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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再后来孟鸿应的病时好时坏,派人来催院子的事情,也都被王天仁压住了,谁能成想隔了这么多年,这院子的事还未消停下来。
若是平时,王天仁是绝不会理孟华笙这样的要求的,可是如今王家落了难,他却不得不去好好斡旋了。
“那灵修别院的事情确实是有些难办,即便我愿意出大价钱去买,只怕院子的主人还不一定肯卖,若是这院子最后没有买回来,华笙也莫要怪我才是,日后我也一定会再去商讨的。”王天仁心中的算盘其实已经打了好了,他是绝不会出大价钱去给孟家买院子的,所以价钱他不会出得很高,若是那院子现在的主人不愿意卖是最好的,度过眼前这个坎儿之后,他的话就不算数了。
谁知孟华笙却垂眼道:“没有院子就不谈生意,我说了不要你的药材,这南方五郡你随便去喊着卖,也绝不会有一个人敢买。至于北方,”孟华笙抬了眼,似是有些挑衅:“我怕舅舅还不敢去吧。”
王天仁的心思让孟华笙说了出来,心中是又羞又怒,可是却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生生咽下了这口气,道:“若是有了院子,那药材的价钱又要如何算?”
孟华笙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收购药材价钱的七成。”
“七成!”王梦瑶从进门开始便憋了口气,适才见孟华笙说要灵修别院,如今又见她如此压价,终于是忍不住了,叱道:“哪里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你这分明是敲竹杠!”
孟华笙并不恼,甚至还笑着:“我一向喜欢敲竹杠的。”
“你当我们王家没有人了不成!你们孟家唯一的一个儿子孟华阳不过是个傻子,你却敢来欺负我们王家!”王梦瑶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仿佛说到孟华阳,一下子就体现出王家的优越来。
孟华笙的脸色沉了下来,却好像并不生气,她揉了揉眉头,才道:“你们王家是有许多人,只是,都没有什么用。”
这句话说得这样不留情面,让王天仁如坐针毡,而王梦瑶更是觉得目眦欲裂,可是偏偏这是事实,她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急促地喘气,像是要背过气去了一般。
这时忽然听得门响了一下,却是棠于意进了门。他抖了抖身上的雪,看见屋里的情形一愣,随即道:“原来是舅舅和梦瑶来了。”
王天仁点点头没说话,王梦瑶亦是没有做声。
棠于意也不甚在意,抖干净了雪便站在火炉边烤火。
“我还以为你会在医馆吃完晚饭才回来,医馆最近怎么样?”孟华笙脸色温和了些,并不似刚才那样冷峻。
棠于意笑道:“我大哥和我抱怨,说医馆里就他自己看诊实在忙不过来,过几天就要再请个坐堂大夫。”
孟华笙点点头没有说话,然后才又转头对王天仁道:“若是觉得我刚才说的价格还合适,把灵修别院的房地契交给我,这生意就算是成了,若是觉得不合适,那别院你也不用再去讨要。”
“你知道孟华笙是个什么样的人么!她在你面前装得柔弱可怜,在你背后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小人!”王梦瑶自然是察觉了棠于意进门后孟华笙的转变,心中恶毒的心思一转,这话便脱口而出了。
在她眼中,棠于意是受了孟华笙的蒙蔽,不知道孟华笙的为人狠辣,所以两人相处才如此融洽,所以她这一番话若是棠于意真的听进了心里,只怕以后两人便要生出许多嫌隙来。
她又想起当初棠于意是被逼迫着进了孟家的,所以他心中多半是十分恼恨的,所以便想再挑唆一番,谁知她还没开口,便见棠于意神色如常地坐到榻上。
然后握了握孟华笙的手,并不看她,平淡道:“我当然知道华笙是什么样的人,比你要知道。”
王梦瑶眼见自己没得逞,心中很不是滋味,牙都要咬碎了。
“王梦瑶,我今天让你来只想告诉你,”孟华笙冷峻道:“孟家是南方五郡第一的家族,即便孟华阳是傻子,当家主母姓王,可是孟家的依旧是孟家的,姓王的不要肖想!”
*
王家父女走后,孟华笙伸手捂住双眼,似是极累的样子。
“你这样做,老夫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吧。”
孟华笙放下手,有些恼恨地看了棠于意一眼:“我刚办完了一件烦心事,你怎么又用另一件来烦我?”
棠于意唇角弯了弯,十分无辜道:“即便我不说你也要烦心的,怎么能怪我!”
孟华笙连着一个月都因为王家的事费神,如今终于能稍稍放下心来,却被眼前的男人给扰了,哪里能不气。她眼睛微眯,有些赌气:“要是老夫人问起这件事,我就说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棠于意挑眉:“那老夫人一定会扒了我的皮,到时你可就成了寡妇了。”
孟华笙垂了眼,良久才轻声道:“我不会让老夫人扒了你的皮的。”
“我知道。”
*
当初那灵修别院卖出的价钱并不高,可是如今王天仁想买回来,那院子的主人却提出的价格却比原来的整整高出一倍来。
王天仁踌躇了许久,却终于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来,只得买了院子,把房地契都交给了孟华笙,二十万斤的药材也是按照原价的七成卖了出去。
这一下,已经动了王家的根基,只要再有一个不慎,王家便算是毁了。
*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孟华笙一向贪凉,便早早弃了裘衣棉袍。棠于意每次见了,都要找出裘衣硬给她披上,可是棠于意一转身,孟华笙便又扔了裘衣。
于是不过几日,孟华笙便患了风寒。
棠于意给她把完脉,便提笔写了药方,待写完却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孟华笙那样不听劝,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所以便又提笔改了两味药……
茱萸皱着鼻子,手中端着刚熬好的药进了门,道:“姑爷,这药怎么这么难闻!”
棠于意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端起药碗看了茱萸一眼,道:“这药更难喝。”
茱萸一愣,便见棠于意转身伸手摸了摸孟华笙的额头,唤道:“起来喝药了。”
孟华笙平白被人扰了清梦,加上发烧难受得很,便不想理,只把脑袋往被子里躲了躲。
棠于意见状,便把药放到了桌上,然后出了门,不多时便又回来,然后又伸手去摸了摸孟华笙的脖子。只见孟华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可是眼神还是迷茫的。
棠于意于是又端了药递过去,笑道:“该吃药了。”
孟华笙回过神来,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棠于意自然是特意出门把手在凉水里泡了一会儿才回来的,却只字不提,只道:“明明是你自己贪凉,害了风寒,却不理人,不理人就罢了,还不讲道理。”
茱萸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孟华笙一看,便知棠于意是故意捉弄自己呢,所以恨恨地抱着被子不说话。
“喝药吧,不然就要凉了。”
孟华笙转过头去不理会,棠于意只得哄道:“成成成,我错了还不成,你快喝了吧,不然茱萸一会儿还要去熬药。”
茱萸一听,赶紧帮腔:“是啊小姐,快喝了药,病也早些好啊。”
孟华笙这才十分不情愿地伸手接过了药碗,谁知刚刚啜了一口,脸色便变得十分难看,良久,她才于缓过劲儿来,颤声道:“棠于意……”
棠于意自然知道怎么了,却还是装傻:“怎么了?”
“你是故意把药弄得这么苦么?”孟华笙也算是喝过了不少药,可是没有哪个像这个这样苦,苦味里面还有一股子腥味。
“我棠于意哪里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你不过是没听我的劝害了风寒而已,我不会为那么点的小事生气报复你的。”棠于意眉头微挑,神色极为坦诚的样子。
孟华笙咬牙把药喝了进去,只觉头皮都麻了。
“我看见你改药方了,你是故意的。”
棠于意笑笑,建议道:“那要不要我再换一个药方?”
孟华笙看了看棠于意,咬着牙道:“不用了。”
细辛
14。
孟华笙病了,可是账本还是要看,否则积攒得多了十分麻烦。好在先前病了的时候,棠于意也曾经帮忙读账本,所以这次依旧是如此。
棠于意读完,孟华笙便说些问题,棠于意便提笔代写。
不知不觉,便入了夜,棠于意写了一天,也觉得有些累了,提议道:“要不歇一歇再看吧?”
“还有几本?”
“还剩两本了。”
孟华笙想了想,竟然道:“你帮我看了吧,我累了。”
棠于意径自没有反应过来,而孟华笙竟然已经躺下了。棠于意走到床边,推了推孟华笙:“你等等,累也不差这一会儿,先前你可是熬了整夜都没有事呢。”
孟华笙没睁眼,颇有些耍无赖的意思:“我现在不是病着呢么,而且你也看了这么多账本了,自己应该也可以看懂了。”
“我能看懂,不一定就要看啊,孟华笙你别耍臭无赖!”棠于意说着便要伸手去拉孟华笙起来,谁知被角好巧不巧滑落下来,露出了孟华笙里衣的襟口,隐隐露着一抹肚兜的杏色。
棠于意讷讷收回手,脸色也有些古怪,愣了许久才猛地把被角拉了一下,遮住了那一抹春光。
他复又回到榻上,拣了本账来看,看了一会儿竟忽然有些愤恨地合上了账本,此时孟华笙早已经睡着,这屋里只有火盆里的木炭在“噼啪”作响,棠于意觉得自己这样做着实有些傻,无奈地笑笑便又看那账本去了。
清早棠于意醒来的时候,见孟华笙手中正拿着一本账,却不是昨晚他看的那两本中的。
“你倒是看看我昨晚看的那两本账,不要再出了纰漏。”棠于意起身,想去寻了那两本账来。
谁知孟华笙摇摇手,然后把手中的账本改了一处,便叫伏碧把账本送走了。
“现在可是你不瞧那账本,改明儿要是出了问题我棠二可是不承认的。”棠于意昨晚看账自然是看到很晚,那股子怨气可是还没消解呢。
孟华笙咳了咳,棠于意这才注意到她只披了件单衣,拿了衣服想要给她披上,孟华笙却是伸手阻止了他,道:“要是出了问题我不找你,我去找你大哥。”
棠于意刚才还有些怜惜孟华笙的,可是如今一听,只觉这姑娘着实是一个狠心的,懂得怎么折磨别人。
孟华笙见棠于意不说话了,摸不透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便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生气了?”
“嗯。”棠于意佯装生气,转过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谁知他刚转过身,便听身后的孟华笙咳得撕心裂肺的,他一惊回头去看,却见孟华笙的嘴角竟是挂着一抹笑意的。棠于意心知受了骗,却怒极反笑:“先前还没发现,原来你竟会借着生病的由头来骗人!”
*荣寿苑
孟老夫人刚刚起了身,正坐在大厅里等着用早膳,她一抬头便见刘妈一溜小跑地进了厅里来,面色也十分紧张。
孟老夫人这几天因为王家的事动了肝火,连着几日都吃得清淡,见不了刘妈如此急躁,便挥挥手让刘妈先稳下来。
刘妈平时自然也是十分稳重的,凡事都讲究个排场,可是今早她知道的消息实在是让她紧张了起来,所以也顾不上许多,只急道:“老夫人,今天的账本不是小姐的笔记!”
“她不是病了么,先前不也让棠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