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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昕慈越想越生气,不由沉下脸来,道:“然后他就跟三儿说了这事?”
王桂芳点点头,依旧笑说:“可不是嘛,不过他到底是好人家的公子,这事人家可没明说,只让你弟弟回来问问,看你有没有跟他家亲上加亲的意图。”
这话说得真好听,可这哪里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做出来的事?顾昕慈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气的说不出来话,便想着赶紧结束这一场闹剧:“舅母,你是不是不知道,尤大公子早就已经成亲了?”
这事他们早前去尤家的时候就听总管提过,顾长生也是知道的,所以当王桂芳刚开始挑头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压了火气。原本他还对尤世彦存了几分好感,觉得他是个没架子的公子,结果却这样不知脸面与尊重,先不论他想这样纳顾昕慈回家做妾,单只说无媒无聘,就够让人耻笑的了。
他们家就算穷,也到底是平民百姓,这样的人家,女儿就算是做妾,怎么也得找媒人来说亲,也算是全了脸面,尤世彦这样不管不顾,显然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说到底,他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看不起他们穷人家的孩子。
王桂芳面上一僵,却还是道:“哎呦,人家是正正经经的秀才,父亲又是知县,听说老家更是不得了,是大大的氏族呢?给这样的人家做妾怎么了?还不是吃香喝辣仆役成群,总比昕娘这样为家里奔波得好吧?到时候要是得了宠,说不得能多赏点银子,咱们一家人还发什么愁?”
她这话说的实在太过了,顾长生心里的火气彻底压不住,站起来沉声道:“弟妹,我顾念岳母和岳父情分,这么多年就算自家吃不上饭,也不会短了你家一口粮食,这事你自己心里有数,今天就不说了。但你让昕娘做妾这事,确确实实太不妥当,你要是觉得给这样人家做妾好,那叫你自家丫头去吧,这样好的人家,我们高攀不起。”
王桂芳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她是想叫自家大丫头去呢,可人家指名道姓说顾昕慈,她又有什么办法?看顾长生这个架势,显然是不同意了。
“姐夫,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人家愿意娶昕娘就已经是咱家走了大运了,做妾怎么了?你也不看看大丫头是什么名声,能嫁给好人家为妻才是不可能的。”王桂芳向来口无遮拦,被姐夫这样挤兑一句,立马就反驳起来。
可这句话说出口,她自己也觉得实在难听了些,不由补了一句:“那些好人家的正妻也都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咱们肯定是做不了的。”
她补这一句,还不如不说呢,听了这个顾长生更生气了,顾昕慈拦都拦不住。
“王桂芳,我今天把话撂在这,我闺女就算一辈子在家里,我也不叫她去那样人家看人脸色过日子,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再也不顾两家的脸面了,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也不用再进我家一步,以后逢年过节,我自会跟岳母请罪,你赶紧回吧,别逼我动手。”
他这声有些大了,就连屋里的章安晴也听了个清楚,可顾长生却管不了那么多,顾昕慈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这个做父亲的看得最清楚,如今女儿被人这样看轻,他心里才是最生气心疼的。
在他眼里,顾昕慈是最好的女儿,是最优秀的姑娘,那些人看不到昕娘的好,是他们没眼光,他们一家都勤勤恳恳,努力生活挣钱,守着这样一门祖业,怎么也能把日子越过越好。
将来啊,无论顾昕慈有什么打算,他都鼎力支持,叫那些外人看他们羡慕去。
王桂芳被他这样堵一句,也跟着沉下脸来,她觉得顾家人太不知道好歹了,这样好的机缘居然当成坏事一般拒绝,简直不可理喻。
“哎呦姐夫,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是姐姐的亲戚,不是你这个外人说断了关系就断得了的。”王桂芳想起那个病弱温柔的大姑姐,立马又有了底气。
他们在院里吵成一团,谁都没有注意章安晴已经被小儿子女儿扶着出了卧室,正靠在正堂门边喘着气:“如果,我也答应了呢?”
她声音很弱,却彷如闪电一般,直□□院中一团黑云里,院里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惊住了,倒是顾长生先回过神来,忙跑过去扶住她:“你怎么出来了?这事你别管,不值得为这个操心。”
章安晴冲丈夫笑笑,又用眼神安抚了大女儿,这才看向王桂芳。
一直以来,她面对弟弟和弟妹一家的时候,总是十分和善,她跟丈夫一样,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娘家,所以事事隐忍,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弟弟从未过来看望过她一次,而这个弟媳也变本加厉,越来越不成样子,章安晴虽说惦记亲娘,却也对弟弟一家失望透顶。
如今她会站出来说这个话,无非就是告诉他,以后,他们两家,再也不能跟过去一样了。
他们不会再被予取予求,也不会再为这家人失望难过,剩下的,也不过就是无法斩断的血脉,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王桂芳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大姑姐也跟顾家人一样绝情,她觉得挂不住脸,心里也第一次有了害怕与慌张。可她并不是一个会道歉的人,事到如今,她还是撂下一句:“我倒要看看,你们家这个大姑娘,最后会有谁愿意娶!”
她话音落下,只听院门外一把低沉的男音道:“我愿意娶。”
这一句话落下来,顾家顿时一片寂静,一阵暖风拂过,院外的桂花树飘落几片叶子,也把云瑞这样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带进院中。
云瑞推门而入,虽然院中站了很多人,他却定定看向顾昕慈。
少卿片刻,他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我云瑞,愿意求娶顾家长女为妻,一生一世只娶一人,白头偕老,生死不离。”
他说着,转身冲顾长生直挺挺跪下,脸上满是严肃与认真。
顾昕慈被他当面求亲,一张脸登时红成一片,她忙逃进自己的偏屋里,躲在门后偷偷听着。
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快要跳出胸膛,砰咚砰咚,羞怯又彷徨。
面对云瑞的求亲,顾长生还未讲话,却听王桂芳道:“你?你家那么穷,你娘还有重病,你拿什么娶昕娘?你有彩礼吗?你有瓦房吗?你什么都没有!”
云瑞的事情青叶村都知道,王桂芳也多少听了一些,她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叫云瑞的青年,因为家里贫穷母亲重病,至今未娶。
如今云瑞当着顾家人的面扫她面子,她也就不用再给这两家人面子了。
她原本想着云瑞听了这句话会颜面扫地,羞愧出门,却不料那个高大的青年回头凌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给顾长生磕了一个头:“顾叔,我云瑞身无长物,却有一股力气一手技艺,家中虽说没有多少积蓄,却也能拿出四台嫁妆,我愿意带着所有积蓄入赘顾家,只盼望顾叔不要嫌弃我只读过几年书,身上只有秀才功名。”
他这一字一句,都是狠狠在打王桂芳的脸,她顾不得探究一个乡下小子哪里来的秀才功名,便气得脸红成一片,甩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昂~男主来求亲啦!!快来给我点个赞【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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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定婚事
王桂芳是走了,但顾云两家的婚事却正要开始操办。
因着王桂芳来闹事,所以云瑞这个婚求的有些仓促,既没有请媒人相约,也无告父母,虽说是给顾家解了围,狠狠帮顾家出了一口气,却到底有些不太正式。
因此在王桂芳走后,云瑞就跟着顾长生去了堂屋,同两位长辈慢慢参详起这个事来。
章安晴虽然被自己弟妹气到,却也因云瑞一番作为而高兴,所以这会儿她也跟着坐在堂屋里,笑着听云瑞讲自家打算。
云瑞看了一眼笑得和善的章安晴,有些局促地对顾长生道:“顾叔,此前我一番话虽说是为了给昕娘长脸,但也句句都是出自真心,早先我便有意上门提亲,无奈家里实在是贫寒,连正正经经的家具都没有,我也没有脸面来求昕娘跟我回家去过苦日子,为了这个,我着实苦恼许多时日。”
听了这话,顾长生却摇了摇头,叹道:“瑞哥,你想得倒是很多,我们作为昕娘的父母,总归是向着自家姑娘的,你只想着未来要好好对昕娘,可也没想过这样不上不下的处着,昕娘心里如何想?”
顾长生是过来人,当年他家里突生变故,除了窑坊一无所有,却还是硬着头皮跟章安晴讲了清楚,姑娘家嫁了人就是一辈子的事,他家当时那个情况,也不应该瞒着人家。即使他十分清楚章安晴的为人,还是害怕自己拖累她。
说起来,男人也大多都是这样,有时候想要做到最好,却也会瞻前顾后,顾此失彼,反而得不偿失。
这话也确实在理,云瑞想起那日顾昕慈在河边哭诉,他自己竟然什么表示都没有,想在想来,真不是好男人所为。
思及此,云瑞不由白了脸,沉默片刻,却还是道:“其实我自己是想不到入赘这一条路的,还是家母主动提了这事。她说昕娘孝顺,断然不会离开家自嫁出去,如果我求娶昕娘,她是肯定不会嫁给我的,不若我入赘进门,跟她一同照顾二老才是正经。顾叔,你说我没志气也好,不像个男人也罢,可我是真喜欢昕娘,我自幼离家照顾母亲,她这些年来做得如何,我最是清楚,如果不能娶她为妻,将是我此生之憾。家母也早就同意,我也不觉得入赘丢人,只要你们首肯,我明日就去找媒人,过来说亲。”
刚才云瑞一番作为,完全是气王桂芳看不起顾昕慈。但是等人走了,他又有些忐忑,害怕顾家不愿意跟他结亲,毕竟他条件摆在这里,顾昕慈嫁给他,也算是嫁低了。
顾昕慈苦了这么多年,被村里没眼色的碎嘴子念了这么多年,如若真的愿意嫁给他,他也不能一时半刻马上让家中富裕起来,那些人,想必还会说更不好听的。
每次云瑞一想起这个,就越发闷头努力干活挣钱,只要自己有了底气,旁人就再没别的话好讲。
顾长生和章安晴显然是没想到云瑞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云瑞的为人品性他们本就喜欢,只不过他身世复杂,到底让老两口有些忐忑。如果云瑞能入赘,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老两口相互对看一眼,斟酌片刻后顾长生开口道:“瑞哥,说实话叔一直很欣赏你,你年幼时就能挑起家里重担,还把母亲照顾得那样好,叔十分佩服你。我跟你婶子刚才听了你说的话,也着实有些感动,我们心里是同意这桩婚事的。”
云瑞听了这话,眼睛不由亮了起来,可顾长生下一句却又压下了他心里的雀跃:“你也知道,昕娘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她的婚事,我跟你婶子想让她自己做主,她答不答应,才是关键。不若晚上让你婶子问问昕娘,她要是同意了,明日告诉你,后日便来提亲如何?”
顾长生都这样通融了,云瑞哪里还有不点头的道理,他使劲答应两声,片刻后又有些忐忑:“那,要是昕娘不答应呢?”
听他这么问,顾长生沉默下来,倒是章安晴在这时候出声道:“瑞哥,要是昕娘不答应,也肯定是为了我们,如果事情真的这样,那婶子也只能给你道声歉,你真的是个好孩子,婶子一惯很喜欢你。”
正在云瑞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把清亮的女音从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