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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中毒很深。”商厘鹊接过染血的残布,先是认真辨析上面血迹的色泽,然后是气味,面容凝重的说道。
“能解吗?”陆止俞急切的问道。
“先要确定毒素里的具体成分。”商厘鹊说道。
“要多久?”陆止俞问道。
“至少半天。”商厘鹊把时间压到最短,见陆止俞很紧张,他宽慰道。“中了那么厉害的毒都没死,要再撑一段时间,应该不是很问题。就看,能不能解毒了。”
“有劳商先生了。”陆止俞尽可能镇定自己的心绪,既然能时隔十几年再相遇,老天绝不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夏以彤去死。
陆止俞一直呆到下午,夕阳西落才离开,灰昏的天际,把陆止俞的身影也照得有些沉重。院子里,正在收药草的少年见陆止俞从药房里出来,他放下手中的簸箕,把大门打开,陆止俞在门内停留了片刻,走了。
旧巷尽头的屋子,在陆止俞走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没人知道,陆止俞曾去过那里,而夏以彤自然也不知,在她闭眼的那段时间,有个人默默地为她犯险奔波,只为保住她的性命。
卷一 第十四章 扎人偶
灰云彻底夺走了天空的占有权,茫茫天地间,快速蒙上一层黯淡。又一个夜的来临,天完全黑了下来。
衙门里,躺在床上的良语溪转了个身,眼睑微微触动,慢慢转醒过来。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傻傻的妄想,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深深印在她心上的那个男人。
即使,还是会不经意的想起他,即使心会莫名的隐隐作痛,但那样的伤害,足以令夏以彤彻底清醒,连一个欺骗自己的机会也不存在。
老天不让她死,她就活下去,报复所有伤害过她的人。让她们记住,她不是随随便便能招惹的。
“醒了,起来喝药吧。”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入夏以彤的耳蜗,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声音的主人,陆止俞。
陆止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还散着热气的汤药,面容温和。只是,夏以彤怎么看,都觉得陆止俞那张无害的脸很刺眼。
“随便进女子的闺房,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夏以彤用手撑着床板坐起身,看了眼碗里的药水,乌七八糟的都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不由得皱起眉头。她冰冷着态度,并没有要喝药的打算。
“是想要我负责吗?”陆止俞坦荡荡的说道。
负责?负什么责?他抱过她,进过她的房,要他娶了她不成?夏以彤直直的瞪着陆止俞,没话可说,可还是不喝药。
“趁热把药喝了,很快,你的身子便会好起来。”陆止俞把药端到夏以彤的面前。
他对她,总是出奇的耐心,有时候甚至是温柔,即使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却一点也在乎,依然一步一步的走近她。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除了讥讽,找不到其他的办法去应对他。
“你以为,就凭这碗药,能救得了我?”夏以彤不屑的说道。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现在是还活着,但能活多久全看天意。
“这些药,虽然不能解你的毒,但是能缓解毒给你身体造成的痛苦。等你身体的状况再稳定些,我让旋风试着打通你被封的那些穴道。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死。”陆止俞直视着夏以彤的眼眸,字句平淡,却胜任何壮烈的言辞。
终于,夏以彤从陆止俞的手里接过了药。不是因为她信他的话,而是她要活下去,能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毒酒都敢喝,一碗药又算得了什么。药的气味很难闻,也很苦,夏以彤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像灌小白鼠一般,把碗里的汤药往口里灌。“咳、咳、咳、”喝得太快,夏以彤一不小心被呛到,还未送进肚里的药,在胃里和咽喉翻腾,很难受,额头渗出虚汗,更是想吐,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些了吗?”陆止俞把药碗拿了回来放在椅子上,一边用手轻拍夏以彤的后背,一边关心的问道。等夏以彤的气顺畅了,陆止俞再递过另一个装有水的碗给她。“喝口水漱漱口。”
夏以彤漱完口,又含了两块陆止俞给的冰糖,丝丝的甜味综合药的苦涩,胃里的药还在迂回,但人比刚才要好受多了。
“我在逼你喝毒药吗?”陆止俞沉着个脸,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喝也喝了,你还想怎么样?”夏以彤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别以为她退一步,就可以得寸进尺。她正视着陆止俞,眼眸覆冰,在两人间形成一道无形的距离。
“在我面前,你没必要那么逞强。我不是你的敌人,更加不会伤害你。”冰冻三次非一日之寒,陆止俞暗自叹了口气。在他转身离去之前,再道。“早点歇息。我就睡隔壁,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叫就可以了。”
没有回答,陆止俞走到门背,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道慢慢合上的房门,隔开了外面稠密的黑暗,也湮没了陆止俞的身影,唯有几道重叠的树影映在门窗上晃动。
阑静的夜,什么声音也没有,静得有些可怕。沉睡了一个下午,又被陆止俞那么一折腾,即使晕黑的夜再催眠,夏以彤也无一丝的睡意。房里,蜡烛扑哧扑哧的烧着,不安分的火苗在不停的跳动,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的席卷夏以彤的神经。
“来人。”夏以彤斜靠在床头,两手随意的垂落在被褥上。她对着虚空叫了一声,似想要驱赶对黑暗的恐惧。
“怎么了?”推门进来的是陆止俞,速度很快,衣服还是先前穿的那套。略显倦怠的眼角,说明他并非刚从被子里起来,而是一直未睡。
太多的事积压在心里,陆止俞又岂能睡得着。
“咚、咚、咚、咚、咚。”从外面传来敲击鼓角的声音,连着敲了五下。五更天,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万物生灵皆睡去,原本挂在天边的玄月也躲进了云层,处处漆黑一片,黑得可怕,黑到令人绝望。
“生辰八字。”夏以彤随意看了陆止俞一眼,声音不是很有力的说道。
“我的?”陆止俞面露疑惑的问道。
许久,也不见夏以彤再说话,陆止俞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回答道。“丁卯、己酉、辛酉、戊子。”
“江湖里有种蛊术,把人的生辰八字贴在人偶上,只是针往他心口上一扎,那个人便会死。”最后一句,夏以彤有意加重了语调。黑夜里,她平静的声音,亦是有几分恐怖。
“然后呢?”陆止俞问道。深更半夜不睡觉,就为了做个人偶?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死,要保我不死,那先得看看你的命够不够硬。”夏以彤说道。
“光生辰八字够不够,还需不需要点血或是头发之类的。”陆止俞问道。
“够了。”夏以彤冷眼扫向陆止俞。
“明天一早,我让沛儿把布和针线,还有笔墨纸砚给你送过来。”陆止俞把做人偶要用到的东西,全给夏以彤准备好了。命硬吗?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卷一 第十五章 皇后的寿礼
“我困了。”夏以彤丢下一句话,整个人躺进了被褥里。迷迷糊糊,也没听到有过开门的声音,她睡了过去。
当她第二天醒来,房里没有了陆止俞,不知他昨夜何时离开的。
那个男人,原本应该是千百过客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却毫无预兆的闯进了她的生命。会是一个小浪,还是一波惊涛?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夏以彤睁开双眼的时候,沛儿刚好推开门进来。她穿戴好衣裳,用清水洗了把脸,舒展着双臂,虽然四肢还是有些乏力,使不上劲,但较之前的那两天要好得多。
就这样,要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吗?现实摆在眼前,她还是无法接受。没有了武功,她还能做些什么?
“彤姑娘,你看这样可以吗?”沛儿帮夏以彤盘起一个发髻,对着镜中的人儿问道。未施粉黛的夏以彤,清丽脱俗,眉宇间蕴藉的冷漠,更是散发着另一种迷人的美。沛儿忍不住称赞。“彤姑娘,你真美。”
夏以彤看向镜中的自己,和小于不同的是,她没有欣赏,更多是讽刺。
话又说回来,夏以彤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为何陆止俞要费尽心思的留下她,还要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武功尽废,她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自然,夏以彤不会认为陆止俞在贪图她的美色。洗尽铅华,剩下的也只有副臭皮囊而已。
想不通,暂且先走一步算一步。
“陆大人呢?”夏以彤问道。
“大人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听衙役大哥说,好像有个什么钦差巡视路径南滨城,他同其他大人一同去接风洗尘。”沛儿说完,又想起另一件事,脸转向另一边。桌子上,放了文房四宝,还有布料针线一类。“陆大人走前交代,让我把针线、布料、笔墨纸砚拿过来。彤姑娘,你是想绣手帕,还是衣裳?”
“你会做人偶吗?”夏以彤走过去,伸手拿起篮子里的绸缎,又重新放回去,问一旁的沛儿。
“人偶?”沛儿重复了一遍。
“对,人偶。”夏以彤又说了一遍。
昨天晚上,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陆止俞竟然那么认真。话既然说出去了,这人偶,肯定要做。只是,夏以彤可没闲工夫去做那种事。
“会是会,可是做人偶……”沛儿有些疑惑,不过不等她把话说完,夏以彤打断了。
“你用这些布,做一个和你们大人外形差不多的人偶。”夏以彤一边说,一边摊开桌上的纸张,提笔,快速写了两行字,黑色的墨迹还未干,散发出淡淡墨香。夏以彤放下笔,指着那张纸条再道。“做好以后,把它贴在上面。”
而那张白纸上,飘若浮云写着的八个字,正是陆止俞的生辰八字。
人偶,纸条。沛儿不识字,但那两样东西联系在一起,实在很难不让人往坏的方面想。是要害人?还是陆止俞?沛儿吃惊的看向夏以彤,犹豫着,还是问道。“彤姑娘,你用这些东西是要……”沛儿话才到一半,因为外面的一片喧哗而终止。
听到外面的声音,夏以彤的神色忽变。她丢下还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沛儿,兀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西苑外,三个男人一前两后,前面的男人像是另两人的头,三步两回头,喋喋不休的提醒道。“小心点,轻点,这可是送个皇后娘娘的寿礼,要是磕着碰着,别说砸锅卖铁,就算把你们家里老娘卖了也赔不起。轻点,再轻点……”而他身后的两个衙役,半弓着身,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费劲的搬运着一件重物。大约一米六、七的样,用红布盖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皇后、寿礼?夏以彤眼瞳里快速的划过一道光芒。她跟在三人的后面,直到他们把用红布遮起来的“寿礼”,小心翼翼地搬进一个房间,然后合上门走出去。
“彤姑娘,陆大人的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从房里跟出来的沛儿,还来不及阻止,夏以彤已经进到了陆止俞的书房里面。沛儿四处张望了下,焦急的跺脚,两步并作一步的跟了进去。
寿宴,不管是官员,还是皇宫内院,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