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包扎好了,也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玳安赶紧跑回明澈轩伺候大少爷用膳,徐昌家的与宝菱跟在后面走着。
“宝菱,大少爷一时还不习惯你在他身边,你这几日就先别去他跟前伺候,先干些洗衣裳擦桌子的活吧。”徐昌家的说。
宝菱点头,她巴不得这样呢,她可再也不敢去大少爷跟前了。本还以为他柔和优雅脾性好,没想到一见她就这般生气动怒,到现在她都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了他。
回到明澈轩,徐昌家的瞧见温福家的与玳林已将饭菜摆上了桌,玳安正在打水给大少爷洗手,自己便走到饭桌前,按照大少爷的口味先给他布上菜。
宝菱在偏房里拿着一面小铜镜对着自己的小脸照着,看到自己才起肿包又缠纱布的,心里很憋屈,这才第一日,以后还不知会怎样呢。
伺候大少爷用完晚膳,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领着宝菱一起去膳堂吃饭。玳安、玳林得等她们回来才能再过去吃。
温福家的也是在明澈轩侍候大少爷的,因她先前去了膳堂,嘱咐伙夫们要给大少爷做些清淡的,最近大少爷不爱吃油腻的,因此她并未见到宝菱受伤那一幕。
一路上,徐昌家的将宝菱的情况及刚才大少爷用茶杯砸宝菱的事与温福家的细说着,不知不觉到了西南面的膳堂。
徐昌家的得了侯爷的命,知道要好好教引宝菱,便将膳堂里的规矩跟她一一道来。
膳堂分为四大间,大间是管家、管事及一等家丁、婆子们的膳房,前间是一二等丫鬟们的膳房,小间是小厮们的膳房,后间是下等粗使丫头、婆子、家丁们的膳房。各间上菜的品类与数量自然也是不一样,都是按照等级来的。
且用膳时不许交头接耳,不许挑食,不许磨蹭。
因为宝菱身份特殊,徐昌家的也不知该安排她去哪间吃饭,若安排她到前间丫鬟房里去,又怕她因与丫鬟们一个都不相识,未免落了单。只好让她跟着自己与温福家的一起进了大间,好歹已相熟了些。
大间里可都是府里有头脸的管家与管事,还有各房里一等奴才。他们见来了这么个小姑娘,且跟着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一起,无须交头接耳,他们大都猜得出来。因此人人都盯着宝菱瞧,特别是各房里来的婆子们。她们可都要瞧仔细了,回去好给自己的主子描述一番。
显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脑门及那缠了一圈的纱布上,心里都在纳闷,这位小童养媳是怎么了,好似刚受了伤似的,她不是才刚进府没多久么。
倒是伺候着扔鹅卵石男童的那两个婆子知道宝菱头上的肿包是怎么回事,当然,她们不会说是三少爷干的。至于宝菱缠纱布的事,她们也纳闷,下午见时还好好的,怎的这一会儿功夫又受伤了!
宝菱被这么些人瞧得手脚都有些麻木,不会动了,也没看清眼前是什么菜,怯怯地夹了点菜吃着,动作僵僵的,吞菜也不敢大口。可这么一拘谨又坏了,被嘴里的菜给呛着了,呛得脸红脖子粗,咳了好一番,再喝了几口徐昌家的递过来的水,才慢慢缓过劲来。
那些人见宝菱呛了都做出同一个反应,就是低头吃饭。她们心里无论是觉得好笑还是嘲笑,再或是好奇或其他想法,从面上什么也瞧不出来。
徐昌是府里的大管家,他吃完饭后将他媳妇唤门外交待了几句话便走了。徐昌家的再进来接着吃饭时见宝菱碗里没菜,想必她因刚才吃一口菜给呛住了,现在不敢夹了,便顺手给她夹了几块红烧肉还有春笋之类的菜。
宝菱感激地瞧了徐昌家的一眼,便埋头吃饭,不再管那些人投来的是何种眼光了。她真的饿了,而且觉得这里的饭菜味道特别好,她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吃这么好的饭菜,她吃得很香。
吃完后,宝菱与徐昌家的、温福家的再来到明澈轩,玳安与玳林见她们回来了便一起吃饭去了。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烧好水,伺候大少爷洗脸洗脚,再洗些新鲜蟠桃放在大少爷房里。等玳安、玳林吃饭回来了,她们便一起回西北偏院里各自的家里去了。
玳安、玳林因要在大少爷卧房的外间侍夜,他们进了明澈轩正门后便没再出来。
现在偏房里只剩下宝菱一个人了。这间偏房虽不大,但物器都齐备,有锅灶可以烧水,还有缝补衣裳的桌台,柜子里放着各种针线筐及好些上好的布料,靠里面还有一张小床。
宝菱小心翼翼地绕开受伤的部位将自己的脸好好洗了洗,再洗了屁股洗了脚,便上床躺着了。在陌生的地方是很难睡着的,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一堆,觉得这侯府哪里都好,吃得好,用得好,住得好,可就是人不太好。
朝她扔石头的男童就不说了,他看上去与自己的弟弟一般大,不懂事而已,她也没放在心上。夫人虽没说什么,可她能感觉到夫人并不满意她。而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大少爷了,偏偏还离他这么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她犯愁得很。
*
周大夫在晚膳前已来至圣堂向高夫人禀报过姜姨娘的病情。
“她是何病情,有无大恙?”曾义恩问着他的夫人。
“听周夫夫说,碧玲妹子可能是昨日在后花园里游玩淋着雨了,属湿邪侵于表之症,并未侵入里,因此病情轻微,症状也就是身子乏软,胃口不大好,且周大夫已为她配好了药,叫柳儿熬好给她一日三顿喝,估计过两日便好了。”
曾义恩听了点点头,道:“嗯,无大恙就好。”
他起了身,准备去倚碧阁瞧一瞧。既然下午已答应晚膳后要过去,是不好食言的,毕竟两个多月没去了,她又病着,实在该去瞧一眼。
“侯爷,晚上……你还回来么?打算在哪房就寝?”高夫人追在他身后问一句,见曾义恩回过头来瞧她,她便盈盈微笑着,一副他在哪房就寝都无所谓的宽厚模样。
她心里暗忖,姜碧玲都病着了,他应该不会留在那里,可能会回来吧。
曾义恩略微思虑了一下,道:“我……去怡养轩睡,你别留门了。”怡养轩是他的书房兼休憩之地,每个月里他都会有几日在那里睡的。
“好,那我就不留门了。”高夫人应着,暗道,只要不留在姜碧玲那里就好了。
当曾义恩来到姜碧玲的倚碧阁,他就知道再走不出去,想回怡养轩是不可能的了。
第五回妾诱夫
姜姨娘听说侯爷用过晚膳就会过来,便草草地用了膳,赶紧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因小病着,脸色不太好,她对着镜子细细地涂脂抹粉、描眉画唇,直到自己满意为止,然后再找出最时新且又能显露她极其婀娜多姿身形的衣裳换上了。
这时,她早已忘了自己身子不适,只一心欢喜地等着侯爷到来。
曾义恩还未及门,柳儿便飞快地跑进门来相告,姜姨娘立刻起身,整了整衣裳,来门口相接。曾义恩慢慢踱步至倚碧阁正门,见姜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等着他。
他好不纳闷,道:“你不是病着么,怎的还有心思打扮,为何不好好卧床休息?”
“侯爷要来,妾身哪怕再不适也不敢怠慢呀?”姜姨娘柔声细语地道。
“你这么一说,我来这里倒是扰了你了。”
“侯爷,你且别这么说,你许久没来我这,妾身可是忧思过甚,哪怕没淋着雨,也是要生病的。”姜姨娘娇态连连,像是埋怨又像撒娇,惹得曾义恩无话可回。
曾义恩见她如此柔情,眉梢含情,眼角顾盼,好一番风韵。而且她才处在花信之年,正是最艳美的时候,不禁多瞧了她两眼。
这一瞧,姜姨娘似乎要将他的魂勾去。她梳着飞仙髻,钗环款立,鸭蛋脸儿红晕映染,丹凤眼闪烁着媚人的光芒,红唇微启,欲说还休。外裳敞口,露出嫩脖,一条沟线通向抹胸里,极其诱人。
曾义恩自认是个极禁得住女人诱惑的男人,他向来不多关注女人,只潜心学问及用心于朝政。在安国,他是首辅,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每日清晨去上朝,临近午时才回来,下午不是在朋悦堂会客,就是在怡养轩处理各项事宜及写折子或做学问,并没有多余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虽然他才三十出头,本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却十分老诚、务实,一心扑在建功立业、为国为民谋福之上。当年若不是曾母的要求,以他自己的性子,根本不会纳妾。
曾义恩的父亲就是一生不曾纳过妾,他与其发妻互相恩爱相持、敬重有加,只因为这样,他膝下子嗣凋零,只有曾义恩一个儿子,不过曾义恩头上倒是还有两位姐姐的。
曾义恩父亲年不及五十,就突染肺疾,急逝。曾母而因过度伤怀,身体骤弱,在临死之前硬是给曾义恩张罗了两房妾室才安心地走了。她之所要在死前做这么一件事,其实是在弥补自己对曾家的愧疚。因为她为曾家留下的子嗣过少,且又见儿子发妻高琼那时也只得曾珏一子,为保曾家世代繁荣下去,她不得不出此策。
曾义恩有了两房妾室之后,却并没有从此沉迷于男女之情。因他一直与正房高夫人伉俪情深,在两房妾室上都很淡。
二房李蔓娘性子温和,且是曾母的远房亲戚之庶女,因长期受家里嫡系一宗压迫惯了,故有些自卑,在侯爷面前只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自是不敢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倒是三房姜碧玲有些特别,她父亲曾经拜在曾义恩门下,尊曾义恩为师,现官位已至知府。她因从小家境较好,见过不少大场面,向来胆大且性子活跃,而其本身相貌好、身段好,娇柔妩媚,说话如同吐蜜糖似的,也人前人后也懂得周旋,自是比二房要招人眼。
若不是因李蔓娘比她长两岁,而曾义恩纳妾之时表明不能以家世来排位,否则她哪里肯让李蔓娘排在她的前头。
哪怕曾义恩是个再古板不解风情的男子,每每到了倚碧阁,有她这么甜言蜜语哄着,心情便愉悦一些。但他绝不会多来,不令自己沉迷房事,不想因女子而耽怡本性,这个儒家大道理他还是谨记在心的。
姜姨娘本性妖娆,且年纪又轻,在房事这方面也是有需求的,况且她现只育有两女,她当然也想得个儿子承继侯府大统,或分得几分家产。自从曾珏哑了之后,她心里这个想法就更强烈了。
府里府外哪个不知,二少爷不爱读书,成日挥刀弄棒的,三少爷又生性傲娇顽劣,早被高夫人宠坏了。若自己能有幸得一子,好好教养,说不定还有袭得侯位的希望呢。
这两个月来曾义恩一直没来过她这里,她早就急不可耐了,也不知这病倒是雨淋来的,还是急来的。
曾义恩一走进姜姨娘的卧房,姜姨娘便朝左右使个眼色,丫鬟婆子们意会地赶紧退了下去。
曾义恩刚落椅而坐,她便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双手勾其脖颈,撒娇道:“侯爷,你许久不来倚碧阁,莫非是把妾身给忘了。”
曾义恩被她勾得面红耳赤,道:“珏儿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忧心得很,哪里还有情致到你这里来找乐子。”
“大少爷突然就这么说不出话来了,真是可怜,也不知老天爷在作什么孽,这么不开眼!你不知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