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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停电,所以无更新哈。这时他俩少年时代最大的一个转折点哈。
☆、012 排山倒海
乌兰静被带走后,御书院中顿时乱作一团。学生们全都从教室里涌出来,围在门口议论纷纷。纵然徐泽涵严厉地命令大家回到座位,但是依然无济于事。
华年站在走廊上,呆呆地注视着乌兰静离去的方向,只觉得耳边一片嗡嗡杂响,脑海乱作一团。身后人群中乌兰辰的声音最响,无非就是落井下石。心思混乱的华年虽然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心中依旧痛得好似滴血一样。明明都是皇室亲兄弟,为何要如此幸灾乐祸?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响亮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华年下意识扭头一看,还不等她看清楚,手就被那人拉住了。
手心处突然传来一股冰凉,什么东西被交到自己手上。
紧接着便是一句急促的话语:「华年,你快跟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直到这时,华年才终于看清那人竟是乌兰宜。而他交到自己手上的,则是一块镂刻着活灵活现鲤鱼图案的白玉牌。鲤鱼腾空可变龙,这应当是他身为太子的信物。
想到这里,华年怔怔地盯着他。只见他双眉紧促,神情凝重,无需多言,关切之情早已写在脸上。华年混沌的脑海终于清醒过来,她下意识握紧那块白玉,对乌兰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就在这时,徐泽涵亦已走上前来,强令乌兰宜随他回去。
华年这才注意到,身后闹哄哄的人群早已回了教室,空荡荡的走廊上便只有他们三人的身影罢了。
不知道徐泽涵是没有看到乌兰宜交给华年的东西,还是故意网开一面,他疲倦地挥挥手,对华年说:「栏杆不用擦了,你先回去吧。」
华年早就忍不住想要转身去追乌兰静,得了这句令后,慌张之中竟连水桶都顾不上提,匆匆对徐泽涵和乌兰宜行过别礼,马上提起裙角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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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沿着走廊一路狂奔,跑出御书院。刚刚擦拭干净的走廊上一尘不染,脚步匆忙的她鞋底打滑了好几次,差点就要摔得鼻青脸肿。
就在踏出御书院的瞬间,陌生的景色扑面而来,华年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虽然她来到北燕皇宫已经七年,但是活动范围就只是冷宫与御书院之间罢了,其余地方不要说走动,就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她甚至不知道这皇宫到底有多大,有些什么宫室楼阁。
可怕的陌生感令华年紧张不安,但是为了乌兰静,她依旧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兰妃那群人就在不远的地方,华年一抬头便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为了不被发现,华年大约落在他们身后二十多步远的地方慢慢跟着。幸好华年身上穿着宫女的衣服,与其他宫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别人也只当她是办事的宫女,并未留意。
就这样,华年一直跟了一刻多钟,终于看到兰妃领着乌兰静走进了一个名为「尚宁轩」的地方。华年记得从前听乌兰静提过这里,知道是宁妃的寝宫,心中不祥的预感顿时又加深几分。
不知道尚宁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是由宁妃波及到乌兰静身上。
这时兰妃那群人已经走进尚宁轩不见了。
华年下意识跟上前去,但是只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她被前方压抑的气氛逼退了。尚宁轩外大约有十多级台阶,左右两边都有手持兵器的侍卫把守。气氛凝重肃穆,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
虽然华年手上握着太子的信物,但是在这样的阵势之下,不知道到底能否让她顺利通行。华年迟疑了片刻,最后没有直接去闯正门,而是绕到侧门。侧门的守卫果然松懈多了,只有两名太监。
华年谎称自己是来帮太子取东西的,太监竟真的放行了,不过却叮嘱道:「拿了东西就快走,不要在这里久留。」华年抓紧机会询问:「我刚才见正门守卫森严,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监听后一声长叹,痛惜道:「娘娘遭人诬陷了。」
华年心中「咯噔」一下猛地下沉,几乎是全身微微发抖地走进了尚宁轩。
宁妃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宠妃,她起居的尚宁轩自然精致华美,占地宽敞,华年一进去就迷路了。所幸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华年凭着感觉向前走。
刚穿过一个院子,突然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于是华年躲在墙壁后面探头一看,竟发现一群凶神恶煞的太监正在房间里翻找东西,弄得满地狼藉,惨不忍睹。
见状,华年急忙匆匆走远,最后终于来到中堂附近,老远就看见中堂外的空地上人头攒动——原来几乎整个尚宁轩的人都聚集到这里来了。
刚开始华年不敢靠近,只躲在拐角处,伸长脖子向人群中央张望。但是,她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乌兰静的身影,于是什么危险都忘了,忍不住向前冲去,最后躲在一个可以清楚看到空地的花坛背后。
所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别的地方,没有人发现华年的身影。
华年背靠花坛,坐在地上,双腿紧缩到胸口,双手按住自己狂躁乱跳的心脏,战战兢兢地探出半个头向外看去。只见连接着中堂和正门走廊的空地上,跪着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跪得五体投地,脑袋深深地落在地上,整张脸都被挡在漆黑的阴影里,根本辨不清相貌。
但是,即便如此,华年依然一眼就认出那人——
华年在宫中认识的人并不多,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人竟是有恩于她的太医李敏德。
李敏德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跪在这里?没有时间细思,华年的目光向前望去。
李敏德的正前方就是中堂的屋檐,屋檐下一名体态略胖的男子身着龙袍,一脸盛怒,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这便是北燕的皇帝!
华年猛地缩回花坛后,只觉得四肢冰凉,忍不住哆嗦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的噩梦再次浮现,没有脑袋浑身鲜血的北燕皇帝就像恶鬼似的纠缠着她,令她在炎炎烈日之下渗出一身冷汗。
皇帝身旁坐着皇后。皇后相貌温和,慈眉善目,但此时此刻脸上却笼罩在无奈的阴云之中。皇后旁边便是飞扬跋扈的兰妃,她正斜眼睨着地上的李敏德。兰妃旁边便是宁妃,宁妃坐得极为端正,然而就是太端正了,反而显得十分紧张。她紧紧攥着双手,面容紧绷,如坐针毡。
乌兰静正站在宁妃的身后。茫然无措的他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目光在李敏德、皇上和宁妃的脸上来回游移,似乎想找人问个究竟。但是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他实在难以开口,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就在这时,兰妃发话了:「宁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交代的?还不快点跪下来给皇上认错?」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但是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刺进每个人耳中。
宁妃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用哽咽的声音说:「我与敏德清清白白,怎能任你诬陷?近日气候转暖,我时常感到晕眩,所以才请敏德来尚宁轩替我诊脉护身。没想到不慎晕倒在他怀中,他亦只是随手扶住我罢了,哪知你竟突然带着皇上与皇后夺门而入——」
不等宁妃说完,兰妃就尖声反驳道:「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瞬间搀扶竟被皇上当场遇上?」
气得呼吸紊乱的宁妃怨愤地瞪着宁妃道:「我亦不知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若不是有人存心陷害,我怎么惹上这种祸事!」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越来越激烈。和蔼的皇后柔声劝道:「有事好好说,不要唇枪舌剑的。宁妃平时待皇上无微不至,这定是一场误会。」
兰妃嗤笑道:「哼,误会?我倒要看看,找到证据后她还能如何狡辩。」
听到这里,无论是华年还是乌兰静才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今日这场风波的始末。原来兰妃诬陷宁妃与徐泽涵有□,还带皇上皇后来捉奸。
华年想起刚才在内庭撞见的那群相貌凶恶的太监,这才明白他们正在搜查通奸的证据。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人群身后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唯独兰妃连头也不抬,翘起嘴角露出冷艳的笑容。
看到兰妃的那副表情,华年顿时无比肯定今日之事定是她一手策划的陷阱,于是为宁妃愤愤不平、担忧不已。乌兰静也没想到母妃会遭此横祸,怨恨地瞪着兰妃。但是当太监把证物呈给皇上时,宁妃的表情却幡然巨变。
如果说之前宁妃还能咬紧牙关、强撑下去,那现在便是唯一的支柱都被压垮了,瞬间轰然崩于一篑。
太监找到的是一叠书信般的东西,皇上拿在手上一翻,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下来。刚才几个女人你言我语的时候,皇上还一直闷不吭声,但是现在却突然爆发,「啪」的一声把那叠书信扔到宁妃脚边。
宁妃顿时吓得全身发软,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眼泪「哗哗」地向外涌,用可怜的目光凝视着盛怒的皇帝。她苍白而又颤抖的嘴唇微微翕张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跪在地上呜呜抽噎。
兰妃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指着宁妃恶毒地骂道:「贱妇,我看你能有多嘴硬!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乌兰静不知所措。他本来还想义愤填膺地帮母妃洗刷冤屈,但是现在突然看到母妃泣而不语的样子,顿时吓呆了。短暂的僵硬后,他冲上去捡起地上的书信一看。只一眼,全身就已彻底凝固。
躲在花坛背后的华年眼睁睁看着那几分书信从乌兰静手中滑落下来,「啪嗒」几声落在地上。她的心跳无比激烈,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兰妃尖利的声音解答了她的疑问。只见兰妃站起来,用鲜红的指尖指着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宁妃道:「这些全都是你与李敏德暗中交换的情信,已经积了如此之多,可想而知你俩做过多少不堪之事。据我所知,好像自你入宫那日开始,你俩的联系就没有断过。你蒙骗了皇上将近二十年,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
说到这里,她又尖又长的红指甲突然划破半空,笔直地指向呆若木鸡的乌兰静,严厉地质问地上的宁妃道:「这到底你和谁生的孽种——」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乌兰静到底是谁的儿子呢?哼哼~
☆、013 毁于一旦
「这到底是你和谁的孽种?」兰妃尖锐的质疑成为支配尚宁轩的唯一声音。
明明这里是一个空地,但是躲在花坛后的华年却仿佛听见了重重的回音。刹那间只感到双耳嗡鸣不止,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可怕的局势之下,华年根本无法猜测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只有一种天旋地转,一切毁于一旦的感觉。
兰妃的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华年脑海一片空白。远处喧哗阵阵、闹嚷不堪,众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其中有宁妃的哭诉,兰妃的怒骂,皇上的愤斥,皇后的劝慰,乌兰静的质疑与李敏德的解释。但是华年却听不清楚了,她眼前朦朦胧胧地闪过很多画面。
两年前她第一次遇到乌兰静时,因为受寒而昏迷,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紧接着李敏德与乌兰静便走进房间。当初华年心中也有疑思,感到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明明是太医与皇子,但言谈之间却仿佛有一种更加深厚的感情……
如今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