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隔几天之后。
祝兴楼上传来一阵议论,三五成群的人都在讨论着一件事情,蛇刀门的门主死于神秘兵器之下,这件事已然闹得满城风雨,大街小巷无人不在谈论这件事,就连河边浣纱洗衣的妇孺都在谈论此事,似乎谈论此事已然成为一种风尚。
丁崖坐在桌旁,无趣的摇摇头,然后自顾自的斟满了杯中酒水,瞧着窗外一片宁静的景色发呆,元武对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满意,他道:“你这一回到麒北堂就闹得满城风雨,你可知道他们都在谈论什么?”
丁崖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淡淡的问:“谈论什么?”
见丁崖终于给了他一个稍微正常的反应,元武二话不说拉过板凳坐下来,俯身小声的说道:“他们都说蛇刀门主死法惨烈,这样残忍的死法只有红色魔焰才能造成。你知不知道,你成了别人的替罪羔羊!”
丁崖冷冷一笑,世人总喜欢把未知的东西往已知的事物上想,这些他早已不陌生,更何况蛇刀门主是不是他杀死的已经没有关系,毕竟他明白道理永远是站在大多数人那边,他已无力争辩什么,更何况他早已习惯做个风口浪尖上的人,无论是离开之前的丁崖还是现在,有些宿命总是逃不过也避不了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调整身心好好坐下来休息,等着它们来找自己。
“你瞧……会不会是南麟堂的人干的?”
“麒麟刀造不出那种效果。”对于麒麟刀丁崖还是了解的,毕竟他的父亲手里就有一把麒麟刀,就算是他父亲这样的功力也造不出这种效果,更何况是那半吊子的邵时安呢?
元武此刻虽然口中说着南麟堂,不过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元武只觉自己应该是走了狗屎运,心里想着什么什么就来了,只见祝兴楼下停落一顶枣红色轿子,从轿子里走出一婀娜多姿的美人来。元武一瞧,此人不正是让他朝思暮想的邵婉茹吗?一瞧见她元武的心脏差点就要从嘴里蹦出来。
他嬉皮笑脸的冲着丁崖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你可知道来者是谁?”
丁崖眼角散发出浅浅的笑意,歪嘴道:“我看不会是蛇刀门的门主吧!”
元武喝下去的酒差点没被笑喷出来,他用手指头拉了拉丁崖的袖子,如同一个怕羞的大姑娘似的,喃喃道:“是婉茹姑娘!”
其实即便元武不说丁崖也早从他色迷迷的眼神中猜出是谁,也只有美女才能让元武变得如此精神错乱。
阁楼上缓缓走上来的人正是邵婉茹,今日她着一身清雅脱俗的浅绿阔口长裙,倒是十分应景,只见她眉目清婉,淡雅如兰般的朝他们走来,然而她的身后却传来别人指指点点的非议声,只听得有人小声讨论,“唉——多好的一个姑娘家,就这样活生生的被丁淫贼给毁了!”
“别说了,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担心你得罪了他,死得比蛇刀门主还惨!”
“打小就这样,长大了也是个魔头!”
“别忘了他可是杀死全家的孽障,我看那丁老堂主养虎为患,迟早得被他一刀捅死!”
听到这丁崖的眉头一皱,握筷的手一紧,居然将一双雕花象牙筷给捏断了,听到筷子咔嚓折断的响声,众人不由一惊,全身崩得紧紧的,都杯弓蛇影起来。
如此僵局,刀剑无眼,元武只怕吓着了向他们走来的邵婉茹。不过这邵婉茹到也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娇俏小姐,虽然外貌柔弱,可内心却极为聪慧过人,她不仅没有被丁崖吓到,反而轻身坐到他的身旁,伸出一双柔软的手指将他折断的筷子取出来,转头看着跟随而来的丫鬟,轻柔的道:“小娟,去替丁大少换一双新的来!”
丫鬟小娟瞧瞧小姐,点点头,捧着被折断的筷子走了过去,大家此刻瞧见那被折断的筷子不由越发感到不安。
只见此刻从不沾酒的邵婉茹居然破天荒的举起丁崖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一双美瞳愤怒的注视着众人。那些人见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如今动怒了,这种怒气似乎比任何人的动怒都要来得吓人,她不是那种威严式的让你感到害怕,而是让你顿觉惭愧不已的害怕,毕竟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都要欺负实在是件猪狗不如的事,更何况眼前的还是这般美丽的女子?那些人不由得灰溜溜的走了。
邵婉茹虽然只是默默无语的目视众人,但这样的效果已胜过丁崖出刀杀人,只见此刻的祝兴楼又恢复了一片宁静,空荡荡的二楼上只有他们三人。邵婉茹虽然是个不常出门的闺家小姐,可是这江湖的事她还是略懂一二的,毕竟在南麟堂那样的地方长大她也不是吃素的,她吩咐丫鬟给钱包下了整个二楼,又吩咐重新添置了些酒菜。
这邵小姐平日滴酒不沾,刚才喝下一杯烈酒又加上正在气头上喝得有些过猛了,如今两侧面颊微微泛红,宛如阳春三月的粉色桃花一般粉嫩迷人。她瞧着丁崖道:“丁崖哥哥,你莫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这些江湖人就是这样!”
丁崖心里一笑,这些他自然是比她更加了解的,他又岂会傻到要一一去跟那些人解释是非曲折,澄清自己并非凶手呢?他一直都明白少数人或许也有真理,不过道理永远是站在大多数人那边的。他不语,伸手拾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块熏肉入口。
邵婉茹痴痴的看着他,又叹气着低下头去,眼中似乎有泪光打转。她温柔的说道:“丁崖哥哥,我也不想弄成这样,我知道你心里恼我,可我一介女流又能如何?叔叔做的那些事虽然过分,可是我亦是没有能力阻止的……”说到这言语中有些哽咽了。
元武在一旁瞧着着实着急,不过邵婉茹却也不是矫情的女子,并不是刻意要哭哭啼啼引别人关爱,她只是一心向着丁崖,所以有些情不自禁。
丁崖瞧着,淡淡的道:“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并不怪你!”丁崖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神情却也一点都不温柔。
然而邵婉茹却并不介意,她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眼神中不知有多少心痛和酸楚说不出来,她最后只道了一句,“我知道丁崖哥哥你心里的顾虑,如今两堂的形式紧张,我不该与你走得太近。”
邵婉茹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她本无酒量,虽然只是一杯就足矣让她微醉,身体不由有些站立不稳,一旁丁崖伸出手来稳稳的接住她倒下的身体,然后看着她的眼眸,眼角流露出一丝难以查寻的温柔,道:“不会喝酒以后就不要喝了!”
邵婉茹诧异的看着他此刻流露出来的丝丝温柔,不由浅浅一笑,甚是有些感动,仿若曾经的那个丁崖哥哥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她一直都知道丁崖哥哥是可以保护她的,只是她也想尽自己所能去保护他,他就像个受伤的孩子,而自己能为他做的不多,唯有让他安心罢了。
邵婉茹点点头,嫣然一笑,宛若桃花散落,好不迷人。
邵婉茹走后元武一阵失落,他杵着下巴没精打采的沾着杯子里的酒在桌上画圈圈。
丁崖笑笑,替他倒了杯酒道:“怎么?不高兴了?”
元武立马抬起头表示出他的愤慨来,“你要是喜欢她就直接告诉她好了!何必折磨她呢?”
丁崖并不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用一种模棱两可的眼神瞧着元武道:“我看是你自己在受折磨才对。”
元武双手抱拳,龇牙咧嘴的道:“是,我承认我是喜欢婉茹姑娘,不过你要是喜欢她,我就不跟你争啦!”
丁崖摇摇头道:“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会告诉她的。邵婉茹我一直只当她是妹妹,何况我离她越远越好……”丁崖说到这不由想到了自己本是个不祥之人,又如何能奢望情爱缠绵呢?倘若不想心痛,唯有不去心动。他冷冷一笑,饮下一杯烈酒。
元武听他语气变得沉重也就不再去说,转了个话题问:“你说出手的人会不会是织夜?”
丁崖道:“黑夜流星斩。”
“你也怀疑是他?”
“世界上除了他再也没人有这种能力,能让蛇刀门主死得如此惨烈!”
元武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见四周无人,压低了嗓门问:“你说……那黑夜流星斩究竟是何模样?”
丁崖嘴角上扬,冷冷的问:“你想见一见?”
元武没有点头,因为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然而此刻楼上却上来了一个不知趣的人,元武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走上来,本想扯着嗓门喊,二楼已经被包啦!可是他头刚一转过去就硬生生的把刚才那句话给咽了下去,他真是庆幸自己没有说,尴尬的缩了缩脖子,一副被吓坏了的兔子模样。
那上来的人手里拎着一只黑匣子,长的,漆黑如夜,没有任何雕刻装饰,只是一只貌似再普通不过的匣子。可是匣子里的东西并不普通,这个元武知道,丁崖也知道。
来者正是织夜!
织夜依旧戴着他那顶有着黑纱的斗笠,他没有露出面容,高大的身躯走路却极为轻巧,而且缓慢。他脚下穿着一双柔软舒适的布鞋,显然并不是新的,洗得有些旧了,不过仍是合脚。他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放下手中的黑匣子,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从桌上的竹筒里抽出一支象牙筷子来,轻轻敲打着茶杯的边缘道:“小二!”
他叫的是小二,然而元武自己却全身发颤。他此刻转过头来看着丁崖,不敢再去看织夜,其实他也看不见什么,毕竟织夜没有摘下他的帽子。
小二恭恭敬敬的走了上来,早已察觉到他一身杀气,于是说话的时候也放低了声音,胆怯的问:“大……大爷,你要吃点什么?”
织夜道:“随便弄点小菜,再打二斤白酒!”
织夜似乎真是来吃饭的,不过坐在对面的丁崖却瞧着织夜吃饭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这一笑不仅吓住了一旁装鸵鸟的元武,就连正喝着酒的织夜也抬头朝他瞧去。
元武低头小声冲丁崖嘀咕,“你找死啊……”
“你在笑什么?”身后传来织夜冷冷的问话,他说话的时候语气缓慢,宛如冷夜飞霜,然而这一切的慢似乎都在配合他杀人时的快一般。
丁崖摇摇头,一副慵懒的塌着肩靠在墙上,瞧着织夜道:“我只是觉得好笑,所以笑了!”
“有什么是好笑的?”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蒙着脸吃饭的,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大姑娘!”
丁崖的这一番话差点让元武吓得咬到舌头,他浑身颤抖的耸起肩膀,然而他在那儿等待了好久仍旧没听到身后的织夜杀过来,不由转头偷瞄织夜一眼。
织夜并没有动手,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他只为夜晚生存,他只会在夜晚出手,他举起手掀起蒙在斗笠外面的黑纱,露出他清瘦的脸,冷峻落拓,长年累月被黑纱遮住的脸显得相当白皙,他的嘴薄薄的,嘴角却很美,略有弧度的微微上扬,却又不似在笑,最主要的是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漆黑如夜,流光闪烁,元武想倘若他不是杀手,任何一个姑娘都会爱上他的。
织夜举起桌上的酒杯喝酒。
元武见织夜居然没有生气,连忙哈哈一笑,准备缓和一下气氛,既然对方无意动粗,自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谁规定杀手不能来祝兴楼吃饭呢?
元武咧着嘴道:“呵呵,早就听闻织夜大侠的名号,没想到你的脾气这么好!”
织夜不语,只是低头吃饭,端碗,两根手指夹菜,喝酒,倒酒。
元武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