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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个上下沉浮的人在向一个小船上的姑娘招手,让她向自己靠拢,不知姑娘向他靠拢后,他和姑娘齐登小船,小船能否载动这沉沉的爱情,而现在我向你求爱,是我已登上了一艘大船,向姑娘招手,是想让姑娘靠拢我,登上我那艘大船,装满爱情扬帆起航!
鲁平,我想和你说的是,我已分配到钢铁厂,你能否调到我这里呢?如果像我,就请回信,如果不想,那么信也不用回了,让无情的旋风把以前的爱情吹跑吧!
想你的欧阳秋。1972年10月
信发出后,欧阳秋便有了牵挂,他估计信寄到河南得五天,信回来也得五天,再加上陈鲁平还要思考几天,估计十天能回信就不错。
十天了,信还没回,欧阳秋心里便有些急躁,一天跑收发室一遍,取一遍,收发室的陈大爷说:“看信啊?”
“嗯。”
“在这儿呢!”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一叠信,欧阳秋逐个看了一遍,没有他的便回去了。第二天又来到收发室,陈大爷又把一叠信推到他跟前,他依次看过,照旧没他的。第三日照旧没他的,他感到失望了。第四日他去收发室,刚进门陈大爷便笑口大开地说:“这信是你的吧!”说着拿起一封信,欧阳秋接过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落款地址是河南。他拿着信如获至宝,谢了谢陈大爷,边往宿舍走边扯开信看,信果然是陈鲁平写来的,但是信写的并不热情,只有简单几句话:
阳秋你好:
信收到了,很感意外,知你分到钢厂,替你高兴,往你那调的事我同意,可是我还得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我就写请调报告。
想你的鲁平。1972年10月
接到陈鲁平的信后,欧阳秋把那张薄薄的信纸翻看了无数遍,从信封里抽出来看一遍,折好放信封里,再抽出来看一遍,又折好放进信封,这样反复多次,薄薄信纸被折的已经有些断裂,他把信纸放倒嘴唇上亲吻,好似在亲吻陈鲁平那香香的唇,可是舌尖却感到苦涩的信纸气味。爱情闸门打开,便如开闸泄洪,奔流而下,不能抑制了。
欧阳秋的脑海便浮现陈鲁平那玲珑小巧的身材,说话脆铃铃的声,浅浅的笑,瓜子脸,细长的眉,文雅不失态的举止,天真活泼而不浮夸,比钢厂那些女知青,不是脸糙的像芝麻饼,就是腰粗的像打水的桶,说话粗门大嗓,吃饭狼吞虎咽,外带吧叽嘴,简直强多了。他期盼着她的调来,他没等陈鲁平和她家里人商议的结果,便又回了封信:
鲁平:
本想等你和家里人商议的结果,可是我燃烧哎的**无论如何却也难以平息,我一旦把思念你的闸门打开,爱情的洪流便如洪水般奔泻。鲁平,快来吧,快来到我的身旁,不论人们怎样去说,都不要为爱彷徨,你的一颦一笑时刻都牵动着我的心肠,没有爱的日子是空淡的,无味得使人心烦,烦闷的心慌,多少个月,多少个太阳升起,又落下,都被我们白白荒废,难道分别这么久,还要等到脸上添皱,黑发增霜,我想你啊,我的鲁平,快来到我的身旁……
信发出后,等了十来天,信还没有回复,怎么回事呢,是不是陈鲁平家里不同意她调来,还是……他不敢想下去,下班后,躺在床上发呆。
“这谁的信哎,收发室陈师傅让我带回来,瞧,是不是咱班人写的?”王大力拿着封信进了屋。欧阳秋一看,那信封就是自己寄给陈鲁平的信封,便抢过说:“是我寄的信,怎么到你手里?”
“信地址写错了,上边写咱们钢厂陈鲁平收。我好想听你说过你们村有个陈鲁平,所以拿回来问问你。”欧阳秋一看,果是自己那封信,不过由于当时激动,收信和寄信地址颠了个,所以信又退回来了,叹道:“怎么写错了?”
陈鲁平终于回信了,说他父母都同意她调来高原钢铁厂,说不能因为老人家不舍得,便弄的鸳鸯两头飞,九里一徘徊。陈鲁平在信尾还引了前人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意思是她为了找欧阳秋,下定决心来他这儿,别父离母,表示她决心大。
可是欧阳秋看过这首诗确认为在这里引用不太合适,因为诗里讲,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把生命爱情都抛了,来我这儿干吗,心中暗道:人长的花一样,笑声铃一样,牙白的磁一样,可是诗歌知识的理解,却像草一样,根扎的太浅了。
“科长,我想把我一个同学调到咱厂,你看行不?”欧阳秋对新上任的生产科长说。
“调人,是劳动科的事,你去找劳动科。”生产科长一边看桌上的图纸,一边说。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猪尾巴
“我给您调来的这个人对咱们厂能有帮助。”欧阳秋见对方爱答不理,就在话里掺了些作料。
“嗯?”科长眼离开图纸,望了望欧阳秋。“能有什么帮助?”
“能给咱们解决一些生产和设备上的难题!”
“真的,他是大学毕业,还是中专毕业?”
“她不是大学也不是中专,只是个初中生,北京插队青年。”
“那怎么能解决咱厂的生产难题,你哄我呢吧?”科长小小,重新又低头看桌上的图纸。
“她爸爸在冶金部,是高级工程师。”
“你说什么?”科长似乎没听清,忙抬起头看着欧阳秋问。
“我说,我要调的这个人她父亲是冶金部的高级工程师。”
“真的?”科长的眼睛放出光来。“是炼铁方面的吗?”
“是炼钢炼铁方面的……”
“现在在哪?”
“现在还在河南省下放劳动。”
“那没关系,他下放劳动,这方面人也认识多,关系也多,你那个同学是在村里还是?”
“在河南一个机械厂。”
“那好说,不用招工了,直接调来就行了!”
“她是个女的……”欧阳秋说。
“女的没关系,只要她父亲是冶金部的工程师就行!”生产科长兴奋地说。
三个月后,胡有水出院回家休养去了,赵亮回了厂里。歇了两天便开始上班。在医院照顾胡有水时,嫌工作累,脏,晚上睡不好觉,回厂一拉料,便又觉得还是医院照顾病人的活轻,舒服的多。
夜里上了班,白天洗涮后便到县城逛逛,在太原呆了几个月,再看忻县,便觉得小多了,但是地方小也好,人少车少,安静,马路中间你随便走,半天也碰不到一辆汽车,行人也是稍稍的。
饭馆里吃了碗面,各商店转转,也有一种别后重回家乡的亲切感。走着走着,进了食品店,点心饼子饼干零零落落地摆在玻璃柜台里,两个年轻的女售货员站在柜台后,一边磕瓜子一边聊天,食品店屋子很长,屋子这边卖点心,饼干,饼子之类,那头便是卖肉的。
赵亮来过卖肉这里几次,但从未买过东西,因为买肉是要肉票,他在厂里食堂吃饭,食堂早把他的肉票扣下了,所以自打进厂,他从未见过肉票。
赵亮随便地看看肉板上堆着的几片肉,又看看肉板边一个大大的玻璃柜台,之间透过玻璃,看到里面一个白糖瓷大方盘里放着几根煮熟的猪尾巴。赵亮一看猪尾巴,口水立刻流出,到嘴角忙吸回去。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猪肉不如猪头肉香,猪头肉不如猪蹄香,猪蹄不如猪尾巴香,他问过别人,人家告诉他,猪身上越爱活动的地方越香,猪身子也动,但动的少,偷个懒,便躺下睡觉,猪头上的鼻子经常拱食,猪蹄只要猪站着,走着,就要运动,而运动最多的是猪尾巴,不管睡着,站着,走着,猪尾巴总在不停地动,在右摆,上下摆的,所以猪尾巴煮熟最香。
“这猪尾巴卖吗?”赵亮问。
一个横胖的三十来岁的女售货员正在切生猪肉,眼皮也没抬起说:“这是给人留的,不卖。”“买这猪尾巴要肉票吗?”赵亮问。
“不要。”那女售货员说。
“那你卖我两根吧?”赵亮央求。
“跟你说了,这猪尾巴是留给别人的,你怎么这么馋啊?”那女售货员有些不耐烦。
“卖两根吧,我又不少给钱。”赵亮继续说。
“不行,是给人留的,你如果想买猪尾巴猪头肉,早点来,没准能买上。“
“可是我以前没见你们柜台摆这些。”
“摆了,你妹看见,这东西稀缺,一摆上来没五分钟,人家就买走了。”
“那明天我早点来,您给我留点?”赵亮说。
“不行,我哪知明天有货没货呢。”那女售货员没有应允。
正说话间,之间屋子东头桌子后管收钱的一个年轻女子站了起来,看了一下赵亮边走过来说:“你是赵亮!”
“你是?”赵亮感到这女子哪里见过,很是眼熟。
“我是胡雪花。”
“胡雪花?”赵亮听这名字也耳熟,他还是没想起来。
“我是胡有水的妹妹!”那女子说。
“噢!”赵亮想起来了,在太原医院,胡有水的二妹曾去看过他哥一次,但此时穿着蓝大褂,又截着售货员戴的压住眉和发际的蓝帽子,所以一时并未认出。“你怎么在这儿工作?”赵亮问。
因为赵亮照顾胡有水时,知道胡有水的父亲是地区重工业局副局长。心想一个副局长的女儿,怎么卖肉啊?“在这儿有什么不好,这多好啊,收收钱,算算账。”胡雪花是告诉赵亮,在这儿,自己不是卖肉的,是收钱,算账的会计。
“你这的熟猪尾巴,明天要有给我留几根咋样?”赵亮说。
“成,你爱吃这东西?”
“对。”
“我们当地风俗,猪蹄猪尾巴猪下水是不能上席的,上席只能是正经猪肉,这东西是食品公司自己煮的,你喜欢卖你几根。”赵亮看到那个女售货员听见胡雪花的话,便从玻璃柜台里拿了三根猪尾巴,去秤。
“多少钱?”赵亮准备付钱。
“不用,我付钱吧,你照顾了我哥那么久!”胡雪花说。
赵亮拿纸包着三根熟猪尾巴,兴冲冲地出了门,本想回到宿舍再吃,可是熟猪尾巴的香味把肚子里的馋虫弄醒了,走出不大的一段路,他打开纸包,照着一根猪尾巴就咬了一口,边走边嚼,嚼的油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忙掏出手绢擦了擦,又打开纸包,准备再咬一口时,见对面的两个姑娘望他,他自觉有些失态,便忍住馋劲,裹上纸包。
当离开县城走在回厂路上,路上行人便已稀少,来来回回的大多是钢铁厂的人和时时跑过的钢厂拉货的大卡车,他便打开纸包,不管汽车过时荡起的灰尘,边走边大嚼起来。
走到厂门口,一条猪尾巴已吃完。他回到宿舍,见只有赵亮在,又头冲墙在床上睡觉,便蹑手蹑脚地进了屋,打开自己床头的箱子,把包有猪尾巴的纸包放到箱里。
晚上十一点,就要上夜班了。王大力,鲜可欣和欧阳秋都已穿好工作服,准备再过半小时就要去厂里上班,赵亮也穿戴好,随大家一起上班,可是出了屋刚走几步,他突然想起箱子里的猪尾巴,心想这熟猪尾巴,在箱子里放一白天了,别坏了,等明天早上下班,别都不能吃了。
得,干脆今晚先吃,省的明天坏了,浪费好东西。于是他对三人说:“我回去拿点东西,你们先走,我拿完东西追上你们。”三人也没觉察出他有甚异常,便先走了。
赵亮回屋从箱中拿出纸包,纸包已被油浸润,灯光下土黄色的纸汪汪透明。赵亮忙伸头往箱中看,箱里的一件衣服也被染上一大块油,他心想怎么这么油呢,把衣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