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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轻嗔薄怨,傅岩逍自是无比受用,将贝凝嫣搂在怀中,口头上免不了再讨些便宜,“这样就放肆了?那以后……”
“以后分房好了。”贝凝嫣截住她的话,见傅岩逍一副回不过神的模样,略动了动,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她怀里,几乎低不可闻地耳语,“你这样,这样的折腾,哪里受得住。”傅岩逍恍然大悟,这才想到贝凝嫣向来体弱,成亲几年里,先是心结难解,后来又是担忧着自己中毒一事,定是难以安心,这般心事纠结没一日能舒展,这身子骨又哪好得了去,自己这一年修习了内功,虽然只是小有所成,但这精神体力已是远胜从前现在尚且几近脱力,彼消此长,这下被自己三翻四次地索求,贝凝嫣肯定是难以支撑,反倒是自己只顾着快活忘了体贴她了。但是分房是万万不可的,哪里有人会放着娇妻不抱要自个抱着被子睡觉的。“不要分房,这次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一定会克制的,明日起我便搬回笃思楼来。”
她们在这边情深缠绵,而驿帮的少主与代主两人,正星夜兼程赶赴杭州。少主刘若谦的未婚妻子离家出走数年才终于被发现,生怕担了这薄情负义的名声,只偷偷地派了人手一边探查萧家小姐的消息,一边派人传信给刘若谦,告诉他未婚妻子跑掉了,不要再用避婚的借口在外面逍遥快活甩手不理驿帮事务,这亲事八成是会作废的,只是刘老爷念着老友的情份,又是自家亏待了人家,便是强令刘若谦需得寻到萧家小姐,好生安顿确保衣食无忧一世享福才好。
时为驿帮代主的霍逐阳派去暗查的人经过几个月的探查,确认了萧家小姐并未返回桐城,而那些从萧府带过去的仆人由于不知名姓亦无法追查,只是桐城的萧老爷的坟上,并未荒芜,应是有人时时过来打点的,顺藤摸瓜地找到萧伯,软硬兼施的都没有问到萧家小姐的具体下落,只知道这萧小姐似乎是有打算要赴江南,后来有没有成行,现今到底又是在哪里,却也是不得要领。
这事本来是不需要霍逐阳亲自出马来办的,只是这刘家小姐年岁渐长,已到了十七,这明里暗里的逼着要他答应婚事的小动作也多了起来,他心里抑郁借机出门避开这茬。三年前,他终于习武有成驿帮事务也是逐渐上手,可谓是春风得意前程似锦,待得要回去找自幼青梅竹马长大两情相悦的贝凝嫣成亲时,却得知她竟然在杭州刺史公子的保媒下应了与一个无名小子傅岩逍的婚事。原以为这一生都是自己的绝色女子现今是琵琶别抱负情毁约,素来知道她不是贪恋权势家财之辈自是以为佳人是倾心相许,狂怒之下当即拂袖而归,中途折了回山西。而在这三年里,虽是有刘家小姐的频频示好,刘家向来都有结亲之意,但总是找些借口蒙混了过去。在太原里,他这个刘府义子驿帮代主,兼之长相俊美又是个有才学的,就算是整日里冷着个脸,也是颇爱这城里未婚姑娘的青睐,三不五时便是有人请托媒人上门说亲,只是越是受欢迎心里就越是憋屈,凭什么,自己这么好的条件,隐然已成太原城中众家女子择婿首选,却被人这般轻易地放弃,毁婚背约地下嫁一个无名的穷小子。
后来时日渐长这怒火散了也自是想了通透,自己迎亲路上遇险,三年未归,或许是她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才会另觅良人,在这等情形下,于情于理都算不到毁婚背约这上面去的,只能算是她对他的情份,只值得守候三年罢了。所以一年前,当发现她派了人过来探查时,以为她过得不好又得知自己在太原,才又想起了要重拾旧爱,心底里就是存了几分轻视,说了些话头来试探,要我娶了她也不难,但是,她永远都不可能在心中再占据那么重要的地位。只提了二女共侍一夫,并没有提到名份如何,但以她的聪敏应是不难猜到,以她目前的身份,嫁进来也只能是作妾。哪知她竟然是一口回绝,还说什么不愿与人同享一份爱,背弃当日白头偕老誓言的人可是她!怎么能,怎么敢,怎么可以还能这般冠冕堂皇地说这些!
“老弟,你想,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子,离家四年,会怎么样?”
霍逐阳有一刹那的失神,但很快的就恢复原有的冷笑。
“最好的是已经嫁人,最坏的是盘缠用尽,沦入花街,到时你的罪过就大了。”他微翘的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笑容,不知是在讥笑刘若谦,还是嘲讽自己。他是在查探萧小姐下落时才突然间悟到,萧小姐与凝嫣的境况何其接近,只不过一个是恶意遗弃除刘家外再无依靠,一个是被无意忽略,虽家有雄财却是三年未知他生死。结果未知的守候,是多么的绝望与难熬,终于萧家小姐离家出走,凝嫣再择良人下嫁。而自己,虽然是一直心心念念,但为什么蠢到三年里面,一丝讯息都不传回给她,这种做法,与刘若谦有何不同?更不必说至少人家至少知道刘若谦是活着的,而自己是生死未明。
“我宁可相信书香传家的风骨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良心化为利剌,一针一针的扎著刘若谦的黑心,千百种最槽的际遇滑过心臆。逍遥了九年,如今要面对的却是这种谴责,唉,早知道呀,早知道……。
霍逐阳摇摇头,只垂眼敛住眼中的寒意,失节事大么?在听到贝凝嫣成亲消息时,他也宁愿是收到她的死讯。
心思各异齐登场
贝府。这大宅后院里,数年来首次这么欢腾热闹。镇日里是贝凝嫣与封悔殊的笑声与孩子们玩乐时的大呼小叫,还有拢春在后面扯着嗓门吼着要这几个毛孩子老实点的吼声,果真是热闹得紧。
原以为自家主子纳妾,必然惹起二女相争勾心斗角的戏码,谁知结果令大家都大跌眼镜,当家主母贝凝嫣竟然与这新纳的小妾相处甚欢,日日里都与这封悔殊陪着两个孩子折腾。哦,不对,应该是和三个孩子折腾,傅斯研,傅封崖,萧容德。现在贝府里管家是萧忠,拢春是内务总管,傅岩逍还笑称说,现在这贝府啊,是萧忠拢春夫妻俩一手遮天了,惹来拢春两个白眼。
妍儿缠了自家爹娘几天,小心思里终于确认阿爹不会不要自己了,加上贝凝嫣一直引导着她接受封悔殊这个姨娘和封崖这个便宜哥哥,小孩子别扭也别扭不了多久,这不,半个月不到,就浑然忘记了之前对这小哥哥的敌意,整日里欢天喜地地跟在小哥哥后面把府里闹得鸡飞狗跳。
贝凝嫣在傅岩逍的影响下,总是觉得小孩子就是要活泼点才好,看着妍儿这几日总是乐不可支的小模样,大为欢喜,自是护着这几个小孩护得紧,封悔殊干脆就是甩手掌柜,反正她这名义上的儿子实际上的侄儿她早就管不动了,这府里的当家主母都这么护短,她自然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折腾。拢春才是大为头疼,封崖这小子是个坐不住的主,又是从出生起就一直出逃在外,见过的东西多,俨然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当了这孩子头,镇日里带着另两个原本乖巧得很的孩子在这府里“寻宝”作乐,但是寻的可全是毒物!
这天天气极热,这一众女眷便是带着三个孩子泡在水里,按理说封崖七岁了,要注意着这男女大防的问题,不可以和女眷一起玩水的。只傅岩逍说了,哪来这么多规矩,大家一家人,又是个小孩子,硬是要谈这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太不合情了。拢春只是嘟哝了几句,但她宝贝儿子也是个男的啊,要反对也硬气不起来。
“诶,封崖,不可以欺负小容德的!”封悔殊喝道,封崖正在诱哄着容德站上池边玩跳水。哪料得她一出声,只顾着止住封崖的动作,妍儿鬼头鬼脑地从旁边探过去,使劲一推,便将站在池边犹豫着不敢跳的萧容德推入水中。
“啊!”封悔殊无奈地捂住眼,无力地潜入水中。她实在是太无力了,封崖这小子,把妍儿带坏了。
贝凝嫣也是一声惊呼,继而厉声喝道“妍儿!”
妍儿吐吐舌,自己跳入水中,和封崖合力把三岁的小容德捞了上来,只小容德兀自笑嘻嘻的,他只觉得这样玩很有趣,丝毫没有被吓着的样子,兴奋地比划着要再来一次。
拢春先是吓了一跳,正急急地要游过去,又看到自家那个笨儿子不但不害怕,还觉得有趣,也是顿感无力。
但是贝凝嫣历来家教严谨,虽然受傅岩逍影响现在对妍儿也是纵容得很,但是不等于就放松了对女儿品性的培养。平日里在府里胡闹也就罢了,毕竟是小孩心性,现在这种背后里推人下水,虽是没有吓着伤着容德,但若自小让她养成这种无法无天的做法,不懂得要拿捏尺度,不懂得哪些可以胡闹哪些事情不能做,日后长大了必定是个骄横性子,不晓得体恤人。板着脸将妍儿从水中拎了出来,吩咐一旁侍候的丫环,“给小姐换了衣服,送回笃思楼书房里思过!若是不知错,就关她几日让她长长记性。”
封悔殊目瞪口呆,她自入贝府以来,哪一次见贝凝嫣,不是慈眉善目笑意嫣然的,对谁都是温和得很,尤其是对着小孩子更是温柔得紧,连自家那坏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皮得很,也只在这温柔性子的大娘面前,乖巧温顺听话得很,只是偶尔得见她对着傅岩逍使使小性子发些小脾气说话大小声的,何曾见过她这般含怒肃目的威严模样。
拢春先回过神来,对妍儿这孩子她也是疼宠得很,反正自家的笨儿子也没受惊吓,犯不着为此责罚小姐啊。忙不迭地在旁劝阻,“夫人,不打紧,容德也没吓着,小孩子爱玩也是常事,就不要责罚小姐了。”
“是啊是啊,你看,妍儿都被吓着了,姐姐你就不要怪她了。”封悔殊回过神来,赶忙出声帮腔。开玩笑,这祸端可是她家坏小子惹出来的,若是累得妍儿受罚,她心里可过意不去。封崖自知是闯祸了,见可爱的妍儿妹妹可怜巴巴的含泪不敢开口求饶,心疼得很,也是低着头过来怯怯地认错,“大娘,是我错了,不关妍儿妹妹的事,你要罚就罚我吧。”
小容德也是眼巴巴地扯着贝凝嫣的手,口齿不甚至伶俐地求情,“容德没事,不要怪小姐姐好不好?”
贝凝嫣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没来由的让在场的人打了个寒颤,这个笑容她们最近也看得熟悉了,每每她要折腾傅岩逍的时候,这个笑容就等同于开场的信号。她半蹲下身,看着自家含泪的女儿,“妍儿,大家都为你求情呢。”
妍儿怯怯的,“娘,娘,妍儿知错了。”
“错在哪了?”贝凝嫣笑得如春风拂面。
妍儿低着头,带着哭腔,“不应该推容德。”
“做错了事应该要怎么样呢?”贝凝嫣依然是温温柔柔地问,端的是一位谆谆教导的和谒母亲。
妍儿垂头丧气的,“妍儿这就去书房思过。”
贝凝嫣满意地笑了笑,起了身,淡淡地对围在旁边发呆的众人道,“既然妍儿也这么说,就依她吧。”
封悔殊与拢春交换了一个眼神,贝凝嫣果然是傅岩逍和妍儿的克星啊,对付这两人都是用同一招数,而且是屡试不爽!
拢春心里还在悄悄在大喊,啊啊啊,自家主子当真是造孽啊,好端端的一个温和柔弱的贝家小姐,终于被她惯成一个腹黑女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