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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
李浅大笑,“我要下三滥,你也不是什么英雄,是谁拽我头发来着。”
苏三气得跳脚,想挣脱开,可胳膊依然被她掐得死紧,他怒极,张嘴对着李浅脖颈咬去。
李浅自不可能被他咬中,忙向后一跳,心道,蛮牛一样的人,急了眼也会咬人啊。
他们这边刚分开,对面擂台就响起一阵欢呼声。扭头望去,却是比武已经结束了,方晚清和李我齐齐摔在地上,只是李我经过特殊训练,耐打能力更强些,挣扎着勉强站起来,这一来却是他赢了。
李浅松了口气,忙对苏三道:“我任务完成,不跟你打了。”
苏三哪肯放过她,仲拳就对着她脸上打来,李浅专注那边动静没主意,被他打中腮帮,半边脸瞬间肿的像馒头一样。她急叫:“我输了,我输了。”
苏三这才停了手,对她呸了一声,还不忘骂句,“死太监。”
李浅气结,好半天才强压住向他挥拳的**,反正她这边是赢了她可不想再和他继续打下去,浑身又酸又痛,不像他跟蛮牛一样皮糙肉厚。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咚咚”踩着台板而去,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伤的怎么样了,我看看。”齐曦澜走过来去摸她的脸,刚一触及就疼得她“嘶”地一声。
“你也是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叫人打了脸,毁了容可怎么好?”
她本就蓬头散发再加上这一脸红肿,还真有点像疯子。李浅呲牙,“幸亏没和殿下打,否则伤了殿下可就是大罪了。”
齐曦澜冷笑,“你伤不了我。”
他说的这么笃定,倒叫她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垂着眼,任他在脸上擦上一层厚厚的膏药。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相互之间也有默契。擦完药,齐曦澜便跳下擂台看方向大约是去看方晚清了。
方晚清和李我伤的都有点重,几个太医围着医治,看样子估计死不了。
比武大会最后以西征军胜出结束了,整个骑射营除了花实落之外都很高兴。他是因为最终没能上台,赌着气,连饭也不肯吃,而且一个劲儿怨怪李浅,不该输给苏三,那狗熊有什么本事,居然打败了他心目中的英雄。
李浅摸着肿痛的脸也有些幽怨,虽然她有点故意输掉的意思,可最终也没讨到半点便宜脸疼不说,那几百盆花还得继续留在她的蜗居,直到枯死烂死。或者连死了也不能移出屋去,毕竟是御赐的东西,怎么能不好好照顾呢?
心情郁闷之下,便把几百盆菊花的花瓣全部摘下,做成菊花火锅,请齐曦鹏、齐曦澜等人大吃一顿。她打定主意若有谁问起就说被虫子咬没了。
正好方晚清和李我在骑射营养伤,都没离开连着花实落和两个前后将军,一共请了七八个。在她的门口放了张桌子一面喝着菊花酒,吃着菊花宴,一边赏那无半分美感的菊花杆。
齐曦澜一边大口嚼着花瓣,一面抱怨,“李浅,你也真是的,菊花也不弄几盆好的,你看花瓣都掉没了。”
李浅白他一眼,心道,他多半是故意的,就不信他会不知道他吃到嘴里这些花瓣从何而来。
相比其余几人的埋头苦吃,方晚清显得有些局促,毕竟和李浅是第一次会面,还知道客气几句,“李大人,你真是巧思,居然知道用菊花做菜。”
李浅淡淡一笑,她怎么好意思说这做法她从一出生就知道吧。
齐曦澜突然提议道:“今日有酒有花,不如咱们以菊花为题做诗吧,看谁做的诗多,这美酒、美食便可以多饮多食。”
她心里这个恨啊,拼命瞪他,合着这是不想让她吃了。
齐曦澜浑然不觉,其余几人哪知道里面的猫腻,都拍手赞好,尤其花实落最不会看脸色,当时就做了一首,做完为自己倒了杯酒,等着品评。在众人都赞“不错”之后,得意洋洋的饮了酒,又夹了几口花瓣放在嘴里嚼,味香还带点淡淡的甘甜,真是越吃越觉好。
下一个是齐曦鹏,他经年打仗,没想到诗词的造诣也这般好,一出口就获得赞誉声一片。接着方晚清和李我也做了一首,他们文采虽不算多好,却也做得工工整整,颇为端正。
最后是齐曦澜,他似乎故意等着排在后面是发挥才华吟了一首经典之作。然后斜睨李浅,等着看她丑。
李浅恨的牙都痒痒,却又不得不冥思苦想,想罢多时开口道:“秃秃直竖一根枝,顶上长个包包头,要问衣裳哪儿去了,火锅汤里勤翻腾。”
这指的是面前那些光秃秃只剩菊杆的花,一盆盆如被拔了毛的土鸡,恁是可笑。
更可笑的是她的形容,吟罢,所有人都笑喷了,齐曦澜和花实落笑得要都直不起来,齐曦鹏嘴角都快咧到天上,矜持如方晚清和李我也衣襟湿乎乎的,明显有喷酒的痕迹。
李浅忍不住叹口气,看来她注定今天只有看着的份了。早知会如此受憋,前世就该多背几首古诗应应了。
几轮下来,火锅里只剩下小半浑浊的汤,至于花瓣早进了那几人的肚子,而李浅只能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看他们一口口把她那份吃进嘴里
心里不禁哀叹自己悲催,上次因为被扔出来一口没吃上,这回又被齐曦澜阴了一把,她可怜的胃,可爱的花瓣和悉心调配的酱料啊。越想越觉心痛,眼泪恨不能喷发而出,若不是还有外人在,这会儿面前估计已经流成小河了。
酒足饭饱后,几人留下一桌子的残羹剩饭告辞而去。方晚清和李我好歹还有点良心,知道跟她道声谢,至于那三个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花实落还嚷嚷着下次还要吃,叫她做好准备。
李浅气得直想踹他,这小鳖样的臭小子敢叫她做这做那,真是胆肥了。她打定主意等王爷走后,痛揍他一顿,面上却笑嘻嘻地点头。
一刻钟之后,骑射营想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很多吃罢晚饭准备回营房的士兵,都看到两个人影飞快的在军营里奔跑,一个追,一个逃。
※
齐曦炎也不知是不是脑袋抽筋被人踢一脚,又给医好了,居然没等她在军营里待满三个月就下旨令她回宫。
一个月零三天,她在骑射营待了一个月零三天,这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虽说这里的生活很辛苦,可临走时居然还有点舍不得。
其实军营真的是一个好地方,这里的生活自由自在,还有很多乐趣,不训练的日子即使和一些军士聊天打屁也是开心的。他们说话粗声粗气,粗俗不堪,却没那么多心眼,像花实落这样的,即使算计人也是光明正大。
人就是这样,直到失去时才能发现它原来这么好,而她也就再要离开时,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原来是快乐的。可惜啊,这一次离开恐怕今生也不可能再来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行,她可以考虑闲暇时过来度个假。
“我还会回来的。”她挥着手对送行的人大喊。
回答她的是一串各异的表情,花实落是感动,齐曦鹏是漠然,而一干军兵则是不屑。
送她上车时,齐曦鹏突然冒出一句,“记得你说过的话。”
李浅“啊”了一声,不知他什么意思,想了半天似乎隐约明白这家伙可能是在挽留她。
他不算个好上司,不过对她还不错,在这里的日子也没少吃他的。而且他这人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以军营为家,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让人很是羡慕。总起来说他是个好人,如果当年认主的时候见的是他而不是齐曦炎,那么她的生活应该比现在舒心多了吧。可世上却没那么多如果,人的际遇就是这样,遇到不该遇上的人,也成就了现在的她。
槽糕,一不小心又想多了。她忙收敛心神,嘱咐齐曦鹏一定要帮她照顾好那些没花瓣的菊花,然后在他一连串白眼下,仓惶上了马车。
回到皇宫已经是巳时刚过,她故意在宫里转了一圈磨蹭到用午膳的时间,才出现在齐曦炎面前。
他看起来气色不错,唇红齿白的小模样依旧如初,表情也很平和,拿汤勺的手平稳的端着,一点也没因她的出现有一丝晃动。
“三刻二分。”他突然开口道。
“什么?”李浅没明白,却听他徐徐地声音道:“从你入宫开始去了三个地方,晃悠了三刻两分。”
李浅一听,真不知是自己是该惊吓还是该恼怒,她一直猜测他在她身边安排了人,却没想这人汇报的这么详细。照这样的汇报法,那自己每天上几趟茅厕,皇上都知道吧……。
齐曦炎似猜到她所想,横她一眼,“这是小路子说的,朕让他去接你,结果发现你并不想回来。”
李浅咬牙,心道,她白疼那小子了,暗地里捅她刀子,回头再收拾他。
第一百零八章最难消受美人打
感谢you_arby的粉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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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曦炎的表情一直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他越这样,李浅越知道他是真怒了。刚才也不是不想见他,只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心思,就莫名的觉得烦躁。
还有这一个多月没见,她也不是很听话的每天一封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陈冲和李我去催,就糊弄一下,没人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想必以他小气巴拉的性子,心里早就气得吐血了。
你想想,明知见面会受罚,她还巴巴地赶过来干什么?
齐曦炎盯了她一会儿,在她身子晃悠,几欲被他看得跌倒之前,终于调转眼光去看他手里的汤。这是用上好的猪大腿骨熬成的汤,很浓,也很鲜,以前李浅一直很喜欢喝,他今天特意让御膳房准备的。若是她早来会儿,多半已经坐在他面前和他一起享用了。而现在……
他看了看瑟缩这一角的小路子,叫道:“去找条狗进来。”
李浅跟他时间那么长,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忙笑道:“皇上要找狗何必到外边,您眼前就有一只。”说着双手搭在胸前,“汪汪”地叫了两声。
以前他不高兴时,她都是想尽办法哄他,有时学狗叫,有时学猫叫,有时还要趴在地上扮乌龟。其实太监就是这样,在主人面前永远没有自尊,她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连主子边也摸不着,想扮乌龟也扮不了的。
望着她那副滑稽的样子,齐曦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小时候他很喜欢欺负她,也喜欢看她扮成各种动物讨他开心。那时觉得她的样子很滑稽,很可笑。但现在他却只觉心里发酸。
难道这就是他和她的相处模式吗?他不喜欢这样,这会让他觉得他只是主人,她只是奴才……。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万丈。
“以后不要这样了。”忽然再没有逗弄她的**,站起来向寝宫外走去,对于她没按时写信的事连提都没提。强扭的瓜不甜,强求来的信又有什么意味……。
他一走。李浅立刻跳起来对着小路子飞去,伸手掐住他耳朵,“你个臭小子,敢出卖老子。”
小路子疼得“哇哇”直叫,哭丧着脸道:“总管,不怪我,皇上担心您。让奴才去看的。”
“那你就把我逛了多长时间都报了?”
小路子缩了缩头,小声嘟囔了句,“从骑射营到皇宫花多少时间,皇上清楚呢。”
知道这事怨不着他,她也是舀他出出气,总不好指着齐曦炎鼻子大骂他管得太多吧。闻言又拧了他一把,骂道:“以后有点眼力价,要是再卖我,小刀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