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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晸得体地应对道:“请问先生何为基本?我已经背熟了《百家姓》、《千字文》和《孝经》,弘晖哥哥昨日也说先生只是才从《论语》开始教授,我为何不能来呢?”
邬思道没有掩饰他的诧异,双目放光地盯着弘晸,“小阿哥好凌厉的口舌,小小年纪就能识得如此多字,可别是说大话吧。”
“先生尽可以考校我。”弘晸挺着小小的胸膛,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别说邬思道惊为天人,即便是四爷也诧异不已,他常听福晋和弘晖说弘晸聪明伶俐,可也只当做是一般的赞赏而已,小阿哥里无论拎出来哪一个都担得起“聪明伶俐”四个字,四爷自然没能多想,可今日一听弘晸的言辞,倒是对他真心喜爱起来,不像以前只是爱屋及乌而已。以前四爷每次当差回府若是有带给弘晖的礼物,便不会忘记也带给弘晸的一份儿,可那些不过是看在九弟的面子而已。
邬思道果然当下就考校了弘晸的学问,理解多深那到不至于,可是倒背如流倒是当得起的。邬思道也不再摆谱,设了案几收了弘晸为入门弟子。
九爷是老早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模样的,当那三瓶潜力开发药剂是白喝的吗?弘晖主要是解毒了,可弘晸身体倍儿棒,喝了药自然都用来补脑子,别看背的那么熟练,其实根本没学几天,大人读个两三遍他自己就背下来了,今日倒是充作个神童的模样。九爷绝对不承认他现下心里正得意着呢。
99、暗处的敌人
四爷是按照自己小时候在阿哥所学功课时候的模样,给弘晖和弘晸安排的上午跟随邬思道、戴铎学习满蒙汉文加四书五经,下午跟谙达学习骑射布库功夫,于是两个阿哥用过了午膳歇过午觉之后就到院子里学拉弓去了。而邬思道和戴铎就被叫到了外书房里,跟四爷、九爷说话。
这边儿四个男人刚喝了两口茶打算进入正题呢,书房门外就传来了女子的声音,“苏培盛,你快让开,我是府里的侧福晋,怎么连进爷书房也不成了?我可看见好几次福晋在书房进进出出的,我也没看你拦着啊!快让开!”
苏培盛将李侧福晋拦得死死的,尽量避讳着碰到侧福晋的身子,还要陪着小心应答,“侧福晋,不是奴才拦您,可书房不得主子传话保管谁都进不来的。”
“我都说了,看见福晋进出好几次了!”李氏将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了骄横的气势。
“让她进来!”四爷扬声喊了一句。此刻四爷的脸拉了老长,这书房是他一年多以前刚刚找匠人休整过的,用了些许法子使得外面的声音很容易传进来,可屋里人说话只要不是太大声,外面的人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楚内容。四爷当时刚刚经历太子下蛊,对周围人戒心更甚,连匠人也是在休整好这处书房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四爷心下对李氏越发不耐烦,白白长了一副伶俐的模样,可偏偏忘记了长脑子。四爷完全听得出来李氏在外头的蛮不讲理,她虽说压低了声量,可也瞒不过四爷的耳朵。
“爷,”李氏扭着小腰一进来,就递给四爷一个含情脉脉的目光,瞬息间又变成了忍辱负重,竟然连泪光都若隐若现,“妾身觉得委屈,如今连九弟家的孩子都可以跟着老师进学了,可福晋就是不同意让弘昀来跟着一起进学。爷,您可得给妾身做主啊……”
四爷狠狠地撂下茶杯,清脆的声响打断了李氏的表演,她连忙低了头将扭捏的姿态收拢了一些。四爷吐了口浊气,也怪他当年初初识得女色就得了这么个娇媚的女子,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当初福晋说此女不堪侧福晋的位份,他还当福晋善妒,如今算是看明白了,福晋说得真真不错,家教不够好,无论长相多美艳也拿不起侧福晋的担当来。
额娘当初赏给自己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个用意?这个念头刚刚冒起,四爷就强制给它压了下去,此刻实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此事留待以后再细究吧。
四爷冷冰冰地看着李氏,冷漠地开口问道:“福晋难道没告诉过你,女眷最好不要到外院来吗?福晋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耳朵里?”
李氏心下一沉,跟她预想的完全不同,爷平日看起来还很是爱惜弘昀,怎么现在却拿着福晋的话打压上自己了?李氏怯怯地抬了头,只敢扫四爷一眼就再次垂眸,嗫嚅地回答:“可是福晋自己都可以随意进出外院,还可以随意出府。”
“放肆!”四爷将桌上的茶杯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正好落在李氏的脚边,把李氏惊得跪了下来。四爷抿着嘴唇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顾虑着有外人在场,只得再次压下怒火,沉沉地说道:“爷再说一次,守着福晋定好的规矩,爷才能去宠着你。福晋跟爷是夫妻,本为一体,你不过是侧福晋,难道还妄图跟福晋比肩?你下去吧。”
李氏委屈地抬头,眼泪汪汪地看向四爷,轻颤着启唇说道:“爷,您说过最是喜爱我的直言不讳……爷,我们的弘昀怎么办?”
四爷真想扇她一巴掌,李氏说话前也不看看爷身边还坐着九弟和两个幕僚,真是蠢透了。愤怒过后,四爷彻底冷静下来,“自来嫡子和庶子所学就不尽相同,弘昀再大些爷会另外给他找师父,你先退下吧。还有,你未经传唤就想闯爷的书房,禁足三个月。闭嘴!退下吧。”
李氏刚刚张嘴想要说几句可怜话就被四爷厉声喝止,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个礼离去了。
“叫九弟看笑话了。”四爷看着紧闭的书房门,眼角依然带着不满,他今日如此情绪激动还有个原因,就是昨日与福晋商讨后院女人侍寝的安排,福晋却不乐意改善只想让他更多的绵延后嗣,可四爷偏偏有个隐秘的想法想要跟福晋更亲近些,每个月只有五日歇在福晋房中,在他看来是远远不够的。
四爷昨日还找个借口说如今太子对他的打压越发严厉,想要总能跟福晋合计合计,可福晋却说四爷可以日日到她房里坐坐,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多唠嗑唠嗑就行了,但是每日找能生养的女人敦伦却是不能更改的。
四爷从昨夜到今日本就因此心情不顺畅了,这个李氏,这个李氏,她不仅擅闯书房、不懂得看她脸色及时退下、还说什么爷最宠爱她?笑话!爷就从来不曾说过这种没有体统的话!难道过去的温柔解语不过是哄着爷罢了?果然所有的女子都不能跟福晋相提并论的。
九爷一看四哥这耷拉着更显得容长的脸,心底却不厚道地窃笑起来,只是表情不显,语气也十分的浅淡,貌似毫不放在心上地说了声,“四哥何须跟我客套,来,喝口茶我们就说正事。”
九爷端起茶杯的时候心下还嗤笑着,李氏他是没什么接触过,但肯定不是什么聪明人,看儿子就那能看出额娘。
他九爷自己就是个外表奢侈张扬、内心细致毒辣的,自然他额娘也是这么个做派;他五哥没长多大的时候就被皇玛母抱走,于是他躲过了几年后的夺嫡,最终也有了个结果,自然跟皇玛母不争的性子有关;老八那人最善收买人心,九爷不禁猜测和他幼年时候养在别人宫里有关,心下没有一丝的安全感,只寄希望于众人的支持和帮衬。
至于四哥嘛!最开始是养在佟贵妃跟前儿的,尊贵人自然养得出尊贵的体面,所以四哥小时候养成了些许的骄傲志气,很敢喜怒形于色。只是后来不得不回到了包衣出身的德妃身边,德妃又忌惮着他不肯好好养活,于是四哥就变得收敛得厉害了。像是从一个极端突兀地到了另一个极端。
而德妃用心教养的十四就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那性子极要强、极懂得把握机会顺势而上,又很是无情地把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踢到一边儿,后来还借着机会踩两脚恨不得踩死。从十四就看得出德妃的真性情了。只是十四是皇阿玛喜爱的皇子自然敢表露出来,德妃可是靠着伪装爬上了高处,自然就要伪装到底了。
从他们皇阿哥的性子行事就看得出各自的额娘都不是什么善茬,可是后来弘时做的事儿,哼哼,九爷他都不乐意评说了,会有更蠢的吗?作为四哥当时庶长子身份的弘时竟然敢那么行事,九爷今日又看到李氏这般行事,得,他也不乐意多想这帮子没用处的人了。
九爷撂下了茶杯,等着四哥开口询问。
四爷这时候也放下了无关的心思,询问着邬思道:“王露,你是戴铎亲自引荐给爷的,爷也信得过你,可是有一点爷一直有个疑心,今日说出来也是希望我俩更亲近一些,爷是十分看重王露你的学识人品的。”
“贝勒爷尽管问,思道知无不言。”邬思道拱了拱手,带着三分洒脱七分随意,并无丝毫畏惧眼前两位皇阿哥的模样。
九爷看着这人觉着很有些意思,他也觉着自己今日做事浮躁了,他怎么就忽略了四哥是个多仔细、多谨慎的人。这次他是不用开口了,只听着四哥的询问就好。
四爷似乎已经开始欣赏邬思道了,他表情放松、语气也很平和地问道:“是这样,戴铎与你的是同乡,在他口中你是个不乐意安居之人,以四处游幕为生,那你这次如何同意来爷的贝勒府长住呢?”
邬思道早就知道四爷必会问着问题,只是没想到他会当着九爷的面儿问出来,看来这两位爷的关系比他所知道的还要交好。邬思道回答道:“四爷,这事儿说起来还有些个奇怪,思道先请四爷看这封信。”
邬思道说完,就从胸口掏出一封信来,递到了四爷手中。四爷打开信只看了数眼,神色就完全收敛起来,信很短他很快就看完了,然后又交到了九爷手里。邬思道就旁观着,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九爷接过信一看,还没看清楚内容呢,就明白四哥为什么突然那么严肃了,这封信竟然是不知何人的左手所书,字迹只堪堪可以辨识,目的自然是隐藏书写者的身份了。九爷再一看内容,手上的青筋立时暴露出来,果然如他所料,这个世上出来他和黛檬还有另一个知道历史走向之人,是另一个重生者吗?
九爷再看信上的内容,完全没写收信人、落款、日期等等,信件看起来如同某人写出来的要点提放自己过后会忘记一般,罗列的几点:一、太子并非受命于天;二、戴铎是个小人;三、留扬州必有杀身之祸;四、此信看过立刻焚毁。
看到这儿,九爷即便不知道写信人的身份也知道这个人必定是为老八所用了。九爷目透寒芒,将信纸递还到邬思道手里,自顾自冷笑了起来。
“九爷何故作此笑声?”邬思道率先问道,他的心思里这个九爷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可惜九爷自始至终没有那个心思,不然辅佐他自不必担心下场。
四爷也看向了自家九弟,“九弟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如说出来,看看我们哥俩想到的是否一致。”
“四哥,”九爷放松了坐姿,语带轻蔑地说道,“我知道你定也想到了,除了老八,谁会转这么大一圈、费这么大劲儿?他不知从何处听说了邬先生想要招揽呗,只是没想到手脚那么长。”说到这儿,九爷又想起来一件大事儿,转头问邬思道,“对了,邬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在哪处得了这份信的?”
四爷也同样拿问询的眼神看向邬思道,邬思道也不慌张,右手还放到了膝盖上揉一揉,缓缓开口说道:“大概是三年前,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