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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言明叹息一声,“国师大人您真是会享福啊。”
以前吃过李浅做的火锅子,知道火锅子好吃,却还没体会过这般美妙的吃法。
齐曦炎虽没说话,但那脸上的表情也是颇享受的。
这酒楼重新装潢后也让人大为惊叹,原本的那个戏台子被拆了,现在换上了水晶灯,一共十二只,拍成“一”字。至于那摆着桌桌椅椅的大堂,也大变了个样子,那里布成了一个大花坛,四处都是花香。
在二楼的地方,设了个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那弹琴之后虽瞧不真切,但影影绰绰,绝对是个绝色美人。
今日的周天易也是和善之极,竟夹了一只冰粽子在皇上碗里,“来,皇上您尝尝,这是咱们宋国特质的粽子。”
齐曦炎今日都加着小心呢,他也怕被人下药,所以每样东西在吃之前都有人替他品尝一下,而这个“有人”自然就是付言明了。
付言明忙道:“皇上,我爱吃甜食,就大不敬了。”他说着夹起粽子放在自己碗里。
周天易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笑了笑,也没说话。他若想害人,又岂会用这么笨的法子?
就在他们走进这酒楼,他们的性命已经交在他手里。
他的人把这方圆三里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齐曦炎此人确实狡猾,竟然除了这些紫衣卫之外,在附近的铺户农家里还埋伏了不少人。不过……恐怕谁也想不到他的机关设在楼内,就在这里面吧。
宴罢,酒席撤下,周天易命人上三杯凉茶。
付言明道:“国师大人,咱们吃也吃完了,是不是该谈谈签约的事。”
“此事甚好。”周天易微微一笑,轻拍了两下手,立时酒楼咯吱吱一阵响,他们只觉脚底一阵晃动,紧接着楼板裂开,他们连人带脚盆一起掉进了一个深洞,洗脚水溜溜撒了一身。
付言明用手摸了一把,凑到鼻上一闻,不由咧嘴,早知道洗脚水是要自己消受的,他刚才就不会洗得那么卖力了。
齐曦炎看看付言明,掉下来的只有他们两人,至于其余的紫衣卫皆被隔绝在上面。隐隐听到刀兵相见的乒乓声,大约是动起手来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心心念着的小花
片刻后“哐当”一声,头顶的木板关上,顿时四周一片漆黑。
付言明急道:“皇上,咱们该怎么办?”
“先等等再说吧。”
他带来的紫衣卫每一个手中都有一只响箭,只要放出去求救,或许还能活得性命。
付言明叹口气,“就怕周天易已有布置,那些人来了也未必管用。”
齐曦炎也不确定会不会管用,但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实在很不舒服。两人靠在一处,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外面打斗声终于停止,木板被人打开,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周天易从上面跳下来,接着是无奇,他们下来后木板随后合上。
周天易点亮了火折子,对两人一笑,“这密室里待得滋味儿如何?”
齐曦炎还以一笑,“倒是有趣,朕还没见过这么巧妙的密室,只不知短短两日这仙乡楼里如何多了这么一间?”
被火折子一照,里面的情况也能看个大概,这间密室机关巧妙,里面陈设也颇雅致,若单看这个里很像一个富贵人家的书房。
周天易用火折点燃一只蜡烛,笑道:“让两位见笑了,本人精通机关,消息埋伏,两日足矣。”
齐曦炎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两天避不出门,原来不是没出门,而是把心思花在这仙乡楼了。
付言明恨死周天易的狡猾,咬了咬牙道:“国师大人,你这样做,不怕被官兵追捕吗?”
周天易淡笑,“官兵马上就来,你们就等着吧。”
他说完未几齐曦炎安排好的官兵就来了,但仙乡楼里已空空如也。除了地上几具尸体外,一个活人都没有。他们搜查一阵,并未找到半个人影,有人叫道:“多半贼人已经挟持皇上逃了,快追。”
脚步声一阵凌乱,转眼便已远去,付言明试着想叫一声,刚一张嘴就被人点了穴道。
齐曦炎倒很识趣,一言不发看着两人。
周天易这招真是奇妙,他的人四处寻人不到。谁又能想到要找的人就在脚底下?现在那些人恐怕就如没头苍蝇般满城窜着吧。
片刻后,仙乡楼再无声响,周天易含笑着在桌子上铺上文房四宝。然后递了一支笔给他。
“皇上,既然要订约,就请皇上写点什么?”
“你要让朕写什么?”
“就请你写下三点。其一,割方州三地给宋,其二。岁银一百万,其三,向宋称臣,改为燕皇为燕王。”
齐曦炎冷笑,“国师好大的胃口?”
周天易两指向天,一副出家人的慈悲状。“本人胃口不大,一日三餐就吃点素食而已,。”
付言明听得耐不住了。他指着喉咙,让人给他解穴。
周天易使了个眼色让无奇给他解穴,穴道刚一解,他便拍着桌子大吼一声,“周天易。你好大胆子。”
这一嗓门吼的楼板都微微颤动,哪还有半分浊世佳公子的风度。周天易掏了掏耳朵。笑道:“本人胆子可不大,就算再大也大不过皇上,他敢赴这鸿门宴,就要承受这后果。”
齐曦炎心中不由一叹,果然是他轻敌了。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也太自信自己的能力,即便这会儿刀架在脖子上,也怨不得谁。
难得这个时候他还能保持镇静,淡淡一笑道:“若朕照你意思写了,你待如何?不写,又待如何?”
“写了自然会放了皇上,难道要把你抓到宋国去吗?至于不写吗?……”他说着看了看桌上摆的一把匕首。
付言明劝道:“皇上,签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齐曦炎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是他的命固然重要,若以后要向宋国称臣,他这个皇帝做来还有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把铺好的宣纸揉在地上,“这样的约,不签也罢。”
周天易似早料到他不会轻易就范,也不强求,持起笔竟自己写了起来。片刻后一篇洋洋洒洒文辞并茂的文章一挥而就。
他拿起来一看,颇为得意,自己这小篆写得愈发对味儿了,尤其对齐曦炎的味儿。
写完从齐曦炎怀里取出金印,盖在上面。
皇上今日是为签约而来,自然是要带印的,这金印乃是他的私印,作用形同玉玺,一旦盖上,真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了。
“国师大人真是好手段。”齐曦炎心中暗叹,自己这个跟头可是栽的太大了,身为一国之君被人拿住,还威逼写下丧权辱国的条约。这虽不是他亲手所写,可字迹居然与他的一模一样,便与他所写也无异了。
周天易这是在下套,而且这套下的好长,从他进京开始就在掩人耳目,直到现在,一环加一环,连他的笔迹都学的一般无二,现在他倒有点好奇,这后续发展会如何了。
他们真以为能顺利离开大燕的土地吗?
付言明道:“既然已经写好,就放了我们吧。”
周天易笑了笑,“放了你们自是不行,说不得要护送咱们出城再说。”
无奇凑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大人,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不如……”他用手比了个“杀”的姿势。
周天易摇头,这事不急。要杀皇上以后有的是机会,宋国国力不济,若是把燕逼急了,真要举全国之力攻打宋国,他们也不好受啊。而且燕朝不是只有一个皇子,杀了他,还有启王、东鲁王,无论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确定外面半点声音也无,他伸手打开机关,木板又掀了起来。
无奇一手一个把齐曦炎和付言明拽上去,脚刚一落地就踩到一大片碎裂的瓷片。
酒楼里已经被官兵翻的乱七八糟,桌椅酒菜满地横飞,他们踩着一地汤汁走出去。到了外面,一辆宽大的马车等着,如赶鸭子一样被赶上了车。
上这辆车,前途便一片险恶,齐曦炎心中暗叹,若他真不幸有事,他如何放得下李浅母子俩?
※
就在这同一时间,李浅不禁打了个喷嚏,她本来是在酒楼门口等着皇上出来的,可谁皇上还没来,却碰见了一个很要命的人。
虽然不是要她的命,可看见他,她还是有点牙疼。
李浅捂着腮帮子,问眼前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觉得很好玩吗?”
顾相宜笑了笑,确实很好玩。
他也是随便一上街,结果也不知怎么那么巧,就看见她和启王蹲在墙角的位置。那表情真叫一个紧张。
他也是好奇,蹲在她面前和她来了个大眼瞪小眼,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居然没能把她吓一跳,看来这丫头的抗打击能力越来越强了。
李浅没吓着,齐曦澜倒是吓了一跳。他正琢磨事呢,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位,真是三魂六魄都吓飞了。他定了定神,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顾相宜好像没看见他,屁股一拱把他拱到一边,只对李浅道:“你是我心心念念的小花,自然要过来看看你。”
齐曦澜忍不住摸了摸腮帮,牙好酸啊。
李浅送了他一只超大白眼,顾相宜却混没觉有多难堪,又道:“那件事多谢你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江州之事,伸手一指齐曦澜,“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启王吧,江州的事是他做的。”
说起这事,她才想起还没问过他,为什么不去江州?又让哪个倒霉鬼顶替他的差事去了?
还没等顾相宜开口,齐曦澜已道:“你不用谢本王,本王还当不起你的谢。”
顾相宜根本没想谢他,江州的事还没了,要谢还不到时候。不过客气两句还是应该的。
他笑,笑得如一朵山花怒放,“启王爷,以后还要仰仗你了。”
齐曦澜这回很“给面子”的没理他。小样,你以为你算个屁?
顾相宜回他一眼:你连屁也不是。
李浅心里有事,没空管两人眉来眼去的较劲。她望了仙乡楼一会儿,问:“这都什么时辰了?”
齐曦澜道:“未时已过吧。”
这么算来,皇上进去已经一个时辰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刚才进去两拨官兵,她几次想冲进去看看,都强行压住了,生怕被扰乱心智,再错过什么。
突然……酒楼门口出现几个人影……
她揉揉眼,问齐曦澜,“你看见了吗?刚才那个是不是皇上?”
齐曦澜打了个哈欠,“你看花眼了吧,皇上不是已经被带走了吗?怎么可能还在这里,按本王的意思,刚才咱们就该追过去,可你偏偏要在这儿等着,这都小半个时辰了,难道真以为里面还会出条大鱼吗?”
李浅哼一声,“那是你眼花,我眼可没花。”
他们待的这个位置视线正好,门口出入的人都瞧得非常清楚,那些跑出去的人明显都是小角色,真正的大人物可能还在里面。
这不,等着等着,不就出来了吗?
“走吧。”她跳起身,缀着那马车而去。
齐曦澜无奈,只能在后面跟着。顾相宜则晃悠着走到街对面的馆子里吃面去了。救皇上而已,与他何干?
李浅一行大约十二三个,都是精选过的高手,分散开来跟着马车,一时也不容易被发现。