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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还不相信我七年前说的话啊?”
我低下了头。七年前,他认真地说过:他对阿咪没有感觉,他心里,只有我一个,只喜欢我一个人。我以为,这只是为了哄我而已,难道,是真心的?
“你听好,我只说这一次了!”他认真地看着我,他的目光好深情,我无法自控地沦陷在他的目光里。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七年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可是,你和阿咪——”如果没有感觉,为什么会这么暧昧?
“我就是怕你乱想,怕你吃醋,怕你误会,我才不想让你看到我有她的号码的。你又不是没误会过我。”最后一句,他低着点,轻轻地说。
七年前,我以为他喜欢阿咪,几天不理他,他当时,气得把手都弄破了。后来是我忍不住,借着他们一群男孩子玩硬币为由,把他叫到角落狠狠批了一顿。
当时,他哭得可厉害了,可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直到我说“没话说那我走了”时,他才用力伸手拉住我,对我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答应过你,不玩这些的。”
“那你还玩?!”
他低着头不说话,手却没有放开我,大拇指上掉了一块皮,看得我心痛不已。
“手指还痛不痛?!”我用半是指责,半是心疼的语气问他。
“还有一点点,不过不太疼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一般的理解,学生受伤了,总会告诉班主任的,但是他没有,如果不是他的好朋友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流了血了。
他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对我说:“我不想你担心。”
一句好成熟的回答,让我的心死灰复燃。14岁的他,真的喜欢我吗?
“给我看看!”我命令式,他乖乖地把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有点血,但是还好,不是太严重,小孩子,应该受得了的,尤其,还是男孩子,班级男生的“老大”。
“以后不许玩了!”
“嗯!”
“回去吧!”他却站着没动。
“怎么了?”
“你还回来吗?4月20号。”他问的,是我告诉他们,3月9号我要去培训,4月20号回来。不过,我赌气地吓唬他们说不回来了,他们真的吓到了。
“干嘛?!”
“回来好不好?!”是哀求吗?是舍不得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上,培训完了,我肯定会回来,他急什么呢!
“到时候再看吧!你先进去吧!”他还是拉着我不肯走,我这时才发现,他已经快到我鼻子了,14岁,长大了。
“答应我!4月20号一定要回来!”
“如果不回来呢?”
“我会想你!”
“如果我4月22号还不回来呢?”
“还是想你!等你!”
很难想象,一个14岁的男孩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会多么震惊,尤其,这个男孩还是让我产生那种感觉的男孩子,也许就是因为他的这些话,我彻底沦陷了。
“你在想七年前那个角落?”他逗我,我的脸一下子烫了。
“你当时好残忍,说你不回来,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多害怕!”
“怕什么?!”
“怕你真的不回来了啊!幸好,你还是舍不得我的!”
“臭美!”我羞涩地低头。
“你走之前我给你的信你还保存着吗?”他突然这样问我。
“保存着,而且,是随身携带。”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袋,里面有一封信,是七年前我去培训之前他写给我的,他说他写了好几天,写了好多话给我。我一直随身带着,就这样跟我去了一趟古代。
“那你还说我喜欢阿咪?!”他指责我,“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信里我什么都说了,你还不信我!”
“对不起嘛!”我开始撒娇,我知道这招一定管用。果然,他投降了,“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乖乖的,不许再丢下我了知不知道?!”
“是!遵命!方公子!”
“走吧!”
“去哪里?”我疑惑。
“起床洗脸了啦,你今天约了你的学生要见面的!”
看看窗外,原来,真的天亮了,我们洗漱完毕,就去了约定的地点:学校门口。
七年后的相会
确切地说,这已经是八年后的相会了,但是,因为七年前,我回来过这里,带走了笨笨,所以,我只能说,这一次,是七年后的相会。
孩子们都长大了,看到我,她们都有些陌生。是的,这是正常的,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和九年前离开他们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原来,我已经离开这里九年了,我现在,不是31岁,是33岁了。
看我沮丧地低着头,泽伟安慰我说:“怎么了?他们认不出你是正常的,谁让你变这么漂亮?!”
“你的意思,是我当初很丑喽?!”虽然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了安慰我而已,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捉弄他一番,谁让他九年前一直这样欺负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为什么老冤枉我啊?!”泽伟委屈地说,“以前就老误会我冤枉我,昨天又冤枉我,现在还冤枉我,我真命苦!”
“我哪有冤枉你!以前,一直是你欺负我好不好?!”我不服气。
看着我的表情,我的学生们似乎想起来了,一个个围到我身边,亲热地叫着我。
他们都长高了,女孩子们都变美了,男生们也个个很帅气。那时候的“小潘潘”,已经长成了个大小伙子,唇上还有一层淡淡的胡子,他们都23岁了,真的长大了。
“你真的是Apple吗?”问这话的,是我的班长何青烨。其实我还是有点难过,她居然,没有像泽伟一样认出我。不过,我和泽伟毕竟还是不同的。我转头看了看泽伟,他给了我一个“我懂”的微笑,果然,我心里想的,他都知道。
“囡囡,你真的认不出我?”
她摇摇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的。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变了,不过,我还是记着你们,所以回来看你们,但是,我很快就要走了。”
“去哪里?”说话的是霍永齐,当年,在班里他是年龄最大的孩子,16岁,事事让我操心,不做作业,还带着几个同学一天到晚不写作业,差点没把我气死。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没有瞒他们,因为,今日一别,以后不会再有机会相见。
“你又要走?!”霍永齐说。
“霍霍,你都长大了,不会还像九年前那么粘我吧?”
“九年前?Apple你不是陪我们到毕业的吗?为什么是九年前?”细心的何青烨发现了我的破绽,马上提问。
“没事,我说错了,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
马泽英,一个成绩不好的女生马上说:“你不老,你还很年轻。”
看着这些昔日可爱的孩子们,如今,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至少都是高兴的,正面的。
告别他们之后,我和泽伟准备了一下午餐,然后,帮他收拾了一下屋子,就要离开这里了。在离开之前,我认真地,与他进行了一次谈话。
“你确定,你要跟我走?!”
“是的,我很确定!”他的语气,毫不犹豫。
“你的房子呢?你的亲戚呢?”
“房子,本来就不是我的,至于亲戚,我已经没有了爸妈,对我来说,这些亲戚,根本比不上一个你。”他真诚地看着我,认真且严肃地对我说。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一走,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我知道!”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我有点不敢相信,九年没见,他真的还像当初那么喜欢我吗?更何况,14岁时的感情,和成年后的爱情,是一回事吗?
“不是喜欢!也许,14岁的时候我对你只是喜欢,可是,现在我23岁了,你之前记错了哦,我不是21,是23。我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是骗了你,这中间,我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我也尝试过,和别的人在一起,可是,每当我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你,我只是想着你,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我很感动,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番话,都让我感动。
“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信心,你一定会回来找我,我只是这样期盼着而已。那天,我也不是那么确定,你真的会在,但是,我真的有那样的感觉,所以,哪怕是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要去碰碰运气,所以,我去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这样的深情,我应该如何回报?事实上,为他,我也付出了我的真心。九年前是,现在还是。
“Apple——”他叫了我的名字,然后停住了,我看着他,他皱着眉,心痛地对我说,“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如此的哀求,我怎能不答应?我泪眼婆娑地用力点头,然后,扑入他的怀里,尽情流泪。
午饭后,收拾好一切,他环顾了屋里的每个角落,然后,深吸一口气,牵起我的手,对我说:“从现在起,我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个人了,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很熟悉的对白!是的,九年前,我离开前,我答应他,回来之后,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想不到,这一次,真的成真了,当然,如果我还在这里,我一定实现不了。一个33岁的已婚女子,一个23岁的未婚青年,怎么可能,创造这样的奇迹?
但是,这一切还是成真了!
我施法,立刻,一团紫气包围了我们,我们从此,消失在这个叫“地球”的星球里,回到,有言言,有卓卓,有笨笨,有我其他的夫的地方——遥国。
泽伟
等了九年,终于等到她回来,如此“言而无信”,可是,我却还是想着她。她曾经说过,时间可以让人忘掉一切,可是,九年的时间,我居然忘不了她,反而,越来越爱,越来越想。
七年前,看着她出现在校园里,很想冲到她身边,可是,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代替她出现的“Apple”身上,我想,她们一定有事要谈。所以,我决定等她们说完,再过去找她。没想到,等我再回头时,她,已经不见了。
她去了哪里?我跑遍了整个校园,都没有看到她。跑得很累,可是,如果能找到她,我相信我会很甘愿,但是,她还是消失了,不见了。即使,那个假冒的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