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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也是,那么现下是什么情况?
都予熙丢下缰绳,用那只未受伤的手笨拙地将我的缰绳也抖落,然后抓起我的手,正想进府一探究竟,不妨恰在此时王府门内想起了一道浑厚健硕的声音,“都搬妥当没?”
我闻声一愣,这声音怎生如此耳熟?困惑地望向门内,惊见祖父大人正迈着大步出府,而他,也一下便瞧见了我与都予熙两人。
都予熙握着我的手蓦地一紧,随即不着痕迹地松开,上前两步行礼道,“都王爷,请恕予熙手臂受伤不能给您行大礼,予熙在此向您问安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两步行了个跪礼,“存菁给祖父请安。”
祖父不甚满意地唔了一声。我看着那些还在源源不断向王府内搬运箱子的下人们,连忙问道,“祖父,您这是?”
祖父捋了捋半长不短的花白胡须,解释道,“老夫年事已高,正值风雨之秋,随决定暂居京城,也好就近照顾你。”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祖父以后要住在京城,这是为何?遂问道,“南陵不好么?况且您住在京城怎么在向淳王府搬东西?”
祖父一听,吹胡子瞪眼睛,哼哼两声道,“你这个不孝孙女!祖父在这府上住两天怎么了?本王既然决定住在京城,那别院的规模怎生容得下本王?自然要修葺了,那么本王自然要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说着一指都予熙问道,“怎么,淳亲王不愿意?”
都予熙立刻诚惶诚恐应道,“自然愿意,予熙还巴不得都王爷从此便住在淳王府了,也好让王府蓬荜生辉啊!”
祖父听罢,这才满意地抖了抖胡子,转身便去指挥那些下人搬东西了。
我还欲上前多说两句,却被都予熙拦住了,他朝我怒了努嘴巴,小声说道,“还不快去宫里,否则我们回京的消息传到三哥耳朵里,事情就难办了。老王爷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我无奈地点头,拉过身后的马向皇宫赶去,心中颇为感慨,祖父大人,您倒是光明正大地住进淳王府了,就这架势看来,怕是要赖着不走了,可是这世上哪有嫁孙女,祖父陪嫁的?
我进宫的时候,是以求见皇后为名义的。不过走至半路,换了方向而已。
一到西德殿,却见得招公公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他一见我来了,连忙迎上前来请安。我亦回礼道,“公公好。皇上在里面吧?可否为存菁通传?”
得招笑着一甩拂尘,道,“不用通传,皇上刚刚吩咐了,郡主来了只管进去。”
我闻言心下咯噔一声,这么说,都予逸知道我回京了,甚至知道我回来找他。而我原本放松的心情也因此提心吊胆起来,进入西德殿大门之后,一颗心更是上下跳动乱的可以。
西德殿明黄色的幔帐低垂,将这紧张肃穆的环境衬托得更加庄重。
走近那个埋首于桌案之上的人,我俯身一膝跪地,“恭请皇上圣安。”
只听得衣服摩挲,一双明黄色的鞋子已经站在了我的明前,都予逸连忙将我扶起,咧嘴笑道,“你这丫头何时跟我这么客气过,我看这里没外人便没起来招呼你,你倒是给我来这招啊!”
我听他这么热络地一说,心中稍稍安定一些,轻声道,“这是宫里,有些东西还是要的。”
他连忙挥手一笑,指着我眯眼挑眉,忽地又想起什么,将我狠狠一拉,拉到桌前,指着桌上的一张纸道,“妹妹,快些帮我瞧瞧,你师姐给的谜题太难了啦!可是解不出来,我又没法进她的宫殿……人家真的很久很久很久没见到含含了耶!”说着趴在桌上粉哀怨粉哀怨地皱眉看着那张画了格子的图。
我略略一沉吟,根本无心填这个格子谜,一心记挂着另外一件事,想着怎么开口比较好,于是试探道,“皇上,梁家……”
“快点解!快点解!”我话未说完,便被都予逸高声压过了,他干脆将一支狼毫递给我,催促着我快些。
我只能拿过那张格子纸,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娘亲所创的九宫格,填入不同的数字,会有特殊的寒意,其中奥义非常,难怪都予逸也觉得头疼。
我坐在一旁的厢坐上,一边填,一边观察都予逸的神色,见他坐在龙椅上,心情颇好的哼着小曲,眉毛弯弯嘴角弯弯。我顿时受到了鼓舞般,深吸一口气快速说道,“皇上能否绕过梁小郡主一命?”
都予逸一顿,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过,随即再度眉毛弯弯嘴角弯弯,“师叔的话,朕没听清,师叔还是专心填手上的谜比较合朕的心意。”说着又用拳头挣着那张明媚的脸,冲我笑的愈加灿烂,“说起来,朕算是默认予熙在江边做的傻事了,你说呢?师叔。”
只羡鸳鸯不羡仙(大结局)
我心下一沉,磨盘般的沉重感压得我顿时有些喘不过起来,放下手中的笔,我起身慎重地跪在了龙椅前,闭上眼睛沉声恳求道,“皇上……”
不想话未出口,已被顶上传来的声音打断,“行了,别说了。一张九宫格还堵不住你的嘴么?别跟朕提什么救命之恩,别妄想用什么钥匙之类的换,更加别指望去说动你的师姐。嗯?懂么?”他说着重重一叹气,不知用什么在龙桌上敲了一下,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没用,这些都没用!抬起头来,看着朕。”
我依言抬头,望向桌案里那个威严的皇帝,与生俱来的贵气笼罩,没有笑容,没有宽厚,没有蔑视,只有冷静犀利的眸子火一样烧进我的内里,他就这么靠在椅背上,镇定地、胸有成竹地、一字一顿地说,“随着朕说,我傅存菁保证,从今往后,再不管梁家的事。”
仿佛被魔怔,我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话语,“我傅存菁,保证……”说到这里却又突然思绪回笼,连忙摇着头道,“不可以,皇上,其他的我不管,可是梁颂颖……”
“晚了。”他再度打断,“自你踏进皇城的宫墙,便有人去宪王府赐酒了。”
“赐酒?!什么酒?”
“还能是什么酒,这么长时间,怕是宪王府开始准备后事了吧。”
我缓缓起身,看着仍旧一脸风轻云淡的都予逸,不敢置信地惊呼,“你怎么可以……怎么知道……”
都予逸磨了磨龙椅上的把手,心不在焉似地,“从五弟放了梁竺彦开始,我便知道你迟早会回京求朕放了梁郡主。师叔,您的那些方法无非那几种,还是说,你想把一家的命还有五弟的命一并搭进去?”
我摇了摇头,我靠什么和他斗智?他一早便将我摸清了,可谓输的一败涂地。
转身欲走,却又被都予逸叫住,“慢着,藏宝地的钥匙呢?”
我愤然地转头看向他,那是我从大哥那里偷来的,连都予熙都不知道。但是私藏是重罪,我只能掏出钥匙放在桌案上。
都予逸满意地点头,拉下脸来缓缓站起,肃声道,“南陵郡主,你今日数次冲撞朕,是为大不敬,连着淳王爷私放重犯,还有傅世子私藏国宝,朕都一并不计较了,算是和你之前的那些救命之恩一并抵消了。今后没有传召,也不准觐见皇后。还有,择日下嫁淳亲王,越快越好。退下吧。从今往后,你给我好自为之。”
我一震,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浑浑噩噩地行礼告退,如同初生的孩童般,突地失去了最安全的保护,我惶惶然长叹,所谓水月镜花、海市蜃楼想来不过皆是昙花一现的东西,即便再将自己当做亲妹妹,也敌不过一场权益之争。如此一一想来,倒真是我自己过于天真。
“菁儿!菁儿!”我一晃回神,原来已经回了淳王府,都予熙满脸急切地握着我的双肩、焦灼地望着我的眼睛。
我咽了咽口中苦涩堆积的唾沫,冲他怡然一笑,“担心了?”说着看了看放在王府侧门边上的那张圆凳,揶揄他,“堂堂淳亲王,倒是做起自家王府的门房来了?难不成是我祖父分派给你的新职务?”
他却只是笑笑,放开我负手正色,“先下手为强?”
“是。怪我太自信,以为他真的是我的靠山……”
都予熙一滞,低垂眼帘,出其不意一把揽过我,将我轻轻圈进他的胸膛,“我才是。”口气委屈,听得我不禁好笑,正要反驳,不想听的都予熙身后传来一声爆喝,“你们这是什么样子?!”
我连忙放开都予熙,望向他身后的我的祖父。
但见祖父神色不虞,哼哼两声上前将我拉至他的身后,斜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个小子,刚刚保证的起劲,现在越矩的更是快啊!”
我正觉得莫名,却也觉得问出声来兴许会让祖父更加生气。都予熙无奈地瞥我一眼,垂下头恳切道,“是。傅老爷子请放心,正是成亲之前,晚辈再也不会轻易靠近小郡主。”说起来像是在说给祖父听,但我却知道,他多半是说给我听的。
祖父听完都予熙的保证,很是满意地点头,随即扭头问我,“你这丫头又怎么了?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二丫头住在哪?”二丫头是祖父对我的昵称,这种称谓说明他此刻心情尚且不错。
我一直王府的中轴线,“主屋……”
“主屋?!傅存菁!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住在主屋?成何体统!”祖父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恨铁不成钢地叹气,然后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收拾东西,跟我住东边的院子里去!”
我只能俯首称是。
语安和月贝两个丫头见到我回府,便高兴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恨不能将我离开的几月京城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告诉我。比如说,余家一夜之间倾覆,其朋党贬的贬抓的抓,整个京城一度陷入恐慌,不过皇上英明,三日之内重新组网,不论之前,为过几日,京城便又恢复了昔日繁荣。
待得我听她们唠叨完,时间已经不早,匆匆休息,不耐心中有愧,一夜浅眠,时至破晓,方才沉沉睡去。不想刚刚深睡,却又被月贝疾声叫醒,“郡主,不好了!”
我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动也不愿动一下,只用睡的模模糊糊的声音问道,“什么不好了?”
“是老王爷,老爷子精神倒好,一早起来去练剑,不想将北院子那一片青叶女贞砍了个精光!”
我霍地从床上坐起,脑子一下清醒起来,“王爷呢?知道了么?”拉开幔帐看一眼外面天色,已然大亮。我甚感头疼地摸了摸胀大的额头,祖父大人,您真的很会来事。
“王爷早朝刚刚回来,已经有人去禀报了。”
“早朝?也对,他一心系国,怎么可能不去早朝。替我收拾整理一下,去北院看看。”
等到我收拾妥当到达北院,正见祖父别着一把剑在身后,很是骄傲地指着那一片惨不忍睹的青叶女贞丛,哦不,准确地说来,此刻是烂叶枯枝丛,道,“如何?本王宝刀未老吧?”
都予熙恭敬地侍立一旁,一贯的面色沉墨如砚,不知真正情绪如何,只见他接口道,“是,老爷子所向披靡,不是我等后辈可仰望的。”
我连忙迎上前去,对着两人都行了礼,这才颇为抱怨地对祖父说道,“祖父,您住在别人府上,怎能随意破坏人家的花草。何况……这片青叶女贞丛还是淳王爷最宝贝的。”
祖父一听,很是不以为然,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