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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益处。”
孟老夫人也知道棠于意不是那么好说服的,所以也并没有为难他,但是否等他走后,脸色却有些古怪。
“去把茱萸叫来。”
藿香
26。
棠于意从荣寿苑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回丹霞苑,而是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他想,孟老夫人已经出手了,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他总也要小心应对。
天快黑时,他才回去。孟华笙侧身躺在榻上,眼睛微闭着,手里松松握着一本书,也不知是睡了,还是在假寐。
他缓步走过去,伸手把她手中的书拿走,谁是却听见了孟华笙的声音:
“怎么回来这么晚。”
这是孟华笙许多天来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他自然是有些受宠若惊,思虑许久才道:“看外面花开得正好,所以有些流连忘返了,也难怪你这些天总往外跑。”
孟华笙看他一眼,未置可否。恰好这时伏碧和茱萸来摆晚膳,两人便没有再说话,落座吃了饭。
谁知吃到一半,孟华笙却把伏碧和茱萸两人支了出去。她并未看棠于意,声音有些莫名的情愫:“外面的花开得好看么?”
棠于意不知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有些忐忑,却不得不回答,只得顺着她的话道:“姹紫嫣红,倒是有几分喜气。”
孟华笙手一顿,道:“老夫人叫你去有什么事?”
棠于意知道这事总要告诉孟华笙,否则将来有个什么差池并不好处置,可是这话他又有些说不出口,斟酌来斟酌去,也找不出合适的词句。
“怎么连话都说不出了?”
棠于意想,左右他在孟华笙眼中已经是一个卑鄙小人了,索性也不用矜持了,于是硬是装出几分坦然来,道:“老夫人说你身子弱,想要给我找一个通房丫鬟,照顾……”
他的话并未说完,只听“哗啦”一声,便觉满脸的水,又冷又热的,好不惊心。
他这边还未反应过神来,便听见孟华笙用极为冷漠的声音道:“躲在女人后面也就算了,心中竟然还怀着这么龌龊的心思。”
棠于意只觉冤屈得都要吐血了,恨不得以死明志,可是眼下只有碗筷,想死还是有些难度的。他现在一脸的水,身上也都是水,狼狈不堪,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又解释了两句,但是孟华笙并没有听他说话,也没有看他一眼。
“伏碧,把桌子收拾了。”
伏碧应声进来,看了棠于意一眼,竟然隐隐有了一点鄙夷的神色,然后便手脚麻利地低头收拾桌子了,眨眼便收拾了大半。
“我还没吃饱呢!”棠于意只觉被人戳着脊梁骨,连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去通房丫鬟那里吃吧。”孟华笙幽幽说出这句话,然后便不再理棠于意了。而伏碧自然是听孟华笙的话,利落地把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棠于意自讨没趣,只得带着没饱的肚子睡觉去了,想来这一夜也睡得不安稳吧。
第二日,孟老夫人便把孟华笙叫了去,也说了通房丫鬟的事,只不过这次说得更详细了些。
茱萸站在老夫人身边,低着头不敢看孟华笙。几个人就这样沉寂下来,许久之后,孟华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平静:“茱萸你要棠于意纳了你么?”
茱萸纤弱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也不敢看孟华笙,只是低着头,小声道:“茱萸自小伺候小姐,不敢有其他过分的想法,只求可以替小姐分忧解难,茱萸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地服侍小姐和姑爷。”
孟华笙听了,脸上什么脸色都没有,也不说话,茱萸只觉周身都冷了,可是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自然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茱萸一心侍奉小姐,心中绝无僭越的想法……”
孟华笙忽然站了起来,缓步走至茱萸面前,毫无预示地出手打了茱萸的脸,立时茱萸的脸便肿了起来。
“尽心尽力也不用你爬上床,我说不要,若是我再听别人提起这件事,你就不要在孟府呆了。”
这一下把茱萸打懵了,平时的一张巧嘴什么也说不出,眼睛先是呆呆地看着孟华笙,接着却有了些戾气。
孟华笙也看着她,脸色愈发地冷,缓缓伸手,然后又落下,这一次打得更加狠,却也让茱萸惊醒了,她吓得不轻,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口中连呼:“小姐饶命!茱萸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孟华笙淡漠地看着,终是没有说什么话,对孟老夫人福了福身,便走了。
“茱萸,华笙的性子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既然她如此坚决,我也总不能逼迫,这事先放一放,若是以后有机会,我自然是不会忘记你的。”
“是。”茱萸低头应了,可是若是仔细看,便可看见她眼中的不甘和狠戾来。
之后孟老夫人果然没有再提通房丫鬟的事,只是孟府也就这么大,这事情早已经在府中丫鬟妈子之间传开了,明里暗里自然都不会给茱萸好脸色看,平时与茱萸有过节的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到处编排她。说她爬主子的床被主子踹了下来,又说她是怀了别人的种,急着找爹呢。
茱萸起先还会跟着她们争吵,可是越是争吵日子越难熬,渐渐已经没有什么人帮她。
孟华笙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虽然并没有为难她,可是却也没有阻止别人为难她。茱萸心中便更加生气,她茱萸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笑话过,她也不会让别人看笑话的。
这日孟华笙到铺子里去了,棠于意依旧识趣地没有跟着,正在屋里看着书,便见茱萸进了门。棠于意心里有些发憷,他倒不是怕茱萸,只怕这事让孟华笙知道了又不给他吃饭。
谁知这次茱萸倒是规矩了许多,只是忽然跪在了他面前,楚楚可怜的样子。
“姑爷,茱萸知错了,先前是茱萸不知好歹,茱萸再也不敢了。”
棠于意没料到她会如此说,正要开口,却又听茱萸道:“姑爷,茱萸在这府中是没有法子呆了,可是有些事茱萸不得不同姑爷说。”
“什么事?”
茱萸脸色有些古怪,顾左右而言他:“是关于小姐的事……只是这里实在是不方便。”
棠于意也有了些兴趣,想知道孟华笙究竟有什么事会让茱萸如此,可是他又不是很相信茱萸。
茱萸自然也看出他并不相信自己,所以又道:“姑爷知道老夫人为什会这样对待小姐吗?”
“你知道?”
“茱萸不能说。”
“你想要什么?”
茱萸脸色一变,然后马上又恢复楚楚可怜的神色,道:“姑爷就当可怜我蝼蚁一样卑微的性命,为茱萸安排一个好人家便是最大的恩惠了。”
*湖边
桌上的香炉里焚着香,味道有些呛,让棠于意有些难受。可是他想要听的话,茱萸并没有说,她只是在自怨自艾。
“茱萸,”棠于意打断她,道:“华笙快回来了,我也要回丹霞苑了。”
茱萸一惊,还想说什么,可是棠于意已经站了起来。谁知他竟然有些摇晃,然后头重脚轻地倒了下去。
焦俊安从假山后走出来,蹲下查看了一番,然后又起身把桌上的香炉扔进了湖里。
“小贱蹄子你倒是狠,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
茱萸此时脸上颇有几分不屑,使劲儿拍了拍棠于意的脸颊,充满恨意道:“我伺候她十几年,她既然如此不顾情分,我也决不会让她好过!”
*
棠于意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忪,他知道事情不对,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他没敢睁眼,但是可以感觉到旁边有一个人……
他在努力想要如何逃脱如今的状况,可是没等他想出法子来,便听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靠近,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
棠于意想,完了,这下子完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棠于意想要装死,不,他想要真的死。
他听见旁边的人动了动,似乎是把身上的被子抓紧了,然后便听那人哭喊道:“老夫人要给奴婢做主啊!”
声泪俱下,那人是茱萸。屋里一阵嘈杂,许久才被老夫人喝住。
“棠于意!”
棠于意硬是装死,可是总抵不过此时孟老夫人的怒气。她让手下的妈子去抬了一桶冷水,毫不留情地泼了棠于意一脸一身。
棠于意被迫醒过来,否则说不定一会儿都要上刀子,在睡梦中便把他送去见阎王了。
他睁眼,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茱萸死死用被子包住自己,孟老夫人怒不可遏地站在床头,然后是三夫人、五夫人,当然还有焦俊安,只是却不见孟华笙。他想孟华笙不在是最好的,自己这副样子也不想被她看到。
孟老夫人又在说着什么,三夫人似乎在劝她,而五夫人似乎在看热闹,又似乎只是在打量他。这些他都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此时光着身子,被子又被茱萸抱着,实在不是一个听教训的好时候。
他发了会儿呆,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教训。说也奇怪,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听见了孟华笙的脚步声,她还离这里很远,脚步声有些急。
果然,不一会儿门便被推开了,孟华笙进了门,看着棠于意,似乎是有些生气,又似乎是有些担心。许久,才开口:
“怎么了?”
五味子
27。
“怎么了?”
众人都没有说话,又似乎都在考虑要怎么说,便见茱萸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身上只穿了肚兜和亵裤哭喊道:“小姐!小姐你要替茱萸做主啊!小姐!”茱萸哭得十分凄惨,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只是孟华笙并未看她,只是问棠于意:“怎么了?”
此时棠于意并不想解释,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释,更不知道解释了孟华笙会不会相信他。他抚了抚额,正想着该如何开口,便听焦俊安道:“没想到妹夫这么心急,还表里不一的,先前老夫人要你纳了茱萸,你死活不肯,怎么今天却是忍不住了,先前难道只是害怕笙妹不成?”
茱萸此时又哭喊了起来:“小姐要给奴婢做主啊,是姑爷强迫奴婢的!”
孟老夫人并不阻止茱萸这样闹,她甚至还有些高兴,因为茱萸此时已经失身于棠于意,必是要纳了她进房,以后孟华笙与棠于意之间免不了要争吵,要决裂,这很合她的心意。
茱萸的哭声,三夫人的劝慰,五夫人的讥诮她通通充耳不闻,只是走到棠于意面前,垂着头,轻声问他:“是他们说的那样么?”
棠于意抬头看她,眼色温和:“不是,我没有。”
他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只是却忽然安心,仿佛看着眼前的女子便不会担心之后会如何。她相信他便是好的……
只是茱萸却绝不会让这件事脱离她预想的方向,她哭喊着爬到孟华笙的脚下,死死抱住孟华笙的腿,喊道:“小姐要相信奴婢啊,奴婢从小伺候小姐,小姐不能不信奴婢啊!”
孟华笙的嘴唇微动,声音虽然小,却是让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不信你。”
茱萸还想说什么,谁知还未张嘴便被孟华笙扇了一个耳光,只觉耳朵在轰鸣,脑子也乱了。她还想开口,谁知又被孟华笙一个嘴巴扇得闭了嘴。
屋里打着各自算盘的让都愣住了,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错肯定是在棠于意的,可是孟华笙此时不讲理了,那样一副狠厉的样子让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既然道理不在她这一边,她便不讲理了。
此时孟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