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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时华年不仅仔细听着她的每一个字,而且还偷偷观察她的神情。看着看着,华年觉得她不像是做戏,不由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去见她一面,把刚才的话说给她听。」华年善意劝道。
欧阳婉摇摇头说:「她正在气头上,大概不愿见我吧。」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华年突然上前拦住她的去路,说:「娘娘,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见莲妃。我有一件事想当面告诉你俩。」其实就是乌兰静帮娉婷幕后策划的秘密。
原本华年本只打算告诉白巧莲一人,但现在却突然改变主意,认为欧阳婉也该从真相中吸取教训——在后宫中疑神疑鬼、惹是生非,最终不仅祸害别人,而且还祸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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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巧莲并非绝情绝义之人,毕竟欧阳婉是曾经被她称为「姐姐」的人,她不愿就这样恩断义绝、形同路人。
当她听说欧阳婉登门拜访时并未故意刁难,而是坦诚地出来迎接她。
令白巧莲意外的是,华年竟然也与欧阳婉一道。
白巧莲与欧阳婉入座后,华年站在欧阳婉身侧。
欧阳婉当着白巧莲的面有口难看,向华年投去求救的目光。
华年不负所望地上前一步,说:「两位娘娘,请恕华年无礼。」说罢竟然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啪」地一声摔碎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60章有点完结不了哦,不过就算超一点,也只超个一两章左右吧。
☆、059 意外传召
茶水和碎片溅到欧阳婉和白巧莲的裙边,她俩都反射性地向后缩了一下,诧异地抬头盯着华年。
华年也不卖关子,肃颜说道:「两位娘娘,刚才看似只砸碎了一只杯子,但是茶渍却防不胜防地溅到两位娘娘身上。这后宫便是如此,摔碎任何一件东西都能误伤一群人。谁知道碎片会溅到谁的身上呢?也许遭殃的人正是自己。」
说话的同时,华年弯腰把地上的碎片全都捡起来,放到两人之间的方几上。前一刻完好美丽的茶杯,眨眼间就变成一堆碎瓷,这画面触目惊心。
白巧莲叹了一口气,倒不是心疼一个杯子,而是听了华年的话后心中深有感触。欧阳婉也默不吭声,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碎片,脸上的悔意加深一重。
华年接着说:「两位娘娘请恕华年斗胆相劝,你俩既已姐妹相称,那便更应该信任彼此。这后宫之中有的是人羡慕嫉妒你们的关系,恨不能从中挑拨离间。最可怕的就是,有人早就想砸杯子了,但偏偏却借了你们自己的手。」
这时白巧莲听出华年话中有话,抬眸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欧阳婉也抬头望向华年。在她俩目光的催促之下,华年低头把乌兰静与娉婷之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即便如此,整件事的起因依旧是欧阳婉自己心生邪念,白巧莲如果怀恨于心她也只有怪自己不好。华年之所以说出刚才那番话并非执意要劝白巧莲原谅欧阳婉,而只是让她俩明白真相,然后自己拿决定罢了。
后宫人多事杂,各种派系关系纵横交错,经常令人雾里看花,摸不清头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下陷阱。她俩刚刚入宫,哪怕再灵秀聪明,只怕都对宫中的险恶没有实感。这次的事情足以给她俩都长一下教训。
解释完真相之后,华年就告辞离去,把空间留给两名当事人。无论她俩断绝关系也好,握手言和也好,以华年的身份都不便再干涉了。
这选后的事情一波三折,也不知道最后究竟谁能脱颖而出。
华年带着置身事外的觉悟,不想自寻烦恼,哪怕挂念着最后结果,但却不像之前那样想要涉足其中。
有了在芙蓉香榭的那段经历后,华年对娉婷不似从前那般退避三舍。她始终记得娉婷无助地求问她「皇上为什么不喜欢我」时的那份可怜,心中竟然对她有些同情。如果日后她真能成为皇后,在太后的管教之下,未必不能洗心革面。从娉婷当初倔强的泪水中,华年可以感受到她的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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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长乐宫时,所有宫女全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耳边总能听见一些闲话。在芙蓉香榭时,华年在厨房干活,不想听也能听见别人的闲扯。
但是御书房却全然不同,不仅宫女稀少,而且大家都内敛沉稳,有事做事,不爱议论是非。就这样,华年动荡的生活终于恢复平静。
御书房是皇宫之中的清闲之地,重新回到徐泽涵身边伺候的华年几乎可以算是与世隔绝。乌兰静并没有频频出现在华年眼前,因为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并未急于一时,而是留给华年更多的空间重新接纳他。
但是,这样的生活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月。
就在华年刚刚回到御书房十天,那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先去给徐泽涵请安,但是徐泽涵并没有吩咐她做事,而是让她去一趟长乐宫。
华年有些疑虑,但徐泽涵也不知道其中内情,无法向她解释,只说是太后的懿旨。
既然如此,华年只得乖乖地前往长乐宫。
她被宫女带到长乐宫的正室。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大堂正前方端坐着皇上和太后,两旁则是若月娉婷、白巧莲和欧阳婉三位娘娘。看这阵容,似乎是与选后一事密切相关。
但是,最令华年不解的是——
乌兰静的身影居然也出现在大堂的一角。
他看到华年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差异,下意识回头望了皇上和太后一眼。从他的这种反应中华年立刻明白,他也完全不知情。
华年愣愣地走上前去,依次对所有人都行过礼。
这时太后悠然开口道:「现在人已经到了,皇上,你有什么打算,不妨敞开天窗说给哀家听听。」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皇上身上。
就连华年也不例外。跪在地上的她蓦然抬头,双眉不自觉地拧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看来传召华年并非是太后的意思,而是皇上另有打算。
在众人的注视下,皇上咳嗽了一声,有些犹豫。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咬紧嘴唇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最后,他终于用从容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说:「母后,朕还是没有放弃立华年为后的打算——」
话音落下,满座惊诧。反应最大的人是娉婷,她急忙扭头盯着皇上和太后。其次是欧阳婉,她没有扭头,只用眼角瞥了一眼太后的脸色。乌兰静则怔怔地盯着皇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木椅的扶手,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都会冲过去似的。
稍微平静的要算白巧莲,她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原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最平静的要算太后,连华年都以为太后会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斥责皇上儿戏,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太后的表情中虽然也有诧异,但却稳而不乱。
见状,华年不由猜测太后恐怕事先听说了风声,抑或是「知子莫若母」她早就从皇上的言谈举止细节中看出端倪了。即便如此太后也不能点头赞同,出于她的立场,她必须直至这件事。只见她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用严厉的口气低喝道:「皇上,立后之事关系重大,岂能儿戏?」
皇上早已料到太后会反对,固执地说:「君无戏言,朕没有儿戏。正因为事关重大,才必须三思而行。母后,华年在你身边也伺候了很长一段时日,难道你还不明白她的脾性么?从前你怕她放不下从前的仇恨会加害于朕,也碍于两国之间一触即发的危险局势而不愿器重她。但是兰妃造反的时候,如果不是华年,只怕我们母子都已遇害,难道你还不信任她么?」
皇上的话驳斥得太后哑口无言。在凝重的沉默中,华年低着头浑身发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现在的形势几乎就是把她推上断头台。乌兰静焦灼的视线从斜后方传来,华年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仿佛可以看到他紧张痛苦的神色。
华年心想,皇上并未不知道自己与乌兰静的关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横刀夺爱?难道他真的不在乎与乌兰静的兄弟之情,要以皇上尊贵的身份强制性地把自己纳入后宫?华年自己想来都觉得十分荒唐。她不敢自以为熟识皇上的脾性,但却明白皇上并非如此强硬蛮横之人,现在他突然提出要让自己参加选后,只怕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时太后沉重地说:「皇上,无论你多么钟情于她,但她只是一名人质罢了。」似乎是为了不刺伤华年而刻意压低声音,但是华年依旧字字不漏地把她的话听入耳中。不但不觉得悲哀,反而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华年六岁来到北燕皇宫,过的一直是连宫女都不如的清苦日子,她从未把自己当成郡主看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如蝼蚁般卑微。
这时皇上突然耍赖似的说:「母后,除非你答应让华年也参加选后,不然朕就不立后了。」这是皇上的惯用把戏,他知道在太后面前没有道理可讲,于是从来不讲道理。
华年心想,也许皇上就是为了拖延立后一事才故意把自己拖出来当借口。
如果真是这样还好,至少皇上并未真心想要强纳自己为妃,但是……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太后迟疑片刻之后,居然镇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皇上执意如此,哀家也只得同意。只不知三名妃子是否愿意。」
说罢依次把娉婷、欧阳婉、白巧莲打量了一遍,似乎是等她们出言反对。
但是白巧莲和欧阳婉对视了一眼,都默不吭声。娉婷倒是有话想说,几次想要站起来但最后都忍住了。大概是见其他人都不开口,所以她也不想扮演最讨皇上厌的角色。
就这样,明明是一个荒唐至极的提议,但却因为没有任何人明确反对而落定。
皇上不失时机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权当你们默认了。」
听到这句话后,几乎喘不上气的华年感到胸口阵阵憋闷,她刚想抬头反驳,但是就在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从斜后方传来——
「等一下!」
这三个字铿锵有力,紧张激烈,就像宁静之中突然摔碎了一个瓷瓶似的刺耳。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下意识抬头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最后,众人目光的焦点都汇聚到一个人身上——那就是乌兰静。
他霍然起身,大步向前迈出三步,来到华年身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跪在地上,强硬地恳求道:「皇上,静请求你收回这个荒唐的决定。如果这件事传到前朝或者百姓耳中,只会损坏你的英明而已。」生硬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怒意。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语气激怒,皇上竟然冷漠地回应道:「什么荒唐?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给自己选后都不能做主么?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才真会令朕沦为笑柄。」
华年从未见他兄弟两人争执过,紧张得不知所措。
一直埋头不语的她终于抬起头,来回望着针锋相对的皇上和乌兰静。
她本想壮着胆子说话,但是看到那两人你瞪我我瞪你、愤怒与嫉妒交融的严厉目光后,竟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短暂的沉默后,乌兰静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平静的语气,说:「皇上,静刚才所言只是为皇上的英明着想,善意劝皇上慎思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