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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孙胖子强辩道,“不知道归不知道,不过怎么的你也得要意思意思吧?我——唉,你往哪儿跑?”孙胖子白活的档口,他口袋里的财鼠突然跳了出来,奔着卧室墙上的一幅油画窜了过去。
“老鼠!!”管家一声尖叫,犹豫了一下,还是抄起了墙角的装饰烛台,向着财鼠跑了过去。看他的意思,是想一烛台把财鼠打死。
“没事。”孙胖子一把拦住管家,“你听我说,它不是一般的耗子,它……是五行鼠,是圣兽,是用来……追踪害你老板走背字的‘东西’,警犬,你明白吗?”
管家将信将疑,马啸林走时吩咐了,不管什么事都要听合殇大师的,他看了一眼萧和尚。没想到,萧和尚先说话了。他指着墙上的油画说道:“那幅画后面是什么?”
听到萧和尚问他,管家有点闪烁其词,“画就是画,后面能有什么?就是墙嘛。”
萧和尚眯缝着眼睛看着管家,“墙?你确定没有别的?”孙胖子过去把财鼠抓了过来,听了萧和尚的话,他本来想掀开油画,看看后面有什么。没想到,管家走了过去,有意无意地按住了油画。
管家一口咬定,“油画挂在墙上,后面不是墙还能是什么?”
萧和尚冷笑一声,“墙就墙吧,小辣子,孙大圣我们走吧,这个事情不是我们能处理得了的。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回头又对着管家说道:“马啸林回来,你和他说,就说我们爷三个和他没有缘分,他的事,我们担待不起!”说着,一手一个,抓住我和孙胖子的肩膀就往外面拖。
“合殇大师,有什么事好商量的嘛,你们先等等,有什么话等马先生回来再说嘛。合殇大师,你也别难为我嘛,我就是一个下人,就当给马先生一个面子……”管家一边哀求一边手忙脚乱地拦在萧和尚的身前。
出了卧室没多久,萧和尚就被管家拦住。孙胖子看出萧和尚的企图,他俩对了个眼色,孙胖子便唱起了白脸,“老萧,你先别急,就算走也要走个明白嘛。”
看着他俩的样子,我暗暗好笑,做戏要做足,我便也说道:“是啊,老萧,听大圣一句,听听管家想说什么,就当给我们俩一个面子。”
萧和尚叹了口气,“算了,你说吧,要是想再骗我一次,也可以试试,到时候就算马啸林跪在我面前求我,我都不会管他。”
管家的表情有些沮丧,迫于压力,他说了油画后面的秘密。油画的后面是一个智能保险箱,里面放着马啸林的所有身家——欧洲各个国家的不记名债券,所有过亿合同的签字文本;香港及东南亚国家的地契还有就是一些贵重金属和宝石(我和孙胖子卖给他的三颗夜明珠也在里面)。
我看着垂头丧气的管家,心里很是纳闷,一个管家而已,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个保险箱里面的东西,马啸林的亲生儿子都不一定知道,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管家说完之后,萧和尚和孙胖子异口同声道:“打开,里面要检查。”
不过这次管家又拒绝了,他摊开双手说道:“我办不到,能开启保险箱的只有马先生一个人。”
马啸林的保险箱是从德国特制的,从理论上来说,除了马啸林之外,谁都不可能打开它。怕我们三个不相信,管家把我们带回了马啸林的卧室,掀开了油画,露出了里面的保险箱。
墙里面镶着的保险箱表面没有任何电子装置,中央是一个转式密码锁和一个形状古怪的钥匙孔,看起来就是比一般密码箱的款式新颖一些。
我和萧和尚是门外汉,可是孙胖子门儿清。他上去看了半天,回来说道:“德国货,十二重正反压力锁,好东西,别说,老马的眼力不错,啧啧!”
看着孙胖子对它交口称赞。我真的看不出来这个保险箱好在哪里,“有那么好吗?和高级的保险箱比,差远了,连指纹、瞳孔识别系统都没有,还是老式的转码锁和钥匙孔。找个高手,一根钢丝就能打开。”
第十七章 玉塞
“钢丝?”孙胖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辣子,这个你就是外行了,越是高精端的东西越容易有破绽。你刚才说的那种保险箱,破解的原理很简单,只要切断它的识别电路,再重新输入程序,谁的指纹和瞳孔伸进去都能识别。这个家伙就不同了。”
孙胖子指着后面的保险箱继续说道:“它看上去简单,但是想通过非正常渠道打开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它的转码锁里面加了一层内部静音装置,在外部就算使用专业的声音放大仪器,都听不见里面转码锁运行的声音。一些技术性的盗贼基本就卡在这儿了。”
“再有就是这个十二重正反压力锁,里面都是带回路压力的。不管是铁丝钢丝,还是专业的撬锁工具,只要不是对应的钥匙捅进去,里面的压力会把它当场绞断。还有,钥匙孔的上端还有十毫升的液态铅液,当时就会流进钥匙口里,半分钟内凝固,将钥匙孔堵住。到时再想开锁,就只能请这个保险箱工厂的专业技术人员了。”
我和萧和尚听了直咋舌,那个管家倒是不言不语的,只是他再看孙胖子时,表情不太自然。看得出来,他不明白孙胖子怎么会知道这种保险箱的典故。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大圣,要是马啸林把保险箱的密码忘了呢?”
孙胖子的眉毛跳动了一下,露出一种贼兮兮的笑容,“那他就准备破点小财吧。三次转动密码错误,里面的密码设置会自动打乱。再想打开,就只能等厂家来人了,他们一次维修的费用也不太贵,七万五,是美金啊。”
萧和尚瞧着保险箱愣了半天后,这才看了一眼管家问:“马老板什么时候能回来?”
管家无奈地摊开双手,“那要问警局的sir什么时候放人了。”他的话刚刚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卧室外面响起,“已经放啦!”
说话的正是马啸林马老板,他去警局也就是做份笔录,证实事发的时候,他不在现场还在飞机上。事情很简单,也不用牵扯到法律细节,马啸林连他的律师都没有惊动,录完笔录之后,马上就飞车回来。
看见老板回来,管家抢先几步走到了马啸林的身后,接过了马老板的外衣。随后他也不说话,就站在一旁,等候着老板的吩咐。
在自己的家门口差点惹上官司,马啸林的心情也不是太好。他一脸的倦容,对我们三个人说道:“三位,则里不系讲话的地方,偶们去客厅坐坐啦。”
萧和尚看着他说道:“聊天不着急。马老板,刚才我们几个转了一圈,从刚才死人的现场和你说过见过鬼的卧室,我们都看了一遍,不过没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听萧和尚说到这儿,马啸林的脸上露出一种沮丧的神情。他喘了一口粗气后说道:“大师,梨们也看不出来,偶……”
没等他说完,萧和尚很是无奈地说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他指了指墙上已经露出来的保险箱,“马老板,介不介意把这个保险箱打开让我看看?你放心,我就是看两眼。”
马啸林没有说话,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管家急忙把头低下,不敢和老板有眼神接触。
马啸林强笑了一声,“立面就系一些文件啦,没什么好看的。”
孙胖子也凑了过去,“老马,你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你能不能平安地活到年末,可能就和里面的东西有关了。”
马啸林看着保险箱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孙生,梨的意思系,害偶的东西就在夹万里面?”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孙胖子说起两头话,“看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你要是害怕就把钥匙拿出来,我……们合殇大师亲自开。”萧和尚在一旁气得直瞪孙胖子。
马啸林犹豫了半天说道:“我……也莫钥匙啦!”
“嗯?马老板你是什么意思?不是以为我们看上里面的东西了吧?”孙胖子的脸色有点变了,他以为马啸林是怕我们几个看见里面的东西会眼红。
萧和尚倒是不言不语,他已经开始准备往外走了。事主不合作的话,他给的定金也不用退了。而且,定金不是酬金,还不用给一半给民调局。我们充其量就是赔了三张飞回去的飞机票。
“孙生,梨误会啦。”马啸林连连解释。两年前,他也是浪催的,带着一群小模特去游船河,当时马啸林在船上喝高了,不小心把保险箱的钥匙掉进了大海里。无奈之下,马老板向保险箱公司作了申报。一天之后,德国工厂的工程师到了,收了马老板五十万港币之后,才打开了保险箱。这才是刚刚开始,如果要再配一把钥匙,会对保险箱的内部构造产生很大的改动,所产生的费用不会低于八十万港币。
马老板当场就回绝了工程师有关配钥匙的建议。如果钥匙再丢了怎么办?还要一百三十万?保险箱没有钥匙呢?偶可以不锁嘛。就这样,马啸林在自己的卧室里唱了两年多的空城计,就连管家都不知道,油画背后的保险箱这两年来,就压根没锁过。
“孙生,梨要系不相信,可以系系,随便扭一下把手,就能打开夹万啦。”马啸林本来想自己打开保险箱,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过去。
孙胖子有点半信半疑,他似乎不相信马啸林的胆子能那么大。他上前扭动了一下把手,保险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还真的没有锁。
保险箱里面分四层,最上面那层摆放着大大小小几个布袋,上一次卖给马啸林的夜明珠也混在里面。下面四层都是各式各样的文件,最下面那摞文件上有一个金镶玉的小摆件压在上面,看样子好像是当成镇纸用的。
“吱吱!”孙胖子口袋里的财鼠又把小脑袋露出来,冲着那块金香玉的摆件一个劲地龇牙。要是没有孙胖子挡着,我相信财鼠已经跳进保险箱,捧着那块金镶玉来回打滚了。
我们三个都没有动手,只是在保险箱里看了几遍,还是看不出来什么毛病。
“辣子,有点不对啊!”说话的是孙胖子,他口袋里的财鼠突然变了脸,趴在孙胖子的口袋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这个小东西竟然发出轻微的抖动。
“咦?它看见什么了?”我又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不会是那个金镶玉的摆件吧?我伸手将这个摆件拿了起来,马啸林没有在意,他是拿这个摆件当作镇纸来用的。
萧和尚喊了一句:“小辣子,别用手拿,那个是玉塞!”
“玉……塞!”我把金镶玉的摆件扔回了保险箱里,心里一阵恶心。
玉塞这个词我还是进了民调局之后才知道的。玉塞兴于汉代,又叫九窍玉,是用来封住死人九窍的(眼睛、鼻孔、耳孔、嘴巴、生殖器和肛门……好像现在叫菊花了),一般是位极人臣的达官贵人死后的特权之一,品级不够的小吏死后如果擅自使用都属于逾制。
古代道家有一种说法:金玉在九空与,则死人为之不朽。这同玉衣能使尸体不朽的说法是一致的。中国古代对玉有一种近乎迷信的崇拜,总认为玉能使活人平安,使死人不朽。
我刚拿的那一块金镶玉的大小形状就跟筷子一样,从形状上看有棱有角的并不像是玉塞,不过要是真被萧和尚说中了,那块金镶玉的长度和粗细就只能封塞生殖器和肛门了。趁马啸林和他的管家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