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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头,埋得更深。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大师兄,这几年,你过得可好?”我离开大师兄的怀抱,将眼泪硬生生的逼回眼眶里,挤出了一个微笑。
“我很好”,大师兄盯着我红红的眼眶和大大的笑脸,深如潭水的眼里都是关心,“以前的今夕,从来不会这样笑。”
“是吗?以前的我是怎样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松一点。
“以前的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而不是现在,明明想哭,却笑着。
“是吗?”我笑了笑,“你说东国国主年龄尚小不能离开,怎么这次千里迢迢的来了?”
大师兄深如潭水的眼睛晃了晃,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你尽管说。只是,今夕如今的能力”我垂下眼帘,如今我已没有了预知能力,如何能帮大师兄的忙呢。
“这个忙,我相信你能帮”,大师兄望向我,“你和南国国主萧沐的关系,我也听说了。这次,南国要攻打东国,你能不能,去找他”
南国要攻打东国?这个消息响在耳畔,让我一惊。只是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女孩,我只是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萧沐啊萧沐,原来你的野心,还不止征服北国和西国,竟是要一统天下么。
在这三年里,也曾想到过,照南国如此发展下去,一统四方,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事情真的发生时,却还是不知所措。
“大师兄,若两国真的开战,东国的胜算有几成?”
大师兄表情肃穆,摇了摇头,“几乎没有。东国国力本身就无法与南国抗衡,这两年南国收服了北国和西国,国力又大增,而东国国主年幼导致外戚和宦官夺权严重,比之前更弱了。”
若是再加上萧沐的预知能力,恐怕,是一丝胜算也无吧。
“所以今夕,你”
要我去找萧沐?
三年前他的野心从未因我而消减,现今登上皇位身为至尊的他,难道会听我的?虽然他为我空留皇后之席未曾宠幸一位女子,可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为我放弃唾手可得的东国。
“我”,‘我不行’这三个字在遇到大师兄有些期待的眼神后怎么也说不出口,现在,我该是大师兄唯一的希望了吧。
“谁——!”大师兄忽然向我身后的树旁一声高喝,我闻声转过头一看,一个熟悉的灰色身影从树后走去来,顾思服?他为什么躲在树后边?
刚才我和大师兄的谈话,他都听到了?萧沐如今要攻打东国,顾思服是他从小长大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偷听我们的谈话
我命令自己不要再往下想,他是顾思服,是萧沐的好兄弟,可是也是三年来始终陪在我身边的人,我不应该怀疑。
“顾思服,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扬起脸,用微笑掩饰心里的胡思乱想。
顾思服朝我笑了笑,很刚好的弧度,可是他从来都不是那样朝我笑的,就像遇见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般的笑,温和而又疏离,“我早就来了。怕打扰到你们,所以没有出声。”
我看见大师兄潭水般的眼睛盯着顾思服一直没有出声,似乎在想着什么,我刚想出言说明,大师兄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你就是顾思服?名扬四国的安定大将军?久仰。”
顾思服略略点头,“正是在下。东国的守护者,幸会。”
这种礼貌简直让人窒息,我看向顾思服,声音里是满满的骄傲,“这是从小就保护我的大师兄哦,他叫青冥。”
顾思服的眼里有我看不懂的神色,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念着,“从小就保护你的大师兄吗?那真好。”忽然他语峰一转,“今天我们还要谈谈吗?”
“这个”,我都快忘了,这几天的顾思服怪怪的,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而且还和萧沐有联系,我才让他
来喝茶,可是万万没想到遇见了大师兄
顾思服看着我露出犹豫为难的表情,第一次没有主动提出离开解决我的为难,而是用他流光溢彩的眸子看着我的眼睛,一向淡漠的眼里竟有恳求之色。
我没有看错吧?难道是,顾思服希望我将他留下来?可大师兄与我已有八年未见,今日他好不容易来南国一趟,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说,而顾思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谈话,我不顾他眼里的恳求,歉意的一笑,“今日我的大师兄来了,对不起,顾思服,不如我们明日——”
“我知道了”,顾思服转过头,竟像是不想再看见我一样,“我走了。”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慌乱,想出声阻止,可是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一个音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瞑静的暮色里。
“这个人在你心里很重要吧?”大师兄忽然说了一句话。
我笑笑,像小时候一样讨好的回答,“大师兄在我心里也很重要”。
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我说的是,也。
一直和大师兄聊到夜半时分才分别,临走时大师兄看着我,“萧沐的事,你如果愿意,我自然高兴。如果不愿意,大师兄绝不会勉强。三日后我会再来这里,你到时候给我一个答复,可好?”
我点点头,“好。”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颂完经去找顾思服,谁承想到他又不见了踪影,昨天我没有留住他,他那种恳求的眼神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去找了萧沐?
他问我:如果,我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难过么?
现在南国东国战事一触即发,他是南国的安定侯,他会帮萧沐
我将袖筒里的手握紧,顾思服,真的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呃,国庆回家了,没及时更赔罪个。。。
☆、思念成灰
又是一个第二日,打水时听同为修道的道姑说顾思服昨天晚上已经回来了,只是一直待在房里没有出来,不吃也不睡,意志颇为消沉的样子。
“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可能在等你去找他呢!”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小丫头神采飞扬的笑道,眉眼间仿若三年前的我,这个小姑娘我认识,是自己被父母抛弃在普莲庵中长大的。难得还能活的那样纯净和开朗。
我摇摇头,也许三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找他,可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顾思服消沉的原因,我想,大概是,他下定了决心吧。下定了决心跟随萧沐,毕竟,萧沐与他有十几年的情谊,而且,萧沐是他的君。
顾思服,我不会怪你,可是我会很失望。
晚间,烛光下,我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四周冷清的很,想起明日大师兄说好要来,心里好受了一些,方裹了裹被子吹了烛火睡下了。
翻了好久总是睡不着,直到夜已很深了,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一直有谁的叹息声,身边萦绕着一种令人温暖安心的气息。
黄昏时,大师兄依约前来。
看着夕阳将大师兄的素青衣染上金黄色,我的心忽然被夕阳染上一层凉意,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顾思服,你终是没有陪我走到最后。
大师兄仿若看出了我的心情低落,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我们静静的坐着,看着暮色一点点沉下去,当夕阳最后一点边角落入云朵之中,大师兄轻轻的开口,“你,对于萧沐的事,想好了吗?”
“我我试试吧”,这几天脑子里都在想顾思服的事,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办。
一时又是无言。
一串脚步打破了静默的空气,顾思服愉快的声音响起,“人生苦短,变幻无常,不如今日我们以酒会友,怎么样?”
我看过去,顾思服反常的没有穿一身灰色道袍,而是身着淡紫色绘着兰花的长衫,料子的华贵一看便知,其风流态度俨然是一位丰神俊朗堪比神仙的侯爷,这,应该是萧沐让他换上的吧。
看惯了他将粗糙灰暗的道服穿的无与伦比的风采,竟忘了他本来就是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的贵阶公子。
顾思服将一坛飘香的酒放到石桌上,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气氛的不适一般,取出三个未用的茶杯,倒满酒,尔后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好像觉得有趣似的在手中转了一会子,才又开口,声音里有诀别的味道,我甚至觉得还有一些悲怆。
“这第一杯,顾思服想为你而喝,今夕。”
顾思服紧紧的攥着酒杯,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亮的惊人,似乎要燃尽生命里所有的光热一般,灼灼的盯着我。
是不是这一杯酒之后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忽然有这样
的感觉。
我在他的目光下不知所措,心里无端涌起害怕,嗓子有些发紧,不知为什么就出言阻止,“顾思服,别,别喝。”
“我一定要喝。”顾思服的‘一定’二字咬字很深,他举起一杯酒给我,“你也喝啊,今夕。”
“对了,”他转过头,看向大师兄,“东国守护者青冥,又幸会了。”
他说完便看着我,看着眼眶有些湿润的我,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进,续而盯着空空的酒杯,有解脱的况味,“过了今夜,一切都结束了。”
大师兄闷闷的,拿过桌上的酒,也一饮而尽。
他看着我,笑了,“你怎么不喝?”
我控制不住自己,眼里的泪滴到酒杯里,在微晃的酒面上溅起不小涟漪,“我喝”,说着便将一杯酒吞了进去,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顾思服盯着我,他那流光溢彩的眸子只剩下一片平静的黑色,见我喝完,忽然笑出声来,右脸上出现了深深的梨涡,竟是无限凄清的味道,“都喝了,都喝了。好,好。萧沐,我不欠你了。”
萧沐?顾思服你在说什么?
顾思服又自倒了一杯酒,一口喝掉,“都过去了。可是,为什么我会那么不舍?我不愿意啊,我是不愿意的。”
“够了,顾思服!”我抹掉眼泪,提高了声音,“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思服将眼睛从酒杯上转向我,笑着,“今夕,我这两天一直在等你,等你去找我。为什么你不去找我?是放弃我了吗?”
“你不去看看他吗?他可能在等你去找他呢!”这样天真无邪的声音曾在我耳边响起过,我的胸口一痛,是吗,你一直在等我?如果我去了,也许会有所不同么?
那现在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希冀,却听到顾思服苦涩的话语,“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这样我今日也不用那么为难。”
顾思服看向我,眼里已经没有了什么神采,就连平静的黑色都变得淡漠,“今夕,你知道吗。萧沐他,让我在酒里下药。”
什么?我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声音里有些颤抖,“什么药?”
“他让我,给你大师兄的酒里下上令人即刻毙命的毒药。”
毒药?!顾思服,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心痛的厉害,这就是你所说的对不起我的事了?为了萧沐和南国,你竟然会这样做!我的头已经变得有些昏,“那我喝的——”
“你喝的,只是暂时昏迷的迷药而已。”
听到‘咚’的一声响,我连忙看向大师兄,大师兄倒在了石桌上,身子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不——!”我强撑着身子尽力摇着大师兄的肩膀,“大师兄,你不要吓我!你醒醒!”
顾思服似是不忍看到我此刻疯子一般的模样,将白玉般纤长的手
伸过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