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逐阳本就是特意挑她不在的时候过去的,见她提起这话茬,自是笑得如沐春风,“哪里哪里,是霍某冒昧前往,哪里能说得上是贝家礼数不周呢。”
贝府商号几个主事微微变色,傅岩逍只哈哈一笑,“不提这个了,若是日后代主前往,先通报一声,岩逍自当相候。”这话一说,却是坐实了霍逐阳自个太过冒昧,至于霍逐阳话里话外暗指她一个赘婿夫凭妻贵的讥诮,对别人或许有用,对她可是完全没用,反正她脑子里又没有那么条条框框,什么男尊女卑入赘低人一等的,统统都是废话。
霍逐阳被她三句两句轻描淡写地就是坐实自个冒昧不知礼数,虽然脸上仍是维持着笑容,眼神却是变得凌厉。好个牙尖嘴利手段了得的傅岩逍,难怪杭州城里都传她是驭妻有术吃下了贝府的家财吃定了贝家小姐,对贝家亲戚大肆打击疏离也不见贝家小姐出来说话。
贝府的几个主事原本还是有着尴尬心怀内疚的,又是一瞬间觉得还是霍逐阳与自家小姐更般配些,这两人针锋相对来往的几下,却全都站在了傅岩逍这边。霍逐阳不明就里,他们还能不知道么?看着自家小姐现在的傅夫人在那几年里挣扎求生,又看着傅岩逍这几年打理产业胸怀旷达眼光高远,对自家小姐更是护得不得了,这份心思手段,这份情份,谁能不动容不赞一声好,这以前的未来姑爷心中有怨带愤,他们可以理解,但是,他们何偿对他没有怨愤,几年来不闻讯息,一回来便兴师问罪,这两人高下立见。
既然是人来齐了,正主也都在场了,自然就开始了扯皮,几人按着主客坐定,霍逐阳示意管事出来说话。那管事收到眼色,便是语气凛然地责问:“之前合约里说华陀堂与贝家商号全面合作,药材由你们供应,贝家商号里的货物运送交由驿帮负责,怎么这几年来,贝家的货运从来就没有真的走驿帮这边,这个,你们是不是有违约之嫌?”
这个合约是傅岩逍亲自授意签的,那几个主事不知内情,傅岩逍淡淡道,“合约里写的是若是贝家商号的货物运送需要委托他人时,必须要选驿帮,若是选了别家,需得向驿帮赔付十倍的价钱!那么,我们有没有委托除驿帮外的别家呢,没有,那这违约一说又从何说起。”
商务谈判,总的来说,就是扯皮,大家都心知肚明己方的目的,也明白对方的目的,只是在利益分配上双方的认知有点差距而已,谈判,就是让大家整天扯皮闲磕牙,绕来绕去把人绕晕了绕急了,把这结果和自己预定的目标越扯越近就算赢。所以这边的人一桩桩列出来的,都是些莫须有的事端,重点不在于你们有没有违约,而是在于告诉你们,我们这边对你们这些做法很不感冒非常不感冒很有意见非常有意见,不管你有没有做错什么,反正就是要多列一点出来,让你听得头昏脑涨听得自己都心虚,哦,原来我们有这么多做得让人不满意的啊。
傅岩逍只分出三分注意力在听这边鬼扯,其他的七分,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刘若谦去了贪欢阁见了织艳,虽然织艳对自己一直隐瞒身份的事情很是恼怒,又恨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她是女子之身的人,这一阵都没有个好脸色,但还是听了她的安排,假装成萧末薇的身份来和刘若谦周旋。
封悔殊热衷于胡闹看戏,所以这一阵跑贪欢阁也跑得勤。傅岩逍聪明地不去触织艳的霉头,这风口浪尖上,还是乖乖呆在府里陪亲亲爱人比较保险,所以,织艳把满肚子的气都撒在封美人的身上,封美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个人就你来我往地杠上了。不过这两个人也邪门了,吵归吵,但是还是每天必定要见见,一见就吵架,不见就浑身不自在。说不定啊,这里面有JQ存在啊。傅岩逍单身托腮,看似专注听着对方喋喋不休的控诉,脸上是诡异的笑容,JQ啊JQ啊,说不定这两人吵啊吵啊就能发展一段女女恋,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霍逐阳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傅岩逍,见她脸上忽然神情变得诡异,眼里都里兴奋的“春情荡漾”,视线还一直往他这边飘,这和刘若谦转些坏心思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心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逆推是王道
本来傅岩逍是打算这段时间里,暂时带着凝嫣避开,霍逐阳留给贺大可对付,刘若谦这边,自然交由织艳去对付了。
不过既然说是本来了,自然是现在有变。
织艳的话是这么说的,“让老娘一个弱女子来面对那个直盯着人家胸部看的色狼,你带着自家夫人跑路?想都别想!”
傅岩逍看着眼前作茶壶状的弱女子,无语抚额。
封悔殊的理由就简单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你都带着大夫人和这个惹人厌的祸水出去了,放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于心何忍!人家才刚过门,转眼就失宠,好可怜的!”
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是这样解的吧!再说了,我哪里有娶你啦!傅岩逍腹诽道,那还不是你自己说要个可以名正言顺赖在这里白吃白喝又不会被无聊男子求亲的名份!
贝凝嫣颇有深意地扫一眼傅岩逍,浅笑不语,且看着这两个各具特色的女子耍花招。
最后出行的人数非常可观,本来是一家三口的,现在变成了九人之众。自从织艳和封悔殊听了贝凝嫣说起黄山的所见所感后,就一直心痒痒得想去,而贝凝嫣也是觉得上次太过匆忙,对于没有多逗留几日也是甚为遗憾,欣然同意再去一次黄山。既然织艳封悔殊都去了,那封崖肯定也是随着去的,封崖和妍儿又是舍不得丢下小容德一个人,最后就演变成了,萧忠拢春也跟着过去。那么,傅岩逍的JQ论又开始蠢蠢欲动,提议是要两个大人看一个小孩,织艳和封悔殊自然是分在一组,要照顾好封崖。
贝凝嫣最近有些心神不定的,她知道傅岩逍之前的未婚夫寻了来,而且,也敏感觉出了傅岩逍最近有些心事,她和织艳之间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般,只是瞒着不说。这件事就如哽在喉中的刺一般,让人不舒服之极,但是傅岩逍不说,她也没有去问,一再告诉自己说要相信她,相信这个对自己情深意重日夜相对的枕边人,只是每每傅岩逍对着她若有所思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着一丝惊惶,怕她是在纠结到底是要选择谁,怕她终究是选择要和未婚夫在一起。她扪心自问,若是没有解春意一事,她们一直都是清白的,若是霍逐阳只身寻来,没有刘府小姐的事,那么,纵是她对傅岩逍有再多不舍,终究会是选择与霍逐阳完婚的。
她琢磨来琢磨去,最终下了一个决定,要找准机会成事便是了。
途中绕了去桐城祭拜萧家祖先,这是织艳最终说服傅岩逍一起过来黄山游玩的原因,做戏做全套,驿帮的情报网肯定是能够很快获知这个始终不肯承认身份的青楼女子去了祭拜萧家祖先。况且她娘家本来也是在桐城,虽说已经早就没有人了,但是终归是故土,回来看看也是一种安慰。
这一日傅岩逍陪着织艳去了祭祖,贝凝嫣心里有着小心思,现下她与傅岩逍是夫妻,那么这萧家就算是她婆家了,有心想一起前往,只是织艳劝住了她,哪里有人带着正妻陪着外面包的艺妓去祭拜的,要是这一传出去,反而容易让人生疑,就算是不生疑,对傅岩逍的声名也是大大的损伤。傅岩逍倒是对这声名什么不甚在意,对要带自家娘子见父母也没概念——那必竟算不上是她实质上的父母。
但她不在意,有人在意。贝凝嫣心里郁闷又不能直说,只怏怏地强打精神,随着萧忠拢春一起在桐城里四处走走。爱一个人,自然就会想了解她更多,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对她来说,傅岩逍生于斯长于斯,一切都显得陌生而亲切。每每几个小孩对着街上什么小玩意起了兴趣,她便是在脑中勾勒傅岩逍小时在这城里乱窜的场景。
她忍了半晌,终归是忍不住悄声问拢春“岩逍小的时候都喜欢什么呢?她肯定也是会像这么样跑出来玩吧?”
拢春看她一副羞涩模样,掌不住笑了,继而又是迷惑,拧着眉想了想,“不会。府里管得严,只有节日里才会跟着出来玩,但是也不是折腾的主,后来,”拢春没有再说下去,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说,以前总是觉得小姐寻短见被救下来后,心性大变,原以为是因为这刺激受大了,才会决意要离开并强自打起精神来谋划一切。但这几年里相处下来,竟然像是完全变了另一个人般,连以前的小习惯和口味都变了。平日拢春不会多想,只是贝凝嫣提了起来,她把这前后事情想了一遍,心里暗惊。
贝凝嫣见她犹豫不定,转念一想,怕是岩逍之前也是与她一般,是养在深闺中恪守礼教的,便笑笑接了话头,“我原本以为岩逍现在这么喜山爱水的,定是小时也是个坐不住的,却没想到原来她小时这般乖。可见人生变幻莫测,现在这种生活,我以前也是想都不曾想过的。”
她这么一打岔,倒是让拢春放了心,这贝家小姐原本也是温婉柔弱得紧,现在不照样成了腹黑女王了,那傅岩逍从以前的乖巧守礼变成现在这样折腾的主,也是可以理解的了,何况,还和那厉害得紧的李夫人结伴同游了大半年,怕是受得影响大了。心思一定,便是给贝凝嫣讲了些萧家小姐小时的趣事,又约略提了提到了洛阳后的际遇,讲到萧家小姐寻短见的时候,贝凝嫣手指都捏得发白,心里酸痛难忍,既是心疼傅岩逍以前被人错待逼到如此地步,也是想起这与自己以前的处境何其相似,只是,自己尚且有个念想,而当年的萧家小姐,怕是举目无亲,这世界之大,再无一个亲近可依靠之人,还得顾全着跟着自己的一干仆人。
其实傅岩逍约略和她提过一些,只是都是轻描淡写的说些路上遇着的趣事,连遇险遇难都是讲得让人忍俊不禁,这一次听拢春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讲以前发生过的种种,再加上拢春的愤愤不平,愈发显得傅岩逍走到现下地步艰难得很,而且都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她有着傅岩逍全力扶持,又是万般疼惜,引领着她一点一点成长,到如今,也是比不上傅岩逍的一半,那么,傅岩逍的心志要有多坚定,决心要有多大,才会在短短三年内,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自信豁达乐观积极,反过来能助她逃离困境。
原来,我爱着的人是如此的卓越不凡。贝凝嫣偎在傅岩逍怀里,微仰着脸,手指细细抚过傅岩逍的眉眼脸颊唇边嘴角。妍儿今日里玩得狠了,早就沉睡在床的另一侧,这两个人才有机会说声悄悄话,稍稍亲热一下。
傅岩逍捉住贝凝嫣抚在她脸上的手,话中带笑,“凝嫣,你这算是挑逗我么?”轻吻了下怀里不安分的佳人一下,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你再这样下去,我可就忍不住了,到时可不要又拿妍儿出来当挡箭牌。”
贝凝嫣脸微微发热,这一路上,她是有着心事,又是出门在外,除了和妍儿一起住这个原因之外,另一个就是怕傅岩逍兴致一起又是需索无度,这可不比在府里,累极了第二日可以晚起,现在这情况,若是被傅岩逍折腾得第二日起不来,还不被织艳与封悔殊取笑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