯贸山紧邻,他自然看得到柯贸山的神色,亲手给他倒一杯酒,“五师叔,酒能浇愁,今晚愁过了,明日就都忘记了。”他拿起自己的杯敬柯贸山,柯贸山看着他,最后也拿起杯,一仰而尽。
邹玉坐在对面,那双无论何时都能扫描全四周的眼睛盯着月离风与柯贸山,一手拿起酒杯挡在唇前,唇角的笑饶有兴味。
一夜过去,整个松雾门开始流传着一些诡异的传言,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不过,只是一夜之间,蔓延了整个云妄山。
楚凉音决定要闭关,一大早用过早餐便提剑出门,打算到燕赤峰上闭关辟谷,那里是她以前的驻地,根本就属于她的地盘,只要有她在,没人敢随便上去。
然而,她一出门就见杜意凌急忙忙的跑过来,楚凉音蹙眉,“怎么了?跑这么急做什么?”
杜意凌气喘吁吁的,跑到楚凉音面前拉着她的手大口喘气,看来跑很远。
“楚姐姐…x、in、gd、j|整理我听说…x、in、gd、j|整理听说你心里有人了?”她气喘着,一边大声问道。
楚凉音扭头瞥了一眼别处,而后问道:“你听谁说的?”
“呃,都在传啊,我从那些小师兄那里听到的。”杜意凌耸耸肩,表示这件事现在已经普及了。
“嗬,倒是传得快。那传言里有没有说那个人是谁啊?”楚凉音抱着剑双臂交叉环抱胸前,这帮小兔崽子,在背后议论她,皮痒了这是。
“呃?大家都在猜测中了,不过有一个人呼声挺高的。”杜意凌低着头,用力的眨眨眼,想必她不是很想说。
“嗯?说说,谁?”楚凉音很意外,谣言的力量总是这么强大,居然都给她配出个人来了。
杜意凌歪着头,瞅着楚凉音的脸,“他们说是,他!”
他?在杜意凌的眼里,这个他,指的就是月离风。
楚凉音身子动动,向后退一步仔细的盯着杜意凌,“月离风?”
杜意凌点点头,“是啊,楚姐姐,是真的么?”
楚凉音很无语,但是又想笑,“谁编的瞎话,不想活了。哪只眼睛看到的,还真会编?你知道这瞎话是先从哪里传出来的么?”云妄山就这么大,除却云烈召和楚凉音,其他几个师哥都有弟子,很容易查。
“那我不知道,只是他们在说,我偷听到的。因为是楚姐姐你说的嘛,说和那个人在一起违背什么道义伦理的,回来之后你和他又走的很近,所以,他们才猜测的嘛。难不成是真的?”她还是重点想知道是真是假。
楚凉音冷笑一声,“你觉得呢?当然是假的。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听到谁乱嚼舌头,你就可以直接揍他。要是有人敢管,你就说是我授意的,看谁还敢乱说。”
杜意凌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不过说真的,虽然这满山都是男人,但是还都挺爱传瞎话的。”
“五个男人就抵得上一窝鸡鸭,你要见识的还很多。”楚凉音拍拍杜意凌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杜意凌撇撇嘴,哪止一窝鸡鸭啊,简直就是鸡鸭场啊。
燕赤峰高耸陡立,在这山顶上能够清楚的俯瞰云妄山诸峰,可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平日里燕赤峰只有几个小弟子守在这里,以前这就是楚凉音的地盘,如今她回来了,其他的小弟子自然的都退走了,不退走难不成还杵在这里等着她骂不成?
燕赤峰上修筑了一座宫观,不大不小却是屹立在这峰顶有着别样的风味,不说巧夺天工也算得上神来之笔。
楚凉音盘膝端坐在峰顶边缘的一个大石上,远远看去,好似腾空而起似的,如若不小心一动,她就很有可能掉下去。
大石后是一颗长了百年的凤凰松,一方枝桠遮盖在大石上方,正好给坐在石头上的人遮住了阳光。
主峰上吵吵闹闹的声音不时的传过来,由于地理位置,能够听得很清晰。
那吵闹有各种,不乏弟子之间闹别扭的,觉得师父偏袒谁了,总之是一群小孩子之间愿意吵闹的问题。
楚凉音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内调气息,让自己心境平和下来。然而,她刚平和下来,那上面传来的说话声就彻底阻挠了她。
“你说说,真的是大师兄?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