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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嗯”了一声,又道,“奴婢已经交待他们了。”
“今天就不出门了,在家歇息吧!”阮蕙没有抬头,兀自夹着核桃,“把这些拿去厨房,用文火慢慢熬些核桃粥,等王爷回来了吃。”
芍药端了核桃去了。
听说核桃是补脑的,杨恪这几天可算是用脑用得厉害,吃几颗核桃,也勉强让他补一补一时之需吧!阮蕙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铜钳子,缓缓站起身来,又唤采青,“你差个人出去问问,看哪里有卖花种的,买些适宜初夏种植的花种回来……”
等采青答应了,又道,“把院中那块空旷的地方收拾出来,我画个图,你找了工匠来按我的图来砌个小花园……”
采青略显诧异地抬头看她,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她知道,阮蕙在遇到难题的时候,总会显得特别冷静,这个时候了,她竟想着要种花,必定是因为心情不好,弄些别的事出来,也能适当缓和一下心情。
“衙门那边也派个人过去看看,叫他们定时送消息回来。那肖老丈怕咱们在衙门里做手脚,我得也防着他做手脚。”阮蕙踱到窗边,沉声吩咐。
采青忙应声,“是。”
“听说新雇的这个厨娘桃花糕做得好,今日就多做几碟,回头家里恐怕会有客人来。”阮蕙抬眸,看着围墙边那株桃花正开得鲜妍,缓缓说道,“就用家里的桃花吧!既新鲜又干净。”
采青答应下来,却略显疑惑,“好像没给谁家下过帖子吧?家里出了这事,便是有客人来访,说不定也要推迟几天呢……这会儿,谁会来……”后面两句,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清。
“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阮蕙微微一笑,这个时候,正该是重要客人登门的时候了,昨夜杨恪与她就这个问题可是探讨了许久的,“就是客人不来,咱们去请,她们还能不来?”
采青就不再提出疑问,答应着下去了。
这时,芍药送了核桃回来,在屋外隐隐约约听见阮蕙说请客人的话,便笑道,“您这是清闲不得一天呀!好不容易今天不出门了,王爷吩咐咱们在家好生歇息,您就闹着要请客了……您肚子里的小少爷都要抗议了呢……”
她向来也阮蕙说笑惯了,除非杨恪在跟前,她一向都是很随意的,这回见家里出了事,怕阮蕙心情不好,更是刻意要把气氛弄得活跃一些。
阮蕙笑笑,“你来得正好,替我去朱雀胡同一趟,把三夫人请过来,再去请请胡夫人,她若是借故不来,你就说我有很要事与她相商,请她务必过来小坐。”
“不用拜帖么?”芍药笑道,自搬到长宁,家里鲜少请客,便是偶尔去请,通常也都是先几天就下了拜帖的,这回如此匆忙上门,还真那位胡夫人不会答应。
“不用了。”阮蕙笑道,“你只需跟胡夫人说我还请了三夫人,她正跟三夫人攀亲戚呢,怎么会不肯来?要是当真不想来,应该也不会扫了我的面子——你只管放心去请好了。”
芍药这才笑着答应,“现在就去?”
“嗯。”阮蕙点头,“这时候正好,刚过了晚饭时辰,正好请她们过来吃午饭。”
“午饭就吃桃花糕?”芍药忍笑,嘴角还是撑不住高高翘起。
“对。就吃桃花糕。”阮蕙不笑,认真地说,“这桃花糕在长宁最为有名,香滑爽口,三夫人与胡夫人都是才来长宁不久的,想必也会喜欢。”
芍药这才笑着下去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清晨的阳光已经破云而去,几缕明亮的光线穿过窗槅照在阮蕙肩上,让她肩头微有暖意。
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就已经到了初夏了。
她轻轻抚过隆起的腹部,心头泛过一阵温馨。
再有三个月,小宝贝就要降临到人世了。
现在,她要尽可能地给快要出世的小宝贝创造更好的环境,营造更温馨的氛围,为她撑起一片明媚蓝天,让她将来可以无忧无虑地成长。
这些天来,杨恪早出晚归,总是特别匆忙,虽然在她面前极力表现出平静的样子,可她还看得出来——他累坏了。
对于杨恪,她总是怀着一种莫名的情感,说不上是刻骨铭心的爱恋,却又觉得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他。他从小没有母亲的呵护,从小就学会了用非常的手段保护自己,对人却又极其善良,不似那些缺乏母爱的人性格偏激。这样的人,却还是有人想要对他不利!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里揪然生痛。她没有特别的能力,不能为他分忧解难,甚至还处处让他担心,所以,她会时常觉得歉然。
她不是个擅于交际的人,可她知道,有些事情,在男人们感到为难的时候,往往能通过内院夫人们的手顺利解决。
如果杨恪所料不差,肖老丈的儿子“肖三骗”的死,就是胡大人刻意为之而用于与杨恪交好的筹码。
如果胡大人要刻意笼络杨恪,背后到底又蕴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当初贤王府行刺一事,胡大人也是参与其中的,可他手握重兵,党羽密布全国各地,锋头之健,一时可谓无人能与之匹敌。
这些明面的事情,朝廷重臣们无一不心知肚明。眼下既然要重换天日,新君势必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若按照常理,这新君,必须是孝宗的嫡子才能担当。可孝宗无子。
孝宗并不知道自己将要“被下位”,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去过继儿子的事,一心只在新娶的几位妃嫔身上下工夫,闲暇时间也都用在炼丹成仙之事上去了。
158、客人来
若孝宗无子,按前朝的祖训,自然也该由他的嫡亲兄弟或子侄来继袭皇位。他兄弟不多,长兄太子早前已经被他诛杀,唯一仅剩的只有景王这位幼弟,可景王一向不理政事,听说也是个纵情声色的,并不朝臣们心目中理想的承袭皇位的人选。至于孝宗的子侄们,更是年纪幼小不能担当重任。
无人承袭皇位,这就成了眼下一桩难题。
当然,据阮蕙暗地里忖度,那位景王,说不定也是个韬光养晦的主儿。就凭景王妃那才貌双全的德性和她娘家不同寻常的门第,若景王是个不顶事的,她那位高权重的父亲大人又怎么会将她唯一的女儿生生推入火炕?
不过,眼下无人承袭皇位,的确成了朝臣们心中最为担心的问题。
当然,谁做皇帝,阮蕙都没有意见,也不会反对。可关键问题是,如果杨恪参与到夺位的争斗中,她就不能再持有这种坐山观虎斗的心态了。
在她看来,那位兵部尚书胡大人,说不定对这岌岌可危的皇位虎视眈眈已久了。早前听说胡夫人最擅长做媒,后来听了杨恪的解释,心中也觉有理,明着做媒,实为暗渡陈仓,谁知道这些年来,他们暗地里安插了多少眼线在各种边关要塞?
目前谁有望成为新君人选,朝中并没有定论,当然私下里的猜度也是有的,但没有人会傻到把这个话题拿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眼下,只要有条件符合的人选,都在阮蕙顾虑之列。
如果胡大人拿肖三骗的事来试探杨恪的态度,那正好。阮蕙也可能借此探知一些胡大人的底细。
阮蕙想着,觉得心情有些阴郁,便慢慢踱到门外,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
碧空如洗,干净得有如一潭平静的湖水,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她唇角就微微一翘。露出浅浅的笑容来。世界总是美好的。生活总是美好的——希望也总是在前面的。
厨房的打杂的小丫头已经与两个厨娘在采摘那新鲜的桃花,竟是一朵朵用剪刀剪下来的,有条不紊,动作利索。让阮蕙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们身上。
采青从二门处回来,看见阮蕙穿着单薄的夹袄站在走廊里,急忙过来。柔声嗔道,“……虽说天气转暖了,可这还是大早上的。这里又有风,怎么也不没穿件褙子呢……”边说边进屋取了件湖蓝色的褙子硬让她穿上。
经她这么一说,阮蕙还真觉得身上微有凉意,便依言穿上褙子,笑道,“……这要一日离了你,我可就变成什么也做不好的小孩子了……”
采青便笑。“奴婢这一辈子都不离开大小姐呢!”
阮蕙眼神闪了闪,便道。“将来你生了儿子,娶了媳妇,添了孙子,难道还赖在我这里不成?”
“这些都还是没影儿的事呢……除非奴婢先您死了,否则是决不会离开您的……”采青顿时红了脸,低下头轻声说道。
阮蕙不由得动容道,“傻姑娘,瞧你说的什么话?不离开便不离开罢,说什么生呀死呀……多不吉利!”
采青这才抬起头来,满脸坚决,“奴婢说的是实话,除非死了,决不会离开大小姐!”
“傻不傻呀你——”阮蕙哭笑不得,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还说!”
两人正说着,就见芍药穿过甬道过来。
采青忙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也知道芍药出去请客的事。
“我才出了孔雀大街,就碰到了胡夫人,她正要去三夫人处呢!因此就叫我不必过去了,说是她一会儿就邀了三夫人过来。”芍药边走边笑道,“可不省了我走这一趟了?”
听说胡夫人去找秦秋水,阮蕙心里便一动,旋即笑道,“可说了什么时辰来?”
“胡夫人说半个时辰后就来。”芍药笑道。“要不,我叫厨房去准备午饭?”
阮蕙便道,“客人都还没来呢,哪有早早就把饭备下的道理?等她来了再说吧!”又向采青道,“外面倒挺暖和,你去搬张躺椅来,我在外面晒晒太阳。”
采青应声去了,与芍药两人抬了张躺椅出来,又铺上了厚厚的毡毯,扶着阮蕙坐下。
阮蕙坐了,眯着眼睛看了看升上树梢的太阳,笑道,“半个时辰,也够我歇息一觉了。”说着又向她二人道,“叫厨房把桃花糕做好了,备上宫里赏下来的新茶,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三刻钟后叫我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这才应声去了。
阮蕙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沉沉睡去。
芍药与采青两人看了沙漏,这才各自忙去了。采青去二门处问小厮去找工匠,芍药则让人去衙门里问音讯。
三刻钟的时间过得飞快,等她们各自安排妥当,就已经差不多了。芍药想着胡夫人与三夫人很快就要登门拜访,也不敢怠慢,便上前叫醒阮蕙。
阮蕙睁开眼来,似乎还有些舍不得这温暖的阳光,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这才慢慢起身,“这么快就过了三刻钟了?”
芍药笑道,“奴婢想着客人们快要到了,就提前了一刻钟唤您起来……”
芍药行事向来稳妥,阮蕙自是不会出言责怪,“倒是我想忽略了。”边说边站起身来。
采青这时也过来了,扶着她进屋梳洗。
少时梳洗完毕,二门上的婆子便来禀报,“三夫人和胡夫人来了。”
“快请。”阮蕙笑道。
话音未落,就听见胡夫人笑微微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说佑王妃请客,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哪还用得着三请四接的?” 随着话音,小丫头打起帘子,胡夫人就携着秦秋水的手进来了。
“看夫人说的……您这般随和,我倒是求之不得呢!”阮蕙扶着采青的手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向她说道,“快请坐。”
又向秦秋水笑道,“三弟妹这些日子怎么了不过来坐坐?我本有心去你那边看一看,无奈最近身子沉了,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