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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不用了。”陆止俞谢过张肖,往城北的方向去。在经过一条与街道垂直的巷子时,他快速走过,匆匆而去,却没注意到他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二十几米的距离,很近,又很远。
巷子里,三个男人一步步逼近夏以彤。
夏以彤想要去反抗,却是一点劲也使不出,三个男人一起向她逼来,她退到墙角退无可退。“放开我。”夏以彤双手被扣在墙面,挣扎不过,一双手更是朝着她胸前的衣襟抓去。她绝望之下,用力的咬向男人的手背。
“臭三八,竟敢咬老子。老子碰你,是抬举你,怕你一辈子没男人。”男人一巴掌重重扇在夏以彤脸上,更不用提什么怜香惜玉了。再看男人的另一只手,被咬破的地方已满是鲜血。“你们两个先上,今天晚上干到她死为止。”
夏以彤的行为惹怒了男人,另外的两个男人一块动手,粗暴的去撕她的衣服。“撕”一声接一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响在幽静的巷子里异常刺耳。
不甘就此遭人凌辱的夏以彤,咬着牙,双手也握紧,可脸痛、头痛、心痛、浑身都痛,能保持意识已到了她的极限。她恨,一颗怨恨的种子也在她的身体内慢慢滋生。可什么也做不了的她,只能任由几个男人对她为所欲为。“撕”又是一声,伴随着男人肮脏的笑容,夏以彤上身只剩最后一件遮体的底衣。
“住手。”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一边出口制止,一边快步向夏以彤这边跑来。
准备逍遥快活的三个男人,听到身后的声音,手下的动作收住,而后面带怒意的转过身去,打算教训那个胆敢来破坏气氛的混蛋。可等看清来人是谁,三个男人也顾不得什么风流,仓皇而逃。
本是往城北方向去的陆止俞,隐约听到路过的一个巷子里传出声音,走出十几步后,他又折身回来了,好在没有铸成大错。一边是已经跑远的三个男人,一边是靠在墙上衣不遮体的女人。救人要紧,陆止俞朝夏以彤走过去。巷子里光线暗,夏以彤脸上又垂了很多凌乱的发丝,陆止俞并没有认出她。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燕无影,又怎么会沦落成这样,陆止俞也没把眼前狼狈的女人和燕无影联系起来。却是忘了,当日救起她的时候,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失去支撑力的夏以彤,整个身子顺着墙壁向下滑去。陆止俞左手揽过夏以彤的肩,扶住了她,又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正直炎夏,多穿一件衣服都觉得热,然而,夏以彤的身体却寒得很。隔了件单薄的衣裳,陆止俞贴着她皮肤的手臂只觉一股寒意涌来,刺骨的寒,完全不是人该有的温度,更像是深渊底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冰水。
“为什么要救我,救了,又要背弃,真的只有利用而已吗?”夏以彤垂着头,喃喃的说着。
卷一 第七章 重逢
“姑娘,你说什么?”夏以彤含含糊糊的话,陆止俞听不太清楚,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姑娘,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突然,夏以彤笑了,鄙夷,还有对自己的嘲讽。
“对,是家。”陆止俞又认真的说了一遍。
“放开我。”夏以彤推开了陆止俞。
“要不然,你随我回府暂住一个晚上。”这种情况下,陆止俞不可能丢下夏以彤不管,怕她不放心,他又补了一句。“我不是什么坏人,盐运使衙门,离这里不远。”
“别在那里假惺惺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只有我那么傻,你说什么都信。”终于,夏以彤把积压在心底里的痛全部吼了出来。她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却还要往里面跳,直至粉身碎骨。
“燕无影,你是燕无影。”正面相对,陆止俞认出了夏以彤。
“没有燕无影了,江湖上不会再有这个名字。”夏以彤痛苦的说道。
“告诉我,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把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说。”陆止俞左手抓着夏以彤的手腕,右手拿着那块莲花玉佩,月光折射之下,玉佩泛出莹莹的光泽。他冲着她大声质问。
“死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夏以彤痴痴的盯着那块玉佩,有点神志不清的样。
“死了?不可能。”陆止俞不信。“是你杀了她?”
“或许吧。”夏以彤道。要是那时候,她死了该多好。
“你。”陆止俞咬牙切齿的瞪着夏以彤。
“你在难过吗?为了她?”夏以彤朝陆止俞凑去,身体有些站不稳,左右轻晃着,却是仔细的瞧着他。她时而忧郁,时而又笑笑,表情很反复。
在见到夏以彤前,陆止俞有过很多的假设,可老天偏偏那么残忍,事实总是最残酷的那一种。面对此时的夏以彤,陆止俞的憎恨多于同情,他感受不到她眼里的痛,只看到她面容里的嘲笑。为什么,天下会有那么多冷血的人?甚至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他恨,可然后呢?杀了夏以彤吗?为那些死在她手里的性命报仇?陆止俞愤怒之下,甩脱了抓住夏以彤的手。
原本就摇摇晃晃的夏以彤,在外力的作用下,身体一倾斜,竟又倒向了陆止俞。
“那天晚上,也下着雨,她一个人蹲在墙角,双臂紧紧的抱着身子,好冷,好冷……”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倒进陆止俞怀里的夏以彤,一直重复着最后两个字。好冷,她好冷。
“你就是那个小女孩,对不对?”陆止俞扶住了夏以彤,他能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
没有回答,陆止俞只觉胸前的衣襟被什么沾湿了,温温的,又有些凉。没有经得夏以彤同意,陆止俞右手攀住她的后背,左手穿过她的膝盖,强行把她横抱了起来,沿着返回盐运使衙门最近的路回去。
他不知道,过去的十二年里,她都经历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她怎么成了一个杀手。但是,有他在,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只是那时的他们,不论是陆止俞还是夏以彤,都没有料到,由那块莲花玉佩引起的相逢,又将引来一场更大的风波。
命运里的相遇和重逢,是缘,还是孽?
一路上,夏以彤安静的躺在陆止俞的怀里,一句话也没有再说。直到一道厚门被打开,她清清楚楚看到牌匾上漆金的五个大字,“盐运使衙门”。许久之后,夏以彤嘴角划开一抹冰冷的笑,在浓郁的夜色里,亦是有几分诡异。
还是那间房,陆止俞推开房门,人却没有进去。房间里面,床铺凌乱,一半的被褥垂落在地面,干净的被面上还清晰的留有几处指痕,可想而知她初醒时的痛苦。
“大人,我把房间整理一下。”跟在一旁的沛儿进到房间,捡起垂落到地上的被子,很快把床铺整理好了。
“沛儿,你在这照看着,有什么事通知我。”陆止俞把夏以彤放到床铺上,替她掩好被褥,才对沛儿交代道。
“是。”沛儿应着。
再看了看夏以彤,陆止俞合上房门,走了出去。
“姑娘。”沛儿想问夏以彤有什么需要,刚开口,却被夏以彤打断了。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呆着。”夏以彤没有看沛儿,说道。
“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沛儿有些放心不下,但还是出去了。
昏黑、沉寂的夜最易催眠,夏以彤却是一夜未眠。房间里,一盏灯点到天亮,她却是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床边,就那样过了一夜。
同一时间,去了书房的陆止俞也是一整晚没睡。他站在书桌旁,桌上几册行文的左边,叠放着六枚燕子镖,烛光映照下,锋利的镖身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旋风,去查一下燕无影这个人,尤其是她的过去。”陆止俞的目光从燕子镖上移开,对李旋风说道。
“大人,她可是燕无影,肃王府的人,你真要把她留在府里?”李旋风不明白陆止俞到底是怎么想的。先前,是不知道夏以彤的真实身份,救她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现在,已经确定夏以彤就是燕无影,不说杀了她,留她在府里绝对是个祸害,李旋风想不通陆止俞为什么要怎么做。
“从即刻起,她和肃王府再无任何关系,江湖上也不再有燕无影这个人。”陆止俞坚决的说道。
“可是。”李旋风还是不赞成这件事。
“她救过我一命。”陆止俞说道。
“和那块莲花玉佩有关?”今晚的陆止俞实在很反常,李旋风有几分猜测。
“当年与佟叔失散,是她帮我躲过了江氏的追杀,我才活了下来。”陆止俞说道。那块莲花玉佩,就是那时候他留给那个小女孩的。
“大人,你确定是她?”对燕无影救过陆止俞一事,李旋风还是很惊讶。
“是她。”陆止俞很肯定。他想知道的是,是什么令一个曾经那么天真的小女孩,变成了冷血无情的女杀手。
“留下她也不是不可以。”李旋风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更何况救的还是陆止俞,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燕无影被定罪为杀害璟贵妃的凶手,不可能再回到肃王府,但是,江予辰不会放过她,还有,她身上中的毒。”
卷一 第八章 四目相对
“会有办法的。”陆止俞坚定的说道。
办法?对手是江予辰,哪那么容易有办法?而且,官盐丢失一案迄今还未有线索,自身难保,又怎么去顾他人。难,太难了。可是,也不想打击陆止俞,关于燕无影的去与留,李旋风没再多说。他太了解陆止俞的为人,一旦认定的事,绝不会因艰辛而轻易改变。而他要做的事,便是一一化解眼前的问题。
“大人,燕无影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李旋风想到了些什么,忽然眼眸一亮。“璟贵妃被害一案,明眼人一看便知,里面是另有文章。燕无影,则多半是江予辰的一枚弃子。此时,要是让燕无影现身,江予辰的谎言便会不攻自破。蓄意谋杀璟贵妃,又企图包庇凶手期满天下,此等大罪,足以扳倒他。”
“冰冻三次非一日之寒,要动江予辰,必须再布局。”陆止俞想也不想,否决了李旋风的提议。江予辰要是那么好对付,也不用等到今日了。“别想着皇子犯法与粟民同罪,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公平。只要江予辰一口咬定,是燕无影从中弄虚作假,关乎皇家的颜面,江予辰又是皇帝的亲子,最后也会不了了之。而我们,则会白白赔上她一条性命。”
“属下先下去看看,盐收集得怎么样了。”光站着,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盐。李旋风深沉着脸庞,出了书房。
陆止俞转过身去,抬头看向窗外的天际,黑夜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玄月很亮,却不足以照亮整个夜空。院子里,走远的李旋风,最终被夜色湮没。躁动的夜又回归到宁静,可滚滚的黑暗里,却是暗藏汹涌。
燕无影,夏以彤,江予辰……一个曾经施恩于陆止俞,一个又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无意中救了本该死去的夏以彤,是命中注定,还是另一场浩劫的开始?为了,揭开掩埋不掉的血腥,和一段不堪的过往。
李旋风走后没多久,陆止俞也出了书房。西苑,一间房还亮着灯,却是静悄悄的。陆止俞停在了外面,望着那间房,一直站到天亮。
一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