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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锭劝齐缘。“殿下,国师在你走之前交代了——”
银锭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缘不耐烦打断,“知道了,你去给我拿些茶水来,我口干。”
银锭的身影刚从小径尽头消失,齐缘就侧过身子,徐徐跪拜下去,“臣,青阳公主齐缘,叩见陛下。”
小皇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很是窘迫,但是立刻又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皇帝了,不是后宫那个任权势贵族们拿捏的小少年,当下壮了壮胆,大步地走到齐缘面前,装模作样地说道,“姑姑平身。”
“谢陛下。”齐缘起身,模样低眉顺眼,看的小皇帝心里很舒服。
深闺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听话乖巧,只要她别违背他的命令,他可以考虑以后掌权了不去杀她!
“姑姑辛苦了。”
齐缘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低头答道,“臣不敢。”
那一眼却把小皇帝看的浑身发毛,似乎没穿衣服站在她面前,浑身上下所有的小心眼被她瞧得清清楚楚。他勉强镇定下来,道,“今晚摆宴为姑姑接风洗尘,只是国丧期间,难免朴素些,还请姑姑不要介意。”
齐缘口气很诚恳,“臣甚幸。”
他见完成了母后交代的任务,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又敷衍地寒暄两句,就匆匆离开。
银锭提着一壶茶水,直到小皇帝身后的尾巴都消失不见,这才从柱子后慢慢走了出来。
银锭见齐缘在走神,轻轻唤了一声,“殿下?”
齐缘眨了下眼睛,揉着太阳穴,道,“我只是有些累。”她停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不知道来之前我师父同你说了什么,但是,银锭,我才是你的主子。”
银锭面不改色,“国师只不过交代银锭要照顾你的日常生活,殿下你多心了。”
齐缘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阵,垂下眼睛靠着柱子,“但愿吧。”
“小皇帝是个什么人?”银锭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随意同她聊天。
“可塑之才。”齐缘简单评价,“不过他背后还有个太后,实在……”她低声似乎自言自语理清头绪,“子弱母强,为祸朝纲,外戚专政,这些都是难免的,银锭你说,作为被先皇选中当这条咬死外戚的恶狗的我,又该怎么做呢?”
银锭皱起眉头,“殿下,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难听?”齐缘只是笑,“你不懂。”
所谓摄政公主,那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点,那不过是被成康帝选中的一条恶狗,替年幼的皇帝扫清障碍,打乱朝纲,除去幼帝的母族势力和不远顺服的顽固,然后嚣张跋扈,肆意妄为,成为皇帝,朝臣以及百姓的眼中钉,最后捐躯平民怨,权归中央,成就盛世太平。
只是这些,永远不会被写在史书上。
留在她齐缘名字下边的评价,永远只能是佞臣祸国。
说不上伤心,不过是宿命罢了。
齐缘缩在石凳上又啃了一块点心,可怜巴巴地看着银锭,“我想师父了。”
“国师听到会很开心的。”银锭真诚地说道。
“我想师父房间里经常摆着的师兄做的豌豆黄了,比这个好吃多了。”齐缘看着手里吃了一半的点心,一脸嫌弃。
银锭:“……”
····
国师府南苑的荷花开了满塘,容诺来给师父汇报过最近的事务,待要离开的时候,就一个提气用轻功飞到了荷花塘上边,揪下了几个肥大的莲蓬。
容青主看着一脸诡秘喜色的徒儿,问,“你这是作什么?”
“师父,”容诺欢欢喜喜道,“我摘几个莲蓬今晚给小师妹做粥,她一定——”他话说了一半,肩膀就垮了下来。
——小师妹早就走了啊。他再也看不到小仓鼠摇摇晃晃拽着他的袖子讨点心了。
容诺看着手中的莲蓬,立刻失去了兴致,撒手往荷塘里一丢,问容青主,“小师妹她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容青主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想念她了?”
容诺连连点头,“我怕她吃不好,穿不好,又饿瘦了可怎么了得?!”
容青主看着大徒儿像老妈子一样忧心的面孔,侧头嫌弃道,“你师妹又不是三岁孩子。”他浑然忘记了在此之前让扁豆去送信,废话多到信纸差点压的扁豆飞不起来的人是谁。
容诺被责备了一顿,只能稍稍压抑了下心中担忧,他好奇问道,“师父,你以前在师妹没有来君阳山之前,就认得师妹么?”
师妹似乎黏过师父一次,就喜欢上那感觉,每次都想方设法黏在师父周围,看的他眼馋的厉害,明明那家伙小时候一见到师父就有多远跑多远的!
“嗯。”容青主点头承认,见他露出探究的表情,直接讲道,“你师妹是前国师之女,也就是你师伯的女儿,她小的时候见过我,不过那时候她的眼睛不好,没有看见过我,可是被她记住了味道。”
容诺疑惑,“为什么你不肯承认?”
容青主面不改色,“那时候我骗了她。我用了变声的药物,骗她我只有十三四岁。”
容诺还没来得及腹诽一下师父常年鬼话连篇终于遭了报应,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急切问道,“师妹她是师伯的大女儿,还是小女儿?”
容青主平平静静看着咄咄逼人的徒儿。又松散移开了目光,“大女儿。”
师伯的大女儿眼盲,这倒是能对上。可是师伯的大女儿听说眼盲了十五年,那绝对不是八岁就被师父带到君阳山的小师妹!
容诺心中如同炸雷。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好累。。。摊平求顺毛……
双更神马的,还是明天吧。。【捂脸
29
29、银锭罢工 。。。
小皇帝第二次见到齐缘的时候,她衣饰繁复,裙摆叠叠地擦过玉石台阶,身后跟着的,不是像旁的公主一样的宫装侍女,而是个乌衣裹身的侍卫。
他身边的大臣和宫女侍卫层层跪了下去,小皇帝立在高台,看着齐缘慢慢朝他走来,突然感觉自己轻敌了。
齐缘盈盈下拜。
母后在晚宴开始之前给他讲了些关于这个姑姑的故事,据说她是父皇的表妹,因为身体虚弱,皇爷爷心疼,所以经常住在宫里,后来熙阳公主和驸马双双死于非命,父皇就赐了她头衔和封地,成了乾元宫里最为受宠的公主殿下。
母后说,齐缘外边看起来温和无害,内则阴险狡诈,要他小心提防。
今晚的齐缘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都没有在燕园初见的时候那种柔如深闺女子的气质,那种温柔的强横,让他不甘的笔直挺着脊背。
“姑姑起身。”他故意把语调放的又缓又沉。然后等待她起身同他对视,他把自己的眸子里堆满威严和压迫,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压压她的威风。
可是待她抬起头,却直接转身朝座位走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小皇帝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充满了无力的挫败感。
而聪慧的小皇帝立刻明白了,当初燕园的柔弱,她完全是装出来的!她想让他知道,她齐缘不是他能琢磨看通的,在一开始,她就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小皇帝的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
····
像齐缘这个年纪的公主,已经不能和以前一样住在宫里,她在宫外的府邸却连个管家都没有,银锭忙的团团转,每每看到齐缘光棍地瞪大无辜的眼睛瞧着他,他就想咆哮涨俸银。
这一切终于在齐缘清早上朝又一次招呼他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暴发了。
银锭罢工了……
齐缘这天上朝险些迟到,摄政公主自然是不用女扮男装的,可是天可怜见的,面对那些繁复到让人头疼的女装,齐缘宁愿继续女扮男装。
朝臣一看到齐缘打扮,不约而同的侧过了脸。
虽说只是普通的早朝,但是公主她的装束,未免也有失国体!齐国民风开放,除了正式场合,旁的时候齐国女人穿着大多都很随意,随意到风流,性感……
齐缘穿身上这件衣服的意图很简单,因为这是她能找到的衣带最少穿起来最简单的一件。
所以小皇帝上朝的时候,只瞟了她一眼,脸蛋就差点红得能煮鸡蛋,“姑姑姑姑姑……”
齐缘抬头无辜看他,小皇帝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结巴地说着开场白,“众爱卿,有,有事起奏,无……无事退朝。”
“陛下!”奉常立刻出列,愤恨开口,他名沈苏,本就因为一个女人摄政而不满,可是齐缘却偏偏行事谨慎,这下好不容易被他抓住条小尾巴,自然不能轻易放弃。“青阳公主不顾规矩,如此的着装来上早朝,未免有失体统。”
齐缘从座位上站起身子,理了下裙摆,弯腰认真询问跪在地上的沈奉常,“那沈大人认为本宫应该如何装束?”
沈苏是个书呆子,平素固执的要命,他恨恨抬头看了齐缘一眼,结果入目确实她雪白的胸脯,不由的脸一红,可嘴上依旧不改初衷,“自然是按照规矩来办。”
“据本宫所知,可没有对摄政公主的穿着有什么规矩。”齐缘耸肩,转身慢慢踱回了座位,坐下悠悠说道,“这朝堂之上,未免呆板无趣,瞧起来死气沉沉地,本宫厌恶这无趣,所以就从换了那繁复的衣裳做起,这不过是第一步,众大人就受不了了么?”
早朝自然是聪明人占多数,即使单板如沈苏,脑袋也是转的很快的。
改革,换血,收权。
这些字眼在众位大臣脑中翻了几番,心中各有各的计量。
齐缘托着下巴故作神秘地笑而不语,心中却满是黑线。
银锭!等我回去你死定了死定了!
齐缘裸丨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一阵阵地发寒,她向上抬了抬,却又露出雪白的手腕,她挫败地停下动作,心中暴躁。
那厢沈苏又在啰嗦,“即使这样,公主殿下您也不能穿成这模样来上朝,早朝毕竟是庄严之地——”
齐缘的不满隐隐浮上眉梢,她道,“既然沈大人对本宫的穿着如此感兴趣,昔日佛祖割肉喂鹰,不如沈大人学习一下佛祖的舍身精神,正好本宫榻边尚缺一人,倘若沈大人敢兴趣,那本宫以后早上穿什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齐缘话音刚落,满座哗然。
太师看了眼太傅,眼神交流道:公主这意思是,改革势在必行,挡她路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然而风暴中心的沈苏就没那么冷静的头脑了,他被吓得哆嗦着嘴唇,“殿下自重!”齐缘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刚刚说的话真的是认真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躲回了人堆里,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小皇帝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他受教了!平素沈苏一向啰嗦,年纪尚轻,就像个老头子似地,父皇去世之后因为礼仪问题,他没少上奏和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