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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个人可就是非常想打扰她们的恩爱缠绵。彼时大唐风气正是最开放的时候,加上草原儿女本来就不拘小节,他们一路行来,在吃饭打尖之时,也并没有说刻意地男女分开用膳。
贝凝嫣易了容,为了防止吓坏小孩子,特意戴了面纱。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总是会露出在颊边的伤痕。同行中有几个人注意到了,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息——他们自然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因为傅岩逍当年的祸事,导致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容貌也尽数毁去。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同时心里也是一边暗暗替傅岩逍惋惜,如花美眷换成无盐;一边替贝凝嫣担忧,现在两人情份仍在,傅岩逍感念着以前的恩爱,自然还没有其他心思,但日子一久,难免会生些花花肠子——向来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何况现在是红颜全毁,恩迟早会断的。
各人的反应,傅岩逍与贝凝嫣一一看在眼里,只是也不说破。如果贝凝嫣真的是容貌尽毁,那这些夹杂了同情怜悯惋惜的目光,足以让她心里憋屈了。在这些目光压力下,她安之若素不紧不慢地继续手上的动作,这份淡定从容,又是让人叹服。这样的女子,纵然是颜似无盐,光凭这份气度,也配得起傅岩逍了。只是看傅岩逍有没有这个福份与气度来消受了。
在路上走了几日,大家看傅岩逍向来对自家夫人殷勤相待,毫无嫌弃之色,反而是偶尔这位小娘子耍些小性子,不咸不淡地轻斥她几句。倒也渐渐将之前的忧心散了去。
五公主殿下却是越来越窝火,这口气积在心口,越积越是让她烦闷。如果不看脸,贝凝嫣确实是无可挑剔,进退有度,举止大方,身段声音也是极好的,可以窥出风传中杭州第一美人的影子。但是现在毁都毁了,你丫的“何夏墨”还摆一副情深款款的死样子给谁看啊!
其实五公主只是有一点点颜控倾向,倒不至于以貌取人,否则的话,相貌普通平凡谈不上俊美也和风流倜傥没半点关系的“何夏墨”怎么会入得了她的眼。她只是心有不愤,寻个由头将这股怒气发在上面。
小孩子气性大,“何夏墨”越是表现得与自家夫人恩爱,她心里就越不舒服。自己看中的人,果然是极好的,如此情深不悔。但是,为什么这份心思,不能是放在自己身上呢?如果那位夫人果真是在各方面都压她一头,她自然也就没有脾气,说不准就觉得难怪“夏墨哥哥”会爱她爱到骨子里去,自己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偏偏贝凝嫣易了容。一方面,固然是便于在外行走不招蜂引蝶——当年刘若筠说她被长孙一派的某位武官看中的事情,她时时都放在心底。另一方面,自然是要防傅岩逍了。
现在马车上两人就正在暗战中。贝凝嫣一手按在傅岩逍脸上,阻止她接近。“好好说话,别乱动乱亲的,弄花了妆一会我还得费心收拾。”
傅岩逍就不是个安分的主,每天借着身上有伤,死活要和她一块腻在马车上。她呆在马车吧,也是小事情,可偏偏这个人只要一对着她,就要忍不住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的,还要试图动嘴。
偷香未遂的人扁扁嘴,无限委屈地指控,“凝嫣,你干嘛一定要整这个倒霉的妆啊,害我连亲都不能亲,一亲就一嘴粉!”
贝凝嫣风情万种地翻个白眼,“我没让你亲!”
“可是我忍不住啊!”
“你再这样,就给我下车去!”
“好嘛好嘛,真狠心,好歹我也是带伤在身啊。”
“这个借口不好用了,麻烦换一个新鲜点的来听听。”
……
五公主殿下搂不住火,这一晚,终于是脑子一热,就冲过去找贝凝嫣。傅岩逍两人正在屋里打情骂俏呢,呃,当然,贝凝嫣不这么认为,因为每天一回房,傅岩逍就是磨着她赶紧卸掉易容,好方便她亲亲抱抱占便宜吃豆腐揩油。
两个人每天就同样的问题打嘴仗,也从来不生厌。今天一开幕,就听到外面仇岩在给人请安,“五公主殿下安。”
“我要见夏墨哥哥。”五公主倒是直接得很,仇岩一现身,她立刻就直报来意。
“哟,你的小桃花来了。”贝凝嫣低声说,颇是幸灾乐祸。
傅岩逍无奈了。“你啊。”
贝凝嫣推她,“还不快去开门。”
傅岩逍摸摸鼻子,认命地去开门,让五公主殿下进屋说话。“五公主,今天累了一日,怎么不早点歇息?”
“我来和嫂子多亲近亲近。”五公主气呼呼地走了进来,一句话将傅岩逍窒在原地。
贝凝嫣闻言偷笑了一下,顿时对五公主生了好感,觉得这孩子真是别扭得可爱。试想,她亲生女儿妍儿都过了十岁生辰了,五公主不过是十六岁,也大不了多少,倒是和婉儿差不多年纪呢。她自然而然地有着当长辈的自觉。
别扭的孩子才惹人爱啊。
“既然五公主喊我一声嫂子,那我叫你小五好不好?听”她习惯性地想说岩逍,在将要出口的一瞬间,想起这人的身份现在可是“何夏墨”。“夏墨说,你家里人都是叫你小五的,这样也亲近些对不对?”
贝凝嫣和颜悦色的,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俏皮起来。窝了满肚子火气过来找茬的五公主,对着笑脸迎人又亲切得紧的贝凝嫣,竟然发不出来,连哼哼着想要讥讽一句“丑人多作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加更送给娆同学,感谢她的长评《天寒地冻话情伤一个决定引发的阵痛》。
噢,今天还有三更。大家可以排队去感谢一下长抄的某人。
嗯,三更自然要对应半夜,不过我既然大方了,就大方到底吧,晚上十点半前。
战书
五公主还在这边纠结呢,贝凝嫣就变戏法一般,端来几碟蜜饯,连冰糖杨梅都有。笑眯眯地招呼五公主,“小五,过来尝尝,这些都是江南出了名好吃的蜜饯呢,你夏墨哥哥想吃都吃不着呢。”
五公主眼前一亮,这些个蜜饯,她贵为公主,也不是吃不着,但是傅岩逍跟她说,那些蜜饯送到草原,由于路途遥远,大多都走了味,真正的好味道,是尝不到的了。现在贝凝嫣端出来几碟,光是卖相,就比她之前见到的好,更何况,还有她最喜欢的冰糖杨梅呢!
不过她最欢喜的不是这些,她堂堂五公主,哪里会这么容易被人用吃的收买到?!哼,她是高兴那句“你夏墨哥哥想吃都吃不着呢!”我就吃吃吃,把这些吃光了,你就真的吃不着了,看得着吃不着啊,想想就让人愉快。
她叭叽叭叽地享用这些蜜饯,旁边还有贝凝嫣推波助澜地指点,“这个,这个,先尝这个,这个好吃些。”味蕾被俘获了的某人,就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对贝凝嫣言听计从,让尝那个就尝那个。半眯着眼叹息,果然是比在家里吃到的味道好很多呢。
待她将桌上的蜜饯一扫而空时,甜腻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口渴,贝凝嫣又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给她端来一杯热茶,“这是杭州有名的雨前龙井,你喝喝看。可惜不是新茶了。下次嫂子再请小五喝新茶好不好?”
五公主殿下被糖衣炮弹击倒了,“真的啊?那我真的要去尝尝咯。”她话一出口,喝了半盏茶,这才回过味来——她是来找茬的,可不是来和“嫂子”联欢的!顿时,手上剩下的半盏茶就像是个烫手山芋一般,端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贝凝嫣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撒娇闹别扭的孩子一样。五公主憋了半天,看着贝凝嫣脸上的伤痕,那些一早就准备好的伤人话,竟然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她人那么好,那些伤,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吧,都这么可怜了,自己难道还要来落井下石揭她伤疤么?
她似乎有些明白“夏墨哥哥”为什么会对她念念不忘,而且在她容貌尽毁之后,也依然殷勤相待从不更改。这样的妙人儿,就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疼宠着的啊,不应该让她染上忧色的。
她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转过脸,看到傅岩逍站在一边,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神色,望着贝凝嫣。看得她心头火起,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你很好,但是,我不会放弃夏墨哥哥的,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贝凝嫣讶然地看着她,饶是她心思玲珑剔透,也猜不出来,这位五公主殿下,憋了半天,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怔住,竟然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才好。公平竞争?不可能的,她们俩个人,从相见相识到相爱,再到一共经历苦难,尝遍人间苦楚,受尽相思煎熬。这份情,早就已深到别人难以插足。这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竞争,更何说公平。
但是,当五公主一脸正色地喊出要公平竞争这话时,她的心抖了一下,她怎么能公平竞争,又怎么敢公平竞争,她对傅岩逍情,早就深入骨血,无法割舍。三年的时光,已让她不堪重负,若是永远地失去傅岩逍,她不敢想像那种可能。
她还来不及说话,傅岩逍就接了过去。“小五,她是你嫂子啊。”她的意思很明白,我们都成亲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五公主你怎么公平竞争啊。
五公主一听她接话,又是这么一句,心里益发的委屈。“你说你们是夫妻,婚书拿来给我看看啊!”
五公主完全是下意识地反驳,言语间就有点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意思了。一般人,这个时候拿婚书来证明清白就万事大吉。可是,傅岩逍与贝凝嫣现在也没有婚书啊,她们早就合离了,更何况是何夏墨与贝凝嫣,更加是没有婚书。反正,她们现在并不是夫妻就对了。
傅岩逍尴尬地呆在原地,贝凝嫣白她一眼,哼了一声。很好,小五,做得好,我不能出的这口气,你替我出了。
五公主只是气头上脱口而出,等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不对,哪里有人这样耍赖,非要纠缠着看人家婚书才肯信。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低着头半晌不敢抬头。过了一会,看两人都没有动静,才好奇地抬头看。
然后,看到傅岩逍脸色阵青阵白的尴尬得很,贝凝嫣方才笑得如春风般的脸,也稍稍冷了下来。她一下就乐了,敢情自己无意中捡到了个宝啊,她们真的没有婚书的啊!
“你们,你们其实没有婚书对不对?那就是不算夫妻咯,这样可以公平竞争了吧!”五公主自己也不知道兴奋些什么了,是欢喜“夏墨哥哥”其实不是有妻室,还是期待着一会“嫂子”爆发折腾“夏墨哥哥”。总之,她要插一脚搅局就是了。
贝凝嫣转过脸来面对五公主时,迅速换了一副云淡风清的温柔笑脸。“是啊。小五,她当年要死要活地非得跟我合离,现在又要生要死的缠着要和好。你喜欢,就拿去吧。”
五公主激凌凌地打了个寒噤,这语气,这表情,真是好可怕啊。虽然不是针对她的,但是,还是好可怕!
拿去?咳咳,她倒是想,但是,以前是拿不动,现在,嗯,现在是不太敢拿。
傅岩逍的脸都皱成一团了。很好,很强大。这下她就是被千刀万剐,身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