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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阮蕙摇了摇头,“就是有件事情,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事?”杨恪握住她一只柔荑。
阮蕙便把胡夫人送的那只金镯子掏出来,递到杨恪面前,笑道,“妾身今天得了两件见面礼,景王妃给了只贵重的玉籫不说,那个兵部尚书的夫人胡氏,竟连她的陪嫁手镯也给了妾身和三弟妹。”
杨恪听见兵部尚书几个字,当下扶起阮蕙的双肩,“你是说,今天在安王府里,见到了兵部尚书的夫人胡氏?还收了她的见面礼?”
134、镯中谜
“嗯。”阮蕙点了点头,因了杨恪的凝重,她也不由自主有些紧张起来了,“可有什么不妥?”
见阮蕙身体突然绷紧,杨恪就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温言说道,“哪有什么不妥?只是听说这胡夫人素来吝啬,怎么竟肯把她陪嫁的手镯送给你和三弟妹做见面礼。”说着随手拿起金镯,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来,“看来这胡氏的吝啬还真是名不虚传,如此硕大的金器,怎么竟轻飘飘的没有分量?想必是中空的吧?”
阮蕙不由得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便把胡夫人当众打开的事说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有趣的一位贵妇人,倒也值得一交。
“这么说,当真是中空的了?”杨恪不由得哈哈大笑,“胡大人续娶的继室以吝啬扬名长宁,也亏她想出这样的巧宗儿来。”
难怪打马吊的时候众位夫人都不遗余力地对她说明胡夫人的吝啬,原先她还道众人取笑,没想到竟是真的吝啬,连一向不爱八卦的杨恪都听说了,这名声还能不远扬长宁?只是为什么安王妃非要特意地表示出这一对金镯并不是如外界所传闻的那样只是因为吝啬而设计的呢?
当下她便把安王妃的那一番看似无意的话跟杨恪说了。
杨恪的面色再度变得凝重起来。
阮蕙忙坐正了身体,“要不,我打开看看。”说着按胡夫人先前打开送给秦秋水那一只的样子摸索着上头的花纹,摆弄了几下,就听轻轻一响,金镯分成两个半弧形状。
中间的确是空的。
阮蕙把金镯举到杨恪面前,笑道。“你看,果真是中空的。”
杨恪伸手接过金镯,仔细看了一眼,忽然怔住,向阮蕙道,“这里头。还有别的东西。”
顺着杨恪所指。阮蕙也看到了一只金镯的中空处隐隐露出一点儿白色的物件,像是纸张之类的东西,用力往下磕了磕,却纹丝不动。想是用什么东西固定了。忽想起发髻里还有一根细小的钢钗,便取了出来,用它拨弄那个纸条。这是在新关出事之后。杨恪特意在兵器店里为她打造的,专为防身之用,要不是在上面镀了一层银。那就是吹毛断发的利刃。
杨恪看着阮蕙手里那根寒光闪闪的钢钗,不由得问道,“今儿个也带着它来了?”
“在你的事情没有办完之前,我到哪里都要把它带上。”阮蕙头也不抬,继续摆弄手镯。
杨恪听了这话,却突然动容,伸手夺下她手里的金镯。把她搂进怀里,柔声说道。“都是因为我,让你担惊受怕了。”
阮蕙不由得笑了,“你是做大事的人,什么时候也喜欢这样婆婆妈妈起来了?你看,东西出来了。”说着用钗尖挑出一个白色纸团来。
杨恪拿指尖拈起,再三看了看,才展开来看。一看之下,却是面色巨变,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阮蕙见他面色有异,有心夺过来看一眼,不过想着杨恪素来不喜女子过问政事,当下也就按捺住强烈的冲动,才没伸过手去。
“这上面,写的正是我上回跟你提过的那件事。”杨恪压低了声音道。虽然外面驾车是杨林,他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让有心人听见,难保不会出事。
阮蕙便拿了那纸条来看,字不多,写的是纯正的蝇头小楷,有如书帖的标准书法,一丝不苟得堪称完美,可以想象书写人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以杨恪此时的表情来看,这个胡大人,并不是其中的参与者。可为什么安王妃却再三提起这只与众不同的金镯呢?莫非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兵部尚书胡大人已经知道了此事?
或者,暗示胡夫人这只金镯里面有蹊跷?
又或者,除了暗示,还有说明之意,说明胡大人已经与安王府达成一致,彼此站在同一个阵营了。
总之,安王妃的态度,都是在说明安王府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当着景王妃和其他女眷不好明说,只能借着镯子之名提及,也顺便提醒杨恪。
那么胡夫人的见面礼,便堪称一件大礼了。
有了兵部尚书胡大人的支持,杨恪这一派,胜算自是又多几分。
“那,世子打算怎么办?”阮蕙不由得略略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大意。天上掉馅饼,送上门来的好事,从来都不会那么简单。杨恪面临的,肯定也将会是胡夫人即将送上门的难题。
“你不用担心,不出三天,胡夫人肯定会登门造访的。”杨恪这时倒镇定下来了。
提起“登门造访”,阮蕙就不由得想起景王妃那如沐春风的笑脸来,当下便又跟杨恪说了景王妃主动提及拜访的事情。
“除了景王妃,席间还有谁?”杨恪有些意外。
“还有贤王府的杨谨和安王妃的娘家侄女文芳华小姐。”阮蕙这才想起并没有为杨恪说明出席的人员,当然,也是她以为这两个未婚小姐远远比不上胡夫人与景王妃的分量罢了。
杨恪显然更加意外了。“连杨谨都来了?”
难道杨谨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竟比胡夫人更加厉害?看到杨恪吃惊的表情,阮蕙不由得也收起先前不经意的态度来,“世子认得她么?”
“见过一面。”杨恪淡淡一笑,“她是贤王最小的嫡女,生得娴静如水,自幼最得贤王夫妇的宠爱,不过她也从未侍宠而骄,打十四岁起,就跟贤王妃学着理家,如今已整整四年有余了,是个难得的清高的女子。”
怪不得这个杨谨看起来那么沉稳,原来已经年满十八岁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就算天之娇女,鲜少有过了十八岁而不嫁的女子。特别是像杨谨这样出身高贵的女子,也多是及笄而嫁,若不是能力太过非凡,眼光太过清高,是断断没有拖到了十八岁还不出阁的道理。
“还有那个文芳华,我虽没有见过,却是常听安王爷说起的。”杨恪见阮蕙一副“的确如此”的表情,便又继续说道,“她今年也有了十八岁。”
文芳华虽然长得漂亮,不过跟杨谨比起来,显然差了一个等次。阮蕙心里倒不以为然,“依我看来,倒比不起杨谨。”
“你可不要小看了她。”杨恪不由得笑道,“与人初识,最忌以貌取人。听说此女与胡夫人性格较为相似,可却为人精明,城府极深,颇得安王妃盛赞。”
的确,若不是深得安王妃喜欢,也不能与众位身份高贵的女子同出同进,毕竟,安王妃出身的文家,也与皇后娘娘秦若水的娘家一样,只是富甲一方的商户,论起来还真上不得台面,仅看文芳华的穿戴,就可窥见一斑。因为文芳华说话甚少,所以阮蕙倒没怎么在意,这时听杨恪郑重提起,才想起她那双微微上挑的眼角——看着人的时候好似漫不经心,不看着人的时候,也仿佛漫不经心。可是往往就在这样轻飘飘的漫不经心里,暗里还不知藏着怎样的心机呢,的确不能小看了那个漫不经心的小女孩。
“她们两个,都是定了亲的。”杨恪又道。
“哦?”阮蕙不由得怔住。既然定了亲,都如此“超龄”了,怎么夫家还不娶她们进门?
“她们两个,且都是胡夫人做的红媒。”杨恪不待阮蕙那个“哦”字的拖音说完,又继续说道。
“什么?”阮蕙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杨恪,“你确定她们都是由胡夫人做的红媒?” 明明在安王妃取笑胡夫人是个媒婆转世时,胡人笑盈盈地回答说——谁叫您家的姑娘不肯让我给她们做媒呢,这来了个不姓杨的,您可没法替她作主了吧?
杨恪不禁笑道,“这胡夫人在长宁除了吝啬,还有一点最为出名,便是喜欢作媒,但凡她做的红媒,没有不成的,那些完了婚的,也大都和睦美满,久而久之,她就更加声名远播了。贤王府家的杨谨,定的是胡尚书家的侄儿胡佑峰,现任监察御史,至于那个文芳华,听说也是胡夫人主动揽的这桩月老差使,定的是许守节,现任长沅节度使,听说与胡家也有拐着弯的亲戚的关系。”
这个胡夫人,如果真有作媒的癖好,就称不上一个有趣的人了。杨谨、文芳华两人看起来都不是普通女子,文芳华也就罢了,杨谨还是贤王府的金枝玉叶,她的婚事,胡夫人都有能力插上手,可见也不是个普通妇人,更何况与杨谨和文芳华两人定婚的,一个是都察院监察御史,一个是镇守藩镇的节度使,都是位高权重的人,还与胡家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也不知她到底是何居心。
听杨恪如此肯定了胡夫人作媒的事,阮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位胡夫人,今日还问了我娘家可有姐妹,我初时不知她是何用意,便婉言推拒了,后来她又问了三弟妹,三弟妹热心,说她族中倒有两个妹妹尚未婚配,这胡夫人当下就详细问了,说是要为她们作媒。”
杨恪一副了然的神态,“也好,让秦家跟胡家搭上关系,将来对慷儿也有好处。”
“那……这镯子上所说的事……” 阮蕙把白色纸条卷成一团,依旧放进那中空的镯子里头,再小心地把镯子合起来,仔细看了看,似乎没有断裂的痕迹,不禁为工匠的巧手感到惊叹。
“你先别急,胡夫人不是要为秦氏的妹妹们作媒么?等她登门造访的时候,咱们再试探试探。”杨恪微微一笑。
135、不速客
马车缓缓而行,很快就到了家门。经过这两天的重新整顿打扫,院门前已经悬挂起一块黑丝绒的牌匾,牌匾上面“杨府”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是杨恪亲手而书。就在这短短的两天之内,他已经把这处宅院由租赁变成了购置,房契到了他的手上,这处房子,已经真正成为杨家的产业了。
此时已值掌灯时分,院檐下的灯笼已经点亮,门房听见动静,探头出去瞧了瞧,就将大门打开,迎马车入内。马车稍作停顿,就径直驶入。
这幢三进宅子,第一进自然用作外院,第二进院子有上房五间,中间一间便作待客之用,两侧各两间便做了杨恪与杨慷的书房和睡房,两边的厢房则用作各自的存放大件东西的库房,第三进则是用作仆妇们歇息之所,厨房也设在那里。
因外院辟了一条宽敞的甬道,可容马车直接通过,马车驶到二门处才缓缓停下,采青便迎了上来挽阮蕙下车,宛如也上前扶秦秋水下车。天色已晚,杨恪与杨慷略说了两句话,就与阮蕙回了房。
长宁的春天远比长乐冷得多,此时已值二月尾上的天气,空气里还透着沁骨的寒意,阮蕙先前在长乐做的几件貂氅都派上了用场。
进了暖阁,芍药侍候他们脱了貂氅,又命小丫头把生好的炭盆抬进屋来。
得知阮蕙他们已经吃过晚饭,芍药便让小丫头把炉子上熬着的银耳莲子羹取来。阮蕙的胃口不好,肯定没有吃饱,因此她就早早叫人备下一些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