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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收回了偷看的目光,靠在枯树上,只觉得这一刻是如此的无力。他多次听闻九弟言说太子的不是,虽说也疑了太子;经历过太子下蛊,虽说也心痛心寒,可四爷还有些期待着太子日后总会痛改前非,成为皇阿玛一样的帝王,可今日的所见所闻真真实实地打碎了四爷编制起来的虚幻理想,他在这一刻终于明了,大清的未来若是靠着太子是不成了。
四爷听到太子嘲弄地说道:“九弟,你怎么就跪下了呢?你不是傲慢吗?你不是自以为是吗?你不是有的是银子吗?你不是依傍了老四了吗?告诉你,九弟,今日谁都帮不了你。不过,你也太没用了,就为了个女人你就可以对我下跪,想来也不是多硬的骨头,爷今日高兴,就不碰你的福晋了。只是我听说九弟你子嗣单薄,哎呀呀,除了福晋谁都不曾怀胎,这怎么好呢?不如这样,院子里地上躺着的这个美人我送给你,你要是能让她怀孕我日后就永远不碰你的福晋如何?”
四爷心下更冷了,他想起刚刚寻来的路上曾经听到女子的□哭泣,刚刚他一时情急没能注意到,想来太子刚刚曾经侮、辱了一个宫人吧,现下又要让一心只有九弟妹、甚至不惜为了九弟妹下跪求饶的九弟去碰这样一个刚刚被太子上过的女子,这得有多扭曲的心肠。
四爷只听到九弟妹用略显干哑的声音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胤K,太子刚刚在我面前强要了皇阿玛的庶妃,若是其他普通宫人我再吃醋也不会拦着你,可那是皇阿玛的庶妃,只看她身上衣服的缎子就知道那不是宫女。胤K,你绝不可碰那个女人。”
四爷彻底心冷了,不是宫人,竟然是皇阿玛的庶妃。
九爷抬起了头,看向太子,眼里冰凉冰凉的,无论是宫女还是庶妃,他永远不可能碰除了黛檬以外的任何女人,不为了位面交易系统,只为了他自己的心。既然忍到如今的地步还不行,九爷用眼神示意了不动声色已经站到了太子身边的白河,白河一个手刀下去砍中了太子的脖颈,太子不曾设防,立刻“砰”的一声晕倒在地。
九爷站起身来,用脚尖踢了踢太子的脑袋,又嫌弃地把靴子放在太子簇新的端罩上擦拭了一番,这才回过头来,轻轻地拥住黛檬,“不怕,不用怕,无论是什么女人我都不会碰的。你别多心。我本来想要一直忍着的,只有让太子站得越高才能看到他跌得越重,没想到他连这种手段都使了出来。黛檬,我真想一刀结果了他。”
黛檬此刻最感激的就是她一早就用过了洗髓丹,所以今天经历的这一番不曾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分毫,她靠在九爷的怀里,觉得身子一点点变得暖和起来,又低头看着晕倒在地的太子,轻柔地开口说道:“爷,杀了他好不好?杀了他,此刻只有我们几个人,杀了太子谁都不会怀疑你的,杀了他,然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折辱你。你不知道,我根本受不了你那样屈辱地跪在他面前讨饶。”
九爷的胳膊更用力了一些,将黛檬抱紧,叹息着,“还不到时候,皇阿玛现在还十分看重太子。况且你怎么知道这处不会有人知道?刚刚你不在延禧宫,我入宫也有人看到,会有人怀疑到我们的。黛檬,再忍忍,再忍忍。”
“我不想忍,”黛檬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凭什么要你跪下?他还要把他用过的女人给你!我不乐意!我不要忍!”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九爷轻轻地亲吻黛檬眼角的泪水,柔声哄着,“就知道你小心眼儿,无论是哪个女人,爷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我有你一个就够了。今日是不是被吓到了?爷说了会保护你的,对不对?不怕不怕。”
黛檬抽泣着说道:“我以为你有办法的,不然我宁肯被人说成冷血不慈也不会钻进这么个套儿里。谁知道你竟然只是一味忍让!胤K,太子一次不成就会有第二次,这次是额娘宫里的大宫女拿弘做借口将我哄骗出来的。下一次呢?胤K,太子宫里的人脉有多少我们都不知道,万一哪一次防备不住怎么办?杀了他吧,杀了他吧。”
四爷听到此处,又四处看了看,除了九弟和九弟妹,也只有九弟妹的一个丫头和一个小太监装扮、刚刚打晕了太子的下人还在,想来是九弟的亲信。四爷觉得九弟妹越说越激动,干脆从枯树后闪身出来,走到了九弟和九弟妹的身边来。
黛檬吓了一跳,打了好几个嗝,看清楚是四爷才好了许多。九爷从刚刚白河砍到太子时做出的隐晦手势里已经知道有人在偷听,本打算一会儿让白河解决了他,没想到竟然是四哥,那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九爷拍了拍黛檬的后背,直到她气息均匀了才对四爷说道:“四哥,没想到你也溜出来了。四哥,是太子想要伤害黛檬在先,不是我想要伤他的。黛檬也是一时激动才这么说,你别怪她。”
“不会,”四爷的嗓音沉沉的,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来的比你还早些,本来想救下你福晋的。九弟,我没怪你福晋。若不是碰到今日这出,四哥我还不会清醒过来。太子是不成了,只是你们此刻决不能动手。先不说那是我们的亲兄弟,只是皇阿玛那边就不会轻饶了咱们。”
九爷只听四哥的一句“咱们”,就领会到,四哥再也不会跟太子一条心、替他卖命了,这也算是个好结果,即便不能一下子就弄死太子,只要四哥肯站在他们这一边儿,只要四哥肯提前有了夺嫡的心思,今日他的跪拜叩首也算没有白做。
黛檬却咬紧了嘴唇,恨声道:“太子又没把你们当亲兄弟,你们凭什么还要当他是兄弟?只要太子活着一天我就不甘心!”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九爷拍着黛檬的后背给她顺气,心下却如饮了美酒,黛檬这般不肯饶了太子,不过是因为太子刚刚让他折了腰,黛檬替他委屈了,这样的黛檬与平时是不一样的,比她亲口承认心里有爷还让他觉得快活。
四爷很有些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九弟妹却只想着要太子的命,他看九弟不仅不管还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只得无奈开口:“你们两个回家再黏糊。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现下是什么时辰?还有一刻钟就是宗室宴了,你们两个出不出席?我出不出席?太子出不出席?我刚刚从宴席上出来找的借口就是看顾太子,你们说他现在能死吗?还有九弟,你也真够小心眼儿的,这下子太子的衣服脏了,必须得回毓庆宫换套新衣服,还得让他尽快清醒过来。就当你们心疼哥哥了,赶紧准备准备去赴宴。我也得快些把太子收拾妥当。”
黛檬狠狠地捶了九爷的胳膊几下来发、泄怒火,却也不得不承认四哥说的都是对的,他们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过去准备赴宴了。
九爷对四爷拱了拱手,将黛檬圈在怀里半抱半哄着离开了。
九爷和黛檬入席不算晚,可是其他众人到得更早,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九爷牵着黛檬的手入了席,席间侧福晋佟氏、庶福晋完颜氏还有弘都已经坐好了,他们站起来给九爷和九福晋行了礼,直到两人落座之后才重新坐好。
宜妃一直冷眼看着,本来打算叫了黛檬过去问几句,可看着四贝勒搀扶着行走间有些不稳的太子走了进来,也不敢贸然开口。
太子已然换了新衣,他入席后眯着眼睛打量了九阿哥和九福晋一眼,突然邪魅地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九爷和黛檬对视了一眼,心下微冷,不明白太子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打算跟皇阿玛告状不成?恰在这时,太子倏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九阿哥和九福晋好好地坐着,满面都是不信。然后太子又闭了眼睛,再次很快地睁开,这回看向的是四贝勒和十三,他看到连这两个人也是稳稳妥妥地坐着,眼里的不信、不解、惊讶藏都藏不住了。
92、所谓解释
九爷看到太子连连看向自己和黛檬,还有四哥和十三,又想起太子闭眼前的邪佞和睁眼后的诧异狰狞,立刻有所明悟,看来太子是催动了腹中的母蛊想要控制自己四人吧,只是,若是九爷猜想的不错,母蛊应该在老八的肚子中才对。
九爷举起了酒杯挡在眼前,然后隐晦地看了老八一眼,果然老八面容平静,可是眼里现出少许的惊慌,九爷看到了老八的目光此刻的落点,哼哼,九爷暗暗哼笑起来,原来是她。这下子就都串联了起来,老八是原来一直是通过女人来做成这些事的,真是好本钱,九爷心下越发的嘲讽。
黛檬抽出九爷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嗔怪地瞅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开心,你今日少饮些酒,一会儿宴席罢了好好陪我说说话。”
“好,”九爷借着桌布的遮挡,在桌子底下握住了黛檬细软的小手揉捏了两下,语气里满是柔情蜜意,“爷知道刚刚吓到你了,回府之后爷亲自给你赔罪。黛檬,别为爷觉得委屈,那些都不过是做戏而已。”
很快响鞭三声,众人下跪恭迎圣驾。
康熙前殿的宴席刚刚结束,休息了不过半个时辰,此刻头还略微有些晕,不过坐下之后看着儿孙满堂的场景,心下又十分开怀。众人凑着趣儿说了好多吉祥话,更有得宠的皇子亲自去给皇阿玛敬酒。
康熙只饮尽了太子和十三递过来的酒,剩下的不过略微沾了沾唇就放下,他也不管别人的心思,倒是一眼就瞅着底下的两个小阿哥穿着一模一样的紫貂端罩,显得十分玉雪可爱,不禁说道:“那是弘晖吧,还有那是九阿哥家的弘不是?都过来给皇玛法仔细瞧瞧。”
宜妃也一早看到德妃的孙子竟然跟自家的孙子穿着同一款式、同一料子的端罩,心下膈应得不行,在心中把黛檬狠狠地骂了一通,竟敢拿她赐下的好料子给德妃的孙子做衣服,果然不是自己挑的儿媳妇就跟自己不是一条心。
弘晖沉稳有礼地行至康熙跟前跪倒请安,弘也有学有样照着弘晖的样子和说辞给康熙请了一遍安。
康熙看了有些个欢喜,不禁调侃道:“弘晖最像四阿哥,言谈举止间都是规矩,可是这弘怎么也这么老实?弘,告诉皇玛法,都是谁教你的规矩?”
虎头虎脑带着小小瓜皮帽的弘一点儿都不惧怕康熙,大大方方且口齿清晰地说道:“是弘晖哥哥教我的,阿玛也说了,四伯的规矩最好,我只要跟着弘晖哥哥学一星半点儿就够用一辈子的了。”
康熙当堂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四阿哥说道:“看看,如今大家都知道你最懂规矩。也是朕矫枉过正了,你以前是最不擅长掩饰情绪的,往往有个什么事情都要直直白白表现一番,朕不过一时气急说了你一次,你倒好,就学会把什么事儿都压到心底里头去了。你如今可还是大夏天的也一点儿规矩都不错?朕记得你苦夏,在自己府里头放松一点儿也不是什么大错,就不用一时一刻也不放松了。”
四爷听了却笑不出来,皇阿玛只平平地说了一句当时是他气急了才说了自己一通,可他记得清清楚楚,皇阿玛当时是当着所有兄弟的面儿说自己“喜怒无常”,皇父的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改了喜怒形于色的毛病,更是近乎严苛地要求自己,只求不给额娘丢脸,只可惜如今没有一个额娘会在意他丢不丢脸。
四爷此刻从座位上站起,一揖到底,淡淡地开口道:“皇阿玛,儿臣觉得规矩是一辈子的体面尊贵,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