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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轻声一叹,眼角挂满一丝愁伤,他抬头看着花舞魅道:“能不能……把这首诗给我?”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生硬,不过他还是说了。
花舞魅有些受宠若惊,她从未想到一个冷面无情的杀手会向她要一张纸笺。她点了点头,瞧着他身上的箭伤道:“你伤得不轻,需要包扎!”
织夜点点头,他并未曾想过花舞魅处理箭伤的时候会那么沉稳,下手拔箭的时候动作也很快,并无迟疑,因为她明白自己手下动作过多犹豫只会让织夜更痛。
织夜笑笑,瞧着她道:“没想到你还会处理伤口!”
很快花舞魅就替织夜除去身上的三支袖箭,然后替他包扎好了伤口,淡淡的道:“在妓院有些姐妹企图逃跑的时候被打得半死,最后被廉价卖去了窑子,我曾替她们处理过身上的伤口,对伤口早已见怪不怪了。”
“可是,你是第一次处理箭伤?”
“是。”
“处理得极好!比我好!”
织夜说完,花舞魅不由瞧了瞧他受伤的右手,右手上还缠着白布,伤口还未痊愈,如今又添新伤。她不由摇头叹息,然后问:“谁要杀你?”
“雇主。”织夜冷冷的道。
“为何?”
“他让我再次刺杀丁崖,可是……我没有把握,所以他要杀了我。”
“你可以退回雇金,然后离开。”
织夜摇摇头,然后看着花舞魅道:“我把雇金藏在了旧城河的第七棵柳树下,等你需要的时候可以用它赎身。”
有些感情是刹那相见的怦然悸动,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现在他才明白那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遇见他所爱的人。
一旦遇见,爱的机能就会被唤醒,无需练习。
花舞魅听完几乎浑身颤抖,她瞧着织夜,织夜脸上没有过多表情,起身准备要走。
花舞魅拉住他,忙问:“你要去哪儿?”
“离开。”织夜没有留下太多的话,因为他已不用再说,他的花事已了。他被人追杀有一夜未眠,和敌人周旋了一夜,只为重回望仙楼来见花舞魅一面,如今他该离开。
有些相恋是刹那交汇的错误,花错美,却让人难忘。
织夜来去如风,一切都如同未发生过似的,可是替他处理伤口时用布擦拭过的血渍还在,还未干透,桌上写着诗的纸笺也不在了。花舞魅脑海一阵空白,突然披上斗篷匆匆离开。
耳畔烈风急急,似乎有一千头洪水猛兽正在织夜身后咆哮追赶,他骑着一匹黑色的良驹,啪嗒啪嗒一路狂奔,他能听到心脏急促的跳动声,用手摸了摸怀里的东西,那张纸笺还在,他嘴角挂满了一丝笑容,身上的伤口因为烈马的颠簸而再次拉扯阵痛起来,为了活命,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啪嗒一声,织夜高大的身体猛的从坐骑上坠落,他的手在颤抖,却努力支撑起身体站了起来,那烈马并未停下来,撒野似的狂奔去远。织夜在马背上有一刻已然神志不清,便失了神猛的坠马而下。他的手脚在地上胡乱挣扎了一下,犹如泥泞里的泥鳅,然后撑起疲惫的身体,匆匆躲入林间。如今没了赶路用的坐骑,他只能走林间小道,这样才能不被人发现。很快他甩着双袖唰唰蹬上一棵大树之上,然后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上,身法稳健得极,如此全身贯注勉强行了数里。他是怕在林子里留下脚印,被人追来,于是故意在树枝上跃跑。
这片森林浓密深厚,似乎看不见尽头,林间怪鸟啼叫,一缕午日的阳光透过树叶凌乱的打在织夜的身上,他身上缠绕着的白布再度被血染红,他的背后一身冷汗,湿嗒嗒的贴在树上,他坐在一棵巨木上稍作休息,努力调整呼吸。阳光如同飞舞的花瓣轻柔的打落在他满头密汗的脸上,凌乱的光线抚慰着他满脸的疲惫,他的脸此刻愈发苍白。织夜拿出怀里的那张纸笺来看,纸笺在风中微微颤抖,他苦苦一笑,一点相思词,却是刻骨凉。这墨香还未干,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血腥的味道。
就在此刻,一只暗冷的袖箭“嗖——”的一声划过树林,朝他身上刺去。织夜随之扑通一声跌落在地,再也动弹不起。
良久,一个人影从林间闪了出来,他的脸上挂满了冷冷的笑容,一步步极为缓慢的朝猎物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麒北堂旗红色的大门被人敲得直响,家丁连忙跑出来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披水银色斗篷的女子,而她的身后晾着一匹黑骑,她揭下掩着脸的斗篷帽檐,急匆匆的道:“丁大少可在?”
家丁看着这女人看得傻了,这般美妙的女子如此妩媚,扣动人心,这不是望仙居的头牌姑娘花舞魅吗?花舞魅的美貌在江南早是遍地知晓,就连这小小的家丁也都曾在花魁大赛上见过她的容姿。
“花……花姑娘,找我们少爷有事吗?”家丁略有些不敢确认花舞魅的身份,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有些虚弱,按理说一个妓坊里的姑娘怎么会跑来敲麒北堂的门?而且少堂主才刚回来不久,又怎会和她认识呢?
花舞魅点头道:“我有急事,需要立刻见丁崖!”
这一次花舞魅的语气凝重了不少,那家丁也不知为何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居然也紧张起来,鬼使神差的引花舞魅进入,又匆匆跑去通报丁崖。
丁崖却不知花舞魅为何事来找自己,见着她的时候只见她焦躁不安的来回在大厅踱步,她的腰肢本就柔软娇媚,就连这般寻常的踱步都显得动人。不过像花舞魅这般沉稳的人又有何事是令她如此着急烦神的呢?丁崖心中不由有些不安起来,朝她走去。
花舞魅瞧见丁崖走来,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便已急切的说道:“织夜被人追杀,命在旦夕,你需速速去救他!”
“什么?”丁崖大惊,连忙拉起花舞魅的手匆匆赶出麒北堂。一边走一边问她,“可知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南方。”
丁崖命家丁牵来马,抬头瞧了瞧南方蜿蜒而去的大街,道:“南方,密林。”
说完二人各自跃上黑骑,朝南方匆匆赶去。
丁崖边走边问:“他去时候的情况如何?”
花舞魅道:“去时身中三处暗箭,情况十分不妙,而且……”
“而且什么?”
“他的身上没带黑夜流星斩!”
丁崖大惊,脚下马蹄飞溅。他心中暗道不妙,织夜身为杀手以暗杀得名,如今他最厉害的武器不在身边,岂非如同无手之人?更何况那追杀他的人显然也是个暗器高手,居然能让织夜身重三处袖箭。如此一来织夜岂不吃亏?不知为何丁崖一听到织夜有难居然想都没想就跟着花舞魅前去,或许在他的心里织夜已然是个让他有所敬佩的人。
只听一只哨子声响,似乎是有人得手了。那围在密林外的几个大汉脸上不由露出喜悦的神色,一个回头道:“门主得手了!你可以回去交差啦!”
另一个青衣男人点点头,勒住马绳,掉转马头,快马而去。
织夜的尸体还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那追杀他的人眯着眼满意的弯腰瞧着他,正要伸手去碰他尸体的时候,那原本静止不动的尸体突然如同猫惊悚时一般,瞬间弓起身子反弹起来,只见啪啪两声人已弹到一边,随之而出的是一支藏在怀中冷飕飕的袖箭。箭“嗖”的一声划过风去,打中那刺杀者的身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袖箭居然打在了刺杀者接招的手腕上,他的手腕上带着一只赤铜色的袖筒,那是用来发射袖箭时用的,此刻他用它抵挡住了那致命的一箭。
织夜叹息一声,这一招已是他倾尽全力发出的,他本是绝妙的杀手,暗中偷袭本是他的拿手本领,可是来者在暗器上的功夫也是行家中的行家,所以当他发出暗箭的瞬间,对方便已然听到风声,出招防范了。
织夜喘着大气,如困兽一般半蹲在地上。他冷冷一笑,抬头看着来者道:“唐门门主,果然厉害!”
原来追杀织夜的不是别人,正是唐门的门主巫小鹏,巫小鹏的脸上同样露出冷冷的一笑,道:“身为杀手,你摆脱敌人追踪的功夫果然厉害!”
织夜冷冷一笑,“可惜,你最后还是追来啦!”
巫小鹏双眼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瞧着地上喘息的织夜道:“我的袖箭上没有喂毒,你虽然中了我三支袖箭但却不至于立刻暴毙而亡,可知道我为何没用毒药么?”
织夜抬头直视着他道:“唐门以使毒出名,你之所以没有用毒是不想让我死得太快!”
巫小鹏仰头哈哈大笑,“没错,我想看着手里的猎物被追杀得筋疲力尽而死,这比让他中毒立即毙命的好,更何况此人还是杀手织夜!”
织夜按住胸口受伤的部位,忍痛道:“你真是残忍!”
“你可以求我施毒,这样你会死得快些!要知道你没有黑夜流星斩根本就是个废人!”
巫小鹏后面的两句话咬得十分重,似乎是有意在刺激织夜。
织夜浑身颤抖,他已经使尽招数,可是他的必杀武器不在身边,此刻他的确只是个任人宰割的废人。
他怀抱那张纸笺,放松了全身肌肉,无力的缓缓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一阵清风吹过他疲倦的脸,额前一缕发丝划过他白净的脸。
巫小鹏本以为织夜准备出招,却不料他此刻竟全无杀气,亦如同废人一般瘫坐在的地上,脸上却露出满足的笑容。
巫小鹏不高兴了,他怒道:“你在笑什么?”
“可惜,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倘若我死在红色魔焰之下便好了,也不至于死在你的手中!”
听完他的话巫小鹏大怒,上前拎起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按在树上,怒道:“我堂堂唐门门主,难道还不如那个臭小子?”
“你比不上他!”织夜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着巫小鹏,话语坚定。
织夜的眼睛本是好看的,此刻却已流露出一丝丝哀愁。
巫小鹏冷冷一笑,嘴角边修得整齐的胡子不断颤抖,只见他咬牙碎道:“今天我要杀了你,而丁崖也迟早会死在我的手上!”
织夜不屑的一笑,“你杀不了他。”
“为何?”巫小鹏全神贯注的瞧着织夜问,只等他的下一句回答,然后就在此刻一把锋利的白芒之刃从天空划过,只见紧跟其后是一个红色的身影,划过树枝敏捷掠下。
“因为你太卑鄙了!”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与此同时巫小鹏的背部落空,已然被那抛来的刀刃划伤,一刀刺辣辣的口子在他后背流血,只见那原本飞来的刀又重回那红衣女子手中。而风中传来一阵微微的铃声。
此刻原本不支的织夜忽然听到这铃铃声,神思缥缈居然想到了花舞魅动人的舞姿,她的脚下那串脚铃正在耳畔铃铃作响。
“锁……锁魂刀?”巫小鹏有些诧异了,不过他还不敢确信眼前所见的是否真是传说中的锁魂刀。
烈城隍冷冷一笑,“不错,这就是锁魂刀!”
巫小鹏未敢多想,他实在是知道这锁魂刀的厉害,这把刀可是曾经打败过红色魔焰的传奇之刀,如今他要想从这刀下逃命就只有尽快!只见巫小鹏一弯腰,居然从身后的背囊内射出几支银梭,嗖嗖十来支银梭飞过空中,形如乱雨飞花。紧接着他又从双袖中连发两支袖箭,一个回身居然投出了两只毒弹,“喷”的一声巨响,周围扬起黄绿色的毒雾。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