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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笑了出来,只是都不是发自内心的。
“棠公子觉得永兴的气候如何,可还适应这里?”
“永兴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棠某听说冬季这里的雪会积得很厚,周围都是一片雪白,但是到了春天,积雪却会迅速融化,又是另一番的生机勃勃。”
“永兴就是这样,所以下次来的时候,棠公子可以选择春天来,这样路也好走一些。”
棠于意笑笑,道:“如果有下次,棠某自然会在春天的时候来。只是不知柳公子今日叫棠某来,是为了什么事?”
“棠公子这次来的目的我想大家都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柳某想要和棠公子说一些真心话,若是棠公子能听进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也免得永兴将要面临的动乱。”柳云卿看着棠于意,倒是十分恳切的样子。
棠于意没有应声,只是看着柳云卿,看不出什么心绪。
“永兴和延青并不是什么大的地方,孟家已经占有了南方五郡,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延青和永兴动此干戈,棠公子觉得如何呢?”
棠于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柳云卿,而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柳云卿又开始咳,几乎止不住的样子,过了许久才终于停下来。
“柳公子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吧?”
柳云卿点点头:“从生下来就带着的病,也会陪我到棺材里。我听说孟家小姐也是有病的,不知我俩是哪个严重一些?”
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病,洒脱得有些让人惊讶。
“华笙的病,早晚会好的。”
“也对,孟小姐有棠公子在旁,想来即便是得了再难治的病,棠公子也会治好的吧。”柳云卿似乎有些难受,声音里都压抑着痛苦:“既然棠公子不放弃延青和永兴,那么柳某想要和棠公子今天约定一个诺言。”
“柳公子且说无妨。”
“无论棠公子想要用什么法子拿下永兴延青,都请不要伤害到这里住着的人。”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想知道原因。”
“就当是这么多年,他们对柳家敬仰的回报好了。”柳云卿又咳了起来,棠于意想知道,柳家可还有其他的继承人么……
棠于意和孟毅刚走出柳家大门,却看见迎面走来一个人,这个人却是贺媛。她对棠于意点点头,然后便走进了柳家的大门。
“孟毅你现在是不是一头雾水?想问什么就问吧。”
“姑爷可能看出柳家家主得的是什么病?”孟毅从不知道柳云卿是有病的,而且竟然还病得如此严重,心中自然是好奇。
“什么病我还不知道,不过他的情况绝对不乐观,而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那他为什么要让我们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我却是知道的。”
*
贺媛走进了柳云卿的卧房,见他正半倚在榻上,脸上略有倦意。
“药香快用完了吧,我做了新的送来。”
柳云卿瞥了她一眼:“还是孟家药房的药做的?”
贺媛瞪了他一眼:“价格比你的药房便宜许多,而且药效也好,我就愿意用他们的药材,你奈我何?”
柳云卿换了个姿势,并不和贺媛呛声:“你是大夫,我哪敢让你不痛快。进府的时候看见棠于意了吧?”
“看见了,先前去孟家药房买药的时候就见了一面,我还以为他是伙计。”
“他怎么会是伙计,你看人真是一点都不准。”
“我每天都想方设法让你活得久一点,哪里有时间去看什么人,你如今还怪我了不成!”贺媛恨恨地把手中的盒子扔在柳云卿身上,转身便往外面走。
“贺媛。”柳云卿猛地叫住了她,“你知道我并不是故意的。”
贺媛顿住了,却是背对着他没有说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视线。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你什么时候会放弃我呢。”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的风声和无边的寂静。
*
贺媛回到家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车旁站着一个人。是棠于意。
贺媛此时没有心思理会棠于意,正要进门,棠于意却是已经到了门口。
“贺姑娘,我们先前已经见过了。”
“见过了又如何?”
“棠某有事情想要请教贺姑娘,还请贺姑娘可以告诉棠某。”
贺媛盯着棠于意道:“是关于柳云卿?”
“是。”
贺媛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站在门口道:“那么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柳云卿不会那么容易死,也许你死了,柳云卿也不会死。”
贺媛说完便关上了门,让棠于意吃了个闭门羹。
棠于意却是笑了,他想知道贺媛和柳云卿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是医者和病患么?
棠于意回到药房的时候,远远便看见孟毅站着门口,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封信。棠于意希望信是孟华笙的,可是却是庄玉贤的。
信上说孟府一切都正常,只是孟华笙这几日旧病复发,但是缇萦一直在旁照顾,所以并无大碍。再过半个月,庄玉贤也要从同安出发来永兴。
棠于意放下信看向窗外,有些思念孟华笙,他希望再见到她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却又有些害怕见面时一切都结束了,因为结束之后,他们之间便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他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很冷,他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谁知忽然下起了雪,街上的人都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走。可是却有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她穿着绯红的衣裳,披着白色的裘衣,独自一人站在桥上看着已经冰冻了的河水。
那是棠于意第一次见到孟华笙,那时他刚回到同安不久。可是那时他已经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是孟家的二小姐,知道她的样子。
这些都是棠疾越告诉他的,棠疾越让他牢牢记在脑中的。
这一天他跟在年少的孟华笙身后,看着她从街头走到街尾,看着她漫无目的,面无表情。
也是这一天,他回到家之后便告诉棠疾越:他会放过孟华笙。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已经泄露了一个秘密哦~
血药引
41。
棠于意来到永兴的第五天;他出发去了延青。两个镇之间只有半天的路程;前一天从永兴出发;第二天中午从延青离开。
延青给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并不如永兴一样繁华;而且街上的乞丐也比永兴多。棠于意在医馆里呆了一上午,发现延青有许多病患;只是他们看了病却并不去药房抓药。
棠于意知道延青便是他的机会了。他回到永兴之后,让伙计都去了延青,大部分的药材也运到了延青去,永兴只留下了郝掌柜和一个伙计。
孟家在延青的药房很小,只有一个掌柜;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生意;所以很多药材都是没有的;只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罢了。药房的地方很小,棠于意让孟毅把旁边的宅子租了下来,一行人都住在宅子里。
延青和永兴是不同的,永兴的人那样排斥孟家,甚至不买孟家便宜的药材,是因为柳家在永兴,因为永兴的人还有选择的能力,他们可以担负得起贵的药材。
可是延青却不是这样的,有很多人即便是便宜的药也买不起,而棠于意将要做的却是白送他们药材,他要义诊送药。
所有的事情开始的时候都不是顺利的,所以虽然第一天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找棠于意看病,他却一点也不着急。
第二天他依旧坐在写着“义诊送药”的招子旁,等着他的第一个病人。路过的人却都不靠前,都是站在远处看着他,似乎是怀疑,又似乎有些畏惧。
棠于意脾气很好,所以即便他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他依旧笑颜以对。
第二天傍晚,棠于意依旧没有等到自己的第一个病患,他起身正准备回药房,却忽然听得背后一个稚嫩的声音:
“你看病不要银子么?”
棠于意回头看去,却见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站在他的桌案前面,有些防备地看着他。棠于意昨天已经见过这个男孩了,他从昨天早上就躲在街角看着棠于意,只是却并没有上前来。
“是,我看病送药不要银子。”棠于意想,他总算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客人。
男孩还是有些犹豫:“你的医术很好吗?不管什么病都可以治好吗?”
棠于意笑了笑,一丝无奈从眼中一闪而逝:“我医术还算不错,只是我并不能保证什么病都能治好,但我会尽全力去救治的。”
男孩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娘病了半年了,要是你能治好她,顺子我将来给公子当牛做马!”
棠于意一听笑了,摸了摸顺子的头,道:“带我去你家吧,可是我不用你当牛做马,要是你愿意,可以在药房里当个伙计学活儿,我给你工钱。”
“真的?我可以拿到工钱吗!”顺子根本不敢相信棠于意的话,他一直都是给邻居们干些体力活换粮食的,若是能拿到工钱,他就可以给他娘买好吃的补身体了。
棠于意点点头,笑道:“等你娘病好之后,你就可以来这药房找我。”
棠于意跟着顺子走了大半个镇子,才终于在一间破房子前停下来。顺子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有些乱……”
“没事,我还住过比这更乱的地方。”棠于意说着便伸手推开了门,顺子急忙跟上去领路。
一进屋棠于意便看见一个妇人躺在凌乱破烂的被褥中,待走近些,棠于意看得便更清楚些。那妇人脸色蜡黄,正在昏睡着。
棠于意诊了脉,又开了药方交给顺子,叮嘱他明天一早去药房取药。顺子娘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若是从现在开始治,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好。
棠于意出了门,正待往回走,谁知一抬头却见贺媛站在门口。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多亏雪地的反光才让棠于意认出了来人。
“贺姑娘,是在这里等棠某么?”棠于意明知故问,看着神色复杂的贺媛。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柳云卿,为什么偏偏和他过不去。”贺媛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与激动。
棠于意叹口气,道:“并不是棠某故意与柳公子过不去,只是立场不同,他有他要做的事情,而棠某也有要完成的事情,还请贺姑娘勿要怪罪。”
贺媛也是明白的,可是她只是不愿意看着所有的人都是冲着柳云卿来的,柳云卿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他是不应该承受这些的,可是偏偏这一切都是他在承受的。
贺媛从别处得知棠于意在延青义诊送药,她便忍不住来看一看,看看这个人是如何毁掉柳云卿的。可是她即便来了也做不了什么……
“贺姑娘,”棠于意叫住转身准备离开的贺媛,然后道:“若是我没有看错,柳公子是血寒入骨,贺姑娘用如今既然是用药香治疗,想来是因为柳公子已经吃不下药了吧?”
贺媛顿住,却并未回头:“吃不吃得下药也和你没有干系。”
棠于意不甚在意地笑了一下,道:“贺姑娘,棠某并不想要柳公子怎样,若是可以,棠某更希望柳公子平安无事。”
“我不相信你。”贺媛回头看着棠于意,冷漠而戒备。
棠于意却并不在意:“贺姑娘可知道《仙济总录》?”
贺媛脸色一变:“我只是听过,可是这世上早已经不存在《仙济总录》的完本了。”
棠于意笑得有些狡黠:“我有,在《仙济总录》第五卷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