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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也不禁好奇,听说傅岩逍的夫人可是杭州第一美人儿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降得住那个飞扬跳脱的傅岩逍。不过,听傅岩逍的口气,倒是要和他们一道回长安的了,路程漫漫,自然能有见到的机会,而且啊,老成持重的徐护卫一想到,到时这位手段厉害素有美名的夫人,碰到五公主时会有怎么样精彩的戏码,就禁不住吹起口哨来。又有美人看,又有好戏看,人生多美好啊。
这边傅岩逍硬着头皮去见五公主。一到五公主落脚的地方,就看到跟在五公主身边的用看救星的眼神膜拜她,一副“终于得救了”的表情。看得她心里发毛。
五公主殿下一听说“何夏墨”求见,喜得腾地一下站起,连蹦带跳地奔出来,看到果真“何夏墨”等在外面,高兴得直奔过来,扑入她怀里,“夏墨哥哥,夏墨哥哥你没事了,你没事就好了!”
傅岩逍本身伤就没好,被她扑过来,搂住又哭又笑的。不由得牵牵嘴角,“五公主,五公主,放手,放手!”
“不放,不放!”五公主以为她又要说些什么废话,反正就是不愿意让她亲近就对了,“夏墨哥哥你都不知道,你不见了,小五有多担心!”
傅岩逍的脸皱成一团,她肩上的伤还没好呢,五公主这样又抱又拍又打的,要是伤口裂开了,回去给凝嫣看见,定是会收拾她的。“五公主,五公主,我肩上有伤呢,唔,好痛!”
五公主听她喊痛,赶紧放手,紧张地问,“伤在哪里?我这里有上好的刀伤药,进去我让她们找出来替你敷上。”
“不,不用了。”傅岩逍悄悄透了口气,“我上过药了,背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肩上的伤比较深,说是还要一个月才能全好。”
“夏墨哥哥!”五公主气鼓鼓地看着她,“你就是不愿意理小五对不对?!”
傅岩逍苦笑一下,抬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小五,我找到你嫂子了,这次得救,也是多亏了她,改天有空……”她话还没说完,五公主殿下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年轻稚嫩的脸上,最是藏不住表情,更何况,五公主眼里渐渐有了泪意,“夏墨哥哥,你找到她了,就更加不会要小五了对不对?”
傅岩逍一下窒住,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小五,你不懂的,她对我有多重要。”
五公主带着泪花摇头,“只有你才会一直当我是小孩子。我知道的,我从来就知道的!”她背转身,带着哭腔,“但是,知道了就不可以喜欢你么!”
那一晚见到的“何夏墨”那副不同于人前的模样,她怎么会不懂,她知道放在“何夏墨”心里的那个人有多重要。但是,知道又如何呢,还不是抱着希望?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心里祈祷,祈祷奇迹的出现。只可惜,在那个人失去音讯的时候,这个人也是一副拒绝的姿态,现在既然两人重逢,再看“何夏墨”一副不同于以前的意气风发,她最后的希望,也彻底地碎了。
过了一会,五公主转身进房,也没说让她走,但也没有说让她留。傅岩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等了半晌,琢磨着这小女孩也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自己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正打算和守在五公主门前的人留个口信告退,五公主的贴身侍女就开门出来了。
五公主的贴身侍女也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话,向傅岩逍行过礼后,塞了一瓶伤药到她手中,“这是公主殿下吩咐给你的,对刀伤很有好处。”
傅岩逍接过药,那药握在手里,感觉有千斤重,心里很不是滋味,“公主还好吧?”
那侍女点点头,忽然露出笑意,“可汗会感谢你的。”
傅岩逍讪讪一笑,可汗当然会感谢她了。他本来就对这位最疼爱的女儿看上这个文弱的大唐人不顺眼,只是缠不过女儿,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肯让女儿以使节身份来大唐,其实不过是存了让女儿自个死心的心思——但凡情热时候的年轻人,劝是劝不住的,硬要插手禁止的话,只会激起更大的反弹。可汗自己也是过来人,倒不如放手让她去,自己碰了壁吃了苦头,就会知道事不可为。草原上的雄鹰,从来都是这样在磨砺中长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感谢erin的长评《胡言乱语骗更新——何夏墨的前世情事》。
大概,今天会有二更吧。晚上十点前。
好戏开锣
傅岩逍一路上都在想着五公主带泪的脸,心里沉沉的。她只是个小女孩罢了,伤她非自己所愿,但终究是要伤一回的,而且是越快越好。若是一直拖着不说,才是最大的伤害。感情日积月累,到时这刀挥下去,伤只会更深罢了。
如果凝嫣同行共返长安,一路上,不知道会打多少个照面,反正也瞒不住,还不如摊开来讲。她暗下决定,日后要什么事都不能瞒着贝凝嫣,这事自然也不能瞒着。有时候,贝凝嫣处理这种事情,会有更好的方法。
想想看,她身边出现过的女人,无论是哪种风格,到最后,统统都会与贝凝嫣感情好得很,就连刘若筠,要拐着弯来算计自己,结果还不是偏帮着贝凝嫣?她似乎天生就有那种亲和力,让人心生亲近。
她老老实实地对贝凝嫣汇报了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同时提了说武媚娘让他们一行暂时别回长安的事——这个事情让贝凝嫣心里小高兴了一回,这表示着她们还有一段时间在这里过小日子。
不过,贝凝嫣但凡外出,都会易容成当年被毁容的样子,脸上纵横交错的几道伤痕,让傅岩逍每见一次就内疚一次,如果不是那个人不是童平成的话,这个伤,可能就不是假的而成真的了。
贝凝嫣听了她说五公主的事情,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忽然开口道,“岩逍,在动身去长安的时候,路上我还是易容吧,免得麻烦。”
傅岩逍下意识地点头,点完头之后,才领悟到意思。半张着嘴呆呆看着贝凝嫣,每天都要易容,这样累不累啊,而且,这样,她岂不是每天都得内疚?
贝凝嫣看她一副呆样,不由失笑,捏着傅岩逍的脸玩,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傻呆呆的,真可爱。难怪会招惹桃花债。”自从她们再次相见以来,在她面前,傅岩逍一直是这样呆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一刀给斩坏了,可是,伤在肩背上,也没伤着脑袋啊。
一想到伤,就想起今天还没上药呢。“来,快把衣服脱了,到床上去。”
傅岩逍眨眨眼,“现在就睡觉了么?”哇,她家娘子真是越来越热情主动了。
看她两眼放光的贼样,贝凝嫣哪里会不知道她在转些什么心思,一指戳在她脑门上,“上药!快去脱了趴好!”
傅岩逍扁扁嘴,“你说清楚嘛,让我白欢喜一场。”眼角偷偷瞄着两颊染上红晕的贝凝嫣,嗯,自己的福利,要自己努力争取!有得调戏不调戏,才是白瞎呢。
还是先乖乖地宽衣上药好了。长夜漫漫,来日方长嘛。傅岩逍乐不可支地手脚麻利褪下外袍,将中衣解开,趴到床上,嘟哝着扯过锦被盖在身上,只露出左肩来。嚷嚷道,“噢,今天五公主给了一瓶伤药,也不知道好使不,一会得给仇岩研究研究,听说他们草原部落上,这种伤药是极好的。”
嘿嘿,如果伤药好使,那她的伤岂不是可以好得更快,这样,就可以提前有福利了。
贝凝嫣这下倒没察觉她转的小心思,拿着药瓶想了一下,“既然是极好的,那就试试吧,反正人家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害你。”
这话说得酸了点,又让傅岩逍傻乐了一下。嘴上却接道,“我只要凝嫣疼我就好了。”
“花言巧语!”贝凝嫣笑着拍她一下,“趴好!”
药确实是好药,擦上去清清凉凉的,不像是以前仇岩配的药,在接触到伤口的时候,总是会有一阵灼热的疼痛。
虽然傅岩逍转着要争取福利的心思,但也不敢趁机作乱。对她来说,伤口裂开是小事,惹得贝凝嫣心疼发狠不理她,甚至无限期地延后福利兑现期,才是不得了。如往常一般,上完药后,乖乖地下床穿好衣服,才又粘上去和贝凝嫣腻歪。
她们这边和风细雨的,甜蜜得可以。五公主那边,却是像天塌了一般的狂风骤雨。在五公主身边服侍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着了这位暴风眼公主的逆鳞,招来横祸。
其实五公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从傅岩逍千奇百怪的借口开始,到那一晚看到她独自伤怀的一面,她隐约觉得,傅岩逍确实是真的不太可能会爱上她。
只不过,少女的绮恋,总是浪漫而乐观的。纵然希望渺茫,也以为前方就会有奇迹。到了今天,却明明白白地碎了。使君有妇,并心许之。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子,牢牢地占据了傅岩逍的心,再也没有一丝空间留给她。
初恋情怀总是诗,而现在,却将它写成了绝句。
书院六月中放假,现在只剩不到两个月时间,寻思着反正不能在妍儿放假前回去,但总要赶在她八月回书院前到开阳,陪她一段时间才是。
贝凝嫣计算了行程,随口跟傅岩逍提了一下,傅岩逍就开始窜上跳下挠心挠肺的安排动身事宜。徐护卫忠心耿耿,向来是不打折扣坚定地执行皇后娘娘娘指令的。自然是不会轻易同意傅岩逍的决定。
不过傅岩逍振振有词,“武姐姐是让我别回长安,但是你们可以回去啊。”她贼笑着用手肘撞撞徐护卫,挤眉弄眼的,“再说,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兄弟们都不想快点回去一家团聚么?”
是啊,兄弟们跟着出来都快两年了,哪里能不想早点回家。徐护卫稍稍有些动摇。傅岩逍赶紧继续游说,“你想啊,从凉州到长安,差不多也得两个月吧,这两个月时间里,谁知道武姐姐会不会又改变主意让我赶紧回长安呢。如果到时有什么变动,我们离得远了,可就是来不及了啊。退一步来说,如果武姐姐没改主意,我就绕开长安,直赴开阳。”
傅岩逍都已经全盘打算好了,连应对方法都想妥当,徐护卫确实也担心长安有变,思来想去,也就默然同意傅岩逍的主张,张罗着启程返长安。
五公主那边,自然是越早动身越好。上千名军士,离乡别井的,要管理约束好不让他们生出事端来,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就说他们在凉州停留的一个月里面吧,让凉州妓院生意兴隆了不少不说,就连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事情也上升不少。
五公主心情不好,千图重自然也心情恶劣得可以,狠狠处罚了几个出头鸟之后,才算弹压住这群兵油子。一听说要继续启程早日可抵长安,千图重可是极力支持,暗地里松了口气。如果再这样漫漫无期地等下去,他也是吃力得很。
大家心知肚明这次傅岩逍算是带家眷同行了,马车也不用他们准备,自然傅岩逍会张罗。而且傅岩逍借着肩上伤尚未好利索,日日窝在马车里,和贝凝嫣相看两不厌。他们也不好去打扰人家小夫妻俩久别重逢的恩爱缠绵。
但是有一个人可就是非常想打扰她们的恩爱缠绵。彼时大唐风气正是最开放的时候,加上草原儿女本来就不拘小节,他们一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